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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昂这只老狐狸,可不是杜皎之流可比。
杜皎的确是可造之才,未来他有可能会成为白肖的心腹之患。
但从目前看来,他还是太嫩了。
杜昂来了,白肖也就不敢掉以轻心了。
虽说有姜棣的兵马夹在中间,但白肖跟杜昂之间的距离可不算太远。
如果想渗透过来,可谓是轻而易举。
姜棣再费尽心机,也不能面面俱到。
白肖可是怕,杜昂的主意会打到了他的身上。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杜昂为了帮杜皎铺平道路,他可是什么都能做的。
白肖跟兰旻晟司徒阔叙完旧之后,就找到了郝蒲,“传令下去,大营转移。”
“陛下,你这是要去哪啊?”
大营转移可不是什么小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徐州,从哪跌倒就要从哪爬起来。”
“攻伐徐州只是一个小事,陛下何必亲征呢?派一个大将过去就行了。”
“朕足足派了三员大将过去,还不是铩羽而归,姜棣在徐州的安排绝对不能小视,朕要亲自去见识见识。”反正白肖是不会承认,他是为了躲避杜昂,才要到徐州去的。
郝蒲想了想,白肖进入徐州,对大局而言,的确没什么损失。
“那好吧!”
“这就对了,安排下去吧!”
白肖就喜欢郝蒲,这听话的样子,就是让人省心。
在白肖动身的同时,白肖离开了。
他带走的那批战马,白肖没有让人动手脚。
白肖不想害了他,杜昂眼睛里可不容沙子。
白肖到了徐州,那边北方的战略中心也就转移到了徐州。
谁让白肖是北方之主呢?他的周全更加重要。
罗俊前来迎接,“罪将罗俊,拜见陛下。”
“起来吧!就是一时疏忽而已,你当不得罪将二字。”
“谢陛下。”
罗俊起身看见了许墨,他很是开心。
他知道许墨已经没事了,亲眼所见他就更放心了。
许墨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他身为北方的大将,身边却是一群南方人。
许墨有想过暴起反抗,这在许墨看来是大有机会的。
他对自身的勇武,非常自信。
可白肖却下令,让他老老实实待着不可妄动。
许墨不理解,但身为臣子必须接受。
他心里的憋屈,真是没法对人诉说啊!
“徐州的战事如何?”
“还好。”
“什么叫做还好?罗俊朕是怎么教你的。”
也就白肖有脸说这话了,罗俊一身本事,跟白肖真没多大关系,都是人家自学而来。
白肖教人的那些,纯属就是误人子弟。
罗俊原来可是一腔正气的少年,如今行事作风处处都透着阴险,这就是白肖造成的。
“陛下,徐州战事维持原样,您下过命令不许我们妄动。”
潘闾心想有这事,他怎么不记得了。
这也不能怪潘闾,实在是他下过命令太多了。
“朕是说,对面有什么情况发生吗?”
“按兵不动。”
白肖这边按兵不动,情有可原。
毕竟他已经跟姜棣说好了,三月之内不会南下。
可徐州这边按兵不动就奇怪了,总应该做点什么吧!
毕竟罗俊眼下所占有的城池,都是从他们手里夺来的。
“那个什么詹荣呢?”
“被姜棣召去了,眼下不在徐州。”
“可惜了。”白肖还想找他算账呢?现在人不在,怎么算账啊!
白肖这边刚转移不久,南方的战事就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由于白肖在兰旻晟哪里得到了消息,也就不奇怪了。
统帅变了,战事当然会跟着变了。
“你们说,朕要不要提醒姜棣啊!”
“不要。”
“要。”
潘闾手下的重臣郭闭酉和郝蒲,竟然给出了完全不同的回答。
这么一个小事,不至于这样吧!
郝蒲:“我军注定晚出手,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郭闭酉:“话不能这么说,姜棣坚持得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好处,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姑息养奸虎为患。”
“两害相较取其轻。”
白肖最不喜欢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显露自己的学识,怎么讽刺他没有文化是吧!
“都给闭嘴,多大点事啊!用得着你们这样吗?”
郭闭酉:“陛下,南方大军的表现已经证明杜昂来了,这个老家伙绝对不能小觑,臣下害怕姜棣会突然溃败。”
“这不能吧!姜棣手下的兵马可不少。”
“战事的成败,不能以将士多寡而论之,东汉末年袁绍手握河北四州之地,还不是被曹孟德在官渡一举击溃,在兵事上杜昂不弱于曹操,更别说他还有兵力上的优势。
可姜棣呢?他善于权谋,在兵事上也许连袁绍不如,像官渡之战那样的情况,很有可能发生。”
郭闭酉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的担心。
郝蒲:“袁绍是袁绍,曹操是曹操,这跟杜昂和姜棣有什么关系,不可一概而论。
姜棣绝对是个枭雄,他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一旦翻身就是心腹之患,怎么可以姑息呢?
杜昂和姜棣二人分出胜负,对我们没有损失。”
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
郝蒲更喜欢堂堂正正。
而郭闭酉是鬼谷弟子,的确有一点剑走偏锋了。
白肖:“来人,把杜昂来的消息告知给姜棣。”
白肖本来就喜欢冒险,自然是郭闭酉的看法更合他的心意了。
郝蒲也没有力劝,这件事还真犯不上。
反正就是一句话的事,可这个消息对姜棣而言就太重要了。
姜棣直接龙颜大怒,“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杜昂来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知道。
还用白肖来告诉我,那我养你们有何用啊!”
“陛下,白肖的话不可信。”
“他的话不可信,可事实就摆在面前,你让朕如何不信?”
蔡昴作为文官之首,还是非常有担当的。
“是臣下疏忽,请陛下降罪。”
“大敌当前,朕就是把你们都杀了,也没有任何作用,你们就说有什么应对之策吧!”
杜昂到来之后,最大的改变就是南方的大军根本就不跟姜棣做纠缠。
他们只做自己的事,明明姜棣的大军挡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却视若无睹。
杜昂看重的只有城池,其他的他皆不看重。
姜棣这边一下子就被框在那里了,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动权。
杜昂真是一员老将啊!一出手就是不凡。
哪像是是杜皎啊!他一直盯着姜棣。
姜棣去哪他去哪?想着擒贼先擒王,这的确可以想,但战事永远不会在一时之间结束。
只是徐徐图之,积小胜为大胜才是王道。
杜皎对杜昂很是尊重,但再怎么尊重,他心里也是有怨言。
杜昂无声无息的来了,他从统帅一下子就成了看客。
“父亲,你让孩儿上前吧!”
放下手中的权柄,杜皎可以接受。
毕竟他手中的权柄,是杜昂给的。
杜昂收回,也是合情合理,但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大帐里吧!
看着底下的将士奋勇争先,他什么都不做,他受不了啊!
“皎儿,你要冷静。”
“父亲,我很冷静。”杜皎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现在姜棣还不知道为父来了,那么对己方大军就是有好处的,只能委屈你了。”
“孩儿明白。”其实杜皎不明白,但他只能说明白。
谁让杜昂是老子,他是儿子呢?
“那孩儿先退下了。”
“嗯。”
此时葛洪的想法就多了,在来之前杜昂可是跟他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亲临战场的。
怎么战事才刚刚开始,杜昂就来了呢?
杜昂可不是一个喜欢出尔反尔的人。
“主公,是不放心吗?”
“有先生在,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您......”
杜昂看葛洪吞吞吐吐的,“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而来?这种事直接问就好了,我是不会瞒你的。
钟秽重伤,许墨被俘,白肖向保证三个月不会南下。
你觉得白肖会信守承诺吗?”
要说白肖,葛洪还是很了解的,“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白肖会信守承诺的。”
“说的就是,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原因只有一个,白肖小瞧了姜棣,我不得不想我有没有小瞧呢?答案是有,面对姜棣我竟然隐于后方,我的问题比白肖还要严重。
我压根就没有把姜棣放在眼里,一直觉得他是个黄口小儿。
可他是吗?他不是,他是中原之主皇室正统,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呢?我是来未亡羊前先补牢。”
“主公,英明。”葛洪总不能说杜昂太小心了吧!
再说了,小心也没错。
“我庆幸,先吃亏的是白肖,如果皎儿吃亏了,他日后又如何服众呢?”
杜昂还不想出来,可姜棣却要出来了。
姜棣他不能让手下的将士跟他一样被蒙在鼓里,他来到两军阵前大喊了一句,“杜昂,你这个老不死的给我出来。”
姜棣此言,自然犯了众怒。
可南方的兵卒同是也再想,难道是主上来了。
那杜昂就必须出去了,杜昂怎么都不能输了气势。
只是他就奇怪了,姜棣是怎么知道的。
他自问来的时候非常小心,他身边之人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心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来到大营之后,他愣是没有出去过。
难道是葛洪?总不能是杜皎吧!
杜昂不由的开始胡思乱想了,可他的脑子再思考,可他的脚步却一直没有停下。
南方的将士,看见杜昂,马上就士气大增。
杜皎是他们的世子不假,可在他们看来杜皎还是太年轻了。
难挡大任,杜昂就不一样,他深得人心军心。
对南方将士而言,有杜昂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四皇子,你只要让出中原,我就尊你为帝。”
姜棣不由的动摇了一下,他在权衡利弊。
可就在这个时候,南方的大军喊出了四个字,“主公,威武。”
姜棣这才反应过来,杜昂这是在耍他。
亏他还当真了,其实姜棣不见意有人架空他。
古往今来那样中兴之主,哪个之前不是被架空啊!
说到权术,姜棣觉得在杜昂之上,姜棣可以在朝堂上夺回权柄,姜棣有这个信心。
“杜昂,你老了。”
“我是老了没错,可我有儿子,我的儿子长大了,我就算有什么好歹,他照样可以保住我南方的基业,但你呢?你的儿子还在吃奶吧!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中原可怎么办啊!”
“你....”
“四皇子,你说不过老臣,还是束手就擒吧!这样还能让体面一点。”
姜棣:“杜昂,你没有称帝,却行这逐鹿之事,你是不是太胆小了。”
“大齐至今已有两百余年,怎么会传到你的手上。
你不是明主,但我依然是个臣子,这一点我永远都不敢忘怀,是我对不起先帝,但你更是不孝,是你让这个天下越来越乱的,老臣是来制止你,我是个乱臣,但绝对不是一个贼子。
至于胆小,也就四皇子你这么觉得了。”
姜棣的气势,被杜昂压了下去。
主要是他一直再听杜昂说的话,就像一个学子。
还有他说的话太少,怎么让人信服啊!
“骑兵冲杀。”随着姜棣一声令下,姜棣身后的兵马奔涌而出。
可这么做,只会落了下乘。
晚出手,才代表着强盛的一方。
先下手为强是没错,但要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出其不意。
姜棣和杜昂说了这么久,怎么个出其不意法呀!
最后的战事,就可想而知了。
姜棣这边死伤惨重,就好像大局已定了一样。
白肖听说之后,他可不会理解姜棣,他只会不懈,“姜棣,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朕明明让人去提醒他,可结果呢?战事还是走向我们不想看到的一幕。
真是太不堪了。”
郝蒲:“姜棣会输,理所当然。”
“但你不能这么不堪,朕不求姜棣和杜昂之间两败俱伤,朕只求姜棣在死的时候,会给杜昂造成一定的损失,那样一来呀!杜昂不会因为得到中原,就势力大增,这样我们才有机会不是吗?
可现在看来,我们好像没有机会了。
姜棣完全就不是对手,这老杜小杜可以啊!朕以前真是小瞧他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