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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济万,真是撞了大运了。
因为就是这样的一次意外遭遇,让钟秽身受重伤。
真应了那样一句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战死的都是不怕死的。
钟秽如今的下场,也是他自找的。
可钟秽这一受伤,影响也就大了。
钟秽不是别人,是这天下仅剩的四个诸侯之一。
他之所以可以跟白肖姜棣杜昂并列,就是因为他那一身无敌的身手。
眼下,他重伤在身。
很多人都想对他杀之而后快,来换取封侯拜将的机会。
这是一点都不夸张的,钟秽的确有这个身价。
作为一向勇猛的钟秽,自然无法接受这一点。
可是他再不接受又如何,连他手下的人都心动了,看他那眼神都不对了。
杜昂这边更是不顾一切,连江东都不要了,就是为了杀掉钟秽,趁你病要你命嘛。
葛洪跟山越王连合兵围钟秽的大营,丘济万这边自然是落井下石了。
姜棣一直以来都是钟秽的盟友,这个时候他开始犯嘀咕了。
钟秽还值不值得救?这对他来说是个问题。
一来姜棣手下没有水军,二来还要考虑自身的伤亡。
所以姜棣决定按兵不动,先看看再说。
如果钟秽可以从江东活着回来,他救一救无妨。
如果钟秽死在了江东,他也就没有了救的必要。
钟秽不说是众叛亲离吧!也算是身陷险地。
他身边不是没有忠心的人,而是没有可用的人。
在他周围环视的敌人太多了。
这些敌人,可不是光靠忠心就可以解决掉的。
就在这个时候,荆楚楚却进入了北方。
荆楚楚,从来都不相信姜棣。
荆楚楚懂得事情不多,但她却能认清男人。
在她看来,姜棣跟她那些所谓的裙下之臣没有什么大区别。
在没得到的时候,肯定是求之不得。
一旦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了。
姜棣对钟秽,就是如此。
可白肖对钟秽却不同,在荆楚楚看来,白肖更像是的老板。
他对钟秽只有利用的关系,只要钟秽还有价值,白肖就觉得会重用。
虽然这样钟秽失去了自由,但面子上还算风光。
所以荆楚楚来到了北方,向白肖求援。
荆楚楚是钟秽心爱的女子,所以当她进入北方的那一刻开始,白肖就得到了消息。
处在白肖这个位置上,让他注意的人不多,但荆楚楚绝对算得上是一个。
所以白肖,让人把荆楚楚接了过来。
白肖就想看看,这荆楚楚想说什么?
荆楚楚,在无形之中也少了不少麻烦。
毕竟他是一个弱女子,带着几个护卫上路,还是多有不便的。
“陛下,别来无恙否。”
“的确有段时间没见了。”
“上次妾身离开的北方的时候,由齐大人陪同,没曾想这次回来却是天人两隔,过一会妾身就去齐大人的墓前祭拜。”
荆楚楚很聪明,她没有直接说事。
而是先提到了齐央,就是想让白肖心软。
天下谁不知道,白肖因为齐央的死,得了一场大病。
“也好,齐央在世的时候,也经常念叨你,他对你有点不一样。”
“齐大人,抬爱了。”
“你现在是钟秽的女人,而钟秽被困江东,你这个时候来不会是叙旧吧!”
“请陛下出手,救得妾身夫君一条性命。”
对于荆楚楚的来意,白肖猜到了几分。
但白肖不得不承认,荆楚楚这个女人很有魄力。
“你可能不知道,伤钟秽的人是朕手下的将领。”
荆楚楚就是知道,才会找到白肖。
在荆楚楚的心里钟秽就是最厉害的人,能伤到他的人肯定也不一般。
那么对钟秽的威胁,也就最大了。
“身逢乱世,有些事情并不重要。”
“好一个身逢乱世,真是比什么理由都有说服力。”
“陛下,是愿意救人吗?”
白肖:“你也说了是身逢乱世,那有些事情你也应该明白,我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人的,江东离我北方太远。
我在那里的兵力并不多,想要救人肯定要费一番周折。
如果救回钟秽,他还要与我为敌,我不就是得不偿失吗?”
“将军,他不会的。”
白肖可不会听信荆楚楚的片面之词,“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妾身会一直待在北方。”
“都说钟秽爱美人胜过爱江山,但这话我可不信,女人多得是。”
“所以陛下已经称帝,将军还是将军。”
不得不说荆楚楚能说会道,不愧是当过花魁的人。
但对白肖来说这些还不够,“你就这点诚意吗?”
“将军的家人,不日也会到达北方。
将军对家人的看重,天下人都有目共睹。”
好一个不日,应该是钟秽的家人,再等待荆楚楚的回复。
这一大家子为了救钟秽也是甘愿付出一切了,“好,只要钟秽的家人进入北方,朕就会保全钟秽的性命。”
“谢陛下。”
“你不用谢朕,反倒是朕要谢谢你才对,钟秽是个死脑筋,可你不是,他来到北方你要好好劝劝他。”
“这个自然。”
白肖在江东的布置,还不如一个钟秽来得实在。
所以白肖愿意,冒这个险,哪怕日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肖命令驻扎在江东的瀛州人,向葛洪的兵马发起了攻击。
与以前所行之事,完全不同。
原来白肖针对的可是钟秽,现在白肖要救得也钟秽。
乱世之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丘济万,也同时接到了救援的命令。
丘济万,真是糊涂了,人是他伤的,这下子又让他救。
他怎么救啊!钟秽手下的部曲恨不得杀他而后快。
估计他还没有过去呢?就被人射成马蜂窝了。
丘济万就是诚意满满,钟秽的人也不会信的。
“陛下,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丘济万也就是敢私下抱怨,在人前他可不敢这么说。
白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他是将领呢?而去还是一个胡人将领,他可不敢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要不然不用白肖动手,他手下的那些人就动手了。
那些人不听指挥,要是说到杀他肯定也是不会犹豫的。
钟秽重伤,他当然想要突围。
他很清楚坐以待毙就是死,丘济万和瀛州人的反常,给了他一个机会。
哪怕这个机会再渺茫,也总比没有机会强吧!
丘济万可是费了好大劲才穿过去一封箭书的,箭书上只有八个大字,想要家人,北方敬候。
此时的钟秽才明白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弄的他是伤上加伤,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白肖的把戏,瞒不过姜棣和杜昂。
这二人哪个都不想让白肖得到钟秽,当然要疯狂阻止了。
否则北方的骑兵精锐,加上钟秽的勇猛无双,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乱世之中有着这么一句话,将不过钟,兵不过北。
南方水军的已经封锁了江面,而姜棣更是攻入了徐州,破其根基。
事情急转直下,就要用非常手段。
有时候容不得人多想,要的就是以快打慢。
一旦钟秽投靠了白肖,那么姜棣就是这天下最势弱的一方诸侯。
姜棣绝对不允许,自己走到这一步。
现在他就要扩大自己的势力,徐州本来就是他的地方,他现在只不过是拿回来而已。
白肖从来都是利用人完就不管人的,就比如说驻扎在江东的瀛州人,就这样被白肖放弃了。
致使在江东的瀛州人,被葛洪斩尽杀绝。
瀛州人自然是大为恼火,但那又如何。
白肖根本就不在意,出尔反尔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想的。
白跖已经在瀛州为祸,而江东随着钟秽的退出,也落入了杜昂之手,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现在白肖就看,钟秽能不能进入北方了。
为了让钟秽进入北方,白肖可是费劲了心机。
明面上有大军接应,暗地里也没少玩移花接木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钟秽重伤之身,被白肖转来转去的。
弄的人是眼花缭乱,姜棣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你们,赶紧给朕想个办法,朕一定要截住钟秽。”
蔡昴等人,自然清楚,钟秽一旦进入北方意味着什么?
“陛下,不管钟秽在哪,最后都会跟白肖派来的大军汇合的。”
“何以见得,难道就不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
“因为白肖,应该不会冒这个险。”
“应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事情都这样了,谁又能说的准呢?
蔡昴敢说应该,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陛下,白肖此人虽天马行空,但凡遇大事都非常谨慎,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有如此成就的原因,钟秽的投靠就是大事,白肖必定会谨慎行事,他不会让几个人送钟秽进入北方的。”
“你说的到是有点道理,但要是有个意外呢?”
“臣下,也怕这样的意外,所以才说了应该。”
拦下钟秽,对姜棣来说很重要。
杜昂葛洪那边已经失败了,姜棣这边绝对不能再失败了。
毕竟北方大军一旦南下,他首当其冲。
所以他不能放过一种可能,为此不惜现在就与白肖的兵马发生冲突。
战事刚起,南方的兵马也就跟着动了起来。
姜棣除了恼怒之外,他别无他法。
谁让他夹在中间腹背受敌呢?这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事。
此时的姜棣已经发现钟秽的行踪,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姜棣直接派出了大军,两年多的休养生息,姜棣手下的大军也是今非昔比。
行动之快,让人不敢相信。
钟秽的伤势已经有了一定的好转,还不至于全无还手之力。
姜棣也就这样跟钟秽见面了,“钟秽,你也是一方豪杰,真的要给白肖当狗吗?”
“姜棣,话不要说得难听,谁是狗啊!不过是另投明主而已。”
钟秽心里当然没有认可白肖,但再怎么样白肖也比姜棣强吧!
姜棣,不由分说就攻略的徐州。
何曾为他考虑过半点。
还是盟友呢?这样的盟友钟秽可不需要。
还有就是他的家人心爱之人,都在白肖的手上,钟秽已经没有选择了。
钟秽到是想怪白肖了,可是他的家人都是自己主动过去,这让他说什么啊!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来吧!我钟秽从不怯战。”
又是一场惨烈的厮杀,钟秽刚有好转的身体,又是伤上加伤。
要不是白肖的兵马及时赶到,钟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钟秽立于世,靠的是自身的勇武。
但他失去了勇武的同时,也就失去了立世的根本。
他有这样的下场,虽在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
一方的诸侯势力,就这样在三方的不谋而合下,荡然无存。
钟秽进入了北方,在荆楚楚的照应下,他的身体快速好转。
可白肖一直都没有召见他,这让他心里一直都没有底。
他现在可谓是寄人篱下,有些事他不得不想。
他有什么下场,他完全不担心。
他主要的担心的还是家人和荆楚楚,所以钟秽决定主动去找白肖。
荆楚楚:“将军,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呢?”
“我已经等不及了。”
“将军,白肖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这个我自是知道,所以我才想快点知道他的打算。”
“可若是白肖的打算,跟将军的打算背道而驰呢?将军是否会妥协。”
荆楚楚到是真把钟秽问住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到时候再说吧!”
“这可不能到时候再说,如果到时候再说就什么都晚了,所以妾身宁愿将军把一切想好了,再去见白肖。
如果将军因此而惹怒了白肖,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这一天,早晚都会来。
但荆楚楚宁愿它晚一天,晚一天是一天。
可荆楚楚怎么都不会想到会这么晚,等钟秽完全伤好之后,那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这个时候白肖才召见钟秽,“钟大人,看来你都好了。”
“白肖,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已经是受制于人,钟秽不想自己最后的骨气都丧失掉。
“当然为我所用了,我相信这么长时间了,你已经有了决断。”
“我不想再征战沙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