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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那就让她来此吧。”福伯点了点头说道。
“嗯,奴婢谢过福掌柜。”花鸳随即向福伯行了个礼,而后转头向身后的一个侍女行了个眼色,估计是让后者将那姐妹找来。
“王掌柜,你是头一次来,那我就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花鸳娘子,也是东山坊一位极为难见的花魁。”福伯笑嘻嘻地走到王疑身前,随后便向他引荐花鸳。
“啊?福伯你不是说这东山坊是个吃饭的地方吗?”王疑还想继续装傻充愣。
“王掌柜啊,事到如今你还跟我装个啥?来来来,与花鸳娘子打个招呼来。”福伯闻言,顿时就拆穿了王疑的假言。
王疑见状,也不好不领情,立马起身,走到花鸳面前:“在下王羽,见过花鸳娘子。”
因为第一次与这类的花魁打招呼,王疑显得十分不自然,很是拘束,这可一下子把花鸳给逗笑了;“奴婢花鸳,见过王掌柜。王掌柜大可不必如此客气,奴婢只是一介风尘女子,犯不着如此厚礼。”
“哪有哪有,花鸳娘子贵为花魁,我这也是刚来,是该如此,是该如此。”王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一个劲的客气。
花鸳闻言,掩着脸笑了,随即便走到了那台阶面上,准备与她的侍女开始演奏。
“原来这就是个舞台啊....”王疑暗自想道。
“王掌柜,今日你就放开了吃喝,来到这长安,还没好好吃上一顿吧?”福伯笑着对王疑说道。
“好好好,对了福伯,这花鸳也是花魁?我记得花魁不应该很难面见的吗?”王疑刚才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传说中的花魁见一面可要不少银子,怎么在这却如此容易。
“哈哈哈,王掌柜有所不知,这花鸳呐,属于乙等花魁,两年前确实是这东山坊数一数二的花魁,但现在不是了。”福伯笑着轻声给王疑解释道,毕竟怕被当事人听到不好。
“原来如此。”王疑恍然大悟。
没过一会儿,院门被推开,八个男仆端着各式各样的佳肴走了进来,光是那香味就引得好几个掌柜咽了咽口水。
王疑此刻也是满心好奇,重生几个年头以来,除了自己做的红烧肉,他还没闻到过如此可口的香气。
佳肴被端上了桌,有牛有羊,有鸡有鸭,各类肉菜一应俱全,小菜凉菜也是品种繁多,每道菜皆是刀工精致,摆盘讲究,一看就很有食欲。
“福掌柜,这几道菜属实不错啊,王某还没见过如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呢!”王疑着实被惊了一下,他原以为在大魏这等科技不发达的时代,做出来的菜肴也是偏向简单,不会有什么好的加工方式。
“哈哈哈,既然菜上来了,那诸位就动筷子吧,王掌柜你也快尝尝吧。”福伯笑着说道。
晚宴开始,舞台上上的花鸳也是领着众侍女开始演奏了起来。
只见她撩拨玉指,随着文琴发出一段清脆悦耳的声响,一曲婉约的名乐随即便在众女的演奏下缓缓铺开。
乐声时而如同冷泉清脆动听,时而如同冲天而去的飞鸿,但即将冲上巅峰之时又急转直下,化作了那华美艳丽的云霞。
如此动听的乐声入耳,顿时引得众人转头看去。
却见此刻的花鸳微闭双眼,神情郑重,灵活的玉指伴随着身后侍女的乐声在文琴上快速飞舞,如同天上的神女在演奏一般。
众掌柜此刻已是完全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鸳,仿佛被吸去了魂魄。
但唯独王疑,还在一个劲地下着筷子,吃着桌上的佳肴,他不懂什么乐曲,听不出什么好坏,这花鸳虽然挺好看,但也比不过家里那位,他也实在没什么心情去看。
而就在花鸳演奏之时,院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身着白袍,容貌眉眼分外英气的女子,只见她头发高疏,发髻过顶向下垂去,手持一把银色细剑,宛若一个英俊帅气的贵公子一般。
“是她....”王疑顿时就认出了这名女子,正是当晚参加花魁选举,靠着一曲剑舞技惊四座的潇娥。
那夜的剑舞给了王疑很深的印象,他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舞起剑来竟能如此英姿飒爽,随后英气至极,但仍不缺少那身为女子的婉约。
正在台上演奏的花鸳也是察觉到了潇娥的到来,但她并没有起身,也没开口说什么话,继续专心致志撩拨着文琴。
“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潇娥花魁,老夫刘家商行刘福,失礼失礼。”令人没想到的是,福伯竟一眼认出来了来人是潇娥,也是很客气地上前迎接。
“嗯。”但这潇娥面对客气的福伯,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也没跟着进门,还是一个人站在院中。
福伯见状也是心领神会,知道人家擅长剑舞,进里面施展不开,也就没强求。
“王掌柜,你今日可是走了好运啊,这可是东山坊鼎鼎大名的潇娥花魁,一手剑舞出神入化,许多员外公子想见都见不着呢!”饭桌上的贾高看到是潇娥来了,立马跟王疑说道。
“是吗?那我今日就得开开眼界了。”王疑嘿嘿一笑。
伴随着厅中乐声铺展,潇娥霎那出剑,在院中舞动起来。
此刻明月初升,皎洁的月光洒在潇娥手中的细剑之上,寒光突显,随着身姿的舞动顿时洒满了月光。
皎月之下,高垂马尾的美人翩翩起舞,手中细剑华丽而不失力度,一剑划过,破空之声紧随其后,恍若银龙飞吟。
不同于其他花魁的美艳动人,潇娥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英武之气,身段高挺,肌肤玉洁,细梅剑势,眼眸热烈,一舞一剑之间,美人舞动,剑光闪烁。
潇洒的身段英武又不失柔和,肃杀伴随婉约,顿时就吸引了在场所有掌柜的目光,王疑也不例外。
“福掌柜,今天这顿,太值了!”贾高呆呆地看着潇娥,已是完全看痴了。
而就在此刻,一阵西风吹来,顿时就将树上的繁华吹入院中,将潇娥包裹了起来。
月光之下,一人一剑于繁花中起舞,恍若入了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