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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我就说你不知道才能这么吃得津津有味,你要知道,纯正的消食丹是从童子尿中提取出来的,呈晶体状,味道很咸,可从舌尖刺激到口腔,就是因为这个味道能盖住野猪肉的骚气,锁住野猪肉的精华,才会如此美味。”
“哦!”
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黄一曦有点愕然,“什么哦?就问你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有什么好惊喜的,以屎尿做药,很早就有记载,《本草纲目》早有记载:人尿(童子尿)气味咸,寒,无毒,主治寒热头痛,温气。”
也就是眼前这个傻妞,以为他的洁癖症会犯了,却不知道只要和她在一起,吃什么他都觉得香。
说来也是奇怪,在国外生活多年,回国后商洛宇最接受不了就了请客吃饭,尤其是一大群不熟悉的人,所以律师所的人都清楚,所有的应酬都是由其他合伙人做的。
商洛宇说得镇定,但对他十分了解的黄一曦却发现,一脸冷静背着双手的商洛宇手有点抖。
黄一曦撇了撇嘴,没有揭穿他,转过头去问身边的黄向东,“你知道乞食背葫芦的歇后语是什么?”
黄向东自然不懂,黄一曦冲着商洛宇的方向,“乞食背葫芦→假仙。”
“……..”
尽管众人如此捧场,刘烨却坚持,他做的这道菜没有松哥做的那么好。
只是半天功夫,黄一闪已经从刘烨口中听到无数次松哥的消息,打野猪,松哥在行,煮猪脚,松哥厉害,一个力大拨扬,又讲义气的鲁智深型的松哥形象在众人脑中勾画而成,这让打拳卖膏药的黄一闪起了结交之心。
黄一闪原来不大喜欢这个小姑父的,小姑父这个人太老实了,整天在家里也没什么出息,不是做豆腐就是打点零工,问他话也不多说,就是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典型来。
在黄一闪看来,刘烨真是太蠢了,谁家生第三个女儿就被扒房子的,就算是运动躲不过,乡里乡亲的,大多也就是扒个意思而已,哪有扒到什么都没了。
你要是笨了也没有关系,向有能力的求救呀,可你连口都不张,活该穷苦半生。
可是这样的人却有崇拜的人,黄一闪走上前,不费劲地勾住刘烨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这个松哥既然这么厉害,我们去把他接过来,明天继续去打野猪?”
在山上的时候黄一闪已经看过,那个范围的野猪脚印众多,肯定不止一只,只是那时人虽多势却弱,又有人受伤,所以打了野猪后大家赶紧撤退,要是有了这个松哥,一把铁揪拍过去,一拍一只野猪,和拍大饼一样,多威风呀。
刘烨摇摇头,黄一闪以为他怕俞美清,环视一下众人,“怕什么,大过年的,大家都在玩,松哥想必也没什么事干。”
刘烨这下头更低了,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俞美清就得看不起刘烨那个窝囊样,她正欲呵斥,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和娘们一样,大过年的男人掉什么眼泪,哭丧呀。
正听黄志新重重一声咳嗽。
黄海燕悄悄地扯着了一下刘烨的袖子,抬起头来对黄一闪抱歉地笑了笑,“不是他不让松哥来,是松哥来不了。”
“怎么来不了?生病还是受伤了?”黄一闪惊疑地望着刘烨,来不了是什么意思,莫非没了?
刘红以为大家不相信他们的父母,她胆子大,也不害怕,生气地看了一眼黄一闪,“松伯伯被坏人抓走了,不对,警察不是坏人,可松伯伯也不是坏人呀,可是……”
她说得颠三倒四,大家也听不明白,还是黄海燕接过去解释一番。
松哥全名李青松,不是白水州本地人,就是那个地震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人,据说家里的人都不幸遇难,父母,六个兄弟姐妹都走了,那年唯有松哥来白水州打工,幸免于难。
在打工的时候松哥认识他的堂姐,在地震前就当了上门女婿,和别的上门女婿不同,松哥是勤快人,虽然是上门的,但对妻子的家人,比对自己的家人还好,后来虽然知道老家没人了,他也没有后悔。
松哥和刘烨的堂姐生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虽然文化不高,但有力气又肯干,日子倒是过得不错,只是前几年他大伯和大伯母生病,花了很多钱,最后人没了,还欠一屁股的债。
刘烨最佩服的就是松哥这一点,明知道两个老人都是绝症,农村又没任何医保,还带着两位老人去京都和松江府看病,两个老人头头尾尾拖了三年多,这三年多,松哥每个晚上都是在床塌前睡的。
这种事别说是上门女婿身份,就是亲儿子也很少人做到,刘烨的大伯父大伯母走后,为了还债,松哥选择最累的活,去建筑工地当小工。
松哥做人讲义气,累的苦的都抢着干,村子的人就跟着他,没几年成了一个小包工头。
有活的时候,刘烨也跟着他。
大家听到这也明白了,就冲着刘烨老家那个闭塞的环境,能把他们这群老实巴交又没文化的人组织起来赚钱,李青松也算是有本事的人。
要说这个李青松,也真有本事,没几年,拉了老大的一支队伍,在武荣县的建筑工地里,也小有名气。
再有规模的建筑公司,也不可能养这种工地的人,而且他们新项目不同地方,这些工人也不可能跟着过去。
这种建筑工地干活的工钱,结算方式还是和平常不一样。
如果是短期的,一般都是工期结束,如果长期的,都是半年或一年才结一次,平时也就是向包工头或老板拿了点生活费。
李青松的建筑工小队里,有一大半是他老家的人,这些人家离得远,一般都提早放假回去,最迟也是农历十五就得走。
会做人的包工头,一般过完腊八,就会准备钱拿给小包工头,确定放假时间,让他们定车票回去。
可去年的那个大工头,不仅不会做人,还很嚣张,松哥好声好气去求他,让他先拿点钱出来买车票,他竟然不肯。
求了几次,松哥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借点钱,先让众人买了车票。
可这也不是办法,毕竟大家一年回一趟家,都得要花钱的。
松哥又是找了那个包工头几次,那个包工头明明有钱,却一分钱也不拿出来,最后更是翻脸,说工人偷工减料,做的工程质量不合格,不要说给工钱,还要他赔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