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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件事情过后,过了几天。
几天里发生了很少的事情。
因为我一直都在家里,从来没有去做过任何的事情。
今天的夜晚也是一样,我什么也不想做。
天空中挂着轮明月。
有一个缺口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阴冷。
是因为进入了深秋了,所以才这样吗?还是因为别的一些什么呢?
想不通。
我坐在自己家的门口的空地上和几个人望着天上的月亮。
天上的没有什么云朵,只有一颗孤单的月亮挂在空中,孤单,独自一个。
跟它比起来,我还是好多了。
至少身边还有着几个人,我不是孤单,一点也不孤单。身边有着拉克丝、安妮和昨天刚知道名字叫做'阿狸';的呆呆女。
嗯,我一点也不孤单。
我只是孤独。
...
大家都没有说话,都抬头望着月亮。
拉克丝拉住阿狸在她身边,而阿狸则是在挣扎着想来我这里。安妮抱着小熊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寂静的曲调在空中飘浮着,一滩死水,毫无动静,平静无波。
好像这是我们这么安静的坐着,那还是第一次。
感受着秋夜里的凉意,盯着孤单的残缺的月亮。
风声和在这个时候还顽强活着的蝉鸣混合着。
...
安妮突然出声打破这样的静谧。
"你们那天看见那个没有?就是那个,天空出现了一道好大裂缝啊,好像还听见了巨大声音哦,很恐怖的,怎么说,就是那个,有些像是蝉先生他们那一样的声音。"
阿狸把手指放在嘴边拼命的做着'嘘';的手势。
拉克丝则是一脸的疑惑。
"看见了啊,不过那是什么啊?"
拉克丝后面一句话是对着我说的。
阿狸看着拉克丝拼命的去捂住她的嘴,然后再像个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的过来看我的反应。
"应该,算是天罚吧。"
我在回答着拉克丝,只是在回答着她。但其实我并不想这么说。
因为,我在怀疑。我不能判断卡索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他在为自己的国家做事,我在为自己的国家做事,我们所信仰的不同,我们只是不同,我们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
我们,永远只看见自己是对的。
那别人,就不是对的了吗?
还是,我们只是主观的这么觉得,我们只是这样用幻想把自己来裹住,只是催眠着自己,告诉自己,自己是对的,自己是没错,自己是被害者。
那,对错到底是什么?
很重要吗?
那么,什么又是正义?
对错都已经无法分清,正义这个更加深层的话题呢?
...
德玛西亚人,到底拿什么来衡量正义?
酒馆里有人说'我今天又杀了一个诺克萨斯的毛子';,大家纷纷喝彩,夸他干的好,他是正义的。
他只是杀了一个有着可爱女儿,有着在家里熬夜等着的老婆,有着躺在床上病弱的母亲的诺克萨斯人。
身为了诺克萨斯的他被一个德玛西亚人杀了,他成全了别人的正义。
因为他生在了诺克萨斯,所以他是邪恶。
于是,这种事情就被定义成正义。出生在德玛西亚的他被同样是酒客的人们称赞,被赞扬,然后心满意足。出了酒馆,被诺克萨斯的刺客杀掉。诺克萨斯的刺客又在回到自己的国家里的酒馆里说。
"我今天又杀了一个德玛西亚的猪猡。"
正义是个循环。
正义触发了战争。
正义绑架了所有的人。
正义让人,不是人。
...
...
...
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而忽略了现实里的人。
拉克丝正在'喂喂喂,笨蛋笨蛋';的叫,她在我眼前挥着手臂。
我被惊醒了,眨着眼睛看着她。
她趴在我的眼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的样子。
"你怎么了?突然就变得呆呆的。是不是叫你笨蛋叫多了,所以你真的变成了笨蛋?"
"没什么。"
"啊!笨蛋!你每次犯蠢的时候都是这样说的!"
"真的没什么,只是稍微有些事情想不通。"
拉克丝的眉头渐渐的扭在一起,望着我。
"什么事情呢?是,是跟刚才说的那个裂缝有关的吗?是...什么会魔法的人入侵过来了吗?还是,那个稻草人和那个用飞刀的人又回来了?"
拉克丝一边说着一边睁大了眼睛环顾着四周,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安妮和阿狸听见她这么说,俩人也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扫视着这静谧的秋夜。
丝毫不对,猜的东西完全偏离了方向。
"不是那些。是另外的东西,但也确实是跟那个奇怪的裂缝有关。"
"那就是说,那些人真的杀回来了吗!"
拉克丝一下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看着周围的情况。安妮和阿狸也受了她的影响纷纷窜到我的身边。
安妮缩着身体紧紧的抱着小熊扫视着周围。
而阿狸则是在这个时候狠狠的抓紧了我的手臂。
唉,这些人到底听不听人说话啊?
还是说听只听一半?
"都说了不是这些事情啊。是另外的事情,是另外的事情想不通。不会有敌人过来,你们别这么紧张。"
拉克丝这个时候转过扫视周围的眼神盯着我,眼神很认真很认真。
"那你倒是什么事情想不通,说出来让大家帮你一起想啊!你闷在心里,自己一个人就能想通所有的事情了吗?那根本不可能!还有阿狸,你别什么时候都去抱着他的手臂,你是一个女孩子啊,女孩子要有自己的矜持!!"
拉克丝拉开紧紧抱着我的阿狸,然后皱着眉头盯着我。
我突然觉得或许刚才那些插科打诨说什么有敌人过来之类的话都是在为这句话铺垫也说不定。
我也认真的看着她。
"你说,正义,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不就是保护弱小,不受欺负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这么个问题么?连小孩子都明白啊。需要你这样满脸的愁眉苦脸的样子去想的吗?"
"那么,谁才是弱小?"
"受到欺负的不能保护自己的人呗。"
"如果是一个犯过罪的人,所以大家才欺负呢?"
"那种是特殊情况,不能算弱小里面。"
"那,只有德玛西亚里的弱小的人才算弱小吗?诺克萨斯的人就不算?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掉我们认为是恶人的诺克萨斯的人,但是他们就没有亲人为他们流泪吗?没有人为他们痛苦吗?"
"那个..."
拉克丝答不上来了。
阿狸和安妮也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知道她答不上来,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单纯的德玛西亚人。
她就这样单纯的认为德玛西亚是纯粹的正义就好。
我垂头丧气的准备坐下。
拉克丝突然抓住了我的衣服,让我没办法坐下去。
她的脸贴我贴的很近,很近很近,我视野里只能看见她的脸。
"虽然你说的事情,我是想不通,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德玛西亚人和诺克萨斯人之间的问题。但是我觉得,只要是活着的人,只要是人类,我们都是一样的。虽然可能我们现在因为理念不同而在互相敌视。但是,总有一天,所有人肯定会互相理解的。"
拉克丝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一直的看着我的眼睛。
"而且你现在就算烦恼的快死了,烦恼到头发一夜之间全部变白,烦恼到整个人瞬间衰老,不也是毫无意义吗?你想些什么'正义是什么东西';这样的问题,有什么用!!笨蛋,见到自己该做的事情,自己看不过去的事情,就插手去做就好了啊!!这不就是我们单单独独的一个人,一个单独的人所应该持有的正义吗!?"
拉克丝后面这些话全是大吼出来的,口水溅了我一脸。我有些被她的这个样子吓到了,但是同时,我好像也明白了。
"这几天你一直一直这样..."
拉克丝还在絮絮叨叨的。
我把手放在她的头上。
"谢谢你。"
拉克丝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
阿狸这时候碰了碰我,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要干什么啊?"
"摸...摸摸。"
...
安妮抱着小熊,一脸鄙视看着我们。
"恶心的大人们。"
...
...
...
送走了拉克丝之后,我和安妮还有阿狸回到屋子里。
因为她们的到来,我现在已经彻底的脱离了床这个东西了。门也被临时的修了一下,虽然还是有些摇晃,但是也还是勉强可以用了。窗帘还是那样,反正冬天快来了,没有窗帘也没多大事。
呼...
总算有一丁点的释怀了。
卡索的事本来就不该我烦恼。
或许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过,那紫色的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
走进屋子里,在黑暗中,屋子里有一个人影。
安妮最先看见,吓了一跳,叫了起来。
"叔叔,那里有一个人!"
"哪?"
这样说着的时候,我也在桌子的旁边看见了那个身影。
很熟悉的身影,像是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我连忙向人影跑去,不过一瞬间,那身影竟然像烟雾一样消失了。
桌子上又放着一封信。
"艾欧尼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