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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达利夫主视角——
那个周末天气很好,虽然已是春末夏初,但却并不是很炎热,也不是太温暖,是很舒服的气候,这可多亏了艾赛克莱特这个国家所在的位置是艾尼莫斯世界的高纬区,所以比起其他的国家,要凉爽不少,春末夏初不是很热的同时,夏季也不是长的离谱,就连秋天也会比其他国家长,唯一一点不太好的,就是冬季会很冷,但对于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熊兽人来讲,低温气候也算不了什么。
我,达利夫,还有当时的萨拉德坐在兽力轿子上,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出行方式,毕竟他们皇宫里有的是驱车官和魔动力车,非要用兽力拉车的话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物力兽力,简直是蠢得冒烟的打算。
可是,我也不好说什么,更不敢说半个“不”字,毕竟我对面坐着的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本国的太子殿下,更别说他旁边还有个五大三粗,曾随老国王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的萨拉德了……尽管我和约瑟夫算是好朋友,但尊卑有别,我一介平民可不能对皇家做的决定指指点点呐,那是会掉脑袋的。
“达利……”
约瑟夫突然开口道,此刻,他的脸色有些说不出的难看,但却一直强忍着,表现出一副镇定无恙的姿态。
“怎么了约瑟夫……殿下。”
迫于萨拉德和外面那些拉轿子的皇家轿夫的缘故,我不得不在约瑟夫的名字后面加上“殿下”二字——就在我们出发前,因为这个事儿我还让萨拉德怒斥了一句,但旋即约瑟夫就过来劝解,说我叫他什么都可以,这才作罢。
不过,他劝解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称呼我还是决定改掉,我可不想就因为这个毁掉了我和他的好心情。
“你,要不要……和我,先去,方便一下……”
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但我还没开口,萨拉德却发话了。
“王子殿下,您要如厕吗?我会命这些车夫为您遮……”
“不必了,萨拉德……不必给我遮住,我和达利一块去就好了。”
“这可不行,殿下,万一……”
“好了,萨拉德,没那么多万一,你想保证我安全的心情,不管是为了履行职责还是别的什么,我都能理解,但我只是去方便一下而已,很快就回来,你快让他们把轿子停下来,快点。”
“好的……殿下。”
萨拉德说罢,敲了敲轿门上的铃铛,轿子便停了下来,随后,约瑟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招呼我一块从轿子上离开,而在他的脚踏上这青青草地的刹那,就飞快地拉着我一路小跑。
不知多久,他停了下来,然后整个熊蹲在地上,表情难受至极。
“喂,约瑟夫,怎么了?”
“约瑟夫?约……”
“哕——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呕……”
好吧,他开始不停呕吐,想必是晕车了。
“你……晕车了吗?”
我问道,而他向我竖了一下大拇指,表示“是的”。
“哈哈哈,真有意思,以前从来都没听你说你还有这毛病。”
我笑着回答,这并非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而是单纯的觉得有趣。
“唔……别的车……还好……这种兽力……拉的……轿子,我一坐……就,晕车。”
我给他递去了纸巾,想让他擦擦嘴,他正准备拿,可一只大手却突然出现,抢走了纸巾。
原来是萨拉德,他跟了过来。
“这种劣质纸张还是不要接触王子殿下您的嘴唇为妙……”
他说着,然后把纸巾团成球,扔在地上,接着说:“万一里面下了毒呢?”
旋即,他瞪了我一眼,用那种看罪犯一样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我有点生气,但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调整情绪争辩。
“这种纸就是卖场里的普通纸巾,还是刚开封的,要是您觉得这都不干净,那天下就没有干净的纸了。”
我边说,边给他看证据,然而他丝毫不理会我,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
一样让我迄今为止都很震惊的东西。
那是几片橙红色的,有着白色条纹的,软而轻薄的东西,并被放在了真空包装之中。
毫无疑问,那是鲑鱼兽人的肉片……因为只有他们的肉是这样橙红橙红的。
我顿觉毛孔发冷。
“王子殿下,请用这个擦拭吧。”
“这是……好吧。”
约瑟夫也看出来那到底是什么,只是无奈的笑笑,然后用那片鲑鱼兽人的肉擦了擦嘴,之后交给了萨拉德。
而萨拉德只是取出一个纸袋,然后将那片肉丢在里面,又拿出订书机进行封口,最后随手一丢。
“那个……那东西是……”
尽管毕竟惊骇,我还是鼓足勇气问道。
“鲑鱼兽人的肉片,是绀戻国进贡的,用这东西擦嘴,对保持嘴唇的湿润有好处。”
可那是一条兽命——我本想这么说出口,但是约瑟夫很清楚我的个性,对我打手势让我别计较这个,我也就只能作罢。
毕竟这只是我们旅行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
“用鲑鱼兽人的肉片擦嘴,还是……真空包装?”
娄鸣先生似乎是突然对这件事来了兴趣,难不成是身为肉食性兽人的他吃过这样的鲑鱼肉片吗?那样的话我可就要对他改观了。
“是啊。”
我只是如此回答,然后看看他的反应。
“你……确定没记错?”
“我很肯定,因为那个时候当我看到那片鲑鱼肉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只是在他们面前不能丢了礼节和体统,所以印象很深。”
“绀戻国进贡的鲑鱼片,还是真空包装的,好吧……”
他的表情古怪,似是想说什么,但又将这种言说的欲望压了下来,转而将那青色的双眼挪到我的脸上。
他是在看我的表情吗?难道对于我说的这件事,他还是不太信任吗?
亦或者说,他只是在故作姿态,目的是试探我是否对那些鲑鱼片的事情感兴趣,因为他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一些情报?
他的打算,我无从揣摩——刚刚向我施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加上我所知道的,有关于他的资料,因此,我一直都明白这样一件事:尽管娄鸣先生只有20出头,但其心机的沉稳程度相较起同龄兽,可谓深不可测,此外,他身边还有一位名为基托内?萨夫特的黑客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这就更能使他获得更多的信息和轶闻,可谓是为他本就深不可测的心机提供了更多下沉空间,以至于面对于我,还有『南迪胡格』党的阿格蕾亚?迪奥普雷森特女士这样的党派首领,他都能游刃有余,不被我等轻易看穿一举一动的背后动机。
所以,说了这么多,我只想表达一件事——就算我是颇有城府,善晓兽心的一党领袖,可面对他,我也不能准确揣摩其想法,甚至搞不好还会被他摆一道呢。
这并非是我太过没用,而是他实在是不容小觑,加之,我还是有求于兽的那一方,所以万不能让他在我身上觉察出任何的不舒服。
否则,不仅仅是我们无法得到他们的合作的问题……
“娄鸣先生,我能接着讲了吗?”
说着,我眼前又有点发黑,于是赶快喝了一口蔻驰塔咖啡补充糖分。
“且慢……”
“如何?”
“达利,你还记得你的挚友,约瑟夫王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啊?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死于刺杀,凶手用匕首捅穿了他的肚肠,就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何要提起这件事情——这是个我不愿意提及的问题,因为一想到约瑟夫的死,我就觉得有些惋惜和心痛,同时,也对珀瑟菲那个婆娘恨之入骨。
不错,据可靠消息,当时的杀手正是珀瑟菲派去的,她这样做的动机,一来是好让自己和自己的同母弟弟哈库鲁斯有上位的可能,二来是为了销毁罪证——约瑟夫生前曾对我说过,珀瑟菲一派做的腌臜事的证据全都被保存在他的钢琴之中,倘若她和她的派系想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会直接将这些罪证公之于众,让他们再也抬不起头。
而在约瑟夫下葬之后,珀瑟菲又以“替皇兄收拾遗物”的借口处理掉了那架钢琴,原本我以为她毁了那架钢琴,可后来我党的情报兽员却告诉我她只是把它藏到了金都国的一座岛屿之上,大概是认为只要没兽看到,就不会有谁计较吧,哼,天真又愚蠢。
“哦,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娄鸣先生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
“那您的意思是……”
我压低声音,随后接着对他说道。
“约瑟夫……他并不是……被那个杀手,杀死的吗?”
说这话的同时,我顿觉全身在颤抖,冷汗也在不停润湿我的毛发。
这或许是因为某种未知的遗传病症突然发作了吧。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喉中被一阵冰凉侵袭,意识如琴,被琴弓拉动,演奏着极其不安定的和弦。
如何?娄鸣先生……
约瑟夫他,到底是……
“或许是,但或许也不是。”
他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我先是一愣,而后就有了我熊生之中头一次的顶级气恼的心情——我恨不能拽住这小胖子的领子狠狠地揍他一顿!
但是我忍了,因为还是那个原因,我有求于他们,急切需要他们和我党合作。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尽力保持平静,说道。
“看来你不知道哦,那次极其严重的食品安全事件。”
“啊?”
“绀戻国有一段时间曾和异世界种族‘人类’保持肉类交易,尤其是海产品的交易,这你应该知道吧?”
“嗯,是的,但是后来听说合作终止了……可这和约瑟夫的死亡又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怎么跟你说呢……约瑟夫的死亡,据我推测,有一定可能和这些海产品有关哦,包括绀戻国和‘人类’终止合作,也是和这些海产品有关。”
“为什么?难不成这些海产品有问题?”
我问道,而娄鸣先生点点头,回答:“确实如此,那些海产品,原本是在那些‘人类’的国家里受到了严重的污染,根本卖不出去,自他们中的一些商贩发现了两个世界的通道,并能以此来去自如之后,他们便把这些有问题的海产品运输到了绀戻国售卖,这样的海产品,吃或者接触一两次还是不打紧的,但要是长期接触,那就一定会出现问题,由此,就爆发了艾尼莫斯史上最严重的那次食品安全事故,至今你都可以在绀戻国看到这些受污染物影响而痛苦不堪的兽,当然了,我对这个国家没什么好感,所以只要我不见到那些家伙,也就绝对不会动恻隐之心。”
“是这样吗……”
“你只顾国内情报,而不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作为一党领袖,有点不合格,哎呀,这件事儿暂且不谈,那次食品安全事故发生之后,绀戻国就停止了与那些‘人类’进行海产品贸易往来,尽管如此,每年也还是会有一部分有问题的海产品从‘人类’那边渗透进艾尼莫斯世界……”
他说着,突然把脸凑了过来。
“你知道吗?当时那些从‘人类’那里进口的有问题的海产品,统统都是用透明真空包装盛装的,而咱们艾尼莫斯本地出产的海产品,不管是黑市上走私的肉类,还是明面上能买到的植物类,统一都是深蓝色真空包装的,即便是十多年前也是这样……所以,萨拉德当时给约瑟夫擦嘴用的鲑鱼片,无疑就是从人类那边进口的海产品,而听你的描述,约瑟夫似乎对使用鲑鱼片擦嘴什么的并没有多大反应,这就说明,艾赛克莱特皇家其实一直都在享用坊间稀缺的肉类和奶制品,而且肉类多半都是从‘人类’那里进口而来,这样的话,如果约瑟夫王子,一直都用的是这样的鲑鱼擦嘴的话,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你是说……约瑟夫其实,是被那些有问题的海产品给——”
“嘘——”
娄鸣先生的噤声盖过了我颤抖的声音。
“我可没这么说,达利……我只不过,是分析和推理罢了,凶手也许会是杀死他的那个兽,但很显然,那些鲑鱼片里的有毒物质也在此事之中推波助澜,要不然,他也不会只是被捅了腹部,就流血不止啊……据我身边颇通情报的兽说,约瑟夫王子确实是被匕首所伤,但他的死因并非是一刀捅穿要害当场毙命,而是在受伤之后大规模出血而死,可他身上的那一刀其实并不致命,而且,他作为熊兽人,凝血能力可比其他的兽人要强,就算是受到那样的刀伤,只要时间一到,就会因血液的凝固从而控制住伤情,所以,若无隐疾,约瑟夫根本就不会因为被一把匕首捅成大规模出血而死……只有在长期接触那些有问题的海产品,身体产生了变化,导致凝血功能受到极大影响的情况下,他才会因为只受了一点伤,从而出现大规模出血的症状,并不治而亡!”
娄鸣先生说罢,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那是在嘲弄我吗?
亦或者是嘲弄所有无法得知真相的艾赛克莱特国民?
我不清楚,也不明白。
我只觉得,恍然大悟的同时,好像有什么,烧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