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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和玉真子这两人虽然每次都斗的跟乌眼鸡样,但两人的脾性还真是一模一样都是道貌岸人。”
穆君合对泰极子和玉真子两人作出了中肯的评价。
而作为泰极子弟子的李毅则对自己师兄给师父的评价完全没有任何的异议。
因为在他自己看来自己的师父对自己虽然非常的好,但是在对待外人当年泰极子的确算的上道貌岸人。
平素里泰极子最大的爱好便是如何算计灵羽派的门人,特别是灵羽派的张教玉真子。
“我听闻灵羽派掌教玉真子的医术天下了得被人称为道门医圣与圣手张京阙并列为当时两大医圣,不知柳羽那小子学的他师父几层的医术?”
穆君合询问道。
“这玉真子竟然如此厉害!我还真没听柳羽大兄提过,至于柳羽大兄的医术如何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每次下山后都会悬壶救世我跟他下山以来他救了不少人。”
李毅回忆了一下说道。
“你刚才说这药只能让人起疹子,那当初柳羽将这药给你准备做什么用的?”
穆君合不能理解一种只能让人起疹子的药能有什么作用。
“其实这种药只是柳羽大兄在无意之间弄出来的,它的确对人没有伤害,但是它却有一种奇特的作用。”
说道这种药的时候李毅不由眉飞色舞起来。
“什么作用?”
穆君合也很好奇这药到底能有什么特别之处。
“师兄或许在你看来这药只能让人起疹子是一种毫无杀伤力的作用,但是如果这药弄出的疹子与天花的症状一般无二时你还觉得这药没有用吗?”
李毅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天花!”
一提到这个病就连向来沉稳的穆君合都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
如果要说这个世上哪些病能让穆君合赶到恐惧,那么天花绝对是排在最前面的一种。
大整个大虞皇朝甚至是整个华夏的历史上要论哪种病症害死的人最多,持续的时间最长那么天花也绝对能够名列前茅。
而且这种病症的传播性极强,但凡一个人感染周边的人都会被迅速的传染上。
体质稍微弱一点的人都很难扛过天花的摧残。
而即便是扛过这种病那也会在人的脸上和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疤痕。
据大虞皇朝的户部统计自大虞皇朝建立至今三百多年的时间里共计爆发了三十二起天花,因天花而丧生的人最少不低于五百多万。
这其中尤以一百而多年前的那场瘟疫最为严重。
据记载当时那场疫情就是爆发在大虞皇朝的东南的确,而那一场瘟疫直接导致了大约一百五十万人死亡。
据说当时有的地方整座城市都变成了满是尸体的鬼城。
而且那些城市数月都没有人敢进去,为此大虞皇朝甚至下令彻底焚烧了三座天花最为严重的城池。
据说其中一座郡城大火整整少了一个月才熄灭。
那升腾起的黑烟在白天就连数百里外都能看的见,而到了夜间整座城市像是火堆一般哔哔啵烧个不停。
据传说之所以大火会烧那么长时间是因为城中那些暴毙的百姓身上的油脂全部都被大火点燃了。
就连那些人的三魂七魄也被大火给点燃了。
事后等火焰彻底熄灭之后,有胆子大人曾走近那座郡城之中结果却发现整座城中白骨全部都化为了白色的粉末直接将整个城中的街道都给染成了白色。
那些进入城中的人踩在那些街道上便会带起一层一层的白色骨粉。
后来有人受不了直接就退了出来,不过他们一出来就彻底被吓疯了。
也正是因此天花这一种病症在整个大虞皇朝百姓的心中留下了最为恐怖的印象,它让人打心底里产生了极致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并没有随时时间的流逝,瓜瓞延绵而被世人所遗忘。
相反的伴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口口相传天花的凶名在人们的脑海了变得更加可怕。
所以自南虞皇朝开始一旦有地方出现天花,当地的官府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采取行动。
他们会将病人集中隔离同时快速疏散其周围的人。
“师弟,你莫不还想要谎称今天那几个人得了天花吧?”
当李毅说出那药引起的疹子与天花症状一般无二时穆君合已经猜出李毅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只不过他不敢相信李毅竟然会相处这样的方法。
“没错,要是用其他的办法来疏散城中的百姓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如果说城中出现了天花,我相信城中的百姓一定会撤的比谁的快,即便是没有官府的命令他们也会自行撤离的。”
见到穆君合张大了嘴巴一脸吃惊的模样李毅的嘴角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师弟我之前还真没发现你有点时候与师父他老人家还真的挺像啊!”
穆君合此时只能苦笑着摇头说道。
“不过,这事虽然你的谋划很不错但是有一个问题却是很致命啊!”
穆君合虽然感觉李毅用这种方法疏散城中的百姓有些不讲究,但是他仔细想想也觉得李毅的这个方法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只不过这城中的百姓和官员们怕是要被吓得不轻啊。
“哦,师兄还有什么致命的问题啊?”
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他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非常好但是难保会有一些细节自己不能考虑到。
“虽然刚才你对那三人城中下毒了,但是只有三个人有症状我怕官府直接就将人抓起来,然后将他们封闭起来,这样城中的百姓也未必会如你所计划的一样往外跑啊!”
“师兄你说的没错,如果官府的速度够快他们的确有可能将那三个家伙给抓了,可是既然我已将那钱袋和玻璃珠交给了他们三人,那么中招的就绝对不会只有区区三人。”
李毅胸有成竹地说道。
“师弟人性本贪,你将那一袋子玻璃球交给他们三人,他们三人很可能会将那一袋子玻璃球给私吞了,到时候你的计划未必能实施下去。”
穆君合本不想泼李毅冷水的,但是考虑到草原部族的大军即将抵达泗州州城一旦李毅的计划失败那么他们就将再无机会让城中的百姓安然逃脱了。
“放心吧师兄,师父在给我将心理学的内容时我可是听得非常仔细的。”
李毅的却已经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哦?那你如何能保证他们会将那些玻璃球送给别人呢?”
穆君合也很好奇自己的师弟到底能有什么方法才能让那三人乖乖地将玻璃珠交给别人。
“其实这个方法很简单,那便是我在那个钱袋中一共装了七颗玻璃去。”
李毅在说到七颗玻璃珠的时候还特意将“七”字咬的重了几分。
“师弟,你这是准备二桃杀三士啊!”
穆君合在听到钱袋中只有七颗玻璃珠的时候就知道李毅为何能够如此的有信心。
的确,如果李毅之前在那钱袋中放了六颗玻璃球那么这三人很可能会直接将六颗玻璃球私吞掉。
但是现在七颗玻璃球分给三个人总会有一个人多出一颗。
而就是这一颗多出来的玻璃球就能让三人出现分歧。
毕竟在利益的面前谁都不太可能让步。
就算剩下的两人中有一个人愿意吃这个亏,但是另外一个人也定然不会愿意吃这种亏的。
毕竟李毅给出的玻璃珠晶莹透亮里面有彩色的花纹,这种东西不说可比随侯珠但齐码也是价值连城的。
这就是为什么李毅会在钱袋中放八颗玻璃珠的原因。
因为一旦自己在钱袋中放入了八颗玻璃珠那么其中两人都会分到三颗玻璃珠,剩余的一人则为两颗。
并且剩下的那人即便是有意见但是在面对两人的压迫下也很难做出抵抗,一个搞不好最后那人可能就连分玻璃球的机会都没有。
而七颗则完全可以避免这种问题。
“师弟那这些疹子你们能够持续多久了?”
穆君合此时已经对被感染的人数没有太过担忧了。
他们现在担心的是李毅使用的这种药持续的时间不够长,到时候他们的计划很可能会穿帮。
“则一点你放心,这种药一旦粘上如果在半个时辰内没有用水清洗干净它便会让人快速起疹子,并且这种疹子乃是全身的而且时间将会持续五六天以上。”
李毅却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
“其实当初柳羽大兄给我这种药的时候,我是打算前往北部边塞历练时用到草原部族身上的。”
李毅继续补充道。
他原本是打算在草原大军进攻边塞的时候在对方的军阵中使用的。
穆君合听完李毅原本的构想不由再次吓了他一大跳。
他可以想象一旦李毅将这种药粉撒到草原补部族的军阵之中,那么草原部族定然会立刻军心大乱。
到时候甚至不用大虞皇朝这边动手,他们自己就会彻底散乱奔溃。
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李毅和穆君合的一种天真的想法罢了。
如果他们将这个计划告诉海尹,那么海尹一定会告诉他们两人他们想多了。
因为按照草原部族的行事风格,一旦他们发现军中出现天花的症状之后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些人全部都给砍了,然后再将他们一把火给烧掉。
毕竟自古以来草原部族在面对这种重大的灾难面前,都会相当的果决和下得去手。
“我估计最多一个时辰那家伙的帮派中必然有得有好几人会中招,所以现在我们必须兵分两路,你前去官府报官我去找个人多的地方将消息散布出去。”
眼看着前面已经离官府不愿李毅指着官府对穆君合说道。
穆君合随即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着官府方向而去。
而李毅这边在找了一个客栈后将几匹战马寄存在客栈之中然后便朝着泗州郡城最大的瓦子方向而去。
这所谓的瓦子乃是艺人们表演的地方。
在瓦子中表现的项目是非常的丰富的,就比如说各种杂耍、口技、戏曲等等。
这瓦子与勾栏和教坊相比要更将亲民一点。
在瓦子中无论是行脚的商贩还是重地的百姓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可以进来看。
而且这瓦子所在的舞台也仅仅是个用原木以及木板拼接城的方圆数平的舞台。
底下看戏的观众们也大多是站着看的,毕竟这瓦子中是不提供座椅板凳和茶水和瓜子。
可勾栏却不同,它是有固定的场并且表演的东西也相对比较单一只有戏曲,而且勾栏之中有桌椅板凳并且还提供茶水点心等。
相对来说勾栏就是一个用来听戏的戏院。
最后的教坊相对于瓦子和勾栏来说是更加高端的地方。
但凡能够出入教坊的人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以说真正做到了谈笑有官员,往来无白丁。
并且教坊还有一个瓦子和勾栏完全不同的地方。
那便是这教坊中的女子大多都是犯官的妻女,因此这些人的素质也远不是瓦子和勾栏可以相比的。
不过今天李毅可不是要去欣赏各种表演的。
他主要便是要将有人得天花的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如此以来现场的人数越多越好,因为只有人数多了消息传播的速度才会加快。
因此人数众多瓦子就成为了李毅的唯一选择。
由于李毅原本就是泗州郡城人,加之一个两个月前他和柳羽还曾在这泗州郡城中仔细领略了一番。
因此他对整个泗州郡城可谓十分了解。
因此不多时他便来到了瓦子所在地。
此时在这戏台上几个人正在咿咿呀呀地唱着系词。
时不时的便从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大声喝彩来。
看着戏台前站的密密麻麻的人李毅像是大灰狼遇到一群小白兔的感觉差不多。
此时他慢悠悠地朝着人群走去,仿佛就是一个悠闲的公子哥一般。
看着戏台上那几个在卖力表演的人李毅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想到马上自己将天花的消息说出来后眼前的这份热闹怕是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中不由有些愧疚。
但是这份愧疚只是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