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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玉最近觉得有点绝望。
天地良心, 在很多很多年前——大概是他姑且还算个有志青年的时候,曾经打心底批判过大学生跟糖爹这种不正当的淫/乱关系, 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变成有权有貌还觊觎年轻人的大龄阔佬之一——阔佬这点暂且存疑, 毕竟生活用品全靠土豪朋友。
说起来, 谢通幽才是那个阔佬, 还是个会发放任务的土豪,只是运气差了点,好好的漂亮姑娘不看,看上了没可能的竹马。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人在做,天在看, 不要背后乱说人家坏话,看, 眼下报应来了吧。
什么样的直男才会坐在另一个非常直或者没那么直的男人腿上跟他说:“有人告诉你你很俊俏吗?”。
一定是当时唐锦云的基佬光环笼罩了整艘船,才导致了这样窘迫又尴尬的场景出现。
还好唐锦云那小子当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没能完全污染玄解, 不过坐大腿这么风骚的姿势,想来都知道八成不是在干什么好事,真没看出这人居然是个男女通吃的类型。跟这种人交朋友,难怪谢通幽单身,别说君玉贤不喜欢他,就算喜欢他,看着朋友圈都对人品放心不下, 这都是什么狐朋狗友在身边!
男人谈“性”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在沧玉现在对玄解心思不太正常的时候,就显得多少有些微妙。
按照常理,沧玉理应大大方方地告诉玄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他都二十来岁了,就算在妖族里还是个小宝宝,可是看脸都过法定年纪了。
说起这个,玄解的身体真的发育成熟了吗?他做蛋的时候好像出了不少波折,还被倩娘当备用口粮放着,搞不好有点先天不足,虽说现在看起来全须全尾的,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落下什么隐患。
搞不好这种过于膨胀的好奇心跟过分坦率的性格就是缺陷之一,明明在战斗上那么细腻认真,可是在个别常识问题上活像个小傻子。
也不像脑子进了水的样子……
其实说来倒不能怪玄解迷惑不解,若非互联网上众多老司机谆谆教导,沧玉现在不一定比他好到哪里去。在这种男女大防的古代,没有娶亲或是没怎么看禁/书的情况下,玄解懵懵懂懂,一头雾水才符合常理。
除了少数老司机天赋异禀,无师自通,绝大多数年轻人还是需要带一程。
沧玉真正开始对两性关系伤脑筋起来了,不管是有关玄解的教育问题,还是他跟玄解两个妖之间的问题。
人家总说,要是一个人开始回忆了,那就意味着老了。
沧玉想了想自己这个四十来岁的老光棍,说老并不算过分,他偶尔在船中熟睡时会梦到刚捡到玄解的那段时光,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幼兽刚破壳的时候对任何生灵都抱有警惕心,远不像现在这么好沟通,要是一个不留神,少不得在手上得多添几个牙印。
船并不平稳,夜晚入睡时能感觉到船底的水波晃荡,宛如婴儿的摇篮。
沧玉晃晃悠悠地轻轻随着波浪摇荡着身体,觉得这与藤条并没有什么区别,大概是藤网睡惯了,他并不晕船。房间有一扇很小的窗户,能看到月光淡淡洒落下来,隐约的光芒没入远处曲折的青山,绵延千里,连入一片灰雾之中,他就看着这样的景色入睡。
梦见幼兽撕扯着其他野兽的尸体,大多数时候是血淋淋的,后来没有那么血腥了,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熟悉的寡言青年。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沧玉,站在池水旁,水中倒映着两妖的原身,谁都没有迈开一步,好在他们靠得本来就很近,不需要更接近。
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吹过,玄解伸出手来,霜白的发飞舞在他指尖,于是他稍稍缠绕了两圈,多情又缠绵的,很缓慢地碰了碰沧玉的脸。
玄解似乎长大了很多,沧玉略有些迟钝地想着,眼前这个与玄解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要更成/熟稳重些,宛如一团正在燃烧的烈焰被冰封了起来,看着温暖,凑近了仔细观瞧,眉眼是藏着八分冷酷的。
原来玄解更大些是这个模样。
眉眼彻底长开了,脸上偶尔会出现的懵懂被平静所取代,透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叫沧玉有点不敢妄动。
不知怎么,沧玉有点出戏地想:玄解变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因为我是个御姐控吧。
这念头很快就散开了,玄解的手在梦里都暖得吓人。
沧玉柔顺地垂下头去,贴着玄解伸出来的手,长睫下的明眸微抬,他有一瞬间意识到自己此刻温驯地宛如宠物,又加倍沦陷于对方递来令人沉迷的暖意,干脆在梦中放纵了自我。
如果人时时刻刻都带着枷锁生活,那多么疲惫。
做个梦又不代表什么。
梦里没有人说话,也许说了,可沧玉听不清楚,他缓慢地伸出手,轻轻捧住了玄解贴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而对方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这不过是个梦,玄解的眼中没有激动,更没有困惑,同理,不会傻到在这个当口询问沧玉在做什么。
他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发出满足的叹息声,感觉自己终于得到了点慰藉。
沧玉睡着的模样与往日并不相同,眉眼格外柔和下来,难免生出些许缠绵悱恻的意味,他与玄解是两个极端,玄解生得太薄情,他却长得太多情。若非平日里用脾性压着,恐怕桃花艳遇源源不断。
玄解敲门甚至推门而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两妖确实曾同床共枕过,可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后来玄解决定外出历练时,闯入过屋子,但只在房间外停留了片刻,没有真正进去过。
因此看着沧玉平静的睡脸,心中难免有些惊讶。
玄解本以为按照沧玉平日的警觉,在自己入内的那一刻就会醒过来。
也许是太累了。
这种时刻很难得,就像悄悄摸到了熟睡的猛兽身旁,带着提心吊胆的愉悦,玄解走到房间之中,船身有点摇晃,他们顺江而下后入了海,连带着波浪翻涌都远胜往常凶猛,他站得异常稳,倒是沧玉的发丝顺着颠簸的船只打床沿垂落了下去。
然后玄解坐了下来,他握住了沧玉的手,捏得并不是很紧,只是慢慢翻过来,用指尖轻轻描摹天狐掌心的纹路与细腻的肌肤。
他可以试试看进入沧玉的梦,还可以试试拟造梦境。
可这一刻,玄解什么都不想做,他看着月光透过小窗照在了沧玉的脸上,天狐闭着眼睛,呼吸很慢,胸膛的起伏并不明显,宛如一尊幽夜之下的玉雕。
玄解什么都没有想。
他静静俯下身去,很轻地吻了下沧玉,如同吻一朵花那般轻柔,又好似在轻轻打破水中的幻影。
然而泛起涟漪的,只有玄解的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凡人会眷恋于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沧玉的唇尝起来没有什么味道,只有夜间嚼过的薄荷叶带来些许凉意,于是他笨拙又谨慎地舔了舔那两片干燥的嘴唇,感觉到了柔韧的肉感,与他撕扯的那些野兽皮肉并无任何不同。
然后就是凉。
薄荷叶太冰冷,而沧玉的嘴唇则过于柔软。
玄解眨了眨眼睛,困惑非常,他没滋没味地撤了开来,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仿佛他无端闯入房间,无端亲吻沧玉,这都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样的行为算不上亲密,对妖族而言更没有太多意义,现在沧玉并不渴水,玄解用不着渡水救他的性命,就连剩下的试探都放弃了。
妖与凡人是不同的,没有那么多规矩。
喜欢就去追逐,假如足够强大,几乎没有什么妖会抗拒。
玄解很缓慢地靠下身,他贴在沧玉的胸膛上听了听心音,如同小时候偶尔无意滚进沧玉被窝里的几次,那时他在长身体,有些时候长得过快,那个小小的衣窝就装不下他,睡到半夜顺着衣服滚出去是常有的事。
沧玉的心听起来一如往年,就像一阵一阵的风雪,缓慢而规律,没有玄解那么急切与焦躁。
倒像是风住在他的胸膛里,吹出柔和的回音。
玄解握紧了手,他远比沧玉弱小,走妖族的做法要花上很多很多年,也许是百年,也许是千年,天狐的实力胜过他许多,就如那日对谢通幽所言。倘使二妖遇上了什么恶人,若沧玉都抵抗不了的,玄解只怕更是难逃一劫。
只是比起他们,凡人又要更脆弱,更无助。
因此在人间游历时,这种差距并不明显。
按理说玄解应当烦躁,可他并不觉得焦虑,他不想像妖族那么简单地追随武力,折服于强大之下的伴侣。
他想要的,是这颗心血淋淋地掏出来,为自己跳动。
“沧玉。”
玄解低声轻唤,自己都琢磨不定这种心意是从何而来,就微微笑了下。
沧玉的表情却稍稍凝重了起来,他梦见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胸口仿佛沉甸甸地压着一块石头,玄解却平淡地看着自己,神情冷静得几乎有些残忍。
于是沧玉躬下身,任由梦境支离破碎,他跌跌撞撞退后了几步,伸手拧紧了自己胸膛上的衣服,五指几乎要陷入到皮肉之中去,抬起眼眸只能看到玄解漠然的眼神,于是沧玉瞬间惊醒了过来,宛如在即将窒息的溺水者终于冒出了水平面,猛然得到了呼吸。
天已经亮了。
沧玉觉得身上仿佛掖着冷汗,清晨的冷风一吹,浑身发寒,他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昨夜的梦转瞬即逝,他记不清太多内容,只隐隐约约记得玄解睥睨的眼,还有自己试图“猥/亵”青年的场景。
该不会是被天罚了吧!
沧玉还不知道昨晚上有头无聊至极的沉重异兽兼好奇宝宝压在自己胸口小半宿,只当自己是做了噩梦,睡得不□□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转身下床穿鞋袜。
暗暗谴责自己丧失的良心跟道德。
这时玄解已经起了,正坐在船头吃干粮,大概是因为酒的缘故,他对这种平淡的滋味相当喜爱,偶尔会吃一些,大多数时候则不吃。
妖进食起来很恐怖,不需要进食的时候又能支持很长时间不吃任何东西。
沧玉起来后仍有点懒懒的,因为睡不好的缘故,显得脸色不大好看,这船施了妖术,就是拿三昧真火烧都未必烧得动,他就待在船尾起了灶火,用个炉子混了水与米,慢慢熬粥喝。
船舱里有些酱腌菜,有甜口也有咸口,沧玉百无聊赖地坐着,指挥着一个个腌菜坛子从船舱里飞出来,这只是一点小把戏,玩起来却很有乐趣。坛子有好几个,贴着张纸写明了是什么东西,可惜写不写都是一样,沧玉压根看不懂那是什么东西,只能依稀从物品上分辨。
有小青瓜与竹笋丝,还有些看起来像是蚕,被酱腌制得发褐,沧玉觉得自己似乎是知道这种东西的,好像叫做宝塔菜,吃了对身体好,可确切是不是这个名字,又记不太清楚了。
酱菜不易坏,最适合远行,除了干粮之外,船舱内最多的就是这些酱菜,至于那些糕饼早就吃完了。
粥慢慢煮沸了,咕噜噜地冒着泡,沧玉就单手捧着脸,捡了一碟的酱菜出来,各种花样都分上一点,倒显得一碟子各色各样,来了个百纳百川。
碟子搁在小桌上,沧玉用勺子去搅拌米粥,觉得水多了些,想熬稠点,就又添了两块柴,看着江面起起伏伏。
其实这段时日来,二妖并非完全与世隔绝,在更早些的时候,还能看到城池与人家时,他们会靠岸停泊,到店里去吃些热饭热菜,或是用银钱换本土人帮忙买菜做饭。不过现如今入了海,就没那么方便了,不过免了担心被人发现的麻烦。
沧玉一边搅粥,一边暗暗想道:“要是我们俩迷路了,玄解铁定会说,我们弃船赶路就是了。”
他想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可乐,就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又想到梦里的玄解,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打玄解说那些话开始,沧玉就察觉到自己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昨天做的噩梦大概是来自老天爷的天降正义,他闷闷不乐地看着那锅沸腾的粥,慢慢转了两圈,面无表情地神游天外。
要说他喜欢玄解,倒那未必是如此。
只是人总会有许多时候连自己都不明白当时的心思,沧玉想,他对玄解的那种期望,更像是一艘船期望靠岸时得到坚定的锚,夜行时看到永亮的灯塔。
人在有家时会渴望流浪。
在流浪时又会想要个家。
听来仿佛荒谬又矛盾,然而凡人就是这样永不餍足的存在,贪欲有时候会摧毁人,有时候又推动他们向前去,去探索迷茫而未知的远方。
可这对玄解不公平,沧玉不能将自己被迫割舍的过去施加给玄解,无论出于什么目的。
玄解穿过了船舱过来,摆上两只碗,又拿了两双筷子,白粥已经熬好了,一人一碗,火小了很多,正适合慢慢温着。
跟寻常小孩子不同,玄解并不挑口,甚至还没沧玉挑剔,叫他吃鲜的可以,叫他吃咸的也可以,哪怕酸甜苦辣齐上,也能面不改色地吞下去,宛如一个味痴,叫人摸不清楚他的喜好。最初沧玉还想着自己这个中年人应当爱护老幼,迁就些小孩子的口味,后来干脆就按照自己的爱好来吃,反正玄解并不会抗议。
玄解跟梦里长得不太一样,要青涩稚嫩得多,可乍一看,好像又没有任何变化。
昨天的玄解是长这个模样的吗?
沧玉夹着酱菜的时候还在乱七八糟地想那个梦境,其实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只是一下子觉得隐隐约约的,唯独玄解清晰了起来。
他听见自己问玄解:“海面茫茫,倘若我们迷路了该怎么办?”
好像之前说不用担心迷路,应该担心挖坑技术的妖不是他本人一样。
玄解嚼了片腌萝卜,吱嘎吱嘎的,听起来又脆又甜,汁水充沛的模样,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沧玉:“那就弃船离开。”
沧玉“哈”了一声,心道果然如此。
玄解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对此并不是很好奇,平静无澜地喝着自己的白粥,又扯了点干粮泡进去,泡软了些,搅拌着酱菜一起吃了,碗是土褐色的,酱菜浑浊了白粥,仿佛一碗冒泡的泥浆,看起来有点奇特。
“好歹是谢兄的一番心意,倘若抛弃,未免太浪费了些。”
沧玉半真半假道,一部分出于他真实的节俭之心,另一半是有些试探的假惺惺之意。
他发觉难怪玄解总喜欢问为什么,探知别人的想法的确是件相当有趣的事。
玄解眨了下眼睛,平静道:“那你就扛走好了。”
沧玉千算万算没料到这个回答,差点喷出来,饶是如此,也把气咳进了喉咙里,差点被呛死,他侧过身咳了半晌才缓过劲来。玄解无动于衷地喝着自己的粥,没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一句惊人之语,更没觉得这点小事会弄死沧玉,干脆连同情都懒得敷衍半句。
“咳——你一点都不可惜?”沧玉捂着嘴问他,眼睛咳得有点发红。
为什么妖也会被东西呛到,真是千古之谜。
“为什么要可惜,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总有耗尽的一日,对于妖族而言,千万年弹指而过,连人都不在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玄解又给自己添了一碗,盛得很满,“东西吃完了,坛子放着碍事,衣服也总会磨损破旧,你既可惜,又能如何,万事万物终究会消磨殆尽。”
沧玉忍不住问他:“你是背着我跟和尚来往过吗?”
这个问题太愚蠢了,玄解不想理他,继续低头喝粥。
沧玉又笑了起来,好像觉得这么作弄一下玄解挺有意思的,米粒沾在他饱满的嘴唇上,被一点猩红的舌尖舔去了,唇上显得水润了些。
玄解抬头正好瞧见了,便怔怔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昨夜没能感受到的吸引力,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人们为什么这么喜欢嘴对嘴,舌对舌,纠缠得仿佛要至死方休一般。
他从未觉得沧玉的嘴唇如此红润过,竟仿佛如同猎物开膛后被鲜血浸泡过的肉,勾起了蠢蠢欲动的食欲。
可这种食欲又有点差别,起码玄解不想把沧玉吞下去。
“沧玉。”玄解忽然搁下了筷子,他端端正正地握着碗,像个即将去加班的勤恳员工正在饭桌上临危受命,严肃地开口道,“你可不可以用嘴碰一下我的嘴。”
沧玉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你说什么?”
玄解皱了皱眉,大概是不明白才几千岁的狐狸怎么这两天耳背得这么厉害,又要重复,就被沧玉伸手拦住了。
天狐微微一笑,带着十足的戾气跟凶恶:“闭嘴!喝粥!我不想再听你说别的话!”
“可……”
“喝粥!”
玄解“哦”了一声,低下头去喝粥,他并不愚蠢,听得出来沧玉不是要禁止自己开口,而是不愿意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下去。既然沧玉不想听自己说这件事,那昨晚上失败的尝试自然也不能问他了,不由得更为迷茫。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又有什么乐趣?
他觉得有点饥肠辘辘,于是干脆将剩下的粥都舀给了自己。
“玄解!你是猪吗!”
玄解理直气壮地看着沧玉,暗沉沉的目光有种慑人的气势,遵循着长辈的教导没再开口。倒是沧玉的气势瞬间蔫儿了下去,他夹了两筷子的酱菜给玄解,慢腾腾道:“行了,你多吃点吧,我再煮一锅就是了,免得回去饿瘦了,倩娘以为我这一路都不让你吃饭。”
要糟!
沧玉心里哪是小鹿乱跳,简直是蛮牛冲撞,是犀牛在路上奔跑,他看着玄解慢慢垂下目光去,心里暗暗叫惨:我好像……真的有点御姐控?不对,这可真他妈是我拿什么拯救,情能见血封喉了!我的节操应该还有一点挽回的可能吧!
顺带在心里扭断了唐锦云的头。
从这一刻起,唐锦云这个龟孙儿在沧玉的心里就已经不是个活人了,个废物不会找个安全的小黑屋亲嘴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宝塔菜好像又叫地蚕
长得真的很像蚕,我个人是觉得不太好吃,只知道有腌渍这种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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