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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晓问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尧哥:“你怎么忽然就闷声不响?”
“我跟师傅通了电话,是在拣到报纸之前。吞噬小说 www.tsxsw.com”尧哥的高兴劲儿一过,剩下的全是遗憾:
“师傅说,既然少爷的伤无大碍,就要我们俩赶紧回去。要我叮嘱少爷你,好自为之,千万不能在外闯祸。还交代你:在外面玩的不开心,立马回家。”
尧立把啤酒罐一墩:“真傻,不能说少爷的伤很严重吗?”
尧哥也把啤酒罐一墩:“少爷的‘伤’是以讹传讹!竟敢编排少爷‘重伤’,简直昏了头!你是想把师傅身边的人全都招惹来,让师傅那一头唱空城计?或许,根据师傅对我俩的交代,立马“押解”少爷回家?”
“这么说,我俩没办法帮少爷报仇了?”尧立蔫菜。
尧哥却气昂昂:“听少爷怎么说!”
李方晓沉吟片刻,道:“要我说,你俩都得回去。我出外,公司的事务就压在了你们几个身上。如果你们离开师傅却没了归期,一日两日还不觉得怎么样,时间一长,就是大问题。”他看一眼尧哥和尧立:
“回去后,怎么跟我爸掰乎我的事你们全懂,总之,安抚我爸是重中之重。你们想,我离开家里才一天,寻仇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所以,我绝不会放弃,更别谈就这样被你俩轻易地带回家。何况,有了安在的那篇文章,还有夏侯菁菁在省城的动向,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更精细,不但要深挖夏侯姓的底细,还要推敲当年夏侯家对夏家究竟使了什么诡计,以至于逼迫我爹娘和一族人绝亡。总之,今日报仇雪恨,作为夏家后人的我,既要做到有理有节,更要让夏侯菁菁乃至她那一族死的明明白白。”
尧哥不由地一声叹息:“实际上,少爷接下来面对的情况更为复杂。从报纸上的报道来看,夏侯菁菁极有可能后台有人。时下,不是兴找干爹吗?”尧哥的思绪流畅:
“我想,年纪轻轻的夏侯菁菁哪有那么大的资本来运作金银珠宝行?如果安在的那篇文章内容属实,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山野村姑。既然她走出山坳,凭脸蛋儿傍干爹有极大的可能,而且,她身后撑腰的还绝不是一个干爹!假设哦,假设夏侯菁菁的靠山更大,少爷你的阻力和困难也就更大。后果,应该放在最前面来考虑才是。”
尧立赞赏尧哥的分析:“爷,尧哥说的没错,你的确要慎重考虑后果。你的弱点知道在哪里么?是师傅不支持你的作为!而少爷你假以游山玩水而脱离师傅来寻仇报仇,说白了,就是一枚鸡蛋,外界势力稍微那么轻轻地一磕,你就流汤泻黄。”
“形容什么不好,偏偏拿鸡蛋做形容,还整出个流汤泻黄!”尧哥挖一眼尧立:“就你这诌文掐字的本事,出门在外别说认识我!”
尧立打“哈哈”:“晚了。在我们那个地面上,都认识你和我是兄弟,同出一门呵呵!想装不认识我,门都没有!”尧立“哈哈”结束,言归正传:
“当然,我知道少爷是流汤泻黄浑不怕的主,更有家传绝活支撑,不至于落个粉身碎骨。但是,从力量上来看,夏侯菁菁实力雄厚,而你却是孤军奋战。唉!”尧立的阔脸膛愁容密布:
“如果有师傅鼎力就好了。他老人家稍动一根手指头就是天开叉、地摇撼的架势,铲平夏侯菁菁一族不跟玩儿似的么?只是当下,少爷你的处境犹如孤胆逆行,我想着都心惊肉跳,何止是捏把汗。”
“不再议了。”李方晓打断尧立的话。他不是不想与尧哥、尧立再商量,而是担心给这两位师傅身边之人平添忧虑,更担心他们回去后,经不住老爸的盘问。这么一来,就不是于事无补的问题,而是他的报仇计划彻底下马。
实际上,李方晓心里的谱并没有完全告诉尧哥和尧立。他准备先不去省城,而是按照笔者安在文章里的提示,去夏侯一族最终落脚的那个两省交界处。他要去看看那四口棺材今在何处。也就是说,他不太相信笔者安在文章中的说辞:夏侯姓的父子因生活所迫去煤矿挖煤被埋;也不相信夏侯家的媳妇生孩子而亡;更不信剩下的祖母和孙女连安歇的地方都没有,竟然一个睡棺材,一个睡门板!
李方晓的逻辑思维清晰:如果,夏侯姓的这家人就是当年残害夏家族亲的罪魁,他们应该很有钱。而这钱,正是搜刮夏家父母族亲的钱!也正因为钱被掠一空,夏家父母才破产、才走上绝路。而夏侯姓掠夺钱财却良心颇受煎熬,这才一路惶惶,不可终日。
“夏侯菁菁今日光鲜,难道真是傍了靠山?”李方晓认为也不尽然。“可是,夏侯姓有钱,又为什么挖煤、放牛、啃红薯、睡棺材?”李方晓又想回来:
“只要有钱,就能报上户口,就能购置土地房屋,就能摇身一变,或者随意地整整容。那么,谁还能再寻到他们的踪迹?”
太多的疑点,需要李方晓去查证,以至于都快坐不住了。他提醒尧哥和尧立:“你们即刻动身吧,免得我爸着急。”
“再陪陪你吧。”尧哥不舍。
李方晓再劝:“你们走了,我好静下心来整理资料、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尧立坚持:“你把我和尧哥当空气不行么。要不这样,这屋子你一个人待,我和尧哥站门外蹲着。”
……
李方晓没时间跟尧哥、尧立掰斥,索性让他们屋里屋外随处走动,不搭理便是。
待新笔记本装机完毕、资料存档就绪、U盘备份搞定、手机装上新卡,天色,已近黄昏。
三人付清逗留网吧的费用,出门溜达。看看这座县级市的傍晚景色,也煞是心旷神怡。再找一路边排挡,点几个小菜,要上特色龙虾和酱爆螺丝,就着啤酒,惬意十分。
这路边排挡的美味儿,仨人在吾尧身边从未享受过。尧哥和尧立在没有被吾尧收为徒弟的时候,曾经是流浪儿。是触景生情还是想起了过去的苦难,尧哥红了眼圈:
“小时候,我捡拾垃圾桶累了,就常常倚在路边摊看人家吃喝。有好心的人也会赏给我一碗半碗米饭。一天到晚就是肚子饿,心里还想,要是眼前有一锅饭,保准三口就吞进肚里。”
“那一年你多大?”李方晓为尧哥续上啤酒,问。
“比你当年大,有七岁。幸亏遇上了师傅我才脱离苦海。”
李方晓来了兴趣:“还真是的,一直也没机会问过你的身世。你爸妈呢?”
“很模糊,似乎是在一个很嘈杂的地方走失的。在派出所住过几天没人认领就给转去了收容所。当夜,我就逃走了。收容所那院墙有破洞,估计是狗洞,我一钻就出来了。不过,”尧哥眨眨眼:
“乞讨流浪的日子并不长就遇上了师傅。他先看了看我的腿和手臂,又拍了拍我的腰,就牵上我的手上了他的汽车。”
李方晓看一眼闷头喝啤酒的尧立,道:“估计你们六位门徒之前都是这番情况吧?”
“差不多。”尧立抬起头:“师傅收人也不是乱收的。他看腿看胳膊看腰,还看脚底板呢?”
“为什么?”李方晓诧异。
“收我们做徒弟是看自身条件的。除了胳膊腿和腰,还要看看是不是平脚板。是平脚板的话,学武学技没前途,基本上不入师傅法眼。”
“原来如此。”李方晓力劝尧哥和尧立喝酒。结果,尧哥和尧立醉了,而李方晓独醒。在排挡老板的介绍下,他们入住一家宾馆。
凌晨,李方晓拾掇行李欲动身。临走,留一纸条塞进了尧哥和尧立的房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