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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眼泪终于是止不住的滑了下来。
“苏......苏珊，这辈子是我王楚言欠你的。”我看着苏珊消失的地方轻声说道。
老婆婆将碗收好缓步来到我的身边，她看了一眼我随后对着鬼差说道：“行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跟他聊一聊。”
鬼差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孟婆，在下告退。”
说完，两个鬼差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小伙子，到河边坐下聊聊吧。”老婆婆看着我张口说道。
我没有拒绝，跟着老婆婆缓步来到忘川河的河边，随后找了一个还算平坦的地方做了下来。
“小伙子，你看这河水清吗？”老婆婆突然问道。
我听后向着忘川河中望去，我发现这忘川河和普通的河流没有什么两样，这河水甚至比阳间的河水还要清澈。
我转头看着老婆婆说道：“清澈，很清澈。”
老婆婆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用手在我的双眼前抹了一下。顿时，我就感觉有些眩晕，我急忙闭上了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面前的忘川河发生了变化。
忘川河的河水，变成了血黄色，河水之中有数不尽的蛇虫还有数不尽的魂魄。那些魂魄的身上，被那些蛇虫无情的叮咬着。
“其实你应该感觉到庆幸，这些人都是不愿意喝下汤的人。他们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放不下心中所爱之人。刚刚我并没有说出可以不喝孟婆汤，因为我不在忍心看到一个姑娘为情爱而跳进这忘川河中。
这些人为了来世可以和心爱之人再次相遇，他们选择不喝孟婆汤忘记这一切。所以他们就只有跳进这忘川河中，来忍受蛇虫的叮咬经过千年。再此之间，或许他们会看到他们心爱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从这奈何桥上走过，但是他们心爱的人却无法看到河中受苦的他。
他们这一等便是上千年，而这千年中，最难熬的不是蛇虫的叮咬，而是着上千年的孤独和寂寞。当千年已过他们投胎为人在看到喜欢的人的时候，那个喜欢的人却依旧是记不起这个为何和他重逢的人，在这忘川河中受过千年寂寞的苦。
我有时很想不通，为了一个忘记自己的人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到底值不值得？每当遇到要跳下忘川河的人，我都会劝说他们。但是他们都会微笑一下，纵身跳进去。或许......这就是人间常说的情爱吧。”老婆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忘川河中那些受苦的魂魄。
我听后心里是异样的感觉，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如果老婆婆刚刚真的和苏珊说了这些，我想苏珊也有跳下去的可能。如果是那样，我真的会更加的自责。但是，苏珊为我而死，这一点也成为了我心中的痛。
我看着那些河中的魂魄，他们表情很是痛苦，但是他们依旧是在忍耐着。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青瑶。青瑶是妖，而我是一个人。当有
一天我真的老去，死去了。青瑶依旧是会活在这个世上，到了我喝孟婆汤的时候，我又该如何选择呢？
或许......我也会选择跳进这忘川河中等着她吧。突然发现，有些事情不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永远都是无法理解。当那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才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
我看着忘川河看了许久，看着那些魂魄在忘川河中不停的挣扎。但是他们依旧是在那里忍着，或者说是在那里等待着。
老婆婆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缘分这种东西很难说，人一喝下孟婆汤便会忘记前世今生。而投胎之后，那人便有了新的开始，新的所爱之人。还有......新的一生。而你，只是在她这一生中，送她最后一程。”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在她的这一生。却是因为我这一个不相干的外来人而死，她的这一生，并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老婆婆听后缓缓起身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但是，有些事情的结果，最起码不是最坏的。不是吗？”
我起身看了一眼老婆婆随后说道：“你说的对，最起码不是最坏的结局。”
“行了，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老婆婆说着，便向着熬着汤的大锅走去。
我转头看了一眼老婆婆，随后又看向了忘川河中。不知在何时，忘川河那血黄色的河水和魂魄都消失不见了，此时河水又变回了清澈的样子。
我摇头笑了笑，随后紧闭双眼，心中默念咒语。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在书房之中了。
我缓缓活动了一下身体，此时我的身体有些僵硬和麻木。可能是长时间盘坐没有活动的关系，我缓缓起身拍打了一下大腿。
当我推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一道月光照射了下来。
“额......好酒......”一个声音从后院的方向传来。
不用想，肯定是久生的声音，这小子此时心里肯定是难过的很。
我缓步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随后我便看到久生在石桌上不停的喝酒。桌上依旧有一两个空酒壶，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
“送下去了？”久生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走到桌边说道：“送下去了，亲自交到七爷的手上，你就放心吧。”
久生听后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小东西跟了我三年，这三年里，一有时间他就会出来陪我聊天。虽然我知道他是个鬼婴，但是在我这个心理，却把他当做我的孩子一样看待。”
我笑了笑说道：“行了，你就别想了，在你和他相处的时候，你就要想到你们有分别的这一天。”
久生后来没有在说话，而我则是从一边重新拿了一壶酒，随后便向着前院走去。说实话，现在我的心情也是非常的糟糕。
就这种东西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可以用它暂时的
麻醉自己。
我在前院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脑子里面想的则是认识苏珊以来发生的事情。心里面，对这个不曾爱过的女子，只有歉意。
“你怎么了？看你好像是有什么心事啊。”青瑶缓步来到我的身边说道。
我缓缓转头看着青瑶反问道：“如果一个女子，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她的男子，那这个女子是不是特别的痛苦？”
青瑶听后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夜空说道：“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猜想那种感觉一定不好受。如果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么这一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时我才想起，青瑶已经失去记忆。对于以前我们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忘记了。
我缓缓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喝着酒。
青瑶转头看着我问道：“我已经看出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我还是把我和苏珊的相识，还有我在苏珊家中待的那一年半。还有......苏珊为我而死的事情，全部都和青瑶说了。
我原本以为，青瑶会有些不开心的，谁知青瑶听后她的眼眶居然有些湿润。
“我现在也是一个女人，我现在似乎可以理解苏珊的痛苦。她在自杀前，该是多么的想念你啊。”青瑶缓缓低下头说道。
我轻轻的搂住了青瑶的肩膀说道：“是啊，我感觉亏欠她的。本以为这辈子对于女人，我就亏欠你一个人的。可是现在看来，我也亏欠苏珊的。但是对于苏珊的亏欠，我以无法弥补了。就算是她活着，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去给她补偿。”
说着一口酒再次倒进口中，一颗泪珠自我的脸颊划过。
“你别喝了，喝酒于事无补。就算是苏珊在，她肯定也是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青瑶把我手上的酒壶取走说道。
我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行，就听你的，我不喝了。”
片刻后，青瑶看着我说道：“等我们有时间，去看看苏珊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有时间我们过去看看，只不过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什么事情？”青瑶看着我问道。
我没有将魂魄的事情说出去，而是说道：“这件事情暂且保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青瑶听后也没有在追问下去，而是转身向着她的房间走去。
青瑶离开后，我又在院中做了片刻，这才转身向着我的房间走去。这一晚，我很晚很晚才睡着。
之后的几天里，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但是我也一直在寻找着张绣的下落，可是久生帮我占卜了好几次，卦象都是很乱，根本就找不到。
无奈之下，我们也只好暂时选择了放弃。而随后，我也决定，过几天便带着青瑶去看看苏珊。毕竟张绣的事情暂时没有结果，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一直等着，还是先找点事情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