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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眼一看,那些古老的文字接触我的皮肤之后,一股莫名的沧桑感传来,像隐藏在遥远的时空里久未发现,等待着有缘人揭开它的面纱。它是寂寞的,我想,不然也不会让我真切的体会到那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种冰冷至极的温度,虽抵不过冰箱,但也瞬间像蛇毒一样侵袭我整条胳膊,它突然变得僵硬。我知道,那是它太孤单太寂寞了,所以想立刻窃取我的温暖,不让我离开。
说来惭愧,因爸爸常年是搞考古这一块,从小讲讲这个,说说那个,我虽然没怎么学习,妈妈也觉得那是不务正业,但耳濡目染的,一些朝代的文字于我来说还是司空见惯。
我专注于一些生僻的文字,虽然达不到完全认识的程度,但例如楼兰古国和西夏文明,甚至具有悠久历史的秦汉古文字,大致能看个明白。像我们面前看到的这一块,是很明显的秦代象征,秦代的文字多刻于瓦当之上(瓦当,又称“瓦挡”或“瓦头”),属于当时贵族和统治阶级时尚流行的一种,其上刻有特殊的纹饰,其中最以龙纹、虎纹、朱雀文和玄武瓦当为主,不但美观大方,形象生动活泼,且构思精巧。纹路在圆形或半圆形的画面之中,文字的合理摆布,疏密得当,安排合理。不幸的是,它们大多都已失传,我国最早开始收集此类宝物在明清时期,至今像随便这样一块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我一看那青石上边的文字,就知道那是玄武瓦当,玄武瓦当珍贵,制作技艺高超,古代传闻具有避邪的作用,多用于贵族死后的“阴棺”之中,那青石上一个瓦面构图为乌龟爬伏姿态,蛇弯曲盘绕着蛇身,使呆笨的龟与灵敏的蛇成为龟蛇合体。这样一来是多余的空间参差错落,使得整个画面紧凑而不呆滞,显得活灵活现。
“啥?秦朝的字,我就知道不一般,那上边说了什么?”二哥抖了抖身上的土屑,弓着身子凑上前来。
那石板上的文字像是经由某种排序而成,我推敲了半天才逐渐找到一些规律,一般古代的文字自右向左,竖排作传,可这个刻字的工匠愣是用了一种类似椭圆的排字方式,一圈又一圈往内叙述,惊叹之余,才知道,这是生前一个叫“桓”的人,描述了自己亲眼见证的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而落款更为吃惊,提名儒家。
真是奇怪,二哥听了之后直摇头,说一个人死了就死了,还非要留什么事件,这墓葬的碑文不应该是什么主人生前的历程么?如果有了辉煌的事迹、重大的功勋,或者一些未能了了的遗愿,那也应该请人做个标志的铭文才对。可这上边偏偏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着实令人不解。可谁不想自己的名声遗留青史、流传万代呢?二哥的疑惑不无道理。
“儒家,儒家,会不会...是焚书坑儒?”我仔细推敲着,二哥一听什么坑什么书的,立马插上了嘴儿:“这是哪个朝代的?”
我和师爷一阵大笑,二哥却始终摸不到头脑,在他看来,自己那些又是简陋又是混乱的知识系统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乱子,他见不得我得瑟的样子,便伸出手来朝着自个儿脖子作自杀状。
我顿了顿,看到二哥不明白,师爷那家伙闷在角落里也不说话,索性搬出自己那点儿底子,略微详细跟他简单讲了讲。其实,这事大伙儿都听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有人说起来稍稍详细罢了。
“焚书坑儒,是秦始皇公元前213年和公元前212年焚毁书籍、坑杀人事件。焚书坑儒,意在维护统一的集权政治,进一步排除不同的政治思想和见解,至于结果,统治者并未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大大削弱了他们的统治,继修筑万里长城之后,天下怨声载道,伤国伤民,已经逐渐走向统治后期。焚书坑儒之后,儒家势力大大减弱,门徒死的死,伤的伤,但据说仍有一批弟子有幸逃走,只是去向不明。”
二哥听得痴迷,一边点点头,一边沉思着,仿佛一下子掉入了历史茫茫的深渊中,他觉得自己成为了那次事件的主角,是最惨痛的受害者,是众多受迫害的儒家弟子之一,深深为他们打抱不平。
“可恨的秦始皇。”二哥嘴里慢慢说道,眼看着时间也不早,火爆的脾气突然上来,一个拳头朝着那墙壁砸过去,嗡一声,洞口开了,里头尽是碎石跌落的声音。
随后,一股怪异的气味从里边兀自冒出来,我下意识地捂着鼻子,害怕有什么毒气之类的,师爷却是凑上前小心嗅了嗅,然后很兴奋的说了句:“嘿嘿,不用紧张,这味儿倒是很地道。”
二哥站起来,朝着那石板就是一脚,仿佛对以前的事情特别生气,口里骂道:“他奶奶的!原来你这家伙不仅心狠手辣、滥杀无辜,而且还这么坑爹地焚火烧儒,小时候爷还纳闷儿呢,为啥子只能秦朝统一天下,为何不是赵国呢?想当年春秋战国,诸侯群雄四起,俺们赵国也曾经是一方霸主,一方枭雄,多少姓赵的人安居乐业、幸福安康?原来就是你这混蛋东西将其吞并的。”
“呵呵,我说黑老二,别以为你姓赵,秦朝就跟你死敌似的,全中国赵氏子孙多了去了,难道祖上都是赵国的?张王李赵,你听听这百家姓,这第四的位置不就是赵嘛。你嘴上就积点啥子德不可以么?咱们这是盗墓,万一有个什么东西,听你这么诅咒人家,还不出来弄死你!”
我在一旁傻笑,听完自个儿数落二哥的话,也深以为然,再怎么说,秦始皇统一天下,也是顺应历史发展潮流和发展规律,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庞大的帝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有句话不那么说么?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然是有一番道理的。
说话间,师爷将那块石板剩余的部分完完整整撬开,缓缓取了下来。之后,却听哐啷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了下去。所幸声音干脆,震得墓葬子里头回音嘹亮,二哥一听,瞬间眯起了眼,道:“看来咱今天真是走运了,你听这墓娄子里的声音都是这么干净清爽,那宝贝说不定还都原封不动的呢!没得说,肯定是没人发现过的墓!”
顷刻间,二哥一只脚已经伸了下去,只是当他第二只脚还没迈进去时,只听扑通一声,二哥回眸的一瞬间,大叫一声,整个身子便直直的掉了下去。
我慌忙大喊:“二哥,二哥,二哥你没事吧?”只是,里边除了我空荡荡的回音外,再无其他。
师爷脸上稍稍动容,慌忙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确定没事之后我让你下去你再下去!”我认真点点头,心想二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虽然有个商人的头脑,但有时总是毛毛躁躁的,这回也不知道会怎样,弄得我心里直发凉。然后我看着师爷麻利的兜里掏了几个火折子也弯下身子钻了进去。
许久之后,才隐隐传来一个人的笑声,那声音咯吱咯吱,我爬在洞口,却听到那人好像在说:“快下来...快下来...”
我更害怕了。心想,这不会是鬼吧?随后一声空旷的“傻瓜”骂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