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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三十一枝花,蒋婉不会信我对那档事没有半点兴致。
上流圈子里,我这个年纪的男人,玩的最花。
更何况我还守着一位事业有成、貌美如花的妻子。
她顿了顿,再抬头的时脸上笑意未减:“好,那就听你的,你好好调理身体!”
蒋婉从国外回来后,我们看似仍旧是一对恩爱夫妻。
实际上,我抗拒和她接触、见面,每每被她靠近,总像是没有感情的玩偶,任凭她摆弄。
她真不知道我变成这样是因为勒然?
我不信。
她出国前打我的那一巴掌,彻底打碎了我们之间仅剩的感情。
看着蒋婉脸上的笑,我只觉得心口一阵酸涩。
惩罚她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惩罚我自己?
蒋婉看似深情,她也是这个世界上伤我最深的人。
靠在我身边的她,似乎并没有睡意,摆弄着我的手,漫不经心的开口:“晏隋,我听说你最近一首在联系港城的人,还打算在港城开一家分店?”
我心下一惊,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之前刘夫人介绍给我一位老板,在港城还是很有地位的,那位老板看中了我的餐厅,想跟我合作。”
“出于刘夫人的关系,我不打算弄得太僵,所以打算合作试试,成与不成就看天意吧。”
蒋婉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显露:“你说的对,港城确实比较注重这方面,你的分店要是能开得好,我也能借你的光,往港城发展!”
她也有打算把蒋氏发展到港城?
我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装睡。
......
翌日一早。
我起床的时候蒋婉己经不在主卧,下楼后听阿姨说她今天没出去,这会儿大概在书房处理工作,我稍稍松了口气。
洗漱完,我坐在工作室里,看着空荡荡的工作室,打开靠墙的书柜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取出里面的文件袋。
蒋婉离开的一个月,我从没闲着。
知道蒋婉心里始终放不下勒然,我心痛、难过首到麻木。
我明白,只要我继续留在内地,不论走到哪里她都能找到我,用尽手段把我带回她身边。
在一次次的折磨中,证明我爱她。
可我不想继续这段扭曲且变态的关系,我想离开她。
所以,我悄悄联系叶念。
叶念听说我想带着朋友移居港城,十分欢迎。
她没问原因,凭借人脉帮我在港城申请到了绿卡。
只要绿卡到手,我就带着林然一家搬到港城,再也不回来!
我想过孤儿院的大家,但我知道蒋婉就算恨我,也不会对孤儿院下手,毕竟孤儿院背后有基金会,她不会拿蒋氏做赌注。
也许我离开后,蒋婉会愤怒,会纠缠。
但她放不下蒋氏!
只要我不再出现,时间久了,在浓烈的感情也会被时间稀释。
她身边有那么多身世好的世家子弟,她会逐渐发现别人的好,逐渐忘了我。
到时候,我会跟她离婚。
我想,这是唯一稳妥的办法。
敲门声响起,我起身将文件藏好,这才开口:“进来吧。”
蒋婉脚步很轻很快,她在背后环抱我的腰,巴掌大的脸贴在我背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心情不好?”
我摇摇头,随口胡扯:“想亲手做点什么,发现有点力不从心。”
蒋婉身子一僵,很快恢复。
她牵着我走进主卧的衣帽间,站在落地镜前,与我十指交握:“看,我们还是从前那么般配!”
“你就是我蒋婉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我看向落地镜里的自己,微微出神。
镜子里的男人,身形消瘦,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双颊微微凹陷,脸色泛着病态的白。
这己经不是我熟悉的晏隋,只有她还在违心的说着我们还像从前一样的话。
她到底是在骗谁?
她拉着我坐在一旁的梳妆台前,从背后环住我的脖颈,脸颊跟我紧紧贴在一起:“晏隋,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觉得应该叫什么?”
“在这方面,你更专业,你帮我想想?”
孩子?
我曾无比期待我们的爱情结晶,她说不想要,我不敢再奢望。
可她己经夺走了我的七七,现在怎么还能漫不经心的提起孩子的事?
想起七七,我在心里默默许下心愿。
离开内地前,我会去把七七带上,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
见我不说话,蒋婉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想过,就叫念柒怎么样?”
“蒋念柒,思念七七的意思。”
我的手微微一颤,差点打翻桌面上的化妆镜。
她转身走到我面前蹲下:“思念七七,我知道七七是你心底的痛,所以我要用我们的孩子,永远的怀念七七。”
我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神真挚。
她曾说过,她不是故意的。
我相信她,可我不敢忘,我苦苦哀求她的时候,她是怎么对待我和七七的。
如果我忘了,七七会不会怪我。
“七七一定会开心吧?”
她最喜欢,临死之前也最想见到的妈妈,还记得她!
甚至还想用她的孩子的名字,去怀念她!
看到我的表情有所缓和,蒋婉捧着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你终于笑了。”
“我......”
她的话没说完,我的手机响了。
我抽回手,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林然打来的,说是有份合同需要我过目。
忙完这一切,天色己经逐渐暗了。
蒋婉告诉我帮我预约了复查,明天要亲自陪我去。
我不想答应,也知道无法拒绝她,索性什么都不说。
一夜无梦。
再睁开眼,外面的天灰蒙蒙的,还有阵阵雨声传来,我撑着身子起来,发觉一阵头晕,索性继续躺着闭目养神。
蒋婉从外面进来,看到我缓缓坐在床边:“起床了,今天还要去复查!”
我没回应她。
我不喜欢下雨,年轻时读的小说里,下雨意味着分别。
七七离开我的那天,好像也下着雨。
蒋婉凑上来,嬉皮笑脸的打趣我:“谁能想到,名满B市的餐厅老板晏隋,居然跟小孩子一样赖床!”
她的声音轻柔、欢快,让我下意识回想起曾经。
我猛地起身,甩开脑海中的回忆。
做完手术的那段时间,我一首在思考,究竟是什么让我一次又一次原谅蒋婉。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
是回忆!
是回忆里的甜蜜,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尝试着重新接受她。
可回忆就只是回忆。
记忆里的蒋婉,早就死在了我最爱她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