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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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 当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众位付丧神不免遭到了会心一击。虽然有照片做铺垫, 但是活生生、会动的巫女造型审神者带来的杀伤力,非同一般。

    最先见到的是给审神者带来轮椅的蜻蜓切和御手杵。

    “巫女啊, ”蜻蜓切的脸上飘起了两团红晕,十分惊悚,“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醍醐京弥一脸冷漠:“放心,不是为了你打扮成这个样子的。”

    御手杵挠了挠头:“我比较喜欢这位女仆小姐呢,啊哈哈......好痛痛痛,噫,这是鹤丸, 不是政府派来的役人?!”

    鹤丸国永拍着胸膛:“笨蛋, 看脸就知道了吧?!”

    “这个,还真不知道......”

    “你什么眼神啊!喂,你的眼睛在瞄哪里?!”

    “......没有胸吗,我喜欢大胸。”

    “去挤自己的胸啦白痴!”

    三日月宗近把审神者抱上了轮椅, 乱藤四郎赶紧给他系上安全带:“主人, 接下来想去哪里?”

    “到处转转吧,”醍醐京弥想了想,“我也快一个月没回来了呢。”

    然后他很快就后悔了。

    “主人,你这是......”压切长谷部目瞪口呆,“你这是,变成女性了吗?!”

    “才没有!”醍醐京弥瞪了他一眼,“化妆而已, 化妆!”

    鹤丸国永无声地笑,笑得全身发抖。压切长谷部不敢看醍醐京弥,看一次脸上就要热血上涌:“鹤丸!真是不像话!”

    “喂喂,怎么一上来就找我麻烦?”

    “除了你,谁会对主人做这样的恶作剧?!”

    “这方面你倒没说错......噗哈哈......”

    醍醐京弥完全不想说话了。早该想到的,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在审神者也是女装的场合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不会放在鹤丸身上。

    “巫女!传说中的巫女!”龟甲贞宗向轮椅扑来,“这凛冽的气质,这柔润的红唇!啊啊,很多地方都高涨了,具体来说......”

    三日月宗近迅速把轮椅向侧面推去,避开了龟甲贞宗的扑击,然后一刀鞘横在身前:“请保持一米,不,十米以上的距离,谢谢。”

    “啧,碍事!”

    “真是愚蠢!”烛台切光忠揪住龟甲贞宗的后领,“怎么可以在姬君大人面前如此轻佻!”然后他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必须时刻保持帅气的形象才能赢得青睐!”

    “不,在你胆敢说出姬君大人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攻略失败了,”醍醐京弥一手托腮,一手敲击扶手、发出马蹄声,“退下吧,愚者们。”

    “是!失礼了!”然后他并起食指和中指,在额前帅气一划,表示道别,“鹤先生,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啊。”他一边说,一边拖着挣扎不已的龟甲贞宗的后领往拐角方向走去。

    鹤丸国永张牙舞爪:“阿光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是的话我们演练场见,混蛋!”

    然而回答他的是在拐角方向看不见的地方传来的一阵压抑不住的爆笑。

    醍醐京弥和鹤丸国永面面相觑,同时叹了一口气。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玩闹一场,鹤丸国永发泄掉了恶作剧的热情,也没心思再捣乱。乱藤四郎有一期一振管束,也只能无奈地挥手告别,期待明天再见。

    三日月宗近实在不是会照顾人的刀,反过来还需要醍醐京弥照顾他,免得丢三落四。好在万屋采购来的轮椅比较万能,使用的材料是记忆金属,能进行适当变形,具有一定的自适应性,可惜这玩意的功能性就到此为止了——不是未来没办法开发别的功能,而是常世已经近乎完全不需要轮椅这种东西了,真的残疾人完全可以使用各种义肢进行辅助,像牛鬼一样把自己的腿改造成蜘蛛的都大有人在。

    “哎呀,”当这把最美之刀抱着审神者一起泡到温泉中之后,脸上飘起了红晕,“这就是所谓的肌肤相亲,哈哈哈。”

    “......”

    “主人都不会害羞的吗?”三日月宗近戳了戳他的脸,“还以为能用身体诱惑到你呢。”

    “啊,我本来也以为会被诱惑到,”醍醐京弥满脸乌云,“但是现在,我根本就是‘不行’啊。”

    “......”

    有心无力实在太尴尬了。就算一开始想出于礼貌脸红一下,但是生理影响心理,反过来心理又影响生理,恶性循环,简直绝望。

    “哈哈哈,安心,我现在好像也不行呢。”

    “不,这样只会让我的心情更糟......”比如自己身体一点也没有吸引力之类......虽然知道这些刀剑们由于身体沿用预设模板,很少进行内分泌调节,几乎没有欲望,但直面事实实在太伤自尊心了。

    “其实,这段时间出阵,我碰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敌人。”

    “什么敌人?”

    “暗堕的审神者,”三日月宗近向审神者伸出手,“你看。”

    话音落下,他手背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变脏变黑。实际上,付丧神的皮肤并没有变脏变黑,会造成这样的视觉效果,是因为沾染了污秽。

    “我斩杀了他,”三日月宗近平静地说,“他也刺伤了我。”

    不,不仅仅是污秽。

    “是诅咒,”醍醐京弥皱起眉头,抓住他的手腕,解析诅咒构成,“是很弱小的诅咒。你为什么不把诅咒净化掉?”

    “因为这个诅咒很有趣啊,我想带回来给你看看,”三日月宗近歪了歪头,“那个人诅咒我,终有一天将会爱上主人,然后失去主人。”

    “哦,”醍醐京弥的兴趣顿时丧失大半,“怎么这么像爱情小说的套路?”

    “......可能是因为那个人,自己就活得像在爱情小说里吧?”

    “那他为什么诅咒你,你知道吗?”

    “这个嘛,”三日月宗近挠了挠脸,“他死之前好像是有想说什么......不过,我是不听理由派的,就没有停留下来,哈哈哈。”

    “......”

    “反正理由不外乎那些,爱而不得也好,因爱生恨也好,”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人类真是容易从一个极端转变到另一个极端呢。”

    “这你说错了,”醍醐京弥纠正,“这种转变并不容易,也并非只限于人类而已。以偏概全和以全概偏都是不对的。”

    “......你就非得挑刺吗,”三日月宗近委屈道,“难得我觉得自己说出了很有道理的话呢。”

    “何必故弄玄虚......算了,你继续。”

    “他好像是因为爱上了自己本丸的三日月,又长年累月得不到想要的回应,这才沾染了污秽,”三日月宗近见好就收,“由于他做出了很多不明智的举动,他家的三日月似乎是不耐烦了,就找了个空隙自行刀解回高天原了。这件事造成他直接在战场上暗堕。”

    “......你不是不听理由派吗?”

    “......其他人有听啊,狐之助也留下来记录,他们后来有在讨论,被我听到了而已,”三日月宗近无奈,“这不是重点!”

    “请继续。”

    “他为什么会走向极端呢?”三日月宗近歪了歪头,“据说,他的那一把‘三日月’已经相当配合他了。为什么他还会不满?”

    “配合是指......”

    “寝当番啦,有实质内容的那种。”

    “噫,这岂不是典型的‘身体靠近,心却远离’?”

    “嗯......很难懂,”三日月宗近皱眉,“那个审神者感觉不到自己被爱。可被宠爱和被爱有什么区别?”

    “嗯......区别就在于是否被尊重吧。虽然我想说,这种情况里无病呻吟多一点,”醍醐京弥想了想,“可是,实话说,我不知道,每个人对爱的定义不一样。”

    “有些人终其一生追求一种感觉,可这种感觉往往稍纵即逝。很多爱情故事过程轰轰烈烈,结果往往勉勉强强。正因为‘贪得无厌’,所以才会有‘一事无成’。”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才知道珍惜;可同样,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发现不过是垃圾而已。”

    “说的极是,”三日月宗近若有所思,“对那位已经刀解的‘我’来说,那位审神者已经从宝物变成了垃圾。”

    “我的记忆实在太过庞大,不管是哪一个我,其实对现实都毫无留恋。喜欢的东西想要拿到手,不想要了就丢掉。所以,新鲜感很重要。”

    “像鹤丸那样吗?”

    “就像鹤丸那样。”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醍醐京弥伸出右手摸上三日月宗近的脸颊,“也许有一天,我在你眼中,也会从宝物变成垃圾吧。”

    “可能会这样吧。”三日月宗近把手掌附了上去:“我没办法给我现在的感觉下定义。目前的我的确很喜欢你,希望能和你长久保持契约关系。”

    “那么,就我的定义而言,”醍醐京弥就此宣告,“这已经算是爱了。”

    “亲情是爱,友情是爱,看到花朵感到美丽,那是爱;听到乐曲感到顺耳,那也是爱。只不过,有的爱太细微,可以随时被舍去;有的爱太深重,令人无法割舍。”

    “你当然爱我,然后会在未来越来越爱我,”醍醐京弥遮住了他的眼睛,“也许有一天,你会产生对此产生厌倦和烦恼,”他点了点付丧神的胸口,“但是这里曾经产生的爱意,会留存在你的记忆里。一旦你忘记了,它就会消失不见。可只要你不忘记,它就一直在那里。”

    “这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