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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信讲完的时候,姈女一脸沉思似乎是在想什么,不清楚她在想什么的信本来想问问她,可转念一想,又将这个想法作罢。
毕竟,她也不是他的狐狸,而是一个独立的姈女。
摇着头,信慢慢的从床上站起,刚一起身,一阵颠簸就又使得他坐了下去。
海上的颠簸就像是陆地的地震那样,这该死的晃动,真是难以想象,那些航海打鱼的人是怎样适应的。
因为信的坐下,使得原本在沉睡的姈女清醒过来,她稳稳的走过来问:“你这是要去外面吗?”
“是啊,说起来,我还没有真正看一看这大海,所以我是想扶着墙上去,然后看一看。”信点头说。
“原来是想看大海啊,那为什么不在海边看呢,那样你不是更舒服点吗?”姈女说。
“不一样,在陆地看海,就像是在山下望山那样,不爬山哪里会知道山的高险,不渡海,又哪里能知道海的磅礴。”
信扶着墙再次站起,虽然颠簸依旧,可有了准备的他却没有倒下。
不过,即便是没有倒,他的身影也依旧摇晃,就像喝醉酒那样。
“需要我扶着吗?”姈女问。
“不用了,你躺一会儿吧,都陪了我快一个晚上了,到地方碰上妖鲸,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不补充精力可不行。”
信摇头拒绝,给她笑了笑后便扶着墙走出了门。
望着信那倔强的身影,姈女眼中不禁露出回忆的神色。
“无论你的记忆有多少,你也终究还是你,即便不是我熟知的你。”
船舱外面,信扶着身边的东西一直爬到顶层,那里是一片小的甲板,上面是两个的沙发和桌子。
坐到皮质沙发上,信望向了旁边的海面,没有风浪的大海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绵羊。
而有风浪的大海……
想到过去,信连忙闭上眼,那该死的回忆,恐怕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将那糟糕的回忆暂时压下,信望向天空,看着那不见星辰的天空,他不禁想,天上的星海和地上的大海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无边无垠,虽然两者真的比较起来会一点比较性也没有,可若是像比较羊羔那样,它们有都有一些通性。
人类征服了陆地,然后再是海洋,最后是天空,如果按照常理进行下去,恐怕下一步就是那苍茫的星宇了。
如果人类真的到了星宇当中,那历史是否又会重演,就像那些书中写的殖民和扩张一样。
那个时候,人类给那些星球的原住民带去的,将会是死亡的瘟疫还是欺骗式的合作。
为什么不会带去和平和真正的合作呢?纵观人类殖民历史,好像还没有和平的殖民,或是说太少。
如果能够用玻璃珠来换取金银珠宝,如果能够用瘟疫来杀死原住民,恐怕凭借人类的性子,应该都是能做出来的吧。
那那个时候,人类是否又会成为被所有生物所讨厌的那样,就像人类自身所评价的那样,贪婪而又自私。
恐怕都可以想象,只是无论现在想多少,人类恐怕都无法离开这个星球。
这个诞生了人类的星球,最终却成为了埋葬人类的棺材,就像当年埋葬恐龙那样。
想到这里,信停下来发出一声叹息,他不解的望着双手,自问道:“如果真的毁灭,那又会是什么原因,难道是我们的智慧给我们带来了死亡吗……”
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如果真的毁灭了,那恐怕也不会有人来回答这个问题。
海风呼呼的吹着,带着腥味的海风让信感觉有些疲惫,也许他应该去休息一下,而不是在这里。
想到什么,他便做什么,站起来他慢慢的朝着船舱走去。
回到船舱的时候滑头鬼已经去了隔壁舱中,信躺到床上,然后慢慢闭上了眼。
故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是太过担心未来的缘故,在他的梦里,呈现的是一副毁灭的场景。
其实就是把当年恐龙毁灭的场景变成了人类,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沉睡的火山因为地壳运动而苏醒,海面在冻结,江河在冻结,冰与火构成了一副毁灭的场景。
宏伟的人类城市在这冰与火中变成了死域,梦里所看到的除了冰与火,就是各种各样的尸体。
所有人都死了,人类的末日难道不就是所有人的死亡吗。
寒冰慢慢延伸到了腿上,然后到腰上,正要继续上爬的时候,信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信!快醒醒,外面有情况!快醒醒啊。”
好像是贺茂优作在叫他,只是他不是刚刚才掉进冰窟窿里吗?怎么还会叫他呢?难道这是他亡魂的声音吗?
正想着,信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痒,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这肯定不是刺骨的寒风或是硫磺味的空气,他这是在做梦。
当他明白这是梦境的那一刻,梦里的世界就像是被砸了一石头的镜子那样破碎。
先是一阵黑暗,然后他才醒过来。
看到信睁开眼,姈女收回自己的尾巴说:“信,咱们的船开进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未知的地方?”
信满脸疑惑,船还能来到什么地方,难不成是到了天上。
皱着眉朝原本应该开船但现在却在他面前的贺茂优作看了眼,信坐起来朝着窗户看去。
或许……他真是来到了天上。
外面是一团团如同云层的白雾,看起来像是已经到了白天。
“是海雾吗?”信不确定的问。
“不可能,根据气象报告,这几天不可能会有海雾出现,这应该不是。”贺茂优作摇头说。
见他搭话,信忍不住问:“不是你在开船吗?你开船的时候看到了雾了吗?记得我睡下来的时候还没有雾,怎么现在……”
“这个……”
贺茂优作脸色发红,他低下头说:“其实我设置的自动驾驶,我以为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就在驾驶室稍微休息了下,等我醒来后就发现咱们已经钻进了雾中。”
“这样啊。”信点点头,问道:“那现在能确定方位吗?知道咱们在哪里吗?”
贺茂优作摇了摇头,回答说:“雷达信号已经消失了,而且……”
“而且什么?”信皱眉问。
“而且时间好像不太对劲,看外面,天应该已经亮了,可无论是手机还是表上,显示的都是凌晨。”
贺茂优作给信看了眼手机,上面时间是在凌晨五点,这个时候,恐怕还不像外面那么亮,外面的亮度,起码也是早晨九点多的样子,真是古怪。
信对于海上的事可以说并不了解,碰上这种情况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信没有办法的样子,姈女忍不住说:“咱们该不会是碰上能够吐雾的海上鬼物了吧。”
“鬼物?”
信皱起眉头,将灵气探出穿在,发现那确确实实是真真切切的雾,至于阴气,他还没有察觉。
记得以前听渔民说,在海上碰到什么事都不要惊慌,难道说这样的事也有人碰上过。
信努力回忆着脑中的一切,可无论他怎么回忆,都回忆不出有关海雾的记忆。
难道他们只是碰上了海上突然升起的雾气,可如果真是这样,那雷达信号怎么会失效呢。
百思难得其解,信望向有些慌张的贺茂优作,问道:“咱们还剩多少油。”
“还有五分之四,怎么?你是想让我继续开下去吗?”贺茂优作问。
信望着他,说到:“如果可以,或许可以试一试,如果能够开出这片雾,那就方便多了。”
“可是如果这样,就有可能触礁或是碰上其他什么问题,要是在海上遇险了,那咱们就只能游着回去了。”贺茂优作说。
“游回去吗……”
信感到身体一冷,从海上游到陆地,那还真是疯狂。
正回想着,姈女突然说:“放心的开吧,如果真碰上危险了,那我可以带着你们游到陆地,只要告诉我陆地的方向就行。”
“方向啊……”信和贺茂优作两人齐声自语。
现在判断方向好像并不是很容易,信低着头想了想,望向贺茂优作问:“带着指南针吗?”
“指南针?”
贺茂优作叫了一声,随后说:“不知道,我去驾驶室找找,家族的人应该有准备这玩意。”
他说着就跑了出去,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指南针。
“这个指南针好像是坏了,它的指针在乱转。”贺茂优作无奈的说。
“坏了?”
信眉头一挑,接过指南针看了眼。
这个指南针的指针现在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乱转,而且速度还比较快,比秒针快。
真是不幸啊,一艘无法判断方向的船待在海雾里,如果海雾持续上十天半个月,那结果恐怕不敢想象。
带着担心,信放下了指南针,见他放下,姈女拿过指南针看了眼,看着看着,她的右眼慢慢变成狐狸眼睛。
变成狐狸眼睛后不久,她眼中的指南针就停了下来。
“看来,事情恐怕不会是碰上海雾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