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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下了车,但他们都还没有离去,信在和他们陪了佐藤近男两三分钟后佐藤近男就长叹了一声。
假如死亡真的来临,那他肯定会收拾的体体面面的,就像他第一次上班那样体面,毁灭大不了就是让他死,这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这总归不会让人感到舒服,毕竟那可是死啊,人类天生就是排斥死亡的,从古至今,所有人都渴望能够重生。
可惜,重生就像是做梦一样,人类不可能重生,死去的东西就是死去的东西,如果想要重生,那为何不去做梦。
感到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佐藤近男轻摇了下头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咱们还是先告别吧,信,我希望你能够找到拯救人类的办法,虽然这话有些不负责任,但是阴阳师中,就属你最有能力。”
佐藤近男说到这里还有想说的意思,毕竟他想说的话有太多太多,不过他也知道,信现在需要时间,因此他在等信点头回应后就叹息一声说:“这里的车都是我们提前给你们准备的,你们可以开着回去,我就不送你们了,警视厅还有一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暂且分别吧。”
信点点头,和滑头鬼找了辆较近的车开着离开,而稻荷神主仆以及一目连则施法消失。
看着空无一人的停车场,佐藤近男叹息一声然后走到车上,他打开车上一处隐蔽的地方后就将一黑色的方形窃听器掏了出来。
这是早就安上去的,之前的谈话还是毁掉的好,世界末日这种事如果说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人类恐怕不等末日降临就会自己崩溃。
掏出枪,佐藤近男一枪将窃听器打烂,然后又将其丢到了下水道中。
做完这些,他才上车离开。
他上车的那一刻,正开着车往新宿街区走的滑头鬼直视着前方对身旁座椅上的信说:“他将窃听器毁掉了。”
信没有回应,过了一段时间,等到快到新宿的时候他才睁开眼说:“到了新宿你就下车吧,我准备回春日部。”
滑头鬼开着车,轻点了下头后就加快了车速。
汽车行驶着,行驶的汽车正如那流淌的时间一样。
经过时间的酝酿,一些新闻工作者和一些流量博主已经将一目连山附近的情况发到了网络上。
网络上的事如果不是非常大,那或许还可以禁止,但一目连山遭遇风灾这样的天灾,想要禁止传播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种情况下,与其禁止掩饰还不如去开放引导,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只是一场罕见的风灾,只要引导他们认为这真的是一场风灾就行,反正不会有太多的人去实地探寻情况,就算是有少数人清楚了情况,他们也不会张开嘴说出去。
谎言确实是可耻的,但如果谎言能够让世界变得美好,能够让秩序维护稳定,那谎言的可耻就可以暂且被忽略,即便被欺骗的人在知道实情后会感到不舒服。
正如之前所说,一目连山附近的情况已经被传到了网络上,关注这些事的人恨不得把每张照片都仔细研究。
樱正是这样,她并不关心一目连山怎么样,她关心的是她的信怎么样,从心脏抽痛开始,她就一直在用各种途径去查一目连山的情况。
风灾已经结束了,是的,已经结束了,可是呢?信怎么不知道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安心一下。
她在送行时明明已经吩咐了无数遍让他安全结束了给她打个电话,按他的性子不可能会把这种事给忘记。
除非,有更重要的事让他无暇顾及她,难不成他真的是碰上什么事了吗?
根据报道上说的,风灾结束的时间是在她心脏抽痛以前,她的心脏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抽痛,她又没有心脏病,抽痛的原因只可能是因为信,记得好几次她都是这样,他肯定是遇上了什么危险才会不给她打电话的。
想到可怕的事情,樱的目光不禁移动到了电视机上,东京电视台正在对风灾现场进行直播。
看着那就像是被犁了无数次的土地和大山,完全可以想象当时会有多么恐怖。
这样的灾难怎么可能是人能够面对的,可就是这样的灾难,她的信就在里面面对着。
他该不会是在里面受伤了然后被拉去医院了吧,不,怎么可能,这样的灾难碰上了肯定是死,受伤怎么可能呢,他该不会是死在那里了吧。
想到这些,樱的眼中不禁变得通红起来,她关掉电视掏出手机,翻到信电话那里后她就想要打过去,可是她却有些害怕。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她又能如何面对这一切。
恐惧和担心使得她无法将手指按到手机上,看着那记熟的手机号,她的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掉了下去。
正落泪着,她的手机突然被人拨通。
樱连忙擦拭眼泪望向手机,发现给她打电话的是她的妹妹幽代。
虽然她心里有些失望来电人不是信,但还是调整好情绪接通了手机。
“喂,姐,你看新闻了没。”幽代着急的说。
“看了……你是说关于一目连山风灾的新闻吧。”樱抽着鼻子说。
感觉到樱情绪明显不对劲,幽代从电话里问:“姐,你刚刚哭过了吗?难不成他去了那里?”
听到自己妹妹的话,樱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捂住嘴强行控制着情绪说:“他还没有回来……”
情绪哪里是强行控制的啊,即便是阴阳师,强行控制情绪后也会找时间将那强行控制的东西化作怨气吐出去,更何况是樱。
她在说出话的时候,情绪就像是冲破水坝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泪水不断的流出,慢慢的,她人也开始抽涕起来。
听着自己姐姐的哭声,幽代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她本来只是感觉这场风灾有蹊跷想要跟自己姐姐确认一下这是不是鬼物弄成的,没曾想她姐姐的心上人竟然会去面对这场风灾。
而且,看她姐这样子,恐怕信还没有回来,明明风灾已经结束了,怎么都不知道给家里来个电话,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幽代心里升起一丝怒气,正要说上几句,就听樱带着哭腔说:“他好像是碰上什么事了,我刚刚心脏突然抽痛,明明风灾已经结束了,可我却有感觉他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幽代,我好担心他,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信有可能出了意外,幽代心中的怒气瞬间化成了担心,不过她的担心要比樱少一些,她握着手机开口安慰了樱几句,然后说:“你先不要多想,可能他只是忘了给你打电话,要不你先给他打个电话看看,看他有没有事。”
“我害怕,如果他没有接的话,那……”
樱没有把话说完,但她要说的幽代都清楚,她担心他已经遭遇了不幸。
大多数女人都是感性的,她们对一件事往往比男人更加考虑的多,同样也看到的多。
这种担心也不是没有逻辑的,毕竟他到现在都不见给个电话,如果不是遭遇了不幸,那还会有什么原因呢?难不成是像电影英雄那样打完了坏人然后去喝酒了?
该死的,那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不如真的让他死了呢。
一个没有责任的人,又有什么颜面活着,身为一个人,至少也要对家和亲人负责吧,这种情况下,难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幽代深知信不是那样的人,她想了想,开口安慰说:“姐,你先不要多想,你先去洗把脸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问问是怎么一回事,等我了解了情况,我再给你打过去好不。”
樱没有回答,而是不断的抽涕,她需要发泄一些心中的担心和痛苦,而她的妹妹,则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或是说发泄对象。
知道樱需要发泄痛苦的幽代叹息一声,然后靠到墙上听自己姐姐慢慢发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女人的泪水就像永无止境一样的流着,已经哭了有十多分钟的樱眼睛早已肿的不像样。
她在痛哭当中语无伦次的说了很多话,但十句有八句都离不开信,她真的是担心他,害怕他回不来了。
再次抽涕一声,樱张开口想要继续倾诉,正要说话,大门就突然打开,信开的车缓缓驶了进来。
信的家里可是布置着阵法的,以前只是防范鬼物,但为了确保安全,他又特意添加了防范人类的。
不经过同意是绝对不可能进来的,这辆车虽然陌生,但却开了进来,那么也就是说,开车的不是别人,而是信。
樱丢下手机跑了出去,看到信从车上下来后就不顾仪态的跑到他身前一把搂住他痛哭起来。
信静静搂着她,听着她那肝肠寸断的哭声。
“混蛋!你既然没有受伤为什么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呢,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担心你呢,你个混蛋!为什么要这样的……呜呜……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个混蛋啊……”
樱一直哭着,信能感觉到,她那紧抓着自己的衣服的手有多么用力,因为被她抓住的可不止他的衣服,还有他的皮和心。
“抱歉……让你担心了……”
信搂着她安慰着,他也有无数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就都成了抱歉。
樱在他的怀中哭啼,哭了一段时间后,她的哭啼慢慢消失,她累倒在了他的怀里。
心理承受的担心也是很累人的,她既然睡过去了,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信抱起她走回屋中,把她放到床上后就转身走进了客厅中。
樱的手机还没有挂断,看到是在和幽代通话后信就拿起手机和她说了起来。
当然,从他一拿起手机开始,幽代就开始责备他,他愧对她姐姐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区区责备,已经不足以让他心中的罪责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