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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一甩衣袖,从百宝囊中掏出铜钱串成的小剑,左手拿八封铜镜对着月光,月光通过八封铜镜的反射照在铜钱小剑上,铜钱小剑从剑尖至剑柄慢慢激发出金色光芒。
这时,气愤至极的董小玉早就甩出蝎子辫,长长的辫子如同毒蛇般弹刺过来,直取九叔的咽喉要害。
九叔将金光铜钱剑往上一抛,然后双手快速结印,使出御剑之术,操纵着金光铜钱剑飞射出去,竟是直接对上蝎子辫。
强大的力量从铜钱剑中激发出来,将蝎子辫炸的寸寸断开。董小玉感觉自身鬼气被冲散了一些,就像是一把大铁锤击中胸口,异常胸闷。
九叔面无表情,御使着金光铜钱剑在空中盘旋一圈,就再次摇控着铜钱剑冲着董小玉的脑袋刺去!
董小玉抬起双手,宽大的衣袖中激射出两道红绫,朝着九叔的身体缠绕过去。九叔见状,只能放弃刺杀她的脑袋,双手法诀变动,将金光铜钱剑招回来,将两道红绫绞断。
九叔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想给董小玉一个机会,不想将她打的灰飞烟灭,于是劝道:“慢着!姑娘你听我一句劝,人鬼殊途,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缠着秋生,我就放你一马,全当作今天没见过你。”
“哼!你放我一马,好大的口气,看招!”好事被人搅和,董小玉心中有怨气,又怎么肯轻易善罢甘休。
看到董小玉不识好歹,九叔也就不再犹豫,大声喝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了,今天我要让你灰飞烟灭!”
董小玉心中冷笑,她从唐朝到现在,早已修练了上千年,又怎么可能害怕一个区区的茅山道士。
九叔下定决心后,也就不再留手,嘴中念动茅山密诀,一双手飞快结印,飞在空中的铜钱剑金色光芒大盛,像一个发光的二极管,照得周围十米之内亮如白昼。
董小玉冷笑一声,身子一转便隐去身形。
九叔反应也快,右手招回金光铜钱剑握在手中,左手从胯下的百宝囊中掏出罗盘,寻找隐身的董小玉。
罗盘的指针可以360度旋转,一会儿指向2点钟方向,一会儿又指向9点钟方向,总是变来变去。
九叔也不急,以不变应万变。他知道董小玉在不断转移方位,想要趁他不注意时偷袭。
片刻后,罗盘的指针指向了6点钟方向,也就是九叔的身后,九叔脸上不动声色,右手反握金光铜钱剑猛地转身,将手中的金光铜钱剑甩射出去。
身后的董小玉猝不及防之下,被金光铜钱剑刺入腹中,就像是一根烧红的铁棒狠狠地捅入雪堆,磁拉磁拉……冰雪消融的声音响起,董小玉感到小腹像是被捅穿了一般,身上的鬼气顿时消散了一大半,本就苍白的俏脸变得更加憔悴,浑身更是虚弱无比,提不起半点儿力气。
董小玉内心大骇,心想这个道士的法力好厉害,心中顿时就有了退怯之意,她能活上千年,靠的并不是强大的修为,而是懂得明晢保身和知难而退,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坚持,什么时候应该放弃。
九叔走上前来,从袖子中滑出藏好的桃木剑,就要刺下去时,董小玉开口哀求道:“道长饶命!小女子再也不敢了,请道长看在我这一千年都没有杀过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九叔不为所动,就要下杀手。
但九叔转念一想,还是停手,叹口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我送你去地府投胎转世,第二是我直接让你灰飞烟灭,你选一个吧!”
董小玉一听,顿时哭诉道:“小女子并不是不想投胎,只是小女子是枉死冤魂,如果要去投胎,就必须先去枉死城挂号排队,小女子排了上千年的队都没有轮到,这才忍受不了寂寞私自逃回人世,救道长开恩,放小女子离去!”
听到董小玉的哭诉,九叔叹了口气,心想她肯定是没有向枉死城的鬼差们行贿,要是她私下找管事的鬼差拿钱疏通关系的话,怎么可能排了上千年都轮不到她。
九叔也不是嗜杀的人,于是说道:“放了你是不可能的,正所谓鬼话连篇,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样吧,你暂时呆在我的收鬼葫芦里,等我哪天有空了我就帮你投胎转世。”
董小玉听到九叔不肯放她,心中又生怨恨,但此时却也无可奈何,现在她身受重伤,鬼脉(小腹)被打破,鬼气十不存一,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九叔从胯下的百宝囊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葫芦,拔下塞口,对董小玉道:“进来吧!”
董小玉咬了咬牙,心中挣扎片刻,最后认命般地化成一缕青烟飘进了葫芦里。
九叔看到董小玉完全进去了,就将小指头大小的葫芦口塞上,再贴上一张黄色的符箓镇住后,就将葫芦放回百宝囊。
此间事了,九叔也是松了一口气。
九叔成功收了一只千年女鬼,不仅保护了徒弟,还积累了不少阴德,心中也是大为满意。
将丢在草堆旁的破旧自行车扶起来,九叔心情畅快地驶回义庄,回到义庄后,文才好奇的问他去那了,九叔出了一身臭汗,身体也很疲惫,不想多作解释,就含糊地说去办了点小事,喝斥文才不要多管闲事,快点去睡觉。
回到义庄后,九叔记挂着任家的棺材,担心出什么批漏,于是就去看了一眼棺材,看到毫无异样后,也就安心地去洗澡了。
由于是夏天,所以九叔冲了一个凉爽的凉水澡,洗完澡后浑身舒坦,好像一天的疲劳全都一扫而空了。
再说陈靖这边,回到姑妈家后,已经是晚上10点34分了,姑妈站在铺子门前,左手提着灯笼,右手还在不停地拍蚊子,伸长脖子望着街道的尽头。
陈靖看到姑妈的一瞬间,大惊道:“姑妈,你怎么站在外边,蚊子多凶啊,快进屋去!”
姑妈看到骑自行车归家的陈靖,脸上露出笑意,但很快又变成怒意,骂道:“你还知道回来,担心死我了,你爹娘死的早,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这么大的?整天尽让我担心,你个混小子,吃饭了没?饿不饿啊……”
陈靖不知怎么了,鼻子竟是一酸,眼眶里蓄着泪水。
从小他就跟爷爷生活在一起,从没见过爸妈,是一个极度缺少母爱的大男孩。姑妈虽然只是把他当成了秋生,但是这份浓浓的关切爱护之情,却是真诚无比的。
一时间,他竟是有些妒嫉秋生。
秋生虽然也是父母双亡,但是却还有一个这么关心他的姑妈在世,不像陈靖自已,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
陈靖哽咽地说道:“姑妈,我在义庄吃过了,不饿,咱们先进屋吧,外面蚊子多。”
“你这孩子,多大人了还哭,也不嫌害臊,快进屋吧,瞧你这一身的臭汗,先去洗澡吧。”
“嗯。”陈靖推着自行车,进了屋子。
陈靖因为害怕前胸后背的符咒被水给冲洗掉,所以并没有洗澡,只是洗了洗头发,然后再简单地擦了擦身子,再洗脸洗手洗脚之后,便回到了房间,脱鞋盘腿坐在床上。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晚上11点07分了,子时将至,到了子时,正是阴气最盛的时候,但是有了九叔画在他前胸后背的甲午玉卿破煞符,他倒是没怎么担心。
正思索间,房门被敲响了,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姑妈的声音:“秋生,我给你送来了宵夜,快喝了吧。”
姑妈推门而入,陈靖赶紧穿鞋下床,他正好有点饿了呢,吃吃宵夜也不错。
“秋生,你白天陪着九叔晒了一天的大太阳,这是红糖薏米绿豆汤,是我煮好后再特意放凉了才端给你的,夏天喝了可以去暑气。”
陈靖伸手接过姑妈递过来的一大碗红糖薏米绿豆汤,道:“谢谢姑妈!”
“快喝吧,我回去睡觉了。”姑妈送完夜宵就出去了,毕竟她明天还得要早起赶集买菜做饭呢,可不能熬夜。
陈靖用勺子慢慢地喝着绿豆汤,喃喃道:“好甜。”
不仅仅只是舌头的味蕾感到了甜蜜,就连这心里,也像是灌了蜂蜜一样,甜甜的。
陈靖心中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
“要不就不回去了,就一直呆在这个位面吧。反正我孤身一人,到了那里都能活,这里虽然有各种妖魔鬼怪和兵匪战争,但是也有疼我爱我的姑妈,更有道法高深的九叔保护!”
当心中升起这个念头时,陈靖也是吓了一大跳,心中慌乱如麻……
“我怎么可以这样想呢,这里终究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过客,是我霸占了秋生的一切,我是一个卑鄙的小偷,姑妈疼爱的是秋生,不是我!九叔想保护的是秋生,不是我!”
这样想之后,陈靖的心里好受多了。
吃完绿豆汤后,他不敢再胡思乱想,没有再盘腿“冥想”修炼,而是直接躺床上,强迫自已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靖就醒过来了,自从修炼《凌波微步》拥有内力之后,他的身体素质就有了明显的提高。
本身他的底子就不错,经常在建筑工地干苦力,皮肤黝黑硬朗,虽然没有八块腹肌,但是却有六块腹肌。
现在又同时修炼出茅山真气和内力,身体素质更是挺高了不多,配上《凌波微步》诡异的步法,陈靖自信三、五个普通成年男子一齐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如果遇到武术高手、或者是强悍特种兵之类的人物,陈靖就没什么信心了,只能逃跑。
吃完早餐后,陈靖就直接去了任府,路上竟然碰上了九叔和文才,原来是九叔跟任老爷约好了今天一起谈迁坟的事。
于是师徒三人便一起同行,来到任家后,陈靖看到任婷婷在大厅的中央,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在练习插花。
任婷婷旁边还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身穿绿色西服戴着圆框眼镜装斯文的保卫团大队长阿威,一个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邓中道。任婷婷不时地与邓中道谈笑,将阿威晒在一旁。
阿威也是个痴汉,明明知道任婷婷对他没感觉,却毫不气馁,在旁边暗暗跟邓中道较劲。
听到仆人的通报,知道九叔来了,任老爷顺着楼梯慢慢地从二楼走下来,脸上堆出笑容:“九叔来了,快请!不知先父棺木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总算不负所托,都安置好了!”九叔手持一支烟斗,迈步进门。
任老爷满意地笑着说:“嗯,我们到二楼的书房里面去详谈。”
“好!”九叔冲任老爷点点头,又转身跟陈靖、文才吩咐道:“你们在这规矩点啊,不要惹事!”
“嗯嗯!”陈靖文才齐齐点头。
九叔跟任老爷上楼后,就只剩下五个年轻人了,分别是陈靖、文才、阿威、邓中道,以及任婷婷。
陈靖既然决定了要追求任婷婷,自然要上去搭话了:“任小姐,上次的事真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任婷婷看了陈靖一眼,礼貌地点了点头,没言语,手上还在练习插花。倒是阿威,他看来有男人来找任婷婷搭讪,在邓中道那受的闷气正愁没处发泄呢,于是便将陈靖文才当成了出气筒,怒骂道:“喂喂喂!你们来干什么?鬼鬼祟祟的,难道想偷东西啊?”
陈靖心中升起一道怒气,但是表面上却还是一脸平静:“好好好,我们不应该来这里,文才,我们去后花园逛逛。”
陈靖偷偷给文才使了一个眼角,文才秒懂,故意绕到阿威的身后,伸手拔了阿威一根头发。
文才夸张地说:“啊!白头发啊,未老先衰的迹象,是不是你的?”
陈靖适时地补了一句:“你不会是肾虚吧?”
阿威头发被拔下,疼地“啊”一声,右手挠了挠头,连忙否认道:“不是,什么白头发什么肾虚,这怎么会是我的呢?怎么会在我的身上发现这种白头发呢?哼!”
任婷婷掩脸一笑,邓中道在旁边看戏,也是忍俊不禁。
陈靖见目的达到,于是就招呼文才,出门去了。
来到大厅外,陈靖和文才蹲在墙角,陈靖对文才道:“拿出来。”
文才会意,将阿威的一根白头发递给陈靖。
这时,陈靖突然想起,他身上好像并没有带“傀儡符”,毕竟他不是原本的秋生,目前他只会画“点火符”。
于是陈靖又朝文才伸手道:“文才,你带‘傀儡符’了吗?我今天出门匆忙,什么也没带啊。”
文才摸了摸口袋,还真的摸出了好几张符箓,让陈靖惊诧了一会,分别有两张破煞符,三张镇尸符,和两张傀儡符。
“不是吧?文才你这些符箓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师父给你的?”陈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这些都是我自已画的,是我这一年来的辛苦收获,诺……这一张傀儡符是借给你的,明天你可要还给我。”
文才竟然会画符!
虽然他一年才绘制成功几张符箓,这成功率低到令人发指,但是这也让陈靖心中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不再认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草包,就算是草包,也是一个会制符箓的草包,虽然还是草包。
这种傀儡符属于基础符箓,正好收录在《茅山基础符箓大全详解》里,所以陈靖很清楚它的作用。
将阿威的白头发用傀儡符包起来后,陈靖忽悠他道:“你快吞了它!”
“什么?我吞?”文才愣了一下。
“当然啦!头发是你拔的嘛,你吞了它之后,你就可以和阿威合为一体,到时候你怎么整他都行了,来吧。”陈靖不等文才反应过来,左手掐他下巴,右手将傀儡符塞进他的嘴里。
文才眼看事已至此,只能双手掐动法诀,用力将嘴里的傀儡符咽下喉咙。
于是,接下来的操作就是文才开始打自已巴掌,然后在大厅的阿威就惨了,也开始自虐模式。
陈靖还嫌不过瘾,于是叫文才脱衣服,结果大厅里的阿威也开始脱衣服,任婷婷已经吓得慌张失措了,而在一旁看戏的邓中道在忍不住出手了,只见他冲任婷婷道:“躲到我身后来,婷婷!”
“噢?好!”任婷婷连忙躲到邓中道的身后。
阿威脱得只剩一条底裤,还张开双手乱舞,冲着任婷婷抓来,样子十分猥琐。邓中道一个箭步跑过去,揪住阿威的脖子,将他的双手反锁在背后,制住了他。
躲在大门外的陈靖看到邓中道的身手,知道玩不下去了,于是就想带着文才跑路,但是阿威被邓中道压在地上,自然文才也被某种莫名的力量压制住,动弹不得。
这时,陈靖看到,听到动静出来察看的九叔和任老爷一起下楼了,于是他也就顾不上文才了,赶紧一个人跑路。
可怜文才只穿着一条底裤,还被某名的力量压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看到陈靖直接跑了,委屈叫道:“秋生你别跑,救我,快救救我!”
而陈靖早就遛之大吉,那里还顾得上他。
九叔下楼后,看到脱得只剩一条底裤的阿威,瞬间便想到是秋生和文才在用傀儡符搞鬼。
九叔跑出大厅,找到趴在地上的文才,用力打文才的肚子,将文才肚子里的傀儡符打的从嘴里吐出来。
结束闹剧后,阿威自觉丢脸,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而任婷婷被阿威这么一吓,也跑上了二楼。
而九叔知道一切都是自已的徒弟搞出来的,脸上也无光,他想反正事情都跟任老爷谈好了,也不好继续留下来,于是也想遛之大吉。
但是邓中道急急追出大门,叫住了九叔:“九叔请留步,我有些话要跟您说。”
任老爷也跟在后面,同样叫住了九叔。
九叔先是对文才训斥一声:“快点把衣服穿好!”然后再转身对走过来的邓中道和任老爷笑道:“徒弟太顽劣了,见笑了。”
任老爷也是跟在后面,对九叔摆摆手:“这没什么,年轻人活泼好动一些也是正常。
任老爷又转身跟邓中道介绍道:“对了小邓,这是九叔,九叔是一位很有本事的茅山道长……”
邓中道对任老爷客气地说道:“任伯父,我认识九叔,昨天还见过一面呢。”
九叔对邓中道问道:“你叫住我,不知有什么事?”
“我对中华传统文化十分感兴趣,这些日子听闻九叔茅山术十分厉害,心中对九叔帮乡亲们驱鬼诛邪的义举也感到十分钦佩,所以我想拜九叔为师,学习茅山道法,斩尽天下妖魔!”
九叔皱眉,正色道:“拜师是一件大事,我不能轻易答应你,这样吧……你先在镇子上住些日子,每天来义庄向我请安,我考察你一段时间,如果你通过我的考察,我就正式收你当徒弟。”
邓中道没想到九叔会答应得这么爽快,顿时大喜过望,道:“谢谢九叔!我一定每天都过去向您请安,我有信心!我一定会通过考验的!”
任老爷听说邓中道要拜师,也是高兴地说道:“那样正好,小邓的亲人都在英国,正好没人主持小邓和婷婷的订婚仪式,如今有了九叔作为男方长辈来主持,再好不过了。”
九叔拱拱手,道喜:“婷婷要订婚了,真是恭喜啊!”
邓中道、任老爷都是笑容满面。
只有文才哭丧着脸,自语道:“婷婷要订婚了?还是跟这个小白脸?唉!看来我是没希望了。”
九叔拉着文才骂道:“住嘴,少给我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快点回去!”
“任老爷、小邓,我就先回义庄了。”
“九叔慢走,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