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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孩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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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赵长越一喊,她打了个激灵。

    朝堂已经是乱哄哄一片了。

    文武官员们早就伸长耳朵,听到御医的诊断,全体哗然:

    “先帝故去三月有余,太后却有两个月身子,这这……”

    “太后枉顾先帝颜面,实在是……实在是……”

    “太后,这孩子是谁的?”

    孩子是谁的,她也不知道啊。

    面对官员们的声声斥责和逼问,她说不出话来,周朝洪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要造反吗?太后身份尊贵,岂容你们诋毁污蔑!”

    丞相曲衡不屑地嗤了一声,“尊贵?做出那样的丑事来,辱没皇家脸面,谈何尊贵?太后,野种到底是谁的?”

    楚今昔白着脸,咬牙道:“李御医诊断有误,哀家只是吃坏了肚子,哀家还没侍寝先帝就驾崩了,怎么可能有身孕?”

    曲衡道:“那就要问太后您自己了!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何颜面坐在朝堂之上?”

    周朝洪气急,指着曲衡怒道:“丞相身为百官之首,却要跟个妇道人家过不去,往太后身上沷脏水,可曾顾了皇家体面?皇帝虽年幼,可到底是君,太后是皇帝母后,丞相身为臣子,如此作为,岂不是给皇帝难堪?”

    小皇帝正抱着楚今昔的胳膊,看着皇叔冷沉的脸,和朝臣们对母后的责骂,一脸手足无措。

    楚今昔心中转了几转,她一定不能承认红杏出墙,这个时候,只能指望李御医改口帮她说句话:“李御医,你可要对你的诊断负责,你再诊诊,哀家哪来的喜脉?”

    太后哪来的喜脉,他哪知道啊?不过她话里的威胁之意,他是听得明明白白。李御医忐忑地再次给她诊脉,结结巴巴地道:“是臣诊错了,太后娘娘干呕是……是食伤所致……”

    马上有人跳出来反驳:“李御医,你少帮她遮掩,谁不知道你李圣手从来不会诊错脉?”

    许多人也跟着起哄。即使周朝洪出言辩驳,也无济于事。

    楚今昔头疼,看看白着脸的李御医,她大喝一声:“来人!把李御医押下去,严加审问,看看他是受了谁的指使,竟敢污蔑哀家!”

    她这一喝,果然使朝堂安静了下来。几个侍卫进来押走了李御医。

    曲衡开口嘲讽道:“太后真是会恶人先告状啊,你以为拿下李御医,就可以息事宁人了?”

    “丞相这么说,是想把事情闹大?”

    曲衡是赵长越忠心的拥护者,一心盼着赵长越坐上龙椅,对周朝洪一干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抓住把柄,当然巴不得把事情闹大。

    对于她明晃晃地警告,曲衡十分不悦,“臣也是担心太后凤体,皇上还得仰仗太后照拂,既然怀疑李御医诊断有误,那就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宣来看看,太后贵体不能大意!”

    楚今昔想找个借口拒绝,原主刚进宫,还未侍寝皇帝就暴毙了,而她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了,还没有来过月信,十之八九是真的怀上了。再诊出喜脉来,她总不能把太医院一锅端了……

    可曲衡冠冕堂皇的话,让小皇帝赵梓慕十分赞同,立即让人去把太医院的人都叫来。

    太医院里不少是赵长越的人,他们当然会如实禀告。结果自然是把她有孕的事给钉得死死的!

    曲衡阴笑着不说话,对礼部侍郎程守信使了个眼色。

    程守信出列道:“先帝仙逝才多久?太后就耐不住寂寞与人苟合,不顾皇家体面,给先帝戴绿帽子,这便算了,可还怀上了野种,哼,皇家血脉怎容有污?太后还是自寻了断吧!”

    赵长越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难看得厉害,瞪向她的眼神如在看一个死人。

    无论如何无得垂死挣扎一下,楚今昔厉声道:“放肆!哀家不曾与任何人苟合!你们仅凭太医的几句谗言,就想污蔑哀家,定哀家的罪?谁知道太医院的人是不是被人收买了?分明是你们设局想除掉哀家,好控制皇帝!”

    赵长越冷冷地发话:“既然太后不服,那就从宫外找大夫进宫给太后诊脉,周御史,你亲自去找大夫,你找的人总不会被人收买!”

    楚今昔咬牙,即使是外祖父事先与大夫串通好,可总有一天肚子会大起来,迟早要露馅的!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惹得祸?害她功亏一篑,她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抽筋扒皮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文武官员见赵长越发了话,便都老神在在地等着周朝洪带大夫进宫,即使成公公宣布了散朝,他们也只是退到殿外,翘首以盼地等结果。

    小皇帝已经依在她旁边睡着了。

    赵长越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手指有节奏地敲着御案。

    楚今昔听着哒哒哒敲桌子的声音,心神不安,看一眼他的脸色,心中发怵。

    眼下,只能讨好他,让他心情愉悦,说不定他会网开一面。她咧开嘴,狗腿地道:“王爷饿不饿?于公公,把哀家的燕窝给王爷盛一碗过去。”

    赵长越看也未看一眼。

    “王爷累不累?于公公,去帮王爷解解乏……”

    于公公忐忑地走过去,想帮他锤锤背,却被他一脚踹开。

    楚今昔无奈,起身走出珠帘,讪笑着上前,低声软语道:“王爷,你生什么气啊?有人存心挑拔,您还真上当了。哀家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哀家胆小软弱,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又哪里来的胆子做那样的事……”

    燕窝他不吃,她从金丝滚边的凤袍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她给自己准备的蛋黄酥,剥开油纸,她亲手递到他嘴边,“就算不满哀家垂帘听政,王爷也不用气坏自己的身子,您可是大庆朝的支柱。你本风华无双,可这样沉着脸,就怪吓人的……这蛋黄酥是哀家亲手做的,您尝尝,咸香可口……”

    他不接,楚今昔只好收起来。

    赵长越冷着的脸有了一丝裂痕,上好的凤袍里,竟然藏着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