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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寒衣看着哭得眼泪汪汪的苏溯,??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蛰过,又痛又麻。
他一把解开领带,替苏溯揉着手腕,??低声安抚:“别怕,??我在这,??没有人会伤害你。”
苏溯吸了吸鼻子,他哭得太真情实感,现在停下来还是一抽一抽的。看着又傻又委屈:“你是谁啊?你……长得好可爱啊。”
戚寒衣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和什么?是又把刚才的事情忘光了吗?
他不敢再捆着苏溯,也不敢让他单独呆着,只认命地把人抱在怀里,带上宽敞的大床,轻叹口气:“睡吧,??我陪着你。”
苏溯被戚寒衣抱着,整个人就渐渐安静下来,柔软的被子将他包裹住,他的后背贴着戚寒衣硬邦邦的胸口。脖子
苏溯脑袋还是不太清楚,但莫名地开心起来。他表达高兴的方式,??就是用牙尖尖去啃磨着戚寒衣的手臂。
戚寒衣用另一只手圈了他的腰,将人抱得紧了些,??再多的动作却没有了。就那么放任苏溯的口水沾在他手臂上,痒痒麻麻地给他啃出一小片红肿。
被喜欢的气息包裹着,苏溯终于放松下来,??强烈的困意笼罩住他,苏溯沉沉地昏睡过去。
戚寒衣睁着眼睛,??隔着深沉的夜色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手臂被压得有些发麻,??但他仿佛没有知觉般,??仍一动不动。
被这么一番折腾,戚寒衣彻底睡不着了。长夜漫漫,他却忍不住希望这时间可以再慢一点。这样他就可以纵容自己在这不属于他的温馨里,多沉浸一会儿。
但黎明总是会到来的。
当拂晓的天光照过窗帘,落在柔软的被子上。
苏溯哼唧着翻了个身,苏醒过来。
苏溯睁眼的时候,戚寒衣就躺在他身边,一手给他当枕头垫在颈部,一手虚虚搭在他腰上。
梦还没醒?苏溯短暂地愣了神,紧接着,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失忆,犯傻,跳水,哭闹,犹如一场荒诞的喜剧,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苏溯动作僵住,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的打量,小心翼翼朝头顶看去。
兴许是因为皮糙肉厚,所以连脸皮也异于常人,苏溯其实并不介意自己干了多少丢人的事。让他感觉震惊的是,戚寒衣面对他这般胡闹,居然没有生气,还一反常态地纵容他。
原来只要当傻子,就可以拥有和喜欢的人贴贴抱抱睡觉觉的机会?
苏溯甚至有点吃自己的醋,清醒的时候,戚寒衣可从来都没对他那么温柔过。
“醒了?”注意到他动了,戚寒衣将手抽回半坐起身。他一夜没睡,只刚刚闭眼假寐了一会儿,勉强养养精神。此时的沙哑的声音里,也忍不住透出几分倦意。
苏溯瞥见戚寒衣那只被自己枕了半夜的手臂,其中有一小片,有些泛红。是他昨晚啃过的地方。
苏溯舔了舔牙尖,他想咬戚寒衣想很久了,但戚寒衣连近身的机会都不给他,没想到昨晚倒是意外达成所愿。
苏溯举一反三地想,如果自己继续装傻,照这个架势下去,戚寒衣岂不是可以让自己为所欲为?
想抱就抱,想贴就贴,想啃就啃,想睡就……
“醒了就起来吧。”头顶传来的声音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你是谁啊?”苏溯努力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但那双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戚寒衣系扣子的手指不由自主了地攥紧了几分:“别装傻。我知道你醒了。”
苏溯后知后觉地听懂,原来戚寒衣口中的“醒”了,并不是说睡醒了。
苏溯装傻失败,有些气闷,也坐起身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动作语气都不一样。”戚寒衣说:“我学过刑讯方面的课程,你这点演技忽悠不了我。”
“你们刑讯是不是还学怎么捆犯人?难怪昨天领带结打得那么紧,我怎么也扯不开。”苏溯嘀嘀咕咕地碎碎念着。
并没有学过怎么捆犯人的戚寒衣:……
“你这也是吃药的副作用?”戚寒衣主动转移了话题。
“应该是吧?”苏溯说到这个明显沮丧起来:“看来这次又失败了。”
戚寒衣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只能沉默着揉揉苏溯的脑袋。
不过苏溯情绪调整得很快,只几秒后,又恢复了元气:“这次的副作用好奇怪哦,刚吃完药没事,晚上就变傻了,睡一觉又好了。”
苏溯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不会影响他白天玩游戏和参加比赛,也不影响晚上陪戚寒衣去参加家宴。
等到了夜里,还能要求戚寒衣陪他睡觉,毕竟他一个人容易作妖,万一找个浴缸把自己淹死怎么办?
戚寒衣觑到苏溯受伤的红痕,却想起另外一件让他非常介意的事情。
“你小时候遇到过捕猎鲨鱼的渔船?”
“有过几次,不过我都跑掉了。”苏溯回忆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那些被抓走的鲨鱼好惨哦,背鳍都被割掉了,有的被带走了,有的扔回海里,但也活不成了。”
“那你还想变成人类?”戚寒衣不理解,苏溯对他一直表现的十分亲近信任,可这亲近信任到底从何而来。他被人类伤害过,或者目睹同类被伤害过,不是应该恐惧,憎恨人类吗?
“但我也被人类救过啊。我很小的时候住在浅滩,因为个头比同龄鲨鱼小,身体也弱,总是吃不饱,还被同龄的鲨鱼欺负。”
“附近有个好心的奶奶,每次都把她捉到的鱼,分我几只,要是没有她帮我,我早在那个时候就饿死了。”
苏溯说到这里,忽然骄傲起来:“她还夸过我长得好看,是那一带最漂亮的小鲨鱼。”
“人类又没有好坏,人做的事情才分好坏。”苏溯的眼睛里清澈分明:“那些捕猎我的家伙,我都报复回去了,我咬坏了他们的渔船,让他们半夜被水泡醒,还偷走了他们的渔网,他们出来查看,我就躲在一艘沉船里,他们找不到我就只能离开了。一连几次,他们以为这边闹鬼,就不敢再来。”
“你小时候挺厉害的。”戚寒衣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疼惜。苏溯说得轻松,他却能感觉出来,苏溯小时候过得其实挺辛苦的。没有父母照料,独自求生,被同龄人欺负,食不果腹,还要面对各种天灾人祸的威胁。
“我现在更厉害!”苏溯却完全找错了重点。他被戚寒衣夸了,苏溯自信心迅速膨胀,戚寒衣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类,居然说他厉害!
他差点就要把他在游戏里的成绩炫耀出来,话到嘴边又强忍着咽了回去。
不能说,不能说,万一说了以后得不了第一,多丢人,小鲨鱼在争强好胜这一点上,还是很坚持的。
苏溯带着要得第一的信念进入游戏。
第三局开场前,玩家在等候大厅里,没有了昨天的热闹劲,只和自己相熟的人小声议论着。
昨天那规则些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家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做准备。
大厅一角,【重霄公会】的队伍牢牢把持着这一块,将其他玩家都赶得远远的,生怕他们偷听了自己这边的情报。
人群里,几个骨干脸上仍带着几分疑虑。
【五匙墨】借着师徒关系,主动凑上前问:“师父,您说已经看透比赛设计者的意图了?”
“没错,如果游戏里我们失去联络,你们只要记住,这一局,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专心完成自己的任务。切忌与其他玩家发生矛盾,如果有临近的玩家遇到危险,能帮则帮。”【有来无回】笃定地说。
“不是?我们去帮其他玩家?”队伍里有玩家坐不住了:“这什么意思啊,大家不是竞争关系吗?我们帮他们,怎么帮,帮多少,把他们帮到我们前面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虫族入侵,他们生命垂危,我们难道还以命相救不成?万一有人在背后坑我们呢?”
【有来无回】抬抬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并不需要真的用命去帮,但是至少要做出帮忙的样子,当然,如果危机时刻,保护好自己永远是第一位的。”
【五匙墨】满心困惑:“师父,我还是不理解,我们不是在比赛吗?”
【有来无回】:“当然是比赛,但这场比赛是多方面的,第一局侧重个人实力,第二局则更偏向团队协作,那你说这局又是什么?”
“这场比赛并不是单纯的比赛,只要拿到前十,就有帝国军校的保送资格,第一更是有机会和远征军上将面对面,更有一些传言说,戚寒衣一直没有选出白泽号的下一任驾驶员,这次比赛第一如果能得到戚寒衣的青眼,可能会直接进入白泽号编队,并且被戚寒衣重点培养。”
“那么我们可以猜测一下,成为这样一位关键的主星舰驾驶员,比起个人实力和团队协作能力,还有什么是更加重要的。”
“扣分规则没有公布,如果我没猜错,这场的扣分规则应该不是单一的,除了正常完成任务杀死虫族完成任务,以及保障自己的存活之外,或许还有针对人品心性,以及大局观的表现分。”
“所以至少现在,想不被淘汰,就把勾心斗角那一套暂时收起来,把这当成一场真正的对抗虫族的战争,把自己当成一个勇敢忠诚的帝国战士。”
苏溯没有他听到【有来无回】的这一通长篇大论的分析,也没有这种猜测出题人意图的能力。
不过他和其他玩家一样,在进场时,都看到了这样一句提示:请把这当成是一次真正的战争,忘记你们彼此竞争的关系,共同为了人类的胜利而努力吧。
真正的战争吗?真正的战争是怎样的,他又该怎么做?
苏溯茫然地眨了眨眼,说实话他对捕猎还有些心得,对战争却是毫无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