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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不和我一起去吗?”孟云问道。
嫣子华道:“我去干嘛啊?人家宗门大比,我一个妇人去凑什么热闹啊。”
孟云含笑看着嫣子华,道:“我倒觉得席掌门要我去玉衡派,就像是特意请您去呢。”
嫣子华一听,气急,一把揪住了孟云的耳朵,道:“你小子什么意思?”
“席佩情那个蔫儿了吧唧的老货,你管他干嘛?你怎么跟你娘说话呢?”
孟云忙讨饶道:“娘,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多嘴。”
嫣子华又拧了一会儿,才松了手,然后又轻轻的摸了摸孟云通红的耳朵,道:“你去玉衡派,席佩情估计是有事找你。”
“至于我,我才不去呢。”
“到时候天下英雄那么多,你爹才死了几年,我们孤儿寡母的找席佩情不是遭人耻笑吗?”
孟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也只是说笑。”
嫣子华又道:“就让嫣青和戚长老她们跟着你吧。”
“娘,那您怎么办?”
“我和文公子、公孙先生他们一起啊。”嫣子华淡淡地说道,“你放心,娘不会有事的,你自己注意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况且,淘宝号初成,太丰之事刚完,你不能尽快赶回朝阳我可不行。我得回去替你处理一些事务。”
孟云想了想,才道:“好吧,那么就这样,不过,青姐还是跟着你。没有青姐我不放心。”
很快,孟云就找到了文泰来和公孙文琪二人,因为今日就要离开太丰,并将此事告知了二人。
文泰来道:“阿云,且安心,汝母吾亲侍之。”
公孙文琪也道:“阿云,嫣夫人和我们一起不会有事的,你且放心去就是了。”
孟云笑了笑,道:“放心去?怎么说得像我要去了一样。”
“不过也谢谢二位哥哥了,此恩不多缀言,只求凡是多考量一下我母亲,她年事已高又没有功夫,回去时切莫心急。”
文泰来点了点头,道:“放心好了。”
孟云拱了拱手,道:“拜托二位兄长了。”
......
玉清山离太丰郡其实并不遥远,往西南走百余里便到了,位于歙阳郡郡内。
玉清山山脚有一个县,名为烟隐县,意指从此处望向玉清山,玉清山隐于袅袅云烟之中不可察。
烟隐县虽然是一个县,但其实也就是一个大点的镇子,除开这片玉清山也就没什么地方了。
不过也得益于玉衡派坐落在此,玉衡派弟子偶尔下山做事,必然与烟隐县的百姓时常打交道,烟隐县也算得上富裕。
烟隐县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百姓做起了药材和山珍生意,毕竟背靠玉清山,帮忙兜售一些玉衡派的特产。
最近,烟隐县的大小客栈却是都给住满了,自然是由于玉衡派宗门大比而引起的。
江湖中稍微有点名头的,都被邀请前来玉衡派观礼。许多门派路途遥远,到了玉清山下后,往往先在烟隐县休息一阵再上山。
一时间,烟隐县人声鼎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毋论此刻江湖人士聚集的烟隐县,也时常有些冲突。
一个穿着黑袍的剑客冷声道:“这位兄弟,这张桌子是我们的吧?”
黑袍剑客对面坐着一个穿着黄色劲装的汉子,汉子扫了一眼剑客,道:“你这话我就不懂了,这桌子怎么就成你们的了?”
“怎么,是写着你的名字了还是刻着你家的印了?”
黑袍剑客道:“在座的都知道,自从我们两天前来了这边,就坐在此处。这张桌子如何不是我的?”
黄色劲装汉子笑道:“可笑,坐了几天就是你的,那你在玉清山住两天,席掌门干脆把位子传给你好了?”
黑袍剑客一听,恼怒道:“你这人,满口胡言!”
汉子笑道:“我满口胡言?难道不是你说话有些可笑吗?”
汉子扫视了下周围,道:“你不看看,悦来客栈来了多少人,房间都满了。在座的谁不是住在这的?谁不是来玉衡派观礼的?”
“因为你们坐了几天这个位子,这位子就要让给你们,这不是你自己胡乱说得规矩吗?最起码,我没听到悦来客栈的小二哥有说这些。”
剑客冷着脸,道:“阁下是非要与我们过不去了?”
汉子笑了笑,道:“你要是说话好听点,我与师兄弟用完了餐,这位子让给你们就是了。”
“但是,你在此处无理取闹,那对不起了,这位子可给不了你。”
剑客一听,这简直就是欺负自己一众人,一把将长剑抽了出来,道:“你再说一遍!”
汉子道:“怎么?不是无理取闹了?这就要动手?”
一旁的小二见风头不对,赶紧跑了过来,忙道:“两位好汉,小店店小,招待不周还请不要动怒。”
劲装汉子笑道:“小二哥,可别急,我可没有觉得你招待不周。”
“只是这位兄弟,好像有些不占理,就想以武服人。”
那小二苦着脸,道:“这位爷,您可别说了,我们这店小,实在是......”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如同在耳边炸响,振聋发聩,道:“你们要动手出去动手,打坏了人家的店算什么?”
劲装汉子心头一阵,好深厚的内力。看向了那人,却见那人正一个人坐着,喝着一杯酒,面前放着两个小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汉子笑了笑,道:“好,就听这位先生的。”
汉子扫了一眼同桌的几人,又看了看黑衣剑客,道:“走,出去搭个手!”
黑衣剑客也是哼了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一下子,两边人都走了出去,站在两旁,一黑一黄。而他们二人则站在中间。
顿时,附近的人群都热闹了起来,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要动手了,众人也不害怕,只觉得好玩围了过来。
这几天这种事发生的可不少,要不说都是江湖人士了,练了一身武功,那是找到机会就想露两手,哪怕是在玉衡派的地头,也想要找个机会显摆显摆。
另外就是,都是自以为是的少侠,凭什么要让着你了?哪怕是吃饭的桌子,那也不行,就得争一争,斗一斗。
黄衣劲装汉子拱了拱手,道:“幽州盘石门李庆,未请教?”
黑衣剑客道:“青州劫法剑门,彭瑞。”
那盘石门的李庆笑道:“劫法剑门?哪里冒出来的三流门派,听都没听过。”
“上来就说座位是你的,我还以为是哪家名门大派的弟子,土狗头上长角,装羊?”
彭瑞怒急,呵道:“你这人,嘴皮子好生利索,也不知道手上功夫究竟如何。”
话音一落,彭瑞一剑直刺而来。
剑若霜雪气惊人,清光流云失人魂。
李庆丝毫不急,反倒是双目发亮,道:“来的好!”
左手捏成爪,右手握成拳,低喝一声,迎上了彭瑞的三尺青锋。
李庆一爪探出,手掌心竟然爆发出一股吸力,那原本直刺自己面庞的长剑竟然被摄入了左手之中。
左手一捏,视金铁如同无物一般,抓在了手中。
旁人看得也是连连称奇,彭瑞目光震惊,抽了一两下,却发现长剑竟然拔不出来。
这时,李庆右手一拳轰来,如同滚滚落石,彭瑞也不敢用手去接,只得一脚踢出。
彭瑞只觉自己的脚仿佛被一头蛮牛顶了一下一般,脚心钻心地疼痛,连连后退,一时间连手中长剑也弃了。
李庆笑道:“嘿嘿,这就是劫法剑门?不过如此嘛。”
彭瑞气恼无比,李庆也不急,一把将长剑抛了过去,道:“来,继续,让老子看看你们劫法剑门有什么手段,慌什么,在座的诸位还在看戏呢。”
彭瑞接过长剑,强忍着足心的疼痛,再次冲了上去。
这一次,剑式变得愈发凌厉起来,剑影密布,电闪星飞。
那李庆闷哼一声,牢牢护住自己周身,冷静地观察者彭瑞,只待发现了破绽,便一举击溃。
这时,一旁有见识的几名武者则是交谈起来。
一个老者道:“这劫法剑门,我倒是听说过,这剑式一成,便有剑影密布,在劫难逃啊。”
一旁却是有一个童儿笑了笑,道:“可我看,也不过如此啊,倒是吹嘘的厉害。”
那童儿看起来是个小孩,细看才知道是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矮子。
那老者笑了笑,道:“那是他对上的这位盘石门弟子也不简单。”
一旁有人问道:“哦?老先生,您很清楚吗?盘石门地处幽州,我可是第一回听说。”
老者道:“这盘石门位于幽州寒石岭,常年严寒,因而练出的功夫多有些冷酷严峻的味道。一身躯体,打造得如同金铁一般,据说还与盘石门的开派祖师有关。”
“那人好像是天罗派的一个弟子,所以啊,盘石门与天罗派也有些许关联。”
旁人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他肉体强实,这劫法剑门的弟子无论如何进攻也是破不了防。”
老者道:“正是如此,这么下去,那劫法剑门的小子,迟早要力竭,已成败相,可惜了啊。”
围观的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不过,劫法剑门其他几位弟子听了这话却十分不满,横眉冷视老者,俨然就是要动手的样子。
一旁有好心人劝慰道:“你们这几个小子,这么不识好歹嘛?”
“刚惹完了盘石门,又要去开罪别人?出门前你们师傅就这么教导你们的?”
劫法剑门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问道:“这位朋友,此话怎讲?”
那好心人扫了眼老者,小声道:“那可是高人,那两位是寻云二老,没听过吗?”
劫法剑门的汉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拱了拱手道了声谢。
汉子见自己师弟与盘石门的李庆交手,的确已成败相,长剑的速度已经跟不上之前了,忙说道:“就到这里吧!”
“比武,还是点到为止!”
彭瑞气恼道:“师兄,我,我还没输!”
那李庆则笑道:“还没输?哈哈,好,那就吃我这一招!”
说罢,两腿一蹬,身子如同离弦之箭直射而去,双拳上真气密布,如同一道地龙卷袭来。
那彭瑞目眦尽裂,长剑想要阻挡,却听着一声脆响,手中长剑竟然直接被打成了碎片。
李庆拳势不减,直贯彭瑞胸口。
彭瑞呜呼一声,倒飞了出去。
盘石门领头的汉子惊呼一声:“师弟!”
身子一跃而出,将彭瑞接到了怀里。
彭瑞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有气无力道:“师、师兄,我,我给劫法剑门丢脸了。”
大师兄恼怒地看向了李庆。
李庆笑道:“比武就是生死交锋,岂能留手?他不认输,外人说什么能算数?”
“你可别这么看我,我也没有伤他性命,已经给你们面子了,这点道理不会不懂吧?”
劫法剑门的大师兄扫视了下周围众人,所有人都是一脸玩味地表情,看热闹可不嫌事大。
不过此时若是忍气吞声,岂不是落了劫法剑门的面子?岂不是为江湖人耻笑?
大师兄站了出来,拱了拱手,道:“劫法剑门傅竹声,请赐教。”
李庆笑道:“打了小的,来了大的,那要是打了你,你师傅是不是也该出来了?”
周围人听了皆是哄笑一团。
这时,却见着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袍的女子从天而降,道:“诸位朋友,这是我玉衡派宗门大比,是大喜的日子,还请不要伤了和气。”
“诸位朋友请给我玉衡派一个面子,可好?”
李庆忙道:“这位师姐,你放心,我们方才也只是交手而已。既然玉衡派的师姐出面了,那今日这事就算了吧。”
傅竹声冷冷地扫了一眼李庆,对玉衡派的女子拱了拱手,道:“这位师姐,那我就给你们玉衡派一个面子,此事就算了。待从玉衡派离开后,再找这厮算账。”
李庆嘿嘿笑了笑,不予置会。
玉衡派女子也道:“多谢诸位朋友,我派中招待不周,还请勿怪。”
说罢,便又客套了几声,众人才散去。
那寻云二老中的矮子摇着头道:“嗨,我就晓得,这啊,耍不起来。”
那老者道:“怎么,你还想他们来个生死斗?”
矮子道:“实在是没趣,这几天啊,都是这样,都是些小打小闹,太无聊了。这帮小崽子,意气用事也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就这还到处跑凑热闹,真丢人。”
老者道:“那就上山去啊,看看玉衡派的弟子嘛。”
“唉,这不是要在这儿等公子嘛,他不来咱俩能跑?”
说话间,便听着不远处又吵了起来。
矮子当时来了兴趣,忙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