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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孤寒站起身来,看着柳红妆一字一句的说道:“看眼下的形势,咱们可能回不去山庄,只能在这里过年了!”
柳红妆和玉孤寒前来岳州,一来是要帮忙,二来则是想着忙活一段时间,便与方景初、洪秋雁一起回去过年,听得玉孤寒的话,柳红妆先是一愣,接着却是笑道:“没事啊,这是咱们第一次在外面过年,想想都有趣呢!”
玉孤寒闻言,却是心下叹息,柳红妆确实喜欢胡闹,但大是大非之前,能够看得明白。人活在这世上,并非每个人都得有什么了得梦想,为国为民,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便好。眼下这般情况,却是柳红妆在委屈自己,将就他的决定,心中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转眼之间,已经是年夜。这一夜,林晓霜做了不少饭菜,玉孤寒、柳红妆、方景初、洪秋雁他们喜欢吃的,饭桌上皆有,只是四人却是不在。
林晓霜不由暗暗叹息,心想:“以往过年,这四个孩子在身边,总觉得热闹高兴,今时今日,纵然有美味佳肴,心里却是牵肠挂肚,念及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饱穿得暖。”
柳乘云、方天儒也是暗暗叹息,平日里柳乘云总是嫌柳红妆太过吵闹,但这段时间内,柳红妆不在身边,却又总觉得像是失去什么,心里面空落落的。
“孩子们大了,总该有自己的路,不可能每日每时都待在家中,咱们做父母的,只要知晓他们在外面一切平安,便心满意足了!”方天儒是仁义山庄的大庄主,此时自然由他来安慰林晓霜、柳乘云。
“师兄说的是,亲人便是如此,不在身边,十分想念,在身边的时候,似乎会很烦躁!”柳乘云不由笑道。
林晓霜道:“烦躁的是你,寒儿他们各自有自己的性格,我都很喜欢!”
柳乘云闻言,只是苦笑一声,在这山庄之内,林晓霜自然是最宠玉孤寒他们四人的,其他的事情林晓霜向来不过问,但一牵扯到他们四人,方天儒都拿林晓霜没辙。也是如此,才造就了柳红妆如今的性子。
“吃饭吧,这大过年的,总不能饿着肚子吧!”方天儒收拾心情,率先动筷子。柳乘云、林晓霜二人点头,如同往常一般吃饭。
仁义山庄岳州分舵,今晚上玉孤寒他们吃的饭菜,是分舵的厨子准备的。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其实并没有什么新奇感,有的只是对亲人的思念。
“年饭还是伯母做的最好吃,不,这天下的东西,都没有伯母做的好吃!”柳红妆说道。
玉孤寒闻言只是一笑,接着便为柳红妆、方景初、洪秋雁他们将酒杯给满上,道:“不论如何,这小酌几杯,吃饱肚子还是最关键的!”
方景初不由一笑,四人同时举起杯子,将近半柱香左右的时间,一顿年饭才算是吃完。方景初开口道:“明日里是大年初一,按着往常,咱们都是出去游玩,热闹热闹,这一次咱们也要出去,只是不是去游玩,而是去潭州霍家堡祝寿,另有说服霍家堡、青木堂断掉洞庭九寨的粮草供应的责任!”
洪秋雁道:“不错,所以咱们这次出门游玩,比往时都不同,而且极有意义!”
柳红妆笑道:“游玩还能做事,这还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听说潭州那边很有意思,办事要紧,玩耍也很要紧!”
玉孤寒三人听得柳红妆的话,皆是一笑,三人说说笑笑,猜拳喝酒,直到半夜时分,才各自回去自己地位屋子里休息。
作为岳州分舵的舵主,许仲岭也算是极有本事的,但他知晓,眼下这分舵中的四个年轻人,没有一个是寻常之辈。如此,藏剑山庄必定会越加兴盛,当下他心里总是欢喜的。
看着满天星空,许仲岭脸上不由发出淡淡笑意,入仁义山庄,是他做的正确的决定。
一夜过去,玉孤寒等人起来极早,将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四人牵着马匹,出了岳州分舵。
大年初一的第一天,城中的百姓们也是起得极早,街道上人来人往,比往时要热闹几分。这一切,都是因为岳家军已经住进岳州城中,洞庭九寨的人不能进城来捣乱。
“总算是看到了往昔的几分繁华热闹,杨幺这奸贼,必须除去!”方景初向来温和,这般狠厉的话,倒是不常说。他和洪秋雁刚到岳州之时,洞庭九寨的人虽然已经造反,但城中受到影响还不算大,亲眼见得岳州城的变化,心中自然有所感慨。
“不错,这天下安定,百姓才能过回正常生活,只有生活正常了,一切才会繁荣昌盛,如杨幺之流,却也只是破坏这世道安宁的宵小之徒,将之除去,乃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玉孤寒不由说道。
洪秋雁道:“岳叔叔接到圣旨,从池州调兵过了镇压杨幺,这显然是奸相的阴谋,是想不让岳叔叔在前线抗金,他从未有想过,以岳叔叔的性子,竟然轻易能答应过来洞庭!”
柳红妆道:“皇帝有令,岳叔叔自然只能遵从!但前线有韩世忠元帅、刘世光元帅他们,自然安然无恙!”
“这只是一方面,在池州之时,虽然与金兵之间摩擦不断,但并没有什么大战发生,岳叔叔的岳家军需要磨练,前来镇压,其实也是为北伐做足准备!”玉孤寒说道。
方景初、洪秋雁听了,都是点头,柳红妆却是吐了吐舌头,说话间,四人已经出了岳州城,各自翻身上马,鞭子在空中挥动,脆响声传出,骏马四蹄奋飞,朝着潭州的方向去了。
此去潭州,跨马加鞭只有大半日的路程,现下才正月初一,时间完全来得及,三人并没有急着赶路,出去三四十离路程时,便放慢下来。
“前面有家茶棚,咱们上去喝碗茶解解渴再走吧!”柳红妆说道。此时天气虽是寒凉一些,但一路奔波,也是口干舌燥,方景初点头:“过去坐坐,若不出意外,今晚上可以赶到潭州城中!”
玉孤寒道:“战事吃紧,城门肯定关得极早,今晚上到了潭州城,恐怕是进不去了!”
“就是,咱们喝茶之后继续赶路,一路玩过去,找家客栈休息,明日里再继续赶路,岂不快哉?”柳红妆皓臂挥动,颇有几分张牙舞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