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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连续发生命案,但官府却是束手无策,这一日,临安的官府衙门之中,却是来了一个新捕快。
这捕快看上去约莫二十八九岁的年纪,留着一口胡须,衣衫普通,脚下的鞋子,都磨出一个洞来了。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无比,卧蚕眉,鼻若悬胆,看上去极具威严。
“在下江啸,刚从越州调任过来,这是调令,烦请通报一声!”江啸举止端庄,颇为有礼。那守门的两个小厮听得这话,却是一惊,其中一人道:“您就是越州的江神捕吗?”
闻言,只是淡然一笑,道:“两位客气了,那是江湖上的朋友们开的玩笑,咱们官府中,不讲这些!”
眼下临安城中接连发生命案,已然人心惶惶,官府束手无策,当朝皇帝赵构想了个法子,便是从地方州府衙门上调有能力的捕快来临安,以期快速破案。
江啸名声在外,两天前接到调令,便八百里加急,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临安。见得这衙门中人竟然知晓自己的名声,一时间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江神捕您客气了,我们这就给您通报去,大人念叨着您什么时候能来,每曾想到您来得这般及时!”那其中的一个小厮说道。另外一人,却是进去禀报了。
不多时,临安府的知府急忙迎接出来。这几日里,临安城就快要炸锅了,江啸是他的救星,自然得亲自出来迎接。
一来二去,住处、吃喝什么的,知府大人全都给江啸包了。只是江啸并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来官府的第二日,便开始查案子。半日多的时间里,便理顺了思路,只不过还需要证明一些东西。
当然,其他的线索,要查出来,还得需要时间。江啸办案子,向来有自己的一套,只是旁人却看不懂。知府大人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将案子给查个水落石出,但至少他没有闲着,不是混吃混喝的,心里面总有几分欣慰。
天涯归客客栈中,玉孤寒正在与李道松下棋。李道松的剑法,有些许来自棋道,是以对于下棋,向来便是好手。玉孤寒也是不弱,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几盘下来,皆是和局。
“听闻昨日里临安城中来了一位神捕,名叫江啸,做了捕头,不知道他能否将这些案子查出个眉目来!”李道松落定,顿然将玉孤寒西南角处的一片黑子全都堵死。
玉孤寒黑子落下,从东边之处开出另外一处战场,棋盘之上,白子、黑子相杀得甚是猛烈,懂棋的人,定然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处没有硝烟的战场。
“江啸这个人,想必李兄也知其大名,要查出个什么眉目来,也说不定!”玉孤寒说道。
李道松道:“但愿盛名无虚,不然的话,这临安城,恐怕会比现在更加动荡!”
“惭愧,我仁义山庄算得上是此地主人,却是没法子让江湖安宁!”玉孤寒道。
李道松淡淡一笑,道:“江湖若是平静,那便不是江湖了,你们仁义山庄,给自己画下了一个牢,看来是走不出来了!”
玉孤寒闻言,也是一笑,道:“不是走不出来,而是看你想不想走出来!”
“这话说得好,山庄的两位庄主,向来就是李某敬仰的人,仁义立身,这不是说说而已,仁义山庄确实做到了!你们这道牢,不愿意走出来,也不要走出来,江湖才是江湖,江湖才有些人情味!”李道松脸上笑意不减。
玉孤寒道:“难得李兄赞同我的观点一次,在下荣幸!”
李道松大笑一声,道:“我这个人向来如此,不会说假话,喜欢的东西,就是喜欢,赞同的就是赞同!”
玉孤寒点头,这李道松与马伯舒一般性子,一个痴迷于刀道,一个痴迷于剑道,直来直去,不屑什么阴谋诡计。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居,难怪他们会成为朋友。
一盘棋下完,最终也是一个平局。他们两人的棋艺平分秋色,若不是大意,任何一方要取胜,都是不易的。
“好了,不与你多说了,老马想出去走走,我得陪着他,须保证在决战之前,他是完完整整的!”李道松说道。
此时马伯舒已经从二楼上下来,这眼下身边的人,玉孤寒等人,都值得他信任,但论到本事,自然是李道松排在第一。
“马大哥要出去?”玉孤寒问道。
马伯舒笑道:“若是不露面,外面的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我虽然不在乎,但也不想背负太多!”
玉孤寒道:“用李兄的话来说,眼下你这般话语,如何有半点放下的样子?”
马伯舒不由一呆,接着却是摇头苦笑:“我确实在害怕,眼下这临安城中可谓是满城风雨,我真的怕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棋子,若是连累了什么人,叫我如何过意得去?”
李道松走上前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者清,看到马兄,就仿佛看到将来某一时间的我,唉,说白了,咱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并非是神!”
“既然是人,有人该有的情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担心是不可避免的,一切随心便好!”玉孤寒说道。
马伯舒点头,大道理谁都会说一通,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玉孤寒明白这个道理,当下他不由想到:“若是可以将杀手互相残杀的案子查清楚,对马大哥应该会有一些帮助!可是这个案子,该从何处查清,才是正确的路子?”
玉孤寒思前想后,接着眼睛一亮:“既然是杀手之间的案子,便从杀手开始。这些个人物,进入临安城中,不可能不露出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玉孤寒便直接去了仁义山庄的临安分舵,让宋百川帮忙探查。而后回到天涯归客,让柳红妆先回去山庄,相比起来,山庄自然安全一些。
柳红妆本来不愿意回去山庄的,但想到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听玉孤寒的话回去了。非是玉孤寒太过小心,而今的临安城中风云涌动,龙蛇混杂,早已是危险之地,谁也保证不了,危险什么时候到来。
夜幕降临,城中繁华如初,街道上行人来往如织,小贩的叫卖声,演各种杂技的,以及人们过路时候的谈笑声,毫无规律的融汇在一起。这般景致,祥和热闹,看不出来半点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