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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所留的烛火是为她所亮的灯。
但此情此景,那双有些炽热的手,让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夫妻间的正常接触?
放轻松放轻松。
他们同她说过的,她们之间是不能行房事的。
有什么好紧张的,要习惯这些正常接触才是。
“今夜我做的饭菜做的可合胃口?”
“很好吃,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沈澜侧过头望向他,有些好笑:“你是在恭维我?”
“是也不是。”他凑近她“取悦自己的娘子有何不可?”
取悦自己的娘子
沈澜赶忙侧过头,不去看她,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红的发烫了。
“害羞了?”柳言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张红润的脸庞,无形的诱惑更是难克制。
“有一点。”她顿了顿“我想问”
“关于昨晚?”他好像早就知道沈澜会问一般。
“嗯。”
“我一挚友把你送回来的,他说看你来酒馆找我,被人欺负了,恰巧救下你。”他说的声音很柔,手抚在沈澜的头上“可有被吓着?”
这人的行为动作,今日怎么难得的奇怪。
往常他并不会这样的,前一日还是相敬如宾,今日是怎的了。
一下子亲近起来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了,他二人也就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
他的举止一下子让沈澜整个神经紧绷了起来,连他所说的话都没多加思考:“没没有,早些睡吧。”
沈澜左手飞快的扯着被褥,把羞得通红的脸掩进被子里。
上头有一股力往下轻扯着被子,欲把被子拉下去些。
她这回意志坚定了起来,手死死的拽着被子,不松手。
耳边传来柳言无奈的声音:“闷在被子里难喘气,你想把自己憋死?让我守寡?”
见底下的女人不回应,他索性掀开自己那侧的一角,女人如幼兽的眼神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真是该死。
柳言的眼神中顷刻间占满欲望。
他声音有些低哑的朝怀中人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个重要也不重要的问题。不管答案如何,他都想把这个人占为己有。
“你问。”她有些怯怯的说。
“为何选择了我?”他顿了顿“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我们是双向选择啊,就像你也没有拒绝我的选择一样。”她眼神有怯意确是闪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真诚“而且你也没有很差啊。
”
她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还可以,至少我觉得你”
话还没说话,突然唇上一重。
沈澜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脸,一时间忘了做出反应。
只是轻轻一吻,随后又他被揽入怀中。
她反应过来,心生怯意,缩了缩身子。
“别动。”男人声音沙哑,好像比刚刚伤寒更严重了?
“你”沈澜支支吾吾的开口“是感染风寒了吗,需要给你煮完姜汤吗,我昨日恰好买了些。”
“不用。”他放在沈澜腰肢的手又紧了紧“就这样好好呆着。”
不然这伤寒可能会有传染性。
就这么呆着就好了。
你就是我的药。
何德何能,让这么干净的人来到我身边。
女人声音掩在被子里,带有怯意却又参杂着一丝关照:“可是,你的身上有点烫,真的不需要吗?明天可能会严重。”
“睡觉。”不然,他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沈澜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一夜寂静,有人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宅内就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声音不大,但也许是因为空荡的原因,显得有些突兀。
沈澜的睡眠很浅,几乎是听到声音就醒了。
她带着困意缩了缩身子,敏感的感受自己还在某人的怀中,立刻僵直了腰板,生怕扰醒了旁边人。
“醒了?”
沈澜抬眸,对视上那双清明的眼睛,带着早晨醒来独有的沙哑声音问道:“我吵醒你了?”
“没。”他顿了顿“我醒的早。”
“我好像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声音轻轻的“会不会进贼了。”
“家徒四壁,不至于。”他起身“我去看看。”
房里的烛火还未燃尽,即使外面的天有些亮了,但烛火的光不可能不会被人发现,扒窃的人行事小心,不可能察觉不了这些。
显然这一定不是来偷东西的。
那会是谁?
“哎。”沈澜也起身,望向她“你又不会武功,万一贼被发现了之后恼羞成怒怎么办。”
“不然任由贼偷光东西吗?”
“安全最重要。”沈澜眼巴巴的看着他,看样子是认真的。
她确实这些年,对于这样的事情,都是置之不理的状态,无论外面什么动静,与她而言皆是无关,只需要守好自己的那间房,就可以了。
柳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睡下吧,我去解决。”
他刚欲起身,被沈澜伸手按住:“昨日不是染了风寒吗,还是罢了吧,贼的话一般拿的适可而止就会走,看我们家没什么东西,应当马上走了。”
柳言嘴角微勾,笑着看向她:“怕守寡?”
“有一点”她垂下头,怯怯的说。
“好。”他妥协道“睡下吧,现在时辰还早。有我在,你放心。”
不知为何,只是短短一句话,却让沈澜感觉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心感。
她听话的躺下身,又缩回被褥里,又再次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这次她的心里没有那么抵抗了,反而是一种适应了之后的安心感。
只此,本在细碎声中会保持高度紧张的她,第一次能够睡着了。
太阳高挂在顶上,伴着秋风瑟瑟。
床榻上刚刚醒的女人睁开她朦胧的睡眼。
旁边的人已经不在身边。
何事离开的?
离开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醒。
她舒展了下身子,昨日拘束的紧,都没怎么动身子。
手掌无意间的抓握,握到了奇怪的感觉。
她皱眉,把手伸到自己的眼前。
一块白色的纱布缠绕在自己的手上,打了个不太美观的结。
“何时”她喃喃道。
这个伤口很小,他是何时发现的。
包扎的时候自己没醒吗?
以往这般动静,自己不该熟睡才是。
她起身,穿好裙褥。
再次打开门时,外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小姐,你醒啦?”谭儿手上抱着一个竹筐,右手抹着头上的细汗。
这般天气不算热,怎么出汗了?
“大清早,怎么出汗了?”
“我把宅子理了一理,现在可干净了。”谭儿自豪的说。
干久了杂活儿,她是真受不了宅子不干净。
天蒙蒙亮的时候,也睡不着,索性一鼓作气把外头全给整理了一遍,心里才舒服。
沈澜无奈的摇摇头,原来今早听到的声音,不是贼。
“不是同你说了,你与我一起来整理,怎么把我的活儿都给抢了。”她故作责怪道。
谭儿撅嘴,嘴里喃喃着什么。
“再说我坏话?”沈澜走近她,凑过去听。
“没有没有。”她摆摆手,随便撇了一眼,惊叫出来“小姐!你手怎么了”
“昨日不小心划到的,不碍事。”
“小姐!你知道的,你身体弱,有什么小伤都是要好几天愈合!怪我,昨日没有发现你受伤了,是上好药包扎的吗?”
沈澜左右看了看手心,掩在布下,自己不知道。
“没有吧。”她记得宅子里没有涂抹伤口的药品。
“没有即使涂药!小姐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我马山去买。”说罢,谭儿放下挎着的竹筐,欲跑到外面。
“不用,这点儿伤口,它早晚会好的。”沈澜伸出手拽住谭儿。
她已经不再是沈家小姐,所有支出,都需要严苛些。
况且真的只是小伤而已。
“小姐”
沈澜用另一只手附在她的手上,拍了拍:“无碍的。可有见到柳言?”
“见到了,他一大早便走了,应当走了有一会了。”
“嗯,好。”
“小姐,饿了吧,我做了些清粥。”
“他吃了吗。”
小谭儿叹了口气:“没吃,他走的蛮急的,没来得及叫住他。”
很急?是有什么事吗
大门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沈澜示意谭儿开门。
一个黑壮的男人挂着和善的笑容,出现在门口。
“是柳哥的小娘子吧。”他看着沈澜,有些害羞的挠挠头,右手递过一个瓷瓶“他让我把伤药转交给你。”
所以,是为她买伤药去了吗
沈澜接过瓷瓶:“多谢,那他现在所在何处。”
大黑个挠挠头,支支吾吾的却没有说话。
“好,我知道了,劳烦您跑一趟了,可要喝杯茶再走。”她点点头柔声道。
“谢谢夫人,不用了,我只是顺路给他送一趟,还要回家看我待产的媳妇,她一天没我陪就生我气。”他说完摆摆手便跑开了。
待人走远了。
“倒是个憨厚之人。”那人刚刚所说的那般平凡幸福的小家庭,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所以,小姐,那柳言到底去哪里了?”小谭儿不满道。
她有所感觉,那柳言应当是大早上去寻花问柳去了,有小姐这么如花似玉的美娘子,还不满足?
不应该啊,难道红楼的姑娘有小姐好看不成。
传言他喜好去红楼,但谭儿自认为,小姐的姿色绝不低于任何一个红楼的姑娘,就算放眼整个京城,也挑不出几个比小姐好看的了,怎的就嫁了个不识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