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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桂嫂。
“这张哥伦布地图似乎毫无帮助。”高蓝看着周斐手中拿着地图陷入深思说道。
周斐额头紧蹙,皱了皱眉。
“我倒是不觉得。”周斐抖了抖手中的地图说道。“你看,高蓝。L.C是不是就是林场。”
“林场,L.C。别说还真像是。”高蓝豁然开朗。“如果是拼音的首个字母缩写,或是英文缩写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林场应该隐藏着什么秘密。”周斐用食指点点下巴说道。“那个被诅咒的地方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
“你这么好奇,不如我们去探一探。”高蓝眨着眼说道,显得很兴奋。
“我们目前只是猜测,毫无根据,冒然前去会适得其反。再说我们刚来这里不久,人生地不熟,一旦迷路,会饿死在里面。”周斐摆摆手说道。
“你的考虑很周全,这样一来,我们真的只能让兔子自己撞死在树上了。”高蓝有点沮丧。
“也不一定,只是时机未到罢了。”周斐扬扬手臂,捶捶肩膀说道。
“我们明天还要到竹笋生产基地?”高蓝问道。
“那就要看看冯村长的安排了。”周斐笑了笑说。
周斐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被夜幕笼罩的远处,一轮新月在云里穿梭。
“一天又要过去了。”他感叹地说道。此时夜更静了,也更冷了。
第二天,他们吃完早饭后,就来到了村头。冯队长在远处向他们招手,身边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她看了周斐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就要上山。冯队长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拦她,只是将背上的竹筐丢给她,她话也没说,就将竹筐背起来,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你的妻子吗?”周斐走到他的跟前问道。
“正是。”他客气地点点头。“她这个人比较害羞,不太喜欢跟生人打交道,周老板不要见怪。”
“这个没有关系,农村妇女都是比较腼腆。”周斐宽慰说道。
“谁说不是,整天就知道农活,什么都不懂,偶尔叫她去县城卖竹笋,,她还找借口推诿不去,真是拿她没办法。跟她姐姐太像了。”
“姐姐?”高蓝随口而出。
“就是冯长平的老婆,不,现在应该是前妻。”冯队长眨了眨眼说道。“今天冯村长没有给你安排什么吗?”他转移了话题。
“没有,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些竹笋是红心的,我和高蓝特意前来看看,没想到你刚好在这里。”周斐说道,其实红心竹笋有没有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招待所吃过一次竹笋排骨汤,看到过那些竹笋是红色的,所以他随意敷衍。希望能借此在冯队长身上多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红心竹笋。”他顿了顿,然后莞尔一笑说道。“你们商人的鼻子他厉害了。没错,在我们这里有一些地方种出来的竹笋确实是红心的,对比其它竹笋而言,红心竹笋比较甜,而且口感香脆,由于产量不多我们一般没有出售,只是偶尔有客人来,我们才会拿出来做宴请用。”
“产量很低吗?”周斐问道。
他撅起嘴,想了想,然后看着他们,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算了。”他说道。“反正你们已经知道了林场,我就告诉你们把。这种红心竹笋只有林场那边有,周围也有一些,瓜山那一带,特别是靠近林场那边,也有一些。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为什么只有那一带有?高蓝好奇地问道。
“我父亲告诉过我,是土壤的关系,同样的品种,在两个不同的地方种植出来的效果不一样。解放前,村里的长辈在林场那一带,大量的种植那种红心竹笋。记得老一辈曾经说过,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有一支红军小分队来到正华村,他们打到了我们当地的土豪劣绅,村民把本地的特产红心竹笋送给他们,许多青壮的小伙子还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哎呀,一说起这些,老一辈的后代们依然津津乐道。可惜啊,现在林场已经是被诅咒的地方,我们不能进去。如今的红心竹笋也成为奢侈品。”冯队长感慨地说道。
周斐黯然地点点头,“这就是时过境迁。”他说。
“如果没什么事,再跟我上山吧。”冯队长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反正多了解没有错。”
“没问题,你的建议很好。”显然冯队长的邀请正中周斐的下怀。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说。
他们沿着先前那条路,向生产基地迈进。山丘的一侧依然被封锁着,只是原来躺着尸体的地方被一个白色的人形图案所取代,几位警察在封锁线的旁边搭起一个凉棚,他们在凉棚里边交流边比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洪栋并没有在现场,或许他还在为破案绞尽脑汁,转移到其它地方去了。过路的行人,几乎忘记了那里是凶案现场,他们从原来的驻足观看,再到偶尔扭头看看,现在几乎是不屑一顾,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对于善忘的人们而言,好奇心的价值往往只停留在满足他们欲望的层次,所以回归理性一直是周斐的信条,他不能容忍理性让位于欲望,人类的友情,爱情,亲情。它们的存在如果没有理性赋予它们的价值,一切意义都将会不复存在。人类服从情yu,感官享受,激情,对它们趋之若鹜,到头来,现实往往会将它们变成一种毒药,不断腐蚀人们的神经,让他们痛苦,崩溃,最后死于悔恨。无所事事的人们,他们不能领悟存在的价值,生命的真理,他们永远只能徘徊在私欲与理性之间。害怕死亡,贫苦,孤独。却永远无法领悟死亡与孤独所带来的价值。
周斐明白自己内心真正的需要,他的生命在整个大自然面前何等渺小,但是对于如此对待自己的人生,他毫不犹豫地置身于捍卫民族利益的战线上。这并非是一种伟大,而是他对人生价值的一种领悟。
秋阳杲杲,周斐额头布满汗珠,紫外线不断地刺激他的太阳穴,他无意间用手背拭一拭额头的汗水,耳边是不是传来高蓝急促地喘气声。他看了高蓝一眼,笑了笑。
“看来我们缺乏运动。不是吗?”周斐说道。
“没错。”高蓝点点头说。“你看冯队长大气都不喘一声。”
冯队长听高蓝一赞,挺拔了腰杆。
“这算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体力很好,翻山越岭不在话下,现在年纪大了退化了不少。”
“冯队长,我发现你很博学。”高蓝接着说道。
“博学,什么博学。”他眼睛眨了眨。
“就是你知道的很多。”周斐解释道。
他拍拍脑门,笑着说道。
“我小时后很喜欢听大人讲故事,久而久之积累的东西就多了起来。”
“你刚才说你夫人的姐姐是冯长平的前妻,他离婚啦。”周斐把话题转移开来。
“他们两年前便离婚了。”冯队长阴郁地说道。
“夫妻感情不好吗?”周斐继续问。
“也不是不好。”冯队长答道,然后看了周斐一眼。
“我知道。”高蓝打岔说道。“因为酒,冯长平喜欢喝酒,他老婆受不了。”
冯队长顿了顿,然后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你说得没错,尽管我对他印象也不怎么样,但比他哥哥要强多了。冯长平这个人很顾家,也很爱他的妻儿。”
“既然这样,他戒酒不就行了吗?”高蓝说道。
冯队长摇摇头。
“他喝酒是有原因的。”
“原因?”周斐疑惑地看着他。
“没错,二十岁那年得了一场病,折磨了他一年,治好后就落下了病根。膝关节时不时会痛起来,一旦发作,疼痛难忍,哭爹喊娘。后来有一位江湖郎中,给他一个秘方,就是喝蛇药酒,整整喝了半年,病大有好转,却喝上瘾了,以后就离不开酒精,慢慢的就成为现在的样子。二十七岁那年,他结了婚,为了他的妻子,他曾想过戒酒,但是酒精依赖度太强了,最后失败告终。”
“后来就因为这样离婚了。”周斐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冯队长点点头说道。“后来他的儿子出生了,因为长期的酒精作用,他儿子的智力先天不足,如今1岁了,识字还很辛苦。他不愿意忍受这种痛苦,他选择了离婚,把一切能给母子的都给了他们,然后搬回去跟冯长安那混蛋住在一起。”
“看来冯长平倒是挺有心的。”周斐感叹道。
“谁说不是,只是有点无奈。”冯队长喘了喘气说道。
“那他老婆叫什么名字?”高蓝冒昧地问道。
冯队长扫了高蓝一眼,觉得他好像问得多了一点,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地笑了笑。
“我的老婆姓吴名茶花,她叫桂花,村里的人都叫她桂嫂。”
“桂嫂。”周斐默默念了一遍。
“到了。”冯队长指着前面一大片竹林说道。
从这里看去,竹林随风摇曳,很像一片绿海。他们走进竹林,一大群人背着竹筐,在竹林中来回走动,有些蹲在竹笋的旁边,拿着小刀,剥掉竹笋的外壳,然后切除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一嚼,觉得可以,就用竹筐里的锯子,将竹笋锯下来,觉得还不行,就转移下一个目标。
“前面这一片竹林,生长的竹笋都是甜心的。如果用来腌制,是最合适的。”冯队长指着前方那片竹林说道。
周斐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眉头紧蹙,一副大老板的威严,令冯队长不敢怠慢。
“这些您还满意吗?”冯队长继续说道。
“很不错,只要产品合格,价格方面不会亏待你们。”周斐摸着下巴说道。
“产品绝对合格,而且产量巨大,几乎要多少有多少。”冯队长听周斐这么一说,顿时信心满满。其实,他一心希望只要产品能够以合理的价格销售出去就够了,毕竟今年的行情不比往年。
“你的妻子干起活来很利索。”高蓝拍拍冯队长的肩膀说道。
冯队长挠挠头皮,显得不好意思。
“这种活她已经干了三十多年了,闭上眼睛都没问题。”他得意地说。
他们走进刚才谈论的那片竹林,一阵阴凉迅速袭来,让周斐倍感精神。高蓝甩甩手臂,显得活力十足。“真好。“他喃喃地说道。“如果能保持这种清凉不知道多好。”
“现在好是好,一旦到了冬天,凛冽的寒风会刺穿你的皮肤,连你的骨头也会冻僵。”冯队长笑了笑说。然后轻轻地将落在身上的一片竹叶给掸掉。
一位妇女背着一大竹筐竹笋,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发盘在头上,没有任何装饰,深蓝的的上衣沾满污渍,深黑色的布鞋有些已经破损。尽管背上的竹笋很重,但是她毫不费劲的将它捧在手中,证明她的身体很健硕,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
“阿姐。”冯队长用粤语向迎面走来的那位妇女打招呼。
那妇女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微笑着点点头。
“来啦。”她也用粤语说道,声音洪亮。
“这两位是收购商,他们来看看我们的竹笋。今年的销售就指望他们了。”冯队长指着周斐他们说道。
她向周斐他们点点头,表示打招呼。
“我们这里的东西很好。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表达起来显得很吃力,几乎很难完整地将自己要说的话恰当地表达出来。然后转身将背上的竹笋呈在他们面前。“后面还有很多。”
周斐凑过去认真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确实很不错。”周斐说道。
“她就是我老婆的姐姐桂嫂。”冯队长介绍说道。“这位是周老板,高蓝兄弟,他的伙计。”
周斐身子微微向前探,然后和蔼的点头示意。高蓝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我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吧。”桂嫂离开后,冯队长指着前方说道。
周斐和高蓝默默的跟着他走,无论走到那个地方,周斐都表现得很认真,很仔细。心里却暗自对桂嫂作出了性格分析。
发型,衣着——繁忙,勤劳。简单实际。
语言——好客,不太懂礼数。
举止——身体健硕,意志坚强。
眼神——对生活没有期待,麻木,却有一丝渴望。
走出竹林后,太阳更加毒辣,紫外线不断刺激他们的皮肤,高蓝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
“我们该回去了。”他说。
“走吧。”周斐扬了扬手说道。冯队长跟他老婆嘀咕了几句,随后跟着他们走下了山。
当他们来到案发现场时,一位年轻的警察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外地人吗?”年轻的警察端详着他们,表情十分严肃。
“他们是商人。警官。”他对着那位警察笑嘻嘻的说道。“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我没问你。”年轻的警察瞥了他一眼说道。“现在正在全力调查此案,我们必须对每个外地人进行仔细盘查。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年轻的警员显然没有买冯队长的账。冯队长瞪大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生怕再遭到呵斥。
“既然你们是执行公务,我作为合法公民,有义务配合你们的调查。”周斐微笑着说,表情很淡定。“要不冯队长先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回头我们招待所见。”
冯队长皱了皱眉,努努嘴。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一步,有什么需要再及时通知我。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们摊上这种事。”
他显得很难为情,却又很无奈。
“带我去见你们洪队长吧。”直到冯队长走远,周斐才说道。
年轻的警员看着他,表情很诧异。
“你怎么知道是洪队长令我来找你的?”他问道。
“我在这里来回走了好几次,也不见得你们调查我,今天来得那么突然,当然事出有因。加上你知道我是外地人,能够透露此信息,当然是洪队长事先的安排。”周斐边走边说。
年轻的警员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并没有往下说。心理捉摸着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洪栋从凉棚走了出来,一见到周斐和高蓝,立刻咧着嘴笑着,跟他们一一握手后,二话不说就将他们领进凉棚。
“今天我去见冯长平了。”他递给他们两杯水说道。
“他是不是受着伤。”周斐抿了口水说道。
“没错。”洪栋说道。“脚崴了,绑着绷带。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好像很焦虑。”
“有结果吗?”周斐接着问。
“没有。”洪栋摇摇头。“这是我和他的谈话记录。”
洪栋从临时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你看看。”他将文件夹递给周斐。
周斐接过文件夹,然后打开文件夹,一张白纸记录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找我有什么事?”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
“王宝才死了,你知道吗?”我看了他一眼说道。
“下午听说了。”
“你昨晚跟他在一起喝酒吗?”
“没错,我们在路上还碰到了周老板。”冯长平顿了顿说道。“周老板可以作证。”
“那个周老板?”我说。
“就是那位前几天才来的收购商。”他有气无力地说。
“他在哪里见到你?”
“去我家的路上。”他咳嗽了几下。
“事情的经过你具体说一说。”我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经过。就是昨天下午,王宝才说要请我喝酒,他有一位朋友从广州那边过来,要他过去聚一聚,所以我们就一起去。喝到六点左右,他的朋友临时有事,我们也喝得差不多了,所以就各自回来啦。”
“王宝才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有,不过到了隔壁村的村头,我们就分散了。”
“几点分散?“
“七点多。”他把视线转移到天花板。
“为什么分散?”
“他说要到隔壁村看看有什么发现?”
“发现?”
“是的,他是喜欢种植一些稀有的植物。一旦发现一些名贵的植物,便用重金买走,经过培植再高价卖出。”
“你掉进了河里?”洪栋接着问道。
“是的,昨晚我喝高了,认不清路,这里又没有路灯,河岸长着茂密的草,我不小心踩了个空。”
“然后你爬起来,便直接回家?”
冯长平面带病容,点了点头,并没有直接作答。
“你掉进河里有没有人看见?”
“好像没有。”他有点慌张。
“确定?”
“确定。”他顿了顿说。
“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没有。”
“我觉得里面有几个回答非常模糊。”洪栋右手托着下巴说道。
“你是指他掉进水里没有被人看到?”周斐说道。
“据我们所见,他确实掉进水里。”高蓝说道。
“哦,这么说他没有撒谎。可是我还是觉得奇怪,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没有人经过呢?又不是深夜。而且我问他是否确定时,他显得很慌张,这说明什么?”
周斐笑了笑,但没有作答。
“证明他撒谎。”高蓝说道。“他跟你说话时假如眼睛游移不定,说明他在说谎。”
“这我倒没有去注意。”洪栋笑了笑说。
“凶器找到了没有。”周斐摸摸下巴说道,眉头紧蹙,说明他正在思考。
“据高蓝博士所说,那把凶器应该是钝器,而且是石头的可能性很大。”洪栋看了高蓝一眼。高蓝也点头示意。“但是,我们在这方圆几公里内,都没有找到凶器。”
“河边有没有去找过?”周斐微微前倾问道。
“河边?”洪栋瞪大着眼睛看着周斐,满脸疑惑。“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判断,那里应该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吧。”说完,他笑了笑。
“不,案发第一现场确实在这里,凶手不会蠢到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下手,然后将尸体带到几公里外的地方。”周斐缓缓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到河边找凶器不是风马牛不相及吗?”洪栋耸耸肩说道。
“是啊,周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高蓝也表示同意洪栋的看法。
“只要你们能够在河边找到凶器,基本可以定案。“周斐信心满满地说。
“周医生,你能不能说清楚,我真的有点被你搞糊涂了。”洪栋挠挠头皮,表情比先前更加疑惑。
周斐站了起来,顺便抓起放在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
“就是一个节点。”周斐背对着他们说道。“假如这个节点不能得到充分的证明,那么,它就无法把前后左右连成一串。就像打桥牌一样。”
“你的意思我懂了。”洪栋恍然大悟。“我这就安排人手去河边找。”
洪栋转身走了出去。几位警员被他召唤过来,他在警员面前用手不断的比划,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是那几位警员听得十分认真,不断地点头示意。任务交代完成后,他转身走了进来。
“好了,我已经加派人手,就算把那条河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凶器。”他表情刚毅,双目放光。
“那凶手会不会把凶器扔进河里?”高蓝担忧的说道。
周斐摇摇头,面带微笑地拍拍高蓝的肩膀。
“博士你想多了。”周斐说道。“那天我们刚来的时候不是到过河边吗?要我说,那根本不算是河,一条水沟比较贴切一点。”
“是啊,河床很浅,而且也不是很宽。几块简单的石板就可以架成一条小桥。”高蓝点点头说道。
“村头是下游,上游连着山,水应该是从山里流出来的。前些天下了雨,水流都不不曾急,更何况是平时。”周斐说道。
“你们连这个都摸得一清二楚,佩服。”洪栋竖起拇指说道。
“这是最基本的。”周斐缓缓地说道。“那条河河床很浅,最浅的部位水面和河底的距离超不过十厘米,最深的部位只到我的膝盖。而且河底全部是沙,河水清澈见底,几乎没有没有石头。只要不是笨到家的凶手,绝对不会将凶器直接扔进河里。”
“这么说,他会将凶器藏起来。”洪栋盯着周斐说道,然后摸了摸双颊。
周斐点点头。
“凶手如果真的是冯长平的话,那么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洪栋紧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问题倒是把周斐给难倒了,他在凉棚里耷拉着脑袋,来回踱步。
“这个是个迷?或许只能等着他亲自告诉我们。”周斐搓着手说道。
“看来我们还需要经历时间的考验。”高蓝笑着说道。然后看了周斐一眼。“有时候真的需要等待兔子撞在树上。”
周斐哈哈大笑,然后摇摇头。“等待,有时真的很可怕,但又让我们束手无策。”
“你们说什么兔子撞在树上,我都被你搞糊涂了。”洪栋疑惑的看着他们。“莫名其妙。”
“没什么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高蓝嬉皮笑脸,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我搔到周斐的痒处。”
周斐怒了努嘴。
“等结果吧,如果找到凶器,可以立即来找我们,我和高蓝在招待所随时恭候。”他说。
洪栋点了点头。
“没问题。”他说。“希望我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原本是我协助你们,现在变成你们来协助我,真是不好意思。”
“最终还是需要你的协助,只是时候没到。现在我也闲着没事干,不会整天都去听竹笋的故事。”周斐耸耸肩说道,然后走出凉棚。在洪栋的目送下,离开了凶案现场。
“这个人到底有多少能耐?”他们走远后,洪栋嘀咕着。然后走进凉棚,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夹,再仔细看了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