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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砸了我的花！”
“我不是故意的，是这小子...”
“师父！你砸了我的花！”
原本的怒火转向一人，让李希仙的身体终于放松，永远不要惹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发怒的女人。
这时候，你每多说一句话都是火上浇油。
水镜一看就是历练的少了，远没有李希仙的阅历丰富。
“我赔你一株便是！”
“赔！好！我现在就要！”
“但这北境曼陀罗需要...”
“师父！”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
等水镜离开，李希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哪是师父，明明是牛马。
但等视线来到自己身上，李希仙露出笑容道。
“虞当家，最近安好？”
“你说呢！”
同样被一扫门外，李希仙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而随着他转身，立刻看到了打量他的水镜。
“聊聊！”
“您带路...”
知晓楼身处一片方外地域内，它类似于黄粱界，但又相对稳定。
身处其中，有着隐居于天外的悠闲。
沐浴凉风，两人来到了一旁的小桥之上。
“你喜欢虞芮吗！”
水镜开门见山，这直白的问询让李希仙陷入了思考，扪心自问，他确实有些喜欢对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一个一见钟情其实都是见色起意。
而按照虞芮的外表，就算是山上的和尚也要还俗。
“不知道...”
目露迷茫，李希仙无法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且感情之事他总感觉距离自己太过遥远，现在的他还没有精力思考这些。
“那我在问一个问题，虞芮遇到危险了，你会帮助她吗？”
“会！谁伤害她，我就砍了谁！”
目露杀意，这一刻的李希仙仿佛刚刚遇到的水镜，那种保护是做不得假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
看向一片平静的湖面，水镜给李希仙讲述了一个故事。
梁宣帝执掌至尊之位时，很少亲涉朝政，只有事关大梁的重要之事他才会出现，剩余的琐事他都交给长子梁衡处理。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的梁衡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着大局已定，雄吞天下的气魄。
朝中大臣见此，也早早的站好了自己的位置，只等待宣帝归墟的那一天。
但有一部分例外，他们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心中所担负的理想。
这类人被戏称为理想派。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弘农司司正·晏景川，而在他三番两次拒绝梁衡一方的拉拢后，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开始了。
弘农司的职责是掌管九州的户籍管理、土地测量、赋税和地区灾情处理，甚至还有财政相关的事宜。
其中出现的每一丝错误都会成为御查司调查的理由。
而只要御查司出动，那么率先接受祸殃的就是晏景川，但清正廉明之人也不惧怕查验，几次由梁衡一方掀起的风波也都被晏景川化解。
“梁衡此人没有容人之量，性格霸道只遵循自身意志而定”
“这种专横跋扈的人最恼怒反抗！”
“为此，他直接动用武力威胁晏景川！”
水镜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秋天，雨季来到，整个上京都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中，他游走九州归来，准备定居上京。
路过新叶坊时，在浑浊的水坑里发现一个小姑娘，当时的小家伙身上都是伤口，而且自身气海更是被废除，失去了修炼武道的机会。
而新叶坊正是晏景川的家门所在。
“您的意思是？”
“梁衡这么大胆！那可是一司司正！”
司正之位已经是大梁权力的核心，这种人物就算是当朝至尊也不敢妄动，就像现在的南宫刚正和白龙云，如果不是司正之位，两人已经死上千百回了。
“他的胆子可不止如此，伪造账目，栽赃陷害”
“同御查司，律令司，典狱司，三司会堂直接定了晏景川贪污败国之罪！”
“还不等宣帝那边得知，晏景川已经被斩首示众，一家老小尽皆溺亡！”
听到水镜所言，李希仙已经想到了很多，至于对方消息的真假......
这里可是知晓楼。
“所以虞芮就是那个小姑娘”
水镜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讲述道。
梁衡的专横跋扈一直持续到他和残宗之间的来往被披露，这时闭关的宣帝走出宫门，利用自身强大的修为雷厉风行的镇压了所有人。
也在那一年，晏景川的案件被平反，但主谋梁衡却只是获得了一个监禁的结果。
甚至在有些人看来，如果不是梁衡勾结了残宗，晏景川的案子会一直沉在最深处，永远没有平反的一天。
就连当时的宣帝都没有过多提及此事，只是说了一句可惜。
最是无情帝王心，他们的无情只针对臣子，而在了自己的子辈之时，也只是一个软禁了事。
“您认为虞芮这时来到上京，是为了报仇！”
虞芮之前说回家探亲，但从她改名换姓来看，她的家人都已经长眠于地下，那么此次归京的原因就值得推敲了。
一家之性命，都由梁衡之恶念而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用余生来报此仇。
“她一定会去报仇，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百年国典！
李希仙立刻想到了国典之事，此期间一切守卫力量都会集中在帝庙周围，梁衡身边的防御力量一定最为薄弱。
而且被废除之人也没有参与国典的资格，苦竹寺就是一座最好的围困之地。
依靠虞芮的阵法修为，想要困死一个梁衡确实不难。
可想到苦竹寺内的方丈，也就是那位高深莫测的华光大师，李希仙并不认为对方会袖手旁观。
在联系到水境刚刚提出的问题，李希仙慢慢握住杀生戒，这是他动了杀心的小动作。
“我去杀梁衡，需要用几刀？”
回想上次和梁衡的见面，李希仙从心底里就讨厌对方，一个能和残宗玩到一起去的人，能是什么好饼。
而水境看着李希仙一脸杀意的模样，神色更是疑惑，故事讲的好好地，这后辈怎么变脸了。
“您想让我帮虞芮报仇！说吧，什么时候动手！”
看着准备随时拔刀的李希仙，水镜一拍脑袋，他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人了。
明明只是想拜托对方照顾一下虞芮，最好对方能帮忙劝诫虞芮，暂时放下仇恨，现在这个时间点，并不是报仇的好时机。
可水镜见对方的样子，虞芮现在说去报仇，对方今天晚上就能跟过去。
小麻烦带大麻烦，这李家小子也不是什么稳重的人！
“停！我觉得你理解错了！”
水镜是知晓楼的副楼主，身上的事务繁重，虞芮之前借着花的问题赶水镜走，也是因为如此。
知晓楼内的事情远比她的私事重要。
但水镜又不放心虞芮，生怕对方私自去找梁衡报仇，于是之前借着询问虞芮近况为由，旁敲侧击一下徒弟的近况。
在发现虞芮有意遮掩什么后，水镜立刻赶到了上京。
但他此时发现，虞芮遮掩的只是一个傻小子。
“你如果有心，就帮我暂时照顾虞芮一下，不要让她去报仇，也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等我处理完楼内的事务，我亲自去苦竹寺！”
水镜说完，看向了陷入沉思的李希仙。
此时，他选择相信这位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同时也选择相信虞芮的眼光。
“前辈放心，虞芮的安全就交给我吧！”
面容严肃，此时的李希仙直视着水镜的双眼，里面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但内心深处，他是怎么想的，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毕竟那苦竹寺距离李家府邸并不远。
一场简短的谈话结束，李希仙也准备离开。
但在离开前，他想到了此次前来的目地。
“前辈什么时候离开上京？”
“最晚也要明天，怎么，你有事？”
“前辈是术修吧，那可懂得望忆之术...”
“你小子有话直说！”
“晚辈想请您帮个忙...”
嘿嘿一笑，李希仙慢慢讲述道。
而在黑牢之内，已经恢复一些神智的尾火虎颤抖了一下，随后感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