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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以后,冯唐就转身离开了,也没和眼神空洞的唐蜜打声招呼。
有些事情想开了就好,唐蜜如是旁若无人的劝说着自己,只可惜一直高高在上十六年有余的她,即使在来到这里一年多以来,不说身份变化有多大,至少有人疼有人爱,在这儿人人平等的和平世界,至少她皇甫家的颜面,从来不会这般受到轻蔑与糟蹋。
而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却是她一手造成的,你说,这怎么能让她甘心?皇族的颜面不容侵犯的底线原则,如今,到了她这里,勉强维持都难的不能再难,早知道,她就不该因为白尘哥哥凯旋后,晚来一天而不去见他,更不该在此之后还任性的推迟婚礼,否则她早就该嫁做他妇,也不用生离,永世见不着,甚至沦落到给人暖床的地步。唐蜜哭的很轻,也很痛,她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该会是怎样的,按理说,她这样的不贞之人,早该为了皇家颜面自尽,死的一了百了,可她却因为种种缘由,下不了手。
弥弥般的香气,因她的哭泣变得冷,香,浓,走到一半的冯唐,不自持的再次吸了一口香气,想来门外的鲜花该是再放多点的。
“冯唐?”站在门外准备开门的陆薇,在见到来人后,笑着他的身后瞥了一眼,见什么都没有后,掉头再次微笑的看着冯唐。
“那次没回我消息,不会就因为屋子里的那个姑娘吧。”放在白大褂里的纤指,在话音落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与其褶皱纠缠至一起,且不自知的仍然往里伸,往里裹。
“算了,不开玩笑了,这个一点也不好笑,是来找桑晚的吧,刚才她出去了。”长时间听不到回答的陆薇,自圆其说的自问自答,至于圆不圆,其实并不需要过多的评论,正常人的思维,都知道她话里的毛病,根本无需点开,更何况冯唐注意力压根不在她的身上。
“这里的鲜花呢?算了,放些夜皇后,你刚才说什么?”冯唐似乎发觉有人在和他说话,但是具体内容他却迷迷糊糊,记不大清。
方书雷看了一眼冯唐,随即低下了头,什么时候陆薇的话,变成这般无关紧要了,还有那鲜花,不是刚给他扔掉?他是越来越不懂眼前这个人了,更别说那些最深不可测的喜欢。
“艳丽得让人睁不开眼,完美得让人透不过气来。”陆薇记得那种花,有这般赞誉,全因它那独特炫目而又亮丽的鲜艳色彩,黑色的迷人酒杯,独属于暗夜的熏醉,披上典雅高贵的影子,无限蔓延至幽墨的深处,黑的发紫,紫的发红,张扬着血的粘稠,凝固着傲然挺立的青翠,于夜色中,带着无数星星与萤火的祝福,闪闪发光,领袖权者,深爱的告白。
它很美,美的最是独特,与众不同,也很香,香的更是醉人,十里飘香,说是花里的绝代佳人,自是不为过,可他怎么就忘了那么一朵粉红的樱花?端叫那夜皇后?那花当初他不是还嫌弃来着,让他种到他的蔷薇庄园里,到头来还不悦的说了句,蔷薇只是蔷薇,他喜欢纯粹的她
“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怎么今天突然想起夜皇后了?你不是一贯不喜欢它浓郁的味道?要是你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大可不必来医院找桑晚?”她希望他回答,又不希望他准确的回答,最好是那种模棱两可,让她觉得满意的答案,可惜正因为她懂他,所以才更悲哀。
“也不是那么讨厌,今晚有空吗?有空的话,就去老宅见见她。”
陆薇紧扣的十指,在白大褂里逐渐松开,被衣物绞的,涨的发紫的手指头,从衣服口袋里伸了出来,掌心内,躺着一小**药:“**,知道你失眠,本打算今晚给你的,但是既然在这里看到了,提前给也没什么,反正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谢谢。”冯唐道完谢后,方书雷从陆薇手里接过药**。
窗外的空气很新鲜,很流畅,带着浓郁的化不开的绿,撑开满面墙壁的洁白,直晃晃的矗立在这个院墙之内,病人的眼里,尤其是那顽强有着细小根系的爬墙虎,更是将这里的每个人的心尖上,爬上了一层凉爽却不失温暖的舒坦。
当然,在这儿众多人中,某人也不能例外,譬如,在陆薇走后,无所事事的姜迟,病房里有点空,连个人气都没有,他有点不舒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在翻看完杂志上那篇名叫最后一片叶子后,这种不期然的感觉更甚,强烈到他此时就想看到他的宝贝,嗯,这是一个美好而又不失微笑的完美借口。
于是,姜迟痛快的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他也不打电话,只是一个劲不要钱的发短信,速度快的令人咋舌,就连桑晚也被这一连串的消息提醒吓到了,还以为改明,天就塌了,还没来得及继续伤心,就不得不连忙打开手机看个究竟。
不得不说姜迟的快速度,全都是这一串没啥内容与技术含量的标点符号堆砌起来的,省略号,全是点号有序,按照只多一个点的顺序排列下来,足足占了她手机的大半壁江山,这怎能让桑晚不生气
另一边的姜迟,万事不做,只一个劲的盯着手机屏幕看,瞪了老半天,直到眼睛发酸,他才意识到,对方压根没打算搭理他,嗯,他不信那么大动静,她没看到,可要他承认自己无聊,好像也做不到,所以姜迟又给桑晚发了一串更长的省略号。
正在病房里等待出院的桑晚,这下是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心思了,盛怒之下的她,给对方发去了全屏省略号,外加带着稍许气愤的唯一,一个感叹号。
这边的姜迟,在收到满屏的省略号非但没生气,相反还异常兴奋的又给桑晚,发了一条全是省略号的短信,发完后还美滋滋的仰头,闲散的看着天花板上,阳光走过时留下的光斑,有大有小,异常活跃的跳来跳去,活像此时,他的涌动不安的心脏,好久未曾这般肆无忌惮的快活了,等待至今的时机,也几乎全都来了,只差那么一步,他就可以带着她去找小汤圆了,毕竟他煞是喜欢寻找的过程,即使艰辛而又狭窄。
桑晚在数次收到垃圾短信后,彻底发飙了,面无表情的输入他的电话号码后,就给他打了过去,原本旨在让对方收敛点就罢休的,奈何那得寸进尺的姜某人,压根就不知道收敛二字为何物,敲着手指头,就想着挖坑,怎么将桑晚这棵美人树,给栽到他家的花盆里。
“你要干嘛,再发垃圾短信给我,就不要怪我把你拉黑了。”桑晚气的将她早上好不容易,闭着眼睛梳好的头发都给抓乱了。
“骨头又麻又痒,大概是车祸留下的伤口,打算在今天愈合。”姜迟悠哉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刺眼的阳光,与电话里的人儿,说着静谧的悄悄话。
本来桑晚是打算不依不饶的,奈何对方道行深,一句话就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都堵死了,她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我知道桑晚同志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这伤口痒也不是一件大事,你要是很忙,也就不用过来了。”
这话说的桑晚就很不懂了,她本来就没打算要过去,况且,他伤口痒,找护工或者护士呗,反正到哪都是一张脸的事情,别人想舔就去舔,关她什么事:“嗯,我很忙,有事找护士或者护工,再不济你找你妈去,看得出来,在某方面,她一直都将你当成一块宝,深怕别人给你捯饬成了一块大泥吧。”
不得不说,在他不在的这几年里,他的晚晚是越发的欠他收拾了,以前还没觉得有啥,最近是越来越觉得她比他还要嘚瑟,三句话不到,好点就给你冷脸看,不好点,不好意思她能别扭的给你没脸,就像现在这样,间接性说他是块没人要的臭泥吧,他要是她口里的泥吧,至少也是糊出她家守门院里的重要泥块。
姜迟不气反笑,笑的桑晚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且还没有停下的**,要不是桑晚及时阻止的话。
“你笑就笑吧,反正我要挂电话了,仔细点,可别笑岔了气,到头来还要来怪我。”桑晚这么说着,但却并未立即挂了电话。
姜迟后知后觉的发现背上的某块痒的不行,想伸手去挠来着,磨蹭了半天都没挠到,只能真将目光转移到了某个傻姑娘的身上。
“晚晚……”话还没说完,桑晚就听到咚的一声,沉重的闷砸声自电话那头,怵在心里传了来,接着就是一阵忙音。
桑晚狠狠的趴了趴她乱糟糟的头发,踱着小步转圈圈:“摔死他得了,不关我的事,没准他现在就被护工或者小护士姑娘扶起来了,不管他,不管他,她是要出院,去找王老医生的人。”
三分钟后,嘴上说不要来找姜迟的桑小晚同学,还是不情不愿的顶着一张大黑脸来了,只是那人分明就没摔着,倒是那部可怜的手机,被那倒了的柜子给压住了,本人却不亦乐乎的正优哉游哉的脱着衣服。
“姜迟,你不要脸”桑晚捂住自己的眼睛,连忙背过身。
“乖,过来,我哪里是你没见过的?就连那最不轻易示人的物件都给你瞧过了。”姜迟的嗓音,充满膨胀的男性荷尔蒙,将他所处的空气四周都浸润上了他的气息。
“姜迟不许你胡说,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快把你的衣服穿上。”桑晚气姜迟的不正经,一点都没当初的那般蠢傻,好骗,现在的他,活络的跟个玉珠似的,一不留神就滚到你身边,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深坑,浅坑的,要将她埋进去,远的不说,就论那天削苹果皮的事,她削的断不断,关他什么事,非得插上一脚,骗她上当。
她的耳朵很红,尤其是那耳朵珠子,就像那粹上去的水滴状的鲜红釉色,仿佛占尽了天下花色,引于一耳垂,看的姜迟恨不得立刻将它吸进口里,好尝尝是否如他想的那般滑嫩可口。
“好晚晚,我怎么就胡说了?难道……”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闭嘴。”桑晚哪里还管的着那么多,只是不想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也是忙中添乱,一个蹦哒就上前捂住了对方乱说话的唇角。
姜迟好整以暇的看着羞红脖颈炸毛,却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生着闷气的桑晚,浅浅坏坏的在她掌心里一笑,想来这样的她,才是他最乐意见到的模样,要不是他现在不方便,准是要抓进被窝里好好疼爱。
桑晚的世界里是安静了不少,可她的手被人舔了:“姜迟你怎么成这样了?”桑晚嫌弃的缩回小手,本想将他的口水都抹他的衣服上来着,奈何这人不要脸的敞开了怀,莘莘然的选择他的被褥,擦了擦手。
“哪样?”姜迟的衣服,还剩底下的最后两个纽扣没打开,但是,他也并没有继续着原来要脱衣服的动作,而是直躺躺的仰睡在桑晚身下的那张病床上。
“不比小白好多少,逮着人就要舔。”黑而亮的秀发,将两颊的胭脂色,不动声色的悄悄隐匿其中,扑闪扑闪的翘睫毛,向只振翅欲飞往白色花瓣上的黑蝴蝶,亲密的时不时停足于她嫩白的脸上,吻一下羞涩的躲开后,再次静谧的靠过来,她很好,好到,他一直想独藏起来。
“它还喜欢逮着人就抱,你给我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