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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三零章遗憾有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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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小姐正如你所说的,姜医生是有未婚妻的人,想来是姜夫人弄错了人,这年纪大了,眼神总是不大好使。小说网”

    寒光毕现的狰狞面部,伴着逐渐靠过来的鲜亮手术刀,不禁让桑晚有点毛骨悚然,她倒不是想趟这趟浑水,且正如姜迟爸爸所说,这毕竟是他们家的家事,她这个外人想管也管不着,但是,偏偏床上安稳躺着的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儿,对她而言,怎么可能是个陌生人?所以,综上所述,她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

    床上某人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在病床的床单上,磨刀霍霍,起先变成的淡玫瑰色的唇瓣,现在已经完全完成了蜕变,粉粉的唇瓣,虽然还有些干涩,但实际上也隐约成了能诱惑桑晚的颜色了。

    “姜首长,要是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尽快……”

    “尽快?陆文森你想的怎么总是这么美?我说的话,又不是那耳边风,做什么一点都听不进去?说你居心不良,也该不是错怪你。”

    还不等陆文森反应过来,桑晚就被手腕间的突然用力,疼的直皱眉。

    “桑小姐,从今以后,病床上的那个人就是你的了,反正他喜欢你,也喜欢的要死要活的,如今更是为了你躺在这里,任人宰割,所以,接下来你就看着办吧,是让他像个器官容器被人随意移植,还是像个被你宠爱呵护的男人,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陆文森显然也发现了,姜正华对桑晚有意无意的避让,本来还说要将她直接给拖出去的,可在见到来人的模样后,立即就换了一种长辈的态度,不仅奇怪而且还很可疑。

    “那……那个,听到了吧,他……他以后就是我的……”桑晚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那几个字,陆文森借此机会就将所有手术需要的器具,在桑晚的眼前摆的停停当当。

    王婉清当然知道桑晚心底在意的是什么,要说今晚她属意的陆薇在这里,估计面对这样的姜正华也毫无用处,不得不说,桑晚的出现既符合了她的需求,同时也应了那句有缘,至于那份,该来的总是要来,靠人为的阻挡,也断是无法成功的,她就是那个很好的例子。小说网

    “姜迟的那场订婚,全是我的自作主张,他也的确因为你而明确的拒绝了,只是我一意孤行,瞒着他单方面的宣布了那个消息,所以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

    此话说的犹如平地惊起了个雷鸣,砸的桑晚耳朵嗡嗡直响,平静无波澜的心湖,刹那间荡起滔天巨浪,那隐隐渐快的心脏跳动,除了强行镇压,她想不到第二个办法。

    “哦……嗯?嗯……”单音节发声的桑晚,突然觉得有点窘迫,躁动不安的血液,像冷不丁的投进了一块生石灰,在猝不及防中,将自己的思绪强行蒸发并且掳获。

    “李婶,将夫人带走,她可能老毛病又犯了,尽是说些胡话,要是让那姜迟的未婚妻,陆丫头听见了,指不定要戳我老姜家的脊梁骨,就算她懂事识大体,那外面的人,也要说我姜正华欺负孤儿寡母。”

    铿锵有力的声音,不仅落地有声而且还十分具有命令效果,这不,刚才还一直毕恭毕敬站在门角的李婶,也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轻轻的弯个腰后,将王婉清强行拉住。

    王婉清自知无法反抗姜正华的命令,只能扣住桑晚的手腕不肯撒手。

    桑晚当然是闷着脸暗疼:“姜伯父,不瞒你说,其实我……我……和您的儿子,早已……早已私下里定了终生,我……我这里还有他送给我的半枚戒指,你看。”

    桑晚一边说,一边焦虑的摸着身上所有可能藏着她东西的口袋。

    “您瞧,之所以说它是半枚戒指,全……那个……全都因为他想要浪漫一次,将戒指上的粉钻,镶嵌在了手链上,等……等以后结婚的时候,他在给我取下来,带我手指上,美……美名其曰,先……先套住,然……然后在圈住……”

    桑晚只觉得自己编的太没羞没臊了,以至于越往后说,越没底气,所以,后边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勉强连起来的。

    “您……您别咳嗽,我说的都是真话,您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我是不会让你动……动我的人的。”

    “不是我在咳嗽。”姜正华的声音很凉,也很莫不经心。

    他的话音刚落,桑晚呆呆的再次回味了一下刚才熟悉的咳嗽声,能将咳嗽声,都咳的这么闷骚的人,这个世上想必是没有几个了,所以……

    桑晚躲在头发下的小脸,瞬间涨红,她觉得有点丢人,且丢到了当事人的面前,这下姥姥估计也救不了她了。

    陆文森不可思议的看着,病床上止不住咳嗽的人,一声接着一声,起初还有点虚乏无力,尾音又短又猝,随着时间不断的往后推移,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平稳,直至尾音完美延长锁住之后,姜迟在少数人的期盼下,醒了过来。

    “既然你都发话了,以后我可就真的是你的人了,晚晚。”

    和煦春风般的苍白微笑,让近旁的桑晚一哆嗦,她的小心肝,可能近日都不会稳了,她倒是想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不想他那样笑来着,可……可她这不是还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里吗?

    “儿子,你醒了?”王婉清甩开李婶的控制以及桑晚的手腕,一个斜趴,就趴到了姜迟的病床前,泪眼朦胧的看着毫无血色的姜迟。

    姜迟也是一愣,他显然也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王婉清,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能睁着困顿的眼睛,耷拉着将要阖上的眼皮,求助的看着身旁,还在发懵中的桑晚。

    桑晚哪里还管得了别人,自己莫名其妙的收了个大男人,而且那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她少女时期,心心念念的人,但是,她……她不是跟自己说好了,要忘掉他,不原谅他的吗?如今以后要怎么办,她都没彻底弄清楚,哪有闲工夫关心他人是否有困难。

    姜迟见桑晚不搭理他,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差啃着手指头,坐下来,盘起腿,想应付他的方法了,她可能真的是太没有自知能力了,在她将自己并为她的人时,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有逃离他身边的可能?要真弄丢了,那他得有多蠢?

    “首长这么想要借我身上的东西,去救无关紧要的人?”

    刚从车祸后醒来的姜迟,即使再怎么想要起身,抱抱眼前的人儿,也是无济于事,为了了有慰藉,也只能眼巴巴的多看看乖巧垂着脑门的桑晚。

    姜正华对于姜迟的质问,面不改色,显然是一副泰山崩于顶而丝毫不为所动的态度。

    “既然醒了就好好休息吧。”姜正华手里的黄花梨木拐杖,灵活的在地面上,随着身体轻微的少许摆动而向前缓慢潜行。

    “姜首长,泽儿和晓冉怎么办?”陆文森的手指,紧紧的扣住掌心的肉,此时的他,很后悔,如果起初他没有搭理王婉清的纠缠,从而把节约下来的时间,用于对姜迟的掠杀,那么现在也不会落到进退不得的地步。

    “陆医生,泽儿和晓冉是谁?姜首长老了,记忆自然不会那么的好,我家里的的确确是没有这两号佣人的,要是你非要管这莫须有的他们的死活的话,那也请你现在出去,我困了,毕竟大病还没初愈,你们就这样隆重的侵扰我,这不禁让我十分困扰,当然,为了也避免接下来,不必要的困扰,明天请你也不要来向我这个外行人,问家里佣人的情况,你可以去找李婶,她倒是一直管着这些事的。”

    姜迟的声音越来越弱,呼出的气息同一时间,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空洞的言语,没有任何的感彩,全部都以平铺直叙的说话方式,简单明了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还有,姜首长在处理家事的时候,请记得家里的那个书房,一直为你留着,多多少少回去看一眼,也不枉我们家那个数一数二的奢侈书房。”

    桑晚是在姜迟不断咳嗽的声音里,担心的回过了神,他的声音很沉很低,几乎将所有的声响,强行卡在了嗓子中,她突然有点看不懂他,明明该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家庭事故,他居然以着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冷漠外加无线嘲讽的去下命令,不得不说,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强悍到让她的心脏有点疼,就像坏掉了一样。

    姜正华当然能听的出来,姜迟在讽刺他,只是他并不想与之计较,有些事不必多说什么,该懂的时候,自然什么都会懂,想迟迟不了,想早也早不了。

    拿着拐杖准备往外走的姜正华,身姿依然挺拔,昂首扩胸的背影,说不出来的严肃,只是走了几步后,又猛然转身,看了一眼迟迟不肯动的陆文森。

    “哼,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等身体好个七七八八的时候,再给他捐赠骨髓。”

    王婉清的十指,深陷被褥,自始自终都没有抬头看过姜正华,也没有再与他说过一句话。

    姜正华余光里的王婉清,狼狈的只剩下小心翼翼的试探,她在尝试弥补吗?可如果弥补有用的话,人又怎么会产生那么多的遗憾。

    姜正华的目光深邃而绵长,仿佛撒开的细密渔网线绳一般,丝丝缕缕的将王婉清的背影笼罩住,深深缠绕在一起的眉头,又在陆文森求助的眼神下,灰飞烟灭,趋于平地上细细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