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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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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的这天村里尤为热闹,也许是被之前的狼尸吓到了吧,憋的很了,过年便全部宣泄出来。上午的时候县城郊外有大集市,很多人都会去买些东西,或者逛上一逛,不然想要再买点什么大约得正月十五之后才能店铺开门。柯家也是如此,除了不愿意动弹的柯浦东和袁南桃,其他人全部出动,男人们背着背篓好装买下的东西,女人们手中牵着年幼的孩子,大一些大孩子们走在大人前面。

    大集市与平日所见的城中摊贩不大一样,更具有特色和美感,按照现代的话说这是新年主题,每个摊位上都挂着红色的小灯笼,圆滚滚的煞是可爱。吆喝声不绝于耳,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的在某个摊位前驻足,不知道该买哪一个是好,红色的灯笼光照射在摊贩和客人的脸上,好一派欣欣向荣。孩童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其中穿梭,“娘,这个猪猪真可爱”“娘,我想要这个”“娘,我想吃糖”孩子们被这火热的气氛渲染,大着胆子和娘乞求平日不敢奢望的东西。

    柯家人出来的时候,大家长袁南桃发了银钱,每家都是一样的五百文。父亲们自是大手一挥,应下孩子们的要求,许出去不少承诺,被旁边的妻子拧了一把后才老实起来。进了集市,各家都决定分开闲逛,约好在哪里汇合后便分散开来。

    柯江友和姜瑜带着孩子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有的是手艺人将自己做的东西放在上面卖,像是用木头做的玩具,活灵活现吸引了一众孩子们的目光;有的是在其他地方弄到的东西,像是那上好的胭脂,轻轻一抹便改变了一个人的气色,好看的紧;有的是应了过年的意思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灯笼,红彤彤的一片,很是喜庆。

    正巧路过其中一个卖灯笼摊位,柯亚达看了几秒,被摊贩发现热情招呼“小娃娃,来个灯笼呀,红彤彤的好看灯笼”,柯亚达羞涩的摆手“不,不要了”怕摊贩再次招呼,就要快步走过去。柯江友拽住他低声问道,“喜欢?”柯亚达脸色尚红“没,爹,我不要这个”,柯江友又道“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做这扭捏姿态作甚”转头就跟摊贩说道“这灯笼怎么卖?”柯亚达怕因为他浪费钱赶紧扯了扯父亲的袖子,柯江友故作不知。“灯笼一文钱一个,您来几个”许是看到身边的其他几个孩子摊贩才如此问道。“给我来上五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人分了一个,看到所有人都有的时候,柯亚达才松了口气。柯江友手中还剩了一个,“这个是给你的,不过我先帮你拿着”柯江友视线扫了扫姜瑜被柯亚达和柯缘占住的手说道。没想到竟给自己也买了一个,姜瑜有些好笑,只是看着高大男子的憨厚笑容,心中不免一片火热,脸上也带出了些许的红晕,见此,柯江友也有些脸红。看着爹娘之间的粉红氛围,柯缘有种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只是个大灯泡的感觉。

    集市上不仅有卖东西的,还有美食。就说那左后方摊位上时不时传来的香味,真是叫人沉醉不已。柯缘扭头看去,摊位前好几个人在,碍于身高的限制,看不见到底是什么,许是感受到柯缘的动作,姜瑜顺着柯缘的视线看去,“你个小馋猫,平日里除了吃没什么感兴趣的,这又叫你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说着就带着一家人提着灯笼走过去。“客官来几个胡饼啊,又香又脆,可以在饼里放上几样小菜或者是肉”柯缘看去,有点像她所知道的肉夹馍,不大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还可以单纯放菜。“这是什么肉”姜瑜看面前摆着不同类型的肉便问道。“这个是猪肉,没有腌制的;这个也是猪肉不过是熏蒸的;这个是腌制过的猪肉,而这个是腌制好的羊肉,羊肉和猪肉是不同风味,擎看客官想要哪一种了”,姜瑜想着不知道贵不贵,就听摊贩继续说道“这个没腌制的猪肉三文钱,熏蒸的和腌制的五文钱一个,羊肉难得所以贵上一些,八文钱一个”。听到价格大家齐齐倒吸一口气,这么贵,啊,是,这个是肉。想到自己家的钱不多还要买一些自己家这一房需要的东西,便建议买菜的,不吃是不可能的,那就挑能吃的吃。姜瑜没有听从建议,跟摊贩买了四个熏蒸的猪肉馅儿胡饼。看姜瑜和柯江友没有,孩子们都要给爹娘掰一半,姜瑜看他们弄得一手油兮兮,赶紧阻止,却也没挡住几个孩子的投喂。

    逛集市的过程是美好的,不仅看到了平日不能见到的东西,还能吃到不能轻易吃到的美食。柯江友和姜瑜又去卖菜小贩那儿买了些菜种,又买了些房内需要补旧衣物的针线,家中有针线,不过做绣帕荷包的那种可是不舍得用,贵得哩。转头来到书摊前买上几刀纸,给大儿子年后去私塾用。东窜窜西走走,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便来到汇合的地方,三房一家已经在那儿等候,又等了一会儿,二房也回来了,才一起回家。

    因为是过年,家家户户都买了不少东西,所以,柯家人大包小裹的出现在村中也没有引起注目。因为午时众人都在集市上吃了嘴,下午就没有那么饿,男人们在堂屋坐着说话,女人们在厨房忙活晚上的菜。孩子们在院子中玩耍,互相交换着在集市上买的玩具,跑跑跳跳好不热闹。闻着厨房传来的阵阵香味,孩子们一个挨一个的挤在厨房门口,被大人们笑话着,柯缘也是其中一个。“娘,现在做的是什么啊”柯缘问道,其他的也睁大好奇的双眼,似乎问到就是吃到,“你个馋猫,炖猪肉啊”姜瑜一边笑着说,一边忙活着。

    “啊?又是炖猪肉”虽然很久没吃了,但是炖猪肉的味道有些一言难尽。虽然这是古代,但是却与所知道的历史不同,这个时代完全没有听过,也许是平行时空吧,不过一些调味品已经存在了,比如:酱油、醋、月桂叶、官桂、八角等。只是月桂叶、八角和官桂算作中草药在药铺中,平日也没人去用。所以更多的时候就是用姜,用酱油去炖煮,初初还行,再往后就不大喜欢吃了。想到这儿柯缘一脸痛苦面具。

    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和奶奶他们去城里时,奶奶她开了一些药,后来用的剩了一些,其中就有八角和月桂叶,想到这儿,便行动起来,找到袁南桃要来剩下的药,果然发现了八角和月桂叶。清理了一下别的药物粘在上面的残屑,来到厨房找到姜瑜,“娘,总是炖猪肉,都吃腻了,而且我听我师父说过有道叫红烧肉的菜,色泽鲜亮,味道鲜美,肥而不腻,甚至猪肉吃到口中一抿就化,娘,咱们也做那个吧。”姜瑜一脸难色,“我也不知道怎样做啊”柯缘拍了拍胸脯,“我知道,当初说的时候,师父便将做法告知于我,就是需要的东西比较多”,姜瑜紧皱的眉头刚舒展又皱在一起,“需要的东西多?咱家能有么?”

    “娘,我刚才找到了其中所需要的,只是不全而已,影响不大”做个家常版的就行了,要多少是多。

    “那你说,我试试”姜瑜按照柯缘说的方法操作起来,临到要盖盖子焖煮时又想到需要酒,便从爷爷那儿撒娇换来一些,万事齐全,只等美味。一会儿的功夫,味道一点点的渗透出来,霸道的很,就连在堂屋说话的男人们都坐不住了。

    “这是做了什么”有人问道,姜瑜便说了一通,听罢大家都对柯缘说的这道菜充满好奇和期待。果不其然,上桌的时候,只见碗中的肉一晃一晃,色泽鲜亮,味道鲜美,还没吃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待将肉夹起来颤颤巍巍送入口中,果真一抿即化,好吃的恨不得连舌头一起吞掉。饭桌上的众人都沉浸在美味当中,就连柯缘也是如此。

    年夜饭吃的是心满意足,红烧肉更是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也是孩子们记忆中最美好、最舍不得的一刻。守夜是大人们的事,孩子们年夜饭后玩耍一会儿便被各自的爹娘撵回去睡觉。大人们坐在堂屋说着话等着新的一年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