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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无洗被他说的有些晕乎:“我不是很明白。”
李临笑了笑:“那没关系,或许你一辈子都不能明白,不过阿萝的事情,你便不要想了。”
他素来也不强求别人与他的想法是一致的。
钱无洗听他这么说,倒是觉得有些遗憾:“此事当真是不行?”
“自然是不行的。”李临脸色平静,“不久前郡主才拒了谢夫人,谢家那位小公子,今年不过十六,与阿萝年纪相仿,生得也算是俊俏,才学性情也实在是不错,她想也不想便拒了。”
“那谢家的情况,与你相差不多。”同样是家主嫡公子,上面有大哥在,家境也相差不多。
“你莫要与郡主提此事,若是提了,下回你再来,进不了门,我可不管你的。”
苏莞对钱无洗带着一个侍妾上任的事情颇有微辞,虽然她不管李临的交友,但是也对他耳提面命了一番,让他万不可跟钱无洗学,便是去了归雁城,也不许他在钱家留宿,生怕钱无洗给他安排一两个女人伺候他。
若是钱无洗这边宠着他的爱妾,转头还敢向苏莞求娶苏萝,怕不是要被她叫人给打死。
钱无洗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讪讪:“那我不提就是了。”
虽然觉得有些遗憾,可是他是不敢惹苏莞的,他动了想娶苏萝的心思,一来是觉得和李临做连襟不错,日后也可以时常走动,二来,便是因为苏萝的身份。
苏萝出身晋宁公府,是公爵府邸的嫡女,而她的父亲又是三品大员,地位不低,再则,她是苏莞的亲妹子,虽然说继母所生的,可是感情极好,苏莞为郡主,更是镇国公府的外孙女。
而且她与帝城的诸位夫人交好,人脉和能力都不低,结了这门亲事,不管是钱家还是他自己而言,那都是一件大好事。
既然苏莞不同意,他自然也不能强求,若是强求,那可是要结仇的。
李临道:“帝城的贵女诸多,适龄的不少,便是各地的氏族权贵适龄女子也不少。”
天底下的姑娘多的是,而钱无洗自身的条件又是极其不错的,多的是人愿意将姑娘许给他,端看他自己乐不乐意罢了。
钱无洗感慨道:“我父兄之意,是想我娶一名权贵官家之女,帝城之中,如今官家千金,有确实是有,只是适合的怕是不多。”
钱无洗的父亲是钱家家主,兄长更是家中的嫡长子,兄长娶的是与钱家同等的氏族贵女,此为强强联合,天作之合。
到了钱无洗这边,他日后要走仕途,家中有意让他娶官家女,不管是于钱家还是于他的前途,都是大有好处的。
“若是如此,仅有爵位却无实权的府邸怕是不是适合,有实权又有爵位估摸着看不上你。”
钱无洗出身氏族,有利也有弊,像是在结亲这方面,有人很乐意将女儿嫁给他,有的人则是情愿寻一个没有什么背景家中简单一些的女婿。
像是曲尚书嫁曲令竹,实则也是将他给略过了,原因无他,钱无洗乃氏族之子,氏族门第富贵,却也人口诸多,其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不胜数,再来钱无洗又不是嫡长子,日后女儿嫁过去之后要受长媳的管教,在人家面前低一头。
如此,还不如寻一个简单一些的,嫁妆多给一些,日后对女婿扶持扶持。
女婿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不敢对女儿不好,待十几年二十年过去了,指不定这外孙都成长起来独当一面了,女儿那会儿都要做祖母了。
说起来,钱无洗想求娶苏萝,怕是连苏珣都不会同意的。
钱无洗一脸受伤:“这话你放在心里就行了,何必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呢,我不要脸面啊!”
“倒是可以在翰林院、都察院、国子监、另外各州府大人府上的千金,也可以考量,总有一个合适的。”
既然想成亲,总有一个合适的,就别惦记着阿萝了。
若是让苏莞知晓了他这位好友敢惦记阿萝,指不定要把他发配到书房去了。
他不想睡书房。
不过苏萝的亲事,确实是令人头疼,想娶她的人多的是,可是在他这夫人和岳父的眼中,怕是觉得没有一个合适的。
两人喝着茶,闲聊了一会儿,外面的日头渐渐地落下山头,天色也有些晦暗了,院子里照明的灯火一盏一盏点上,也有下人进了茶室点灯。
屋里的宫灯点上,映得房舍如同白昼。
钱无洗打了个呵欠,伸手捏了捏肩膀:“散了,我去歇一歇,明儿再与你告辞。”
李临道:“告辞便不必了,明日清晨,我与郡主要去石桥书院那边看看,你醒了让人给你送些吃的,然后自己走就是了。”
钱无洗被噎住,抬了抬拿扇子的手,无语了半晌,只得道:“罢了罢了,你有了郡主,这心里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友人的位置。”
李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轻描淡写:“慢走。”
慢走???
慢走?!
钱无洗脑子懵了一会儿,似乎怀疑自己听说了,他指了指自己,神色古怪地看向对方:“你再说一遍。”
李临神情依旧淡淡:“睡好了吃好了自己走就是了。”
言下之意,别来烦我,别来打扰我和夫人。
钱无洗被噎得一口气不知道是该吐出来还是咽下去,最后想了想,算了算了,大概是他脑子不清楚,交了这么一个友人。
他甩了甩袖子:“懒得与你计较,我去客苑了,我先前住的那屋子可是还空着?”
李临点头:“空着。”
山雾急忙道:“奴婢引钱公子去客苑。”
“不了不了。”钱无洗罢手,“路我熟得很,我自个去就是了。”
说罢,钱无洗便一展手中的扇子,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走至院中,他便喊了一句:“橘颂兄,橘颂兄,你可是在府上,我今日又来了,来同我再喝几杯。”
李临握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
若不是钱无洗身边早有侍妾,他都要怀疑他是否有什么癖好了。
算了算了,随他去吧。
山雾在一旁有些忐忑,小声地问了一声:“公子,钱公子先前已经喝了不少酒,如今又喝,怕是一会儿要醉了,客苑的小厮粗手粗脚的,若不然、若不然且让奴婢去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