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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苏莞猛地一下扭头看向李临,因着动作太快了,险些扭到脖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临刚刚扶着苏莞下马车,这才刚刚站稳呢,听了这么一声,差点腿软把自己给摔了。
他此生见过的风浪委实是多了,多少次在生死关头徘徊,仍旧淡定平静,稳如松柏半点不为所动,这一声父亲,真的是让他有一股冷气直冲天灵盖。
先前他还在马车上和苏莞议论孩子孩子呢,虽然还没影,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想着若是日后有一个他们二人血脉的孩子,他就觉得欢喜。
可这一声父亲,真的是把他吓到腿软。
“怎么了?扭了到了?”见苏莞吸了一口凉气,他又是一慌,忙是要伸手给她查看。
苏莞脸差点都绿了,忙是伸手拍开他的手:“这你儿子?”
“没,误会!”李临觉得真的是青天可鉴,实在是无辜,“我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他年轻着呢,今年不过是及冠之年,哪来四五岁的儿子,莫不是十四五岁就娶妻生子?!
正说着呢,他这才转头看向这跑出来的小孩,这小孩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倒是收拾得挺干净的头发也梳理得整齐得体。
这会儿他站在边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眼中尽是孺慕与期待,还有欣喜和不安。
那种眼神,似乎是真的见到了自己等候多时归来的父亲,欢喜和期待是没有办法掩饰的。
他嘴唇动了动,眼含期待,然后又喊了一声:“父亲。”
李临皱紧了眉心,心中只觉得荒唐,他真的没这么大的孩子。
他捏了一下苏莞的手,将眼前这小孩打量了一遍,终于找到了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人,不过却又觉得有很大的不同。
好像这孩子身上的气势和表情,甚至是眼神,有着一种奇怪的违合感。
真奇怪。
李临自认为没有与这孩子说过几句话,这孩子也是沉默寡言,不怎么理人,没有道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便是这孩子亲娘教的,也不可能将一个孩子教得眼里都是戏。
“阿伏,你应该喊我表舅。”
李伏微微伸出的手僵了僵,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失落,茫然地站在一旁,像是一个被抛弃无家可归又倔强的小可怜。
他抿紧嘴唇不说话,也不愿意叫人。
正在这个时候,边上传来一阵咳嗽声,一行人抬眼看去,却见穿着一身蓝色衣裙的石慧琴走了上来,她的脸色苍白无血,脸上也没有多少肉,瘦得仿佛都能摸到骨头。
一身蓝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显得她身上空荡荡的,瘦得可怜。
不管是谁人见到她,或许都会觉得她已经时日无多了,是个可怜人。
石慧琴走了过来,咳了两声,然后喊了一声‘阿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勉强地扯出一些笑容:“景元和郡主不要见怪,此事都是我的错,先前我说要将孩子给景元和郡主养,日后让他喊景元一声父亲。”
“此事都是我的过错,还请郡主不要责怪景元,一切都与他无关。”
苏莞自从这人一出现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当下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尤其是这人还口口声声‘景元’似乎是很亲密且关系很好的样子。
苏莞听过长辈喊李临景元,也听过他的友人这样喊,前者是以长辈的身份,表示亲近和喜欢,后者是以朋友的身份,表示关系很好。
可从未听过某个同辈的女子这样喊他,便是岳露年长也一些,也不过是喊一声表妹夫。
如今她听石慧琴这样喊,莫名的觉得对方像是来示威的,再配上这一段话,瞧着是在解释,实际上就是表示一个意思:她和李临关系很好。
绿茶本茶了。
苏莞气得用力捏了一下李临的手。
尽给她惹这样的麻烦。
苏莞扯出一些假笑来:“不知阁下是谁?怎地如此喊我家夫君?”
石慧琴柔弱地笑了一下:“郡主莫要生气,我乃是景元舅家的表姐,名唤惠琴,论理,郡主也随景元喊我一声表姐就是了。”
表姐。
苏莞心中呵了一声,心道她还真将自己当一个人物。
虽然说按照道理确实是这样的没错,但是李临这会儿还是一个穷酸学子人设,这石家吧,就算是日子过得不错,也不过是小富人家,这位表姐还敢来到一位贵女郡主面前来摆表姐的谱,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苏莞笑了笑,然后道:“原来是表姐啊,夫君倒是没有与我说过,你带着你一个孩子来喊我夫君父亲,我还以为是他在外面生的,你是他养在外面的外室,原来是我想错了,真是失礼。”
在外面生的,外室。
在这个世间上,最令人瞧不起的就是外室和外室子,因为养在外面,谁知道这人来人往的有什么人进去了,孩子是谁的血脉都不清不楚。
先前昭王府说不认苏芙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苏芙非要生,那也只能养在外面,这养在外面,就等同外室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也正是因此,王氏才发了脾气,让苏芙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苏莞自认为不是特别善良的人,先前在晋宁公府,虽然苏芙也时常来找她炫耀说一些恶心人的话,不过她心中有数,也忍了,反正不损失什么。
可如今这石慧琴来她面前,还借着她男人恶心她,这就不能忍了。
石慧琴闻言脸皮都僵了,当下便重重地咳了好几声,咳的苍白的脸都红了。
原本还在失落了李伏见此,当下也急了起来,忙是扶住石慧琴:“母亲,您没事吧?”
说罢,他还抬头瞪了苏莞一眼。
他眼神很冷,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戾气,苏莞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一旁的李临伸手扶住了她。
李临顺着那目光看了过去,那小孩愣了一瞬,然后收回目光,讪讪地低头。
李临淡淡地看着他开口:“阿伏,你既然来了我这里,也需得有些身为晚辈的敬重,怎地对长辈这般无礼。”
李伏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听着他的话有些呆愣,他是晓得,父亲这个样子,定然是生气了。
生气他瞪了那女人一眼。
李伏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父亲这一辈子,竟然娶了妻子,还这般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