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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主要是装扮。
平日里的陆瑶,身上至少得有七八个补丁。
现在身上的这身衣裳,虽然也是普通的料子普通的款式,但干干净净,一个补丁也没有。
加上陆瑶早上出门前,洗脸、刷牙、梳头,好好的捯饬了一番。
于是,今天的二狗子,看起来英姿飒爽,朝气蓬勃,肤白貌美“女人味”十足。
松烟暗自琢磨着,这个二狗子收拾的这么好,该不会是进城相亲去吧?
谢景然也好奇的瞧着陆瑶,想知道答案。
陆瑶笑着说道:“今儿个我要进城去应聘份活计,所以特地捯饬了一下自己。
怎么样,你们觉得还可以吧?”
她甚至张了张胳膊,做了一个衣服展示的动作。
原来如此!
松烟乐了:“你还挺能的,知道打扮打扮。”
“那当然啦。去找工作,除了带着真本事,仪表也很重要啊。
古人云:你的形象价值百万。
古人又云:没有人愿意透过你邋遢的外表,去发现你优秀的内在。”
陆瑶心情不错,魔改了一下自己前世里的经典金句,全当逗逗这个弟弟了。
“哎?古人还说过这样的话?”松烟听着新奇。
他没文化,不知道是哪位古人说的,但不明觉厉。
谢景然又忍不住抿着嘴笑了。
这哪是什么古人说的,怕是二狗子自己编的吧!
不过,编的还挺有道理,浅显直白易懂。
“陆姑娘是要去何处应聘?”谢景然想了想问道。
“是城里三里街上的袁宅,她们家今儿个招能看家护院的仆从,我去试试。”
能看家护院的仆从?
陆瑶一说,谢景然、松烟还有坐在前面的展英,忍不住同时想起了那头被打死的老虎,还有前几日山上被砍头的大野猪。
“这个活儿适合你。”展英忍不住插嘴。
松烟更是乐的不轻:“我看好你哦!”
谢景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光想笑。
但又觉得很不礼貌,只能憋着。
“嘿嘿,嘿嘿~~”陆瑶倒是毫无顾忌的笑了,
“你们也觉得这个活儿不错吧?不过你们这是进城干啥去?”
按理说,陆瑶的话是有些不礼貌的。
在凤朝这样的古典阶级社会,一个平民百姓是不敢这样和豪门公子说话的。
但不知为什么,陆瑶就是营造了一种很与众不同的氛围,大家都被她带了进去,仿佛多年熟稔的老朋友般,热闹又亲切。
竟没有人在意她的直接问话。
于是,谢景然自报家门:应邀去城里的李府做客,赏花、品茶。
松烟还补充了路线图:李府离着三里街不远,基本顺路呢!
而陆瑶,不愧是前世搞销售的,很会和人聊天,交流技能爆棚。
她不但不会冷场子,也不是那种一问一答式的机械交流。
对方说什么,她都能接上话,也能很丝滑的转场,开发新话题。
当然,不只是和谢景然、松烟聊的很好,前面坐在车夫旁边的展英,她也没落下。
什么气力啊,功夫啊,打猎这类的事儿,就是她和展英共同的话题。
几番下来,不但把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展英,差点带成话痨,还惹得展英直想抽空教陆瑶几招功夫。
进城的路上原本是枯燥的,但因为遇见了陆瑶,一切变的不同。
谢家的马车放缓了速度,陆瑶一直跟在马车旁,边走边和车上的三人不断地聊天。
抛开了世俗的束缚,此时没有平民和贵族的差别,只有年轻人的真诚热情。
这一路,竟然变得如此热闹有趣,不知不觉的就进了城。
“谢公子,我得在此处告别了。我的几个小姊妹,和我约了个地方先见见面呢。”
城中某处,陆瑶朝着马车里的谢景然拱了拱手。
“好。预祝陆姑娘马到成功,心想事成。”谢景然真诚的说道。
松烟则是忍不住问道:“二狗子,你找工作该不会也是为了攒夫郎本儿吧?”
传说中的二狗子好吃懒做从不干活,只会打架斗殴。
可眼前的二狗子手脚勤快,还要打工挣钱。
松烟很想知道原因。
“当然啦!”陆瑶很坦然的承认:
“我这年纪得赶快娶夫郎了,除了备下彩礼,攒点积蓄,我找个好活计也是为了能给自己增加些筹码。
这样我再请别人帮忙找夫郎时,也就更有能拿得出手的条件了。”
有想法,有计划,有行动。
谢景然挑挑眉,这就是传说中的不靠谱混球二狗子吗?
“可找夫郎这种事儿,不都是长辈和媒人操心吗?
怎么你还自己四处张罗起来了?
哪有自己使劲找夫郎的?”这是松烟最不理解的地方。
“自己张罗又怎么了?
婚姻是自己的大事,难道不应该自己最上心吗?
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不能光等着被别人安排啊。
自己能做主的地方,就尽量自己做主。嘿嘿~~”
陆瑶一笑,谢景然忽然就呆住了。
【婚姻是自己的大事,难道不应该自己最上心吗?】
【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不能光等着被别人安排啊。】
【自己能做主的地方,就尽量自己做主。】
这三句话,仿佛是醒世大钟一般,在谢景然的心头狠狠地敲起。
他仿佛醍醐灌顶般,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在陆瑶看来,他是个闲云野鹤般的翩翩贵公子。
其实,光鲜艳丽的外表下,他的情况不比陆瑶好多少。
陆瑶十九岁,他十八岁。
他是男子,这个年龄,在凤朝已经属于大龄男子了,但至今亲事八字没一撇。
在京城,甚至有人背后里说他是“嫁不出去的老男人”。
他不在意、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可有太多的事情束缚和影响着他,让他对自己的情况不知所措。
现在,陆瑶的一番话,让他有一种拨开乌云见天日的感觉。
原来,有些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决定。
“公子,您在想什么呢?”松烟看到自家公子,目送那二狗子老远了,眼神直直的还回不过神儿来,很是奇怪。
“我在想,”谢景然忽然笑了:
“有的人,好像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