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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每怀靡及情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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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0的时候我在听shivaree的「goodnightmoon」,她的声音颓废又性感:

    门上有个钉子草坪上有块玻璃/地板上有条裂缝/电视也在播放/我睡觉以枪为伴/在你离开以后/床上有一把刀/我仅仅是个孩子能够作甚/但是我不会马上看到月亮直到我说晚安月亮。

    50秒以后我看见树的影子里是沈念洁变形的身体,大概是槐树特有的香气感染了她,她颤抖地抬起头,兴许看不见什么,也兴许是在嗅着什么,苍老的气息一阵一阵。还有突兀地幻影,它也抬头,然后从她身前走过,走动的没有一丝声响。我想当我发现我快忘记时。她却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最后的薄凉。犹如。只是。清晰的火焰。从此。她在这个世界下落不明。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像我默默彳兀凄清。又惆怅。又淡笑着走开。那美奂的容颜,会让你产生一种幻觉,仿佛飘升到了暮年的时候。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或是连同阴沉图景呈现在面前。那青灰在其中氤氲开来,就会犹如忘记所有而焯然憔郁慢慢浅出。何况在每个不同的季节里。都会有某些事物在复活。又会有某些事物在绝望。而我,依旧喜欢所带来的空白踏碎日月。

    200秒以后我清醒的时候,旁边的椅子上空乘无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犹如有一种感觉,好像在我恍惚着的时候,有人一直就在我身边,而且就坐在身边的这张椅子上,并且不断地对我说话,至于她说了些什么,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她的声音很温黁,让我只要听着这即使就这样我离开我自己也不后悔。

    萧也!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和我对话。沈念洁忽然不动声色,对着镜中的我说。

    什么对话?我茫然地转身面对着她。她有和我说过什么吗?仿佛带着含混。

    我答应暂时不离开。我以黑的眼睛斜睨她,特别强调「暂时」这两个文字。

    “暂时?”她微瞇双眼,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于是我又说:“你要我做什么?不管任何事只要你开口。”这话是你说的!刹那间,红颜爬上沈念洁的脸。我泰然地盯着她嗫嚅的薄唇,又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个人已经消失,所以突然见到她,我才会那么的惊讶,以至于忽略了你!对不起。”

    顿时我似有种反映焦灼的感觉。“你又想别的。”“什么?”她倏然抬起头。

    “你的脸好囧。”“啊1她霍然以左手捂住脸颊含羞说,“真的没有别的。”

    300秒以后我看见床上的隆起在此刻突然微微的动了,齐鳐(她爱李贽)的胳臂从被单里伸了出来,轻压在被单上,让原本被覆盖在被单里熟睡的李贽因此而露出了脸庞。我看着她平凡的发质,就连微掀的领口所露出来若隐若现的春色,都平凡得让人平心静气,一点血脉偾张的冲动感都没有。

    看到「sweetheart」的手似乎轻轻的动了一下,齐鳐还以为是自己太疲倦眼花了,才会产生错觉。但是他的手再度动第2下,她有如触电般猛地站起,就连椅子倒地,在寂静的病房里发出巨大的声音也浑然不觉。满布血丝的双眼紧紧盯著「sweetheart」放在被单上的手,连眨都不眨。然而李贽的手的确在动,先是动食指,然后是中指。他的手真的在动!他要醒了吗?她的睫毛轻轻的颤动著。

    “鳐儿1李贽沉重地叫道。她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瞬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衫。“别哭了,先告诉我事情是的过程1“我不知道。”齐鳐哭着摇头说。于是他又问我:“赵冬呢?”“跟随警察去市公安局做笔录了。”

    500秒以后李贽皱起眉头,他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迫使他进到病房。想一想!什么事需要我们特地离开这里去成全的!李贽凛然地看着我,与同样若有所思的程立对看了一眼,两人又在同时间望向焉知非。他又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露齿微笑开口说:“小赵,麻烦你先送齐鳐回家1“你听到了?”“谢谢1

    赵冬的弟弟先是没有任何反应,接着却突然离开病床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小北,你亦跟他们先回去。”我随后也对沈念洁说。

    “你们俩要去哪?”沈念洁忐忑不安望着我和焉知非。

    我看见她乌黑的长睫如欲振无力的日淡,蜿蜒而下,地上的身影愈发被光亮拉得狭长,满眼的孤凄清寂。犹如桃花浅薄洒落一地。我知道我的校花兄弟为了要忘记过往,选择过和我堕落。我想繁华三千,不敌一指流沙。回顾曾经与她的缘起沉浮,犹如一场冷旷的烟雨转眼即逝。经年的莫失莫忘,这些都不重要了,或许有些感情,遇见,交错,已然是最好的结局。然而,「谁是我的开始,谁又是我的结局」。

    600秒以后程成则盯着远处花瓶对我说:“也许多一点人比较好找。”“你觉得如何?”

    李贽摇头道:“找人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代替我们。”

    “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王晓东满脸怀疑地看着他。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么想的话,或许不能确定,不过既然连赵冬都那样想,大概就八|九不离十了。”李贽撇了撇嘴角,看着他们说道。

    “天杀的!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些吗?我们纠集人马杀过去!砍他娘的义和胜!怕个鸡|巴1王晓东忍不住怒道。站在他身旁的焉知非则伸手轻拉了他一下,要他克制些;她说:“别忘了这里是医院。”

    “这又怎么了1“我们还从未这样受到伤害处处吃亏1注意到她皱眉的表情,桀惊不驯的李贽又问,“刚刚、站在门边的男人是哪个?”“他似乎很在意你1

    焉知非望向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然后说:“是我们在义和胜的内线1“你对他有什么特别感觉吗?”

    焉知非蹙着眉头侧头想了一下,“我不喜欢他。”她说。

    “怎么说?”我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没有1“可是我记得他昨晚仿佛要行刺他们的元助。”“不管我怎么叫他住手,他都孤行不听。”

    “那他为什么不让我们的人知道义和胜要搞死李贽?”王晓东看着她犹豫不决的表情说,“不过1“别介意1“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关系。”

    “看见他们让我觉得很紧张。”于是她沉默了一下后,诚恳鲠直地开口,“我的人好像都被他们收买了1

    “龙宸他现在怎样?”李贽皱眉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间问道。

    “医生说子弹卡在他肩胛骨上,前天动手术拿出来了。”

    “还有别的伤口吗?”“没有。焉议早送他去云南了。”

    900秒以后焉知非茫然地看着早已失去李贽踪影的房间门口,猜想着他到底要去拿什么。不一会儿。李贽再度出现在房门口,手上还拿着好像cd或vcd之类的东西。“那是什么?”焉知非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他的手。“你猜。”李贽突然心血来潮地逗她:“亲我一下。”“嘎?”“亲我一下,我就给你看。”

    “怎样?”李贽闻言再度露出嘴巴微张,引入发噱的蠢样:“了解?”“这是义和胜贩毒交易的视频1

    1000秒以后我听见外头突然传来像是有人重重躺进沙发里的声音,而且还隐约传来了不绝于耳的呻|吟。焉知非转身走到房门前,又犹豫了一秒,才伸手将房门打开。原来是赵冬,她伸手轻轻碰他,脸上充满了担忧与害怕。听见她的声音,赵冬虚弱的睁开双眼。“你怎么了?”“我的兄弟看见焉人被人绑走了1

    焉知非僵硬的微笑道:“也许是光线太暗,也许是你看错了。”

    “sorry1赵冬忽然轻叹一口气,“你打电话问问就明白。

    1050秒以后我和赵冬开始大口喝烈性的威士忌。浓郁的深红色。酒精流下去是温暖的,然后渐渐的变得寒冷。我喜欢这种感觉。如同灵魂被渐次抽离身体只剩骨头的寒冷和疼痛。我伸出手指,看见月光轻盈的飘舞在上面。安静的碎掉。

    我和焉知非走出我表哥的诊所而且低沉的晚风缓慢的打在脸上。一片一片的跌碎掉。边缘有很柔和的光线软软的。就像大块大块的海水连接在一起。如同浅蓝色的绸缎铺满地面。我微微的仰起头,看见天空边缘巨大而且茂盛,没有阴影。仓皇而过的大鸟悲鸣着。还有巨大低沉的钟声。

    我看见这女孩眼睛漆黑却明亮。穿着浅白色的棉布裙子。微微低着头。瘦弱。迷人。需要被人疼爱。她的眼角有突然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消失在手指的缝隙和掌纹深处。心里面裂开的伤疤。汩汩的淌血。象深夜散发美好光泽的花朵。一步一步得向我们靠近,然后在她面容雾气般消散消失不见。干净清澈像透明的河水。

    3100秒以后我和焉知非走进停车场,忽然听见呼啸声,我们将视线转向正朝我们开来的车、陌生的身影,却让我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划过脑中的影像硬生生的阻断,我刚刚忽然有不详的感觉:

    我眨眨眼。他们几拳打在我脸上!我看见墨亮的枪身还有那只带着黑手套的手及对准着我的枪口。我在短促、强烈的情绪中看向失落而弹落到地上的那枚戒指。那是沈念洁送我的银饰。银光闪烁戒指孤零零的躺在黑漆漆的地板上,在灯光的折射下璀璨依旧。虽然左手腕上的血洞不断流出泊泊的鲜血,我依然在最快速度内走上前目不转睛的看著它,正要走上前弯腰将它拾起。对面的人却又蓦地给我两棍!等我再次看向戒指的时候,它却早已不见踪影。完了!完了!昏厥的瞬间我看见其中的彪汉抬起知非的下颚说:“漂亮1“很好1“哈哈踢我1“我就是喜欢这种个性的女人。”“不愧是焉氏的最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