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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老师在怀孕后成为了全家的宝贝疙瘩。
重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的确是王惠怀孕的时候不年轻了,要承担的风险总是要大一些。好在孩子很乖很听话,并没有让他的母亲吃太大的苦头。
云霁将脸很小心地贴近已经隆起很明显的肚子,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迩迩,你觉得是弟弟还是妹妹?”王惠逗她。
姑娘往后退了一点,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真的好乖啊!”
郭德纲走过来,问:“那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呀?”
云霁说:“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一样疼他。”
郭家夫妻俩都笑起来。
隋云霁仍然蹲在沙发前面,感觉挺奇怪的。
岑禾姐怀孕生子的那段时间她忙着专场忙着学业,见面的时间甚少,如今她工作稳定下来,有了时间,看着一个女人怀孕成为母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她问:“妈妈生宝宝都是这样的吗?”
王惠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说:“对啊,妈妈生孩子都是这样的。”
殷青云笑着说:“云霁不知道吗?你妈妈生你的时候也要这个流程的。”
客厅内的气氛陡然凝滞,隋云霁有些愣神,沈白秋走过来,说:“迩迩,今天你不亲自下厨?”
隋云霁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磨牙道:“您直接说吧,厨房还能使吗?”
沈白秋若无其事地说:“今儿个天气不错啊,对了,师哥,我那里的戏缺个演员,您看看要不要让咱家孩子帮个忙?”
云霁看着沈白秋这副表情就知道要完,进了厨房以后果然如此。
看着一片狼藉的灶台和被剁烂的西红柿,垃圾桶里厚度可观的土豆皮和水池里的鸡蛋液,隋云霁万分悔恨自己信了沈白秋亲自下厨能整治出一桌满汉全席的夸口。
连最基本的能吃都做不到。
他是怎么在美国独立生存下来的?
李鹤东走了进来,看到这里面的景象也是愣住了,随后颇为无奈地笑笑,说:“我帮你收拾吧!”
隋云霁看着东哥麻利收拾灶台的身影,感叹了社会大佬也有今天啊!之后又发自肺腑地觉得东哥真是居家好男人那一款,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那种。
至于被切坏的西红柿,隋云霁捡出一点还能成型的固体放到碗中,剩下的擦干净了。随后又切西红柿,准备做个西红柿鸡蛋汤。
她切西红柿的时候李鹤东给她削土豆,切完西红柿她擦了案板,顺手接过削好的土豆准备切块炖牛肉。
手里切着菜,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想起妈妈抚摸肚子的场景,客厅的落地窗透过阳光,将这个母亲的身体照的熠熠生辉。
温柔,温馨,温暖。
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美好场景。
殷老师说妈妈怀着宝宝都是这样的。
所有母亲都是这样吗?
那,
她还没想出来“那”之后是什么,手就猝不及防被握住了。
那只手很温暖,很干燥,完完全全覆在她的手背,连她握在刀把上的手指都被困在手中。云霁抬头,看到了东哥有些怔忪的表情,他讷讷道:“你当心点,再切下去就要切到手了。”
隋云霁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指就在刀锋下方,给孩子吓了一跳,要不是东哥拉住了她,估计一刀下去就得见血。
她心有余悸道:“谢了,东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下移,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热度从对方手心传来。
李鹤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当,烫手一般松开了,耳尖慢慢爬上红晕。
无人发现。
隋云霁要继续切菜,身边的人却从她手里拿走了菜刀,说:“我切吧!”
孩子没多想,问了一句:“东哥你会切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云霁就去剥蒜,先炒个西兰花,之后再炖土豆。
她埋头剥蒜,李鹤东将土豆切好装盘,看着耐心剥蒜的姑娘。
蒜用冷水洗一下会特别好剥,但云霁还是喜欢慢慢剥。将蒜顶上的干结切下,用指甲挑开一点蒜皮,然后缓慢地撕开,露出洁白的果实。她很安静,很专注,就像她看书的时候察觉不到外界的嘈杂声音,现在的她同样察觉不到李鹤东的目光。
姑娘美好的如同画卷,男子移开视线,将调料瓶摆出来。
到了时间,云霁打开锅盖,拿根筷子戳了戳,感觉差不多了,就夹出一块,尝了尝感觉还行,看到正忙活的东哥,心想哥哥挺辛苦的,于是将筷子扔到水池里,又拿了勺子盛出一块肉,说:“东哥,来尝尝,看我炖的肉怎么样?”
盛肉的勺子被放在碗中,姑娘想把碗给他。李鹤东却抬起云霁的那只手,就着她的手将那块牛肉吃了。
“还不错!”
李鹤东如是评价。
话是这么说,但隋云霁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当天的晚饭吃的算是宾主尽欢,王惠因为怀孕被禁止下厨,郭德纲中间炒了两个菜,剩下的都是隋云霁整治出来的。期间沈白秋试图进入厨房,被云霁礼貌微笑请回去了。
她难得下厨房,别毁了她对厨房的印象。
吃完饭后隋云霁帮忙收拾了碗盘,就自觉跟着沈白秋走了。
这段时间为了演出方便都是住在殷老师家或者在自己的房子里住。
本来车上还应该有殷青云老师的,但殷老师在开饭前已经离开,她习惯不吃晚饭,放下礼物说了点闲话,就告辞了。
开着车,沈白秋问云霁:“在想什么?”
云霁看向窗外,她说:“没什么!”
天已经晚了,云霁就不回殷老师家了。沈白秋问她是去自己的住处还是去他家,隋云霁理所当然选了自己的住处。
到了地方,云霁跳下车,跟自家师父告别,嘱咐师父开车慢点。
沈白秋看着云霁,说:“迩迩,该忘的事情就忘了吧!”
隋云霁沉默了。
她说:“已经忘了!”
沈白秋笑了笑,说:“早些休息!”
将车开出一段路,他将车停下。关上车载音乐,将座椅放平,叹了口气。
他素来擅长粉饰太平,却在迩迩回答他的时候感到了心力交瘁。
沉默了很久,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
他说:“小喻,来北京这么久,不跟表叔出来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