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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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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叔走后过了两天,师娘王惠牵着隋云霁的手,身后跟着几个徒弟上街买年货去了。

    德云社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今年的年货也能置办的丰富齐全。

    德云社一帮徒弟都是大小伙子,半大小子嬉皮笑脸人憎狗嫌的,师娘有时候管着也是心力交瘁,这时候来了个清清爽爽的丫头,长得好看又听话,乖乖巧巧从不惹事(?)师娘顿时重新找到了带孩子的乐趣。

    有句话叫做全靠同行衬托,隋师姐依靠着性别优势和长相加成得到了德云社最大boss的垂青,具体体现在师娘的奇迹迩迩玩得很开心。

    小孩模样生的好,来家里这么长时间也长了点肉,看着粉雕玉琢的一个娃娃,师娘看这件衣服好看,看那件衣服也好看,眼看着有要都买下来的举动,隋云霁不得不冒着得罪师娘的风险拉拉她的袖子,软软糯糯开口:“干妈,咱们去买灯笼吧!年三十晚上要点灯笼啊!”

    师兄弟们都震惊了,师姐/师妹说话还能这么奶,这么可爱?这究竟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隋云霁?

    王惠老师坚持给孩子买衣服,隋云霁坚持买灯笼不买衣服,两个人在那里试图说服对方,哪个都得罪不起的师兄弟们面面相觑面面相觑。

    最后王惠给孩子买了身衣服,还给孩子买了灯笼。

    隋云霁摸着衣服袋子特别开心,她以前的衣服都是爷爷和爸爸给买的,小孩子没有太多的辨别美丑的能力,但她也知道,让爸爸或爷爷给搭配一身花红柳绿的衣服裤子很辣眼睛。

    爷爷和爸爸喜欢这么打扮她,而她作为一个小孩是没有发言权的。

    心酸!

    但是和干妈出来完全不一样,虽然也爱打扮她,但绝对不会同时给她穿紫色的上衣红色的裤子黄色的鞋,顺便绑一个粉色的头花。

    说多了都是泪!

    买完衣服以后去买灯笼,王惠老师以为孩子想要的是小孩玩的玩具灯笼,没想到孩子想要的是大红的灯笼。

    孩子说:“年三十儿要点灯笼啊,从年三十儿点到正月十五,益寿延年,香火不断。”

    隋家迁居东北,也入乡随俗,在年三十晚上点长寿灯。所以提到过年,孩子脑海中便是大红灯笼和喷香的饺子。她爷爷会写春联,好多人都捧着红纸来求字,她表姐坐在炕上教她剪窗花,刚开始是表姐教她,后来她不耐烦了,自己拿红纸折着玩,弄出一手的红。后来,炕边有了个娃娃,她和表哥拿红纸洇湿给娃娃涂脸,惹得表哥被表姐揍。

    买齐了年货,就要回去红红火火地过年。

    年三十晚上,全家人一起包饺子,饺子是牛肉萝卜馅的,云霁和干妈还包了几个硬币进去,谁吃到硬币谁有福气。多出来的萝卜馅儿王惠老师捏了几个萝卜丸子炸了,虽然是素丸子,但香气扑鼻。

    今天的年夜饭格外的丰盛,大人们相互敬酒,小孩子们则是忙着吃饭。王惠老师见隋云霁看着他们喝酒,以为孩子好奇,就拿筷子点了点酒喂给了孩子,问:“丫头,好喝吗?”

    隋云霁皱了皱眉,说:“有点辣,还苦。”

    师娘笑着说:“辣就对了,你可不能喝呐,喝了以后难受。”

    隋云霁颇为认同的点头。她小时候偷偷喝过爷爷的酒,喝完了以后头特别晕,第二天都没起来吊嗓子。

    可怜王老师一派慈母之心,殊不知眼前的小姑娘早就偷喝过爷爷的酒,看着大人们喝酒只是觉得和以前的不一样,好奇罢了。

    年夜饭吃得差不多了,也该煮饺子了。白白胖胖的饺子一盘一盘端了上来,张云雷看了看,特别不满:“为嘛不煮我包的?”连隋云霁包的饺子都煮了。

    师父没搭茬儿,姐姐倒是笑眯眯地说了:“最后煮你那一锅,要是成了片儿汤你可得自个儿吃了。”

    张云雷一梗脖子:“姐你别看不起人,我包的饺子肯定好吃,到时候你们都别想着。”

    隋云霁端着饺子路过:“辫儿哥,干妈不是不煮你的饺子,但说实话,我们都没见过心形的饺子。”

    太过分了,这能忍吗?当然不能。他扑过去就要跟隋云霁算账:“今儿个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天津小爷了。”

    隋云霁面无表情往旁边一让,顺道绊了他一下,张云雷收不住力道,一个趔趄,非常爷们儿地摔进了沙发里。

    东北小妞儿特别诚恳地嘲笑天津小爷:“辫儿爷,这就是天津小爷啊,别说,您这摔过来的姿势老帅了!”

    天津小爷气鼓鼓地变成了河豚。

    大林坐在饭桌旁,深藏功与名。诶,妈和云霁姐包的硬币饺子呢?哪个是啊?

    王惠出来,手里端着一盆片儿汤,说:“小爷,您把汤喝了吧!”

    张云雷:这日子没法过了。

    两个人闹够了,就回来吃饺子。

    隋云霁伸筷子夹了一个饺子,一咬,神情变得很怪异。

    郭德纲注意到了,问:“闺女,怎么了?”

    隋云霁吐出来一个硬币,还有一颗带着血丝的牙。

    一家人都懵了,吃个饺子把牙吃掉了?

    大林子更懵:我都吃了快一盘了,一个都没吃到,怎么云霁姐头一个就吃到了?

    王惠老师笑了笑,将牙拿过来看了看,说:“咱家迩迩换牙了,去漱漱口吧。过年换牙,辞旧迎新,迩迩明年要有好运的。”

    漱完口,王惠老师让隋云霁张嘴,看了看里面嫩红牙龈上冒出尖尖的白,说:“已经长新牙了,新牙把旧的牙顶出来的。”说着将牙放在了电视柜上,拿纸垫上,说等会小孩们放鞭炮的时候拿去埋在土里,新牙会长的很快。

    张云雷看着隋云霁嘲笑了她两句,被姐姐拿筷子敲了头。

    小辫儿都懵了,姐姐你看清楚,隋云霁先欺负我的。

    姐姐表示不想看清楚,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迩迩那么可爱怎么能被你欺负。

    吃了饺子,隋云霁跟着小辫儿和大林给干爸干妈磕头,拿了红包,师哥们来了或多或少也会给点压岁钱。以前隋云霁过年拿的红包不多,主要是来往的亲戚也少,孩子的小金库也少,现在她捏着一沓红包一脸震惊地问大林:“你们以前过年都能拿这么多吗?”

    大林很不理解:“云霁姐,你以前不拿红包吗?”

    隋云霁顿时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以及爸爸让自己来这儿拜师的决定实在太英明了。

    于是,过年那几天,隋云霁笑的真心实意,吉祥话说的真心实意,看见爷爷奶奶特别主动上去捏腰捶腿,把老人家哄得连大林都忘了。

    大林痛心疾首:“云霁姐你变了,你以前都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这么做的。”

    隋云霁拍了拍此时还是个单纯少年的少班主的肩膀,说:“大林子,这只是因为你太年轻,而且,这不是蝇头小利。”

    她是绝对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的,除非再多给点。

    以前在老家,放过鞭炮后年三十守岁就只剩下她和爷爷了,电视里放着春晚,表哥和村里的男孩子们出去放炮不带她玩,爷爷打开电视放春晚,她坐在炕上往往看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爸爸家,年三十晚上守岁,开着电视机,没了收音机咿咿呀呀的戏曲,更冷清了。

    在这儿过年挺闹腾的,觉也睡不好,可是,她真的好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