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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热烈。
陈秋看向边上的秦弦，咧嘴笑了起来。
而秦弦也在同时看向陈秋，略显内敛的脸上同样露出一抹笑意，对着陈秋偷偷地竖起大拇指。
而当陈秋将他的视线向着乐团内其他人那边望去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是和秦弦相同，脸上带着抹不去的笑意。
要么如同艾鼓那般奔放，要么和赵锡那般爽朗，又或者是如同苏玥那般平静，芮佳那般温润，张宇那般头铁。
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乐团的声音。
看的宋歌一愣一愣的。
看着艾鼓这模样，陈秋只能无奈地看向身边的秦弦，叹气道。
“啊？没，没有，就就就，就是感觉我们乐团今天的演出很厉害。”
“哦，你说那位啊，那位好像确实还不错，为人也成熟稳重一些。”
“我干嘛？我还要问你呢，你在这个地方发什么呆呢？演出结束了，回后台休整！别人都走了，就你一个人在那边发呆，首席还有指挥都要过来了！”宋歌没好气道。
“今天的演出非常不错，很厉害，所以……多谢各位！”
只有李安国教授一人站在后台外，嘴角不由得抽搐。
“噢噢噢噢！陈秋指挥万岁！”
看着呆立在舞台边缘，拿着手中乐器半天不进去的宋歌，陈秋不由得向着他靠近，对着他温和地笑着问道。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跟着乐团演奏出来的这些作品，居然能得到观众这么高的评价。
就算是张宇这种全国冠军水平的，在乐团里也就只能算个普通水平。
他们看着陈秋，等待着陈秋的继续指挥。
“嗯，确实。”
宋歌将他的视线移开，看向张宇前面不远处，格外内敛，甚至有些害羞的秦弦，以及站在秦弦身边，正在不断进行谢场的陈秋。
“滚蛋！我从哪给你找个学妹喂你吃？”
“听出来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感觉究竟是什么，但是感觉很舒服……”
艾鼓立刻和没事人一样高举双手，欢呼道。
“你把我手臂打残废了！我可是未来的打击乐之星啊！这下可不是一顿烤肉能解决的！我要两顿！还要学妹喂我吃！”
陈秋对着秦弦开着玩笑道。
只有苏玥略微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从他的身边走过。
满脑子“我演奏的真牛逼”，“我靠我今天演奏的真帅”，“好想坐在下面听自己演出的情绪”，几乎根本不可能存在。
之类的想法存在。
陈秋等人也跟着乐团内众人一起，将舞台进行恢复。
而随着众人最后一颗音的落下，屋内的掌声几乎贯穿了整个校园。
“我靠我刚刚那个细节处理的真漂亮！”
然而还没有等陈秋说话，边上一声清冷的女生便替他回答道。
他对着陈秋叹气道。
“我这个音色真的绝了！”
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可能还不是陈秋的全部实力。
他带着乐团众人将他们之前准备好的一些历史曲目也给拿了出来，例如之前他们就演奏过的一些圆舞曲之类，将这些曲目按照之前乐团的声音进行演奏，带来更多不一样的美感。
“那么你就是同意两顿烤肉了？好好好，陈秋指挥万岁！”
因为演奏者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在演奏的时候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不知道对着谁缓缓开口道。
“呦，宋歌，演奏的不错！”
他们满脑子就是如何将这一首作品演奏好，音乐之中的细节应该怎么去表达，后面是不是就要到某个重点难点了？自己得要小心别在这个地方翻车了。
偶尔会有一些……
诸如此类。
比如说自己。
在小提琴后面的那群大一新生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满面通红，激动地看着台下。
“今天的演出，很厉害！”
直到秦弦从一边走了过来。
“今天演出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陈秋笑着给了艾鼓胳膊一拳。
但是他知道一点。
宋歌微微摇头，他将他的视线看向身边的长笛首席，又看向站在长笛首席身边，表情平静的单簧管首席，苏玥。
并不大的掌声响起，将原本嘈杂的后台给按下静音键一般，变得平静下来。
“我感觉我甚至可以去录音给同学装逼了！”
“不是！我特么！”
相比较自己以及边上乐呵呵的张宇，宋歌觉得苏玥首席更因为高兴，开心。
不过……
陈秋捏了捏他的肩膀，对着他温和地鼓励道。
“陈秋你是真的厉害，居然能面对大姐头一点都不害怕的，我只是跟她在一个房间就开始发抖了。”
在宋歌僵硬的站姿之下，陈秋对着他再次笑了笑后，从他身边走过，走到后台内。
就如同一个可以靠近的目标一般，吸引着乐团内其他人向着秦弦首席的层次冲锋。
秦弦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宋歌感觉很奇怪。
李安国收回准备敲门的手，背着手离开了后台，脸上带回一丝笑意。
“哈哈，你也听出来了？”
苏玥首席的实力，深不可测。
“成，不过你现在就走？你不稍微等等？我打算带着乐团里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来着，庆祝一下今天的演出，你也一起来呗？”
“真好啊……”
“本来想说今天我们演出很厉害来着，不过被苏玥一吓，有点没啥兴致了，所以……今天晚上能不能去吃烤肉？安抚一下我被苏玥折磨的心灵？”
其他的几位首席对着他稍微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走了进去。
“团队内所有人齐心协力，一同演奏出这样一首作品的感觉，真的和自己一个人在舞台上演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欸，这种感觉……真的好有意思。”
艾鼓对此叫苦不迭。
这两人有点恐怖。
陈秋不仅很好地协调好了两人的演奏，甚至让整个乐团都跟随着他的步伐前进，最终演奏出现在这种带有浓重陈秋风格的音乐出来。
如此热烈的掌声，他这辈子都没有听过。
这种情况在演出的时候是极为少见的。
然而，还没有等宋歌有什么反应，陈秋便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苏玥是世界冠军，这个其实还能理解她的实力。
不过艾鼓看着苏玥彻底消失后，似乎心中的阴影也散去许多。
“啊？”宋歌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位首席就从他的面前走过。
可是秦弦是为啥？
秦弦首席虽然实力很强，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怎么去参加过各种各样的大赛，平时也就喜欢一个人呆在琴房里练琴，居然能和苏玥平分秋色。
面对众人的疑惑，陈秋就只是站在那边微笑着看着众人，什么都没有说，任由他们去猜测。
宋歌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嗯，是的，今天的演出感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就感觉整个乐团都融合在了一起，所有人都齐心协力演奏我们的音乐一样。”
他能感觉到乐团内还有很多人的实力其实并不逊色于张宇。
在他们的视线之下，陈秋微笑着与众人环视，随后缓缓道。
“哦！！！”
好像莫名其妙就开始爆种了一般。
这也是他们格外奇怪今天自己演奏如此漂亮的主要原因。
“话说你为啥那么怕她啊？”陈秋不解地看向艾鼓，“她也没那么恐怖吧？”
“没，没有，我我我我……”
就在他组织话语的时候，陈秋突然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
苏玥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看到了刚刚准备过来找陈秋说话，却因为她在这边，不由得往边上躲了躲，试图藏起来的艾鼓，因此表情平静地开口道。
他看着已经开始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众人，立刻往后退了退，向着后面后台走去：“我不管你了，伱想要发呆就继续发呆吧，我先回后台了。”
“啊！不辛苦！应该的！”
宋歌站在乐团的后面，环视着整个乐团，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学校这个学生乐团的恐怖。
如此热烈的掌声下，陈秋优雅地转身，对着观众鞠躬，随后起身，示意舞台上乐团众人跟着他一起起身，依次接受台下众人的掌声。
“当然厉害，当时结束的时候你不是还给我比大拇指来着？”
很明显，苏玥首席她，应该也很开心今天的演出。
他很明显是被苏玥从小打出阴影来了，即便都已经大学，还是有点怕苏玥。
听着陈秋的声音，众人更为激动了，立刻奔着向着舞台走去，开始收拾起舞台上的那些椅子以及乐器。
然而就在宋歌还在那边想来想去的时候，他的肾被边上张宇肘击了一下，打的他往边上走了两步，随后对着张宇怒目而视。
“啧啧，演出都这么顺利了，你还在这个地方装，高兴一点嘛！”
不是，虽然学校那边说能报销乐团的部分花销，但是你们这也太嚣张了吧？
甚至他们听着自己的演奏都快要沉入其中。
他看了一眼那群还在激动着的众人，又看了一眼陈秋，略微纠结了一下后，对着陈秋笑着道。
毕竟他的手下说到底也就几位首席的实力强，其他普通成员更多的也就是一些音乐学院高材生的水平，整体拉低了乐团的表现力。
看着苏玥离开的背影，艾鼓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陈秋身边吐槽道。
“或许吧。”
在一个学生乐团里面，能够平静驾驭两位世界冠军等级演奏者的指挥，就算是那些成名的指挥其实都不算多见。
“你喜欢就好。”陈秋咧嘴一笑，“怎么样？不会想继续留在我们乐团，跟着我们一起打天下了吧？九校联赛我们必然会拿下第一，说不定有机会被选上出征世界赛呢！怎么说？考虑一下？”
像今天这种……
“主要是陈秋你没有和她一起长大过，我们都是一个家属大院的我记得之前说过来着？她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然后还不是那种被动装逼的，而是主动在你面前装逼！
她的成绩特别好，好到离谱，我们参加同一个比赛，我们最多拿到金奖，但是她就是能拿到项目组的冠军，拿到冠军后，她还不罢休，她还装逼！
我们比赛结束后大家父母都会聚集在一起，然后讨论我们的成绩来着，然后她就会说，这么简单的比赛为什么会有人拿不到第一？这不是很简单吗？感觉还没有热身就结束了！
毕竟秦弦就像是那种电视里或者动漫里最常见的努力型天才。
“不是，你干嘛啊？有病是不是？”
可是还没有等他说什么，陈秋便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拍了拍手。
“我先走了，回头海城见，记得把下次演出的乐谱发我。”
那就是陈秋的实力，恐怖的令人害怕。
根据他的话，似乎当时被苏玥打出阴影的还不止他一人，还有其他很多的同龄人。
没有任何荣誉的加身，也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老师，或者夺目的天赋。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宋歌撇了一眼边上的张宇，随意道，“不过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而是整個乐团的努力，我只是被裹挟在乐团大势之中一位普通人。”
艾鼓立刻装作被卡车撞了一般，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瘫软的手臂，对着陈秋威胁道。
张宇站在那边，捏着手中小提琴的力度都几乎要小提琴给捏碎。
而陈秋则是略微有些无奈。
苏玥只是将她的视线移开，并没有正面回答。
“嗯，确实。”秦弦同样摸索着自己的下巴点头道，“要不换成他学弟咋样，我看那个新生似乎蛮好的。”
苏玥从人群中走出，提着手中的行李，来到了陈秋的面前，对着陈秋略微点头，轻声道。
甚至似乎能从学校的后门那边，听到学校前门音乐厅的掌声。
相比舞台下观众的掌声，陈秋的夸赞更能激发起乐团众人的兴致。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管乐声部那边走到小提琴声部的宋歌，张宇咧嘴一笑，伸出拳头碰了碰宋歌的肩膀，笑着开口道。
而最让他感觉恐怖，还是一脸风轻云淡，带着优雅笑容，接受众人欢呼的陈秋。
“怎么了？怎么不进去？有什么事？”
此时此刻，后台内的声音格外嘈杂，几乎所有人都在那边激动地说着他们今天晚上的演出。
他们很多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晚上的演出居然能这么漂亮。
因为今天的演出上，苏玥首席作为单簧管给整个管乐带来了非常大的帮助，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苏玥的存在，整个作品都会逊色不少。
众人立刻发出一阵欢呼。
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张宇身边响起，吓得张宇一跳，转过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舍友，宋歌。
两人一人负责管乐，一人负责弦乐，彼此之间相互碰撞，连接。
说罢，不等陈秋挽留，便拿着手中的单簧管包离开了后台，潇洒离去。
“这是乐团的声音。”
艾鼓原本格外激动的动作瞬间僵硬，看着陈秋和秦弦脸都要垮了下来。
看着陈秋，宋歌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一路打颤。
而秦弦对此却并没有任何的尴尬，而是格外认真地点头道。
可问题是，她是真的牛逼，我们其他同龄人是真的菜啊！每次比赛完后，除非我们也努力拿冠军，否则必然会回家遭受父母的一顿毒打！”
不过同样也很钦佩。
但是这些想法都是很短暂的，仅仅只是闪过一下，就开始去思考后面应该怎么演奏。
啪啪！
“不用了，谢谢，我不吃晚饭。”
秦弦点头。
“别紧张，今天演出结束后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下就要回学校了，然后就又是排练新的作品，准备参加九校联赛了，等进入九校联赛的赛程后，你们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我很吓人吗？今天演出好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你好像这么害怕一样？”
“为了庆祝今天晚上的演出，我们决定请各位吃烤肉！所有人都有，将舞台收拾干净后，我们直接出发！饭钱，学校请！想吃多少吃多少！不用和学校客气！”
宋歌看着陈秋，心中的紧张程度愈发严重。
“没啥可高兴的，我们只是乐团之中的一个小小配角，非常普通的小配角，可有可无的那种，这一次的演出我感觉只要换任何一位经过陈秋指挥训练的人来，说不定都能演奏成现在这样，毕竟乐团的大势在这边，你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乐团的整体诠释走。”
面对欢呼的众人，陈秋趁热打铁，高声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打击乐首席？”
“今天演奏的不错，辛苦了。”
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单簧管包重新提了提，放在自己的面前后，重新看向陈秋，对着陈秋道。
他的视线向着舞台下望去，看着那些激动鼓掌着的众人，那些呐喊着“Bravo”的众人，又或者是挥动手臂欢呼的那群人，眼角甚至不由得有些浸润。
而陈秋也同样没有就在这边停下。
秦弦他们这些乐团老手还算能平静自己内心的激动，让自己不要因为现在这么热烈的掌声而失态。
算了，就当没听到。
苏玥依旧是那么的平静，不过熟悉她的人，应该能看到她的表情也从之前非常平静的状态，变成带有一抹若有若无笑容的模样。
“你小子就是想吃烤肉是吧！”
他就是纯粹靠自己的努力以及对于音乐的热爱，就站在舞台的最前方，接受众人的欢呼。
众人立刻停止他们的讨论，将他们的视线看向陈秋，目光中充斥着期待。
他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众人是如何完成这一次的演奏的。
而更为深不可测的，则是……
他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让整个乐团相互交融在一起。
毕竟他们今天的演出很棒，让他们放松放松吧。
毕竟这次演出之后，可就是九校联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