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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湾别墅。
南知微的眸底暗了暗,时隔半个月,再次踏进自幼生活的地方。
银行雇佣工人来来回回几趟,基本搬空了。
门口除了银行的人,还有几个穿着显贵来看房子的人。
其中不乏有南知微熟悉的身影。
“南小姐,这次请你来是麻烦你再确定下房子没有什么问题,下周就要进行拍卖了,到时候出了差池,我们难办,你们也难办。”
一旁负责交接资产的银行经理斜睨了眼南知微,态度一扫往日的热情。
“嗯,我知道了。”南知微平静地点了下头。
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
“这房子瞧着也就这样嘛。”沈茗雪提着款奢侈的包包,从头到脚打扮的像开屏孔雀似的从南知微面前经过,故意尖着嗓子道:“品味也太差了吧。”
南知微看了她一眼。
同样涉及服饰产业沈家,专研偏欧美风的款式,和秉承传统风格的南家是死对头。
看房子是假,落井下石才是沈茗雪的真实目的。
她自然不会让沈茗雪如愿,完全忽视她,让沈茗雪气得狠狠跺了下脚。
“土包子,活该你们家破产。”沈茗雪继续刷存在感的羞辱南知微。
“麻烦让一下。”南知微侧目瞥了眼她,比沈茗雪高了半个头,清冷冷的淡妆,也在气场上把沈茗雪压得死死的。
沈茗雪的脸一阵青白交替。
直到几个工人粗手粗脚地将《江南春雨图》搬出来,南知微漠然的娇容才终于出现了波动,提醒道:“小心点。”
工人压根不理会她。
南知微眉心紧蹙,将刺绣拦住。
经理不阴不阳地道:“南小姐,连房子都抵押给我们了,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南知微抿唇,冷道:“这是明朝的宫廷刺绣,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值钱。”
经理的表情顿时一变,连忙上前查看。
“你们都小心点,弄坏了赔得起吗!”他怒腾腾地呵斥了工人几句。
工人立马点头哈腰的向经理赔不是。
经过南知微时,却一个个眼不是鼻子不是鼻子:“装什么装,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就是,再有钱还不是破产了,说不定混得还不如我们呢。”
“这种女的我见多了,搞不好已经被人包了。”
他们嘴上骂骂咧咧,但搬运的动作比之前小心谨慎了不少。
南知微的面色缓和下来。
经理也松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南小姐,还有这种贵重的东西你可一定要说。”
南知微冷道:“没有了。”
那幅《江南春雨图》是南家祖传的绣品。
身为江南地带的刺绣世家,南家祖上是宫廷御用的绣工。
但时过境迁,混的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南知微父亲南问海,更加没落。南问海急于重振南氏绣品的辉煌,不料错信了合伙人,被他们联手算计,最终导致南家破产。
连苦心经营的南氏绣品也落入外人手里。
经理的笑容重新消失。
南知微不以为然。
墙倒众人推。
半月过去了,她早就习惯了。
“慢着,这幅刺绣我要了。”沈茗雪的眼珠一转,再次将工人喊住。
“沈小姐,这不合规定。”经理闻言,脸上忙堆起笑。
沈茗雪冷哼道:“什么规定不规定的,你们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卖给我不会让你们亏钱的。反正,我爸这次想拍的也就是这幅图。卖个面子,下次有投资,也好继续找你们。”
南知微按捺不住,冷下脸:“沈茗雪,你想干什么?”
见她沉不住气,沈茗雪不禁得意,翻了个白眼道:“我看中个东西,管你什么事?我就是买了剪了烧了扔了,我也乐意。”
南知微的指尖蓦然缩紧。
她强行压制下心头的怒意,道:“我要是哪里招惹了你,你尽管朝我撒气,但是和绣品没有关系。”
如果有可能,她还想把《江南春雨图》买回来。
但要落到沈家手里,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沈茗雪趾高气昂地乜了她一眼:“行啊,那你现在跪着给我磕个头,再发朋友圈,说南家刺绣永远比不上沈家。”
南知微的脸色一白。
“南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南家现在能把债还清就不错了,什么春雨图秋雨图的,你就盼着能卖个高价,管他是谁买的。”经理一脸假笑地帮着沈茗雪说话。
南知微的指甲嵌得掌心发疼。
忽然门口传来跑车的轰响。
经理眼前一亮,忙不迭地换上了无比殷勤的嘴脸。
南知微和沈茗雪甚至没看清门口的情形,他已经小跑地迎了出去。
“哎呦,季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看看,也没人跟我提前说声,不然我就接您去了。”
“什么季少?”沈茗雪不禁瞪眼。
江南市听都没听过这号人物。
看经理比看了亲爹亲娘还激动的样子,沈茗雪气不打一出来。
南知微同样疑惑地看了过去,眸光陡然一凝。
身形颀长的男人逆着光,踩着皮鞋进来,西装革履,外套扣子没系,衬衣领口敞着,衬得整个人痞里痞气。
“嗯。”季沉淮掀了下眼皮,受用着经理的奉承。
“老爷子要落叶归根,闹着这两天就要回来住,又挑的很,不要市区的,听说有房子法拍,过来看看,给他找个地儿。”提到老爷子,散漫不经如他,也多说了几句。
“那您这次可真是来对了!”
经理谄媚讨好地介绍道:“这云湾别墅是黑瓦白墙的新中式建筑,老人家都喜欢这种。又依山傍水,临湖而建,距离市区也不远。如果不是南家出事,十年八年都没有房源。”
“南家?”季沉淮挑眉,视线一跃到别墅内部的旋转楼梯处。
看到刚和他续约婚姻关系的小娇妻,手里紧紧地抓着一幅精裱的刺绣,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得他心痒痒。
“啧。”季沉淮可不是会忍耐的人,抬脚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