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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峥嵘,晟泰集团的独女,更是人人称道的商业奇才。而她长得明眸皓齿,笑起来带着浅浅的梨涡,让人忍不住喜欢。
“我叫董峥嵘,见到您很高应。”她很有风度的介绍着自己。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约在这样脏乱的地方。
“这里不是公司,董小姐请随意。”在嘈杂的环境里,他的声音都被啤酒**声音掩盖。
董峥嵘看见身下油腻腻的凳子,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拿起手帕将凳子擦得干干净净的。
红鸢刚将一块鸡翅塞在嘴里,便语出惊人的说,“你是来和席霈楷约会的是吗?长得真漂亮。”
此时董峥嵘才注意到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一时间有些迷糊。
“她叫柏寐。”席霈楷低声说,“董小姐不会怪我带她过来吧。”
董峥嵘良好的家教自然让她收住了心底的不瞒,也不怨她,她刚刚回国,不知道席家二少的未婚妻叫柏寐。
“柏小姐很可爱。”她将自己的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笑着说,“席先生应该早说的,都没有给柏小姐带礼物。”
红鸢听到这个女人又夸自己可爱,又要给自己买礼物的,自然十分受用,她想起吴嫂的话来,不由得将嘴里的鸡翅嚼干净,“你会嫁给席霈楷的是吗?”
这个女人比苏淼淼那个女人好多了,至少不会冤枉她。
“我说过,会娶你的,怎么能去别人的。”席霈楷突然温柔的替她往嘴里夹了一块烤豆腐,她的小嘴刚要一半,另一半却被他那过去自己吞下,“你这又掀翻了醋缸。”
红鸢的脑袋嗡的一下就乱了,他说要娶谁?是她吗?
“你干嘛?谁说要嫁给你了?”她险些被豆腐给噎死,“你又发什么疯。”
此时的董峥嵘看起来两个人更像是打情骂俏,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席先生,借步一下说话。”
蓁蓁坐在酒吧的沙发上,摇晃着酒杯里的红酒,看着舞池里放浪形骸的一对对男女,竟有些酒气上头了。
忽然一个男孩子坐在他的面前,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倒在她的高脚杯里,“姐,不在意罢。”
蓁蓁抬起头看他,脸上却是朦胧的笑,他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这个人眉目间竟和前世的顾延卿有些像,那男孩子。
那男孩子皮肤极白,薄薄的嘴唇,看起来十分的安静。
“姐,您看您还需要点什么?我去……”那男孩子十分的腼腆,或者您去点酒的时候报我的号码。
蓁蓁瞥了一眼他胸前的铭牌,从包里掏出一大叠纸币,笑着说,“今晚你跟我走,够吗?。”
男孩子脸色一白,犹豫了许久,才将她手里的钱接过。然后细细的数了一遍,在蓁蓁看来,这其实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可男孩子却浑然未觉。
蓁蓁出了酒吧,冰冷的风,将她的酒意吹散了大半。男孩子紧紧的将她搀扶着,生怕她摔在冰凉的地上,或者跌入井盖裂开的下水道中。
她突然顿住脚步,用充满醉意的声音说,“其实我现在一百多岁了,你信吗?”
那男孩子只当他是醉话,却听见她说,“我其实是个杀人犯,一百年前亲手杀了我的丈夫。”
那男孩子笑着说,“姐,其实我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妈住院没钱医治,你信吗?”
蓁蓁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轻声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陌生的气息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她猛地推开他,忍不住干呕起来,随即便开始绝望的笑,“延卿,我真的爱不上别人了。”
“姐……”
那男孩子想要上前,却被她一把制止住,“你走罢。”
红鸢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远处那个叫董峥嵘的正在低声说些什么,而席霈楷依旧是冷冰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美人那样伤心,这男人就不会安慰安慰吗?
而当红鸢正要上前的时候,心底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冲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董峥嵘漂亮的脸上依旧维持着高傲,“那个女人是哪家的女儿,比我们家还有钱吗?席先生,我们结婚无异于强强联合,大家得利。”
“所以呢?我们为了所谓的利益就过一辈子吗?即便是两个不相爱的人?”
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她的心不由得抖了一下,“不可否认,我对席先生还是有好感的。”
席霈楷看着她,很认真的说,“你是乞丐吗?董小姐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吧,乞丐出卖的不过是他们的自尊,而你出卖的却是自己的感情。可见你连乞丐都不如……”
说完不顾美人的泪,他优雅的道别,“今天与董小姐相触的很愉快,只是希望董小姐能和令尊明白,我席霈楷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
他如同一个演完舞台剧的绅士,优雅的退场。
等他回到大排档,却唯独不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叫住一旁的服务员询问,那服务员脸颊涨红的说,“您女朋友刚才往旁边的巷子里跑了,挺着急的样子。”
脏乱的街道后巷,地上满是软绵绵的垃圾,以及下水道散发出来的恶臭,原来车水马龙的城市,也有这样的小巷。
红鸢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我的内丹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蓁蓁站在霓虹灯旁,踩着高跟鞋的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睛里有些复杂的神色,“我是什么人?我是顾延卿的妻子,我们是生生世世的夫妻。”
“你是蓁蓁?”红鸢的脸上露出难掩的悲伤,“他说过回家会休了你的,你不是她的妻子了已经。”
“你想过没有,顾延卿可能只是骗骗你,你怎么还当了真呢?狐妖就是比人单纯,即便再美又能如何,只能被男人骗。他回家之后早已向我坦诚了与你之时,十分的后悔,那是我得了痨病,活不长久,他便亲手将内丹给了我,所以我活了一百年。”
红鸢蹲下身子,将脸埋在膝盖里,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你胡说,他不会负我的。否则他不会当初说让我等他。”
她看着眼前的女子,虽不是绝美的,可身上却又一股气韵,无论何时何地都有着名门闺秀的教养。
“把内丹还我。”
“还你,我可舍不得,你这颗内丹可是稀世珍宝,只要有了它变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蓁蓁抬起脸,望着天上冰冷的月亮,“只有这样我才能生生世世找到我的延卿,才能长相厮守。”
红鸢用满是恨意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是我给延卿的,你不配带着它。”
“我配不配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只是你欠我的,总该还回来,当初他给你的玉扳指,那是顾家的传家宝,你应该物归原主了吧。”
蓁蓁看着眼前的女子,就是她在一百年前勾引了自己的丈夫,让他抛弃她,这原本是席家传给儿媳妇的信物,可是他却一直不曾给她。
她记得一百年前有一日她去给侍奉婆婆,老太太十分慈祥的将这扳指戴在了她的手上,并告诉了她这块扳指的价值。
可当她满脸欣喜的带回房间,却被他发觉了,他冰冷冷的将扳指从她的手上摘下去,用不屑的口气说,“这是将来要传给我最爱的女人的,你不配待它。”
后来她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老太太知晓此事,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劝道,“你是个好媳妇,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你的好的。”
“红鸢,我知道你现在还惦记着楚珩,可是他已经忘记了前世,忘记了你,我们很快就结婚了,你永远都得不到他了。”蓁蓁轻蔑的看着她,“你瞧瞧现在的样子,不过是个样貌普通的女人,没有了那张脸,你还想得到顾延卿?”
红鸢青绿色的眼睛霎时间弥漫出戾气,她不相信,她的延卿不会骗她的。
“蓁蓁,你再干什么?还不快跟我回去。”晏楚珩的声音从柏寐的身后传来。
红鸢心里一紧,满脸激动的回过头来,却瞧见晏楚珩就立在灯影交错下,他的眉眼那样的模糊。
晏楚珩生气过后,回到家里,等了许久,都不见蓁蓁的身影,便从**中找了过来。
等他看清楚红鸢之后,也是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延卿,你来的正好,你说你不爱她,你只爱我一个人。”红鸢紧紧的扯住他的袖子,“你当初没有骗我是不是?”
晏楚珩知道她是个妖孽,也想再做纠缠,只说了句,“够了,我爱的是蓁蓁,你若是想跟着我也不难,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说你爱她?”红鸢猛地堵在她的面前,“你敢不敢告诉我,在这个镜子中,你看到的究竟是谁?”
银色的镜子在黑夜里散着幽幽的冷光,他几乎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接,而红鸢却一下子将镜面对准了他。
“告诉我,你看到的究竟是谁?”
“是蓁蓁。”他冰凉的声音传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鸢脸上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原来他真的不爱她,可是又为何要骗她,让她在幽暗的湖底活了整整一百年。
“我们走罢。”蓁蓁的脸上满是嘲讽,“柏小姐我知道您喜欢楚珩,可是万事都是强求不到的。您已经是席家未来的二少夫人了,何必再自甘坠落呢?”
红鸢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青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碰碰……”敲门声在这沉寂的夜晚不断的响着,将睡梦中的蓁蓁吵醒了。而她看着睡在一旁的晏楚珩,英挺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微微的打着鼾,乌黑的短发扎进柔软的枕头里,安静的像个孩子。
她生怕吵到他,不敢开灯,自己的拖鞋也不知道被他踢到哪里去了。她轻轻的走出房门,双脚踩在冰冷的楼梯的台阶上,古香古色的装修,让她只以为一切都回到了一百年前。
她走到门前,那拍门上越来越大,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好似永远不知道疲倦。
推开门,忍不住怒道:“大半夜的,有什么要紧事?”
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着她的声音,确是空无一人。她心里一阵发毛,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等她转过身体,却发觉身后再次传来不断的拍门声。她脸色一变,壮着胆子去看,却见隔扇门上居然都是血红色的手印,而那声音竟然不是从外面传来,而是在里面。
那血原来越多,从门上稀稀落落的流下,那鲜红的血如同蔓延的藤蔓,不断的往她脚上涌。
她吓得赶忙往回跑,直到上了二楼,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发现晏楚珩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在冰箱前不断的翻找着些什么。
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忍不住走了过去,用有些微微颤抖的声音说,“楚珩,你在找什么?咱们家里好像有鬼,我害怕。”
原本低头在冰箱里翻找东西的男人,身子微微一顿,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转过身来,蓁蓁赫然发现那个男居然没有——没有嘴。
“你看到我的嘴了吗?”那男人说。
因为没有嘴巴,那声音咕噜噜的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极其可怖。
“原来是在这里。”那男人从一包牛排里面掏出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血红色的嘴唇。
将那东西贴在脸上,然后用极其阴森可怖的声音说,“你看我贴的对吗?”
而那嘴唇分明是已经贴反了。蓁蓁吓得眼镜一黑,竟是人事不知了。
等到蓁蓁彻底昏睡过去,躲在黑暗里的红鸢踱着步子慢慢的走了出来,高贵的很像狐狸。
她青绿色的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光,带着几分鬼魅。原本还吓人的鬼,此时竟恭敬的像个佣人。
“老祖宗,你可还满意?要不等一下在戏弄戏弄她?”
他这个仅仅死了几十年的冤魂,对这个千年前的狐狸,自然恭恭敬敬的称上一句老祖宗。
“恩,还不错,我答应给你的东西自然会给你的元宝蜡烛。”红鸢笑眯眯的踢了踢那早已人事不知的女人。“蠢货,还想和我斗。是你先得罪我的……”
红鸢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来,对准她的胸口,只要轻轻刺下去,那么她就可以得到自己的内丹了,这一百年所受的苦都结束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妒忌过个女人,一个样样都不如自己的女人,几乎让她的内心发了狂。她梦寐以求的都得不到的男人,凭什么那个女人唾手可得?
红鸾将锋利的刀刃对准蓁蓁的胸口,却不由自主的心软起来,她虽恨极了这个女人,却知道被狐狸杀死的人变成了无主冤魂,最终魂飞魄散,无法投胎转世。
那延卿会不会恨她?毕竟这个女人曾经是他的妻子。
“老祖宗,您不是说这个女人夺走了您的内丹吗,您怎么心软了?”那男鬼满脸的讨好,“死了这些年,我倒是明白了些道理,机会到了眼前可千万要抓住。”
她咬了咬牙,狠狠心,终于闭上眼睛狠狠的刺下。
“你要干什么?”晏楚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身边恰好矗立着古董架子,影子落在他的脸上,乌沉沉的看不清楚他的眉目。
“我……我不过是想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红鸢做贼心虚的将手里的刀往身后藏,锋利的刀尖不经意间划破了她的手心。
看着晏楚珩从暗影李走出,红鸢站起身来,挡在他的面前,“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我不杀她就是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恼怒晏楚珩,他曾经对她那样好,他们在山上相依相守,她喜欢在清凉的月色下给他跳惊鸿舞,他喜欢说人间的是是非非。原来这时代已是民国,已经没有了皇帝。
“滚。”他心底不由得十分厌恶她可怜楚楚的模样,猛地伸手一推,红鸢跌坐在地上,手碰到柜子上瓷灯罩。那灯罩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后她的手顿时被割的如同鱼鳞,顿时血流如注。
手上的疼痛远远要比心里的更疼,她扑腾一声站起身来,眼睁睁的看着晏楚珩将倒在地上的蓁蓁抱起来,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怀里。
“我不许你抱她,我不许。”红鸢原本黑色的瞳孔霎时变成青绿色,亦露出了细瓷般的獠牙,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晏楚珩浑身猛地一震,“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把锋利的刀不知何时再次回到了她的手里,原本在一旁瞧热闹的鬼,见红鸢早已没有了心智便一溜烟的飘走了。
“她必须死,她必须死……”红鸢不断的重复这句话,眼睛里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晏楚珩突然觉得脊背发凉,竟好似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楚珩,柜子里有一把桃木剑,辟邪的,可以杀了这只妖怪。”原本在晏楚珩怀里昏睡的蓁蓁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慢悠悠的说。
而她的眼睛却不经意间瞟向红鸢,眼睛里满是不屑,畜生就是畜生,尖嘴獠牙的,男人都会被吓跑了吧。
红鸢猛地拿着刀扑了上来,原本抱着蓁蓁的晏楚珩躲闪不及,胳膊上竟划出了一道口子。他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原本如小兽一般呜咽着的女人,闻到了血腥味,顿时愣住了。
红鸢慢慢的恢复了理智,猛地将手里沾满鲜血的刀给扔下,急道,“延卿,你还疼不疼?”
她的话尚未说完,一把桃木剑便刺刀了她的胸口,已有半截入了她的骨血,只要在微微一用力,她便心碎而死了。
红鸢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竟然舍得杀了她,她嘴角一阵腥甜,却抬起头,看着他,“延卿,你会后悔的,真的,你信我,将来你一定会后悔杀了我的。”
蓁蓁不知何时已经从他的怀抱里下来,躲在他的背后,用瑟瑟发抖的声音说,“杀了她,楚珩,她是妖怪啊,你瞧瞧她刚才的样子,多么的恐怖。”
红鸢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渐渐的暗淡下来,原来她这一生竟是要这样的结束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他的手里,原来被自己最爱之人所杀,竟是这样撕心裂肺的疼。
晏楚珩只觉得心头一震的疼,才发觉原本那个鸢字,发出灼灼的热,好似要将他的身体灼烧,他赶忙用手去捂,却发觉手心全是血。
他几乎发疯似的扯开柏寐的脖领,她胸口的卿字,如同烧尽的烟火,慢慢的浅淡,最后消失,露出白皙的皮肤,没有半丝存在过的痕迹。
他如同身体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一样,空落落的疼的撕心裂肺,他伸手想要去触碰那冰凉的尸体,却一下昏了过去。
远处,一个灰袍的和尚停下了脚步,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万事自有天注定,看来我只晚了一步。”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瓷**,轻轻的打开,又一阵馨香传来,却随即消匿,“可怜啊,最后还是魂飞魄散了。”
当席家找到一具冰冷的尸体的时候,席家二少当场吐了口血,然后昏了过去。然而最自责的却是席霈楷,明明一蹦一跳,满脸活泼的跟着他出门的女人,怎么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他只有几分钟没有看好他。
他不知道红鸢是否还活着,可是她又能去哪里呢?原本聒噪至极的耳边,突然宁静了起来。
他从医院的太平间里出来,几乎是踉踉跄跄的,阿恒不敢上前说什么,只得远远的跟着。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晏楚珩的身后传来,“她死了是不是?真的是报应,哈哈哈……我为你自杀你都不来看我一眼,怎么?今天体会道这种绝望了吗?”
席霈楷并未理会她,而她却哭了起来,上前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哭道:“我会留在你的身边的,永远都不会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