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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虽说林鹭也不知为何祝如疏没有刨根揭底,反而是帮她隐瞒了下来。
大概是他们熟了些?
所说是熟了,林鹭瞅着那个位数的好感度,陷入沉思。
熟了好像又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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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如疏再次给阿楹束上捆妖锁,这次沈若烟收起了仁慈之心没有丝毫怨言,二人施咒再由其魂魄焚烧后入梦。
梦中的阿楹尚且只是一缕残魂,她身着素色衣裳,眉眼柔和又好看,转头过来对着他们四人笑意吟吟。
开口懵懂道:“这是哪里?”
阿楹的神识是一片苍茫的白壁。
沈若烟道:“你的神识。”
阿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看向面前的四人。
她鲜少见过村外人,而面前这四人皆长相出众,不似人间物,这般姿色她自然是未曾得见的。
“那你们是——?”
“我们是路过之人,来助你…入轮回。”
沈若烟虽超度指引无数迷途之魂踏上轮回归路,面对这么一个年纪尚轻的懵懂少女,她仍然于心不忍。
亡魂之中,闻言自己已经死了,有惊讶的、落泪的、更是有当场发疯的,却没有任何人像阿楹这般安安静静立在那处,眉眼柔和,温柔到丝毫没有情绪的起伏。
阿楹眉眼弯弯,柔声道。
“原来我已经死了呀。”
林鹭问她。
“你可有何委屈?”
林鹭知道这种怨灵在世上若是不解决心中之事,是无法超度的。
阿楹微微思索,娓娓道来。
“父母时常教育我,察言观色,兄长怜我,郎君爱我,我自然没有委屈。”
一向在此时沉默的祝如疏开口道。
“那屋子里的鞭条,院中的杏树和与哥哥喝下的合卺酒呢?”
阿楹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有铺天盖地的痛苦记忆向她压过来。
林鹭也很同情她,事到如今还是不肯脱出自己的美梦,沉迷幻境。
水镜之中那些对林鹭来说只是一梦,可是对于阿楹来说确真实存在过。
阿楹扶着头,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天际,不免让林鹭想起了那日拜堂成亲的唱词和喊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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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有一儿一女,女孩儿唤周小楹,生的男孩儿唤作周志才,夫妻二人皆是未曾拿起过书本之人,整日在田地耕耘,在这般思想落后的小村落中,却有着官梦。
乘了父母的意愿,自小周志才就在院中的小凳子上看书,头顶是杳杳杏树。
春去秋来,自他懂事那日起,皆是如此。
年纪尚小,自然就玩心重。
周父严厉,便用鞭条抽打男孩,说若是不读书,那就去种地推磨,他们周家永生永世都为农。
那日,小妹看到兄长在院中哭,偷偷拿了杏子递到兄长手中。
时过境迁,周志才长大成人,后来高中入京为官。
他走的那日,父母已是垂老暮年,双眸浑浊却也眼泪纵横,拄着拐杖送出去很远。
只是周志才始终没有回头,他始终都记得父母给予他童年的阴影。
就这么几年过去,小妹逐渐长大,周母性格软弱,父亲暴躁易怒,将平日的怒火连同周志才不归家一同转嫁在幼女身上。
那鞭条抽了周志才,又抽了小妹,原本枯槁毫无生息的枝条竟因血的灌溉发了新芽。
母亲站在不远处,始终低着头做别的。
阿楹多次跟母亲求助皆被忽视,后来母亲却道。
“你爹就是这个性子,忍忍就过去了。”
母亲的软弱让阿楹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再加上周家在街坊领居的传闻并不好,阿楹在家中便不准上桌子吃饭,只有邻居的魏婆婆时常偷偷趁着父母不在,丢吃的给她。
周小楹记得父亲看着她神色鄙夷,开口道养女儿不如养一条狗,狗会看家,女子以后还要出嫁,便是别人家的物件儿。
在这样的压抑下,周小楹某日错手杀掉了醉酒后用鞭条抽打自己的父亲,还有归来看到这一幕劝她去投官的母亲,两人倒在血泊中,被埋在杏树下。
周小楹始终记得那时,手里的镰刀被她握得滚烫,犹如父母身上淌下的炽热鲜血。
她丢下镰刀,瘫坐在地上,精神恍惚,却又觉轻松自由,还有解放。
至于所有人议论是她杀的,也是无凭无据。
这种山野之地,自然是没有所谓的百姓父母官,若是要报官,便要走几十里地,谁又会为了毫不相干的人报官。
只是村子就这么大,人又怎可能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久而久之村中之人纷纷议论是周小楹杀的。
周志才在朝中为官,春风得意,某日在酒楼和同僚吃饭喝酒的时候,偶得舞姬递来的杏子,便忆起了旧日的小妹,而后不顾他人劝阻辞官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