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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静惊醒了一旁睡得并不熟的叶柔。
叶柔睁开眼看向桑愉,眼底顿时多了一丝喜色。
“愉愉,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行吧,妈,爸爸怎么样了?”
“他没什么事,就是跟那个上楼的男人厮打的时候伤了胳膊,体力虚脱了。
医生说他好好休息一下醒过来就好了。”
叶柔的目光看向一旁依旧在昏睡中的桑半城,眼眶忍不住再次发红,心底满满都是庆幸。
要不是救援人员赶到及时,那把刀刺进去的可就不是丈夫的胳膊,而是心脏了。
“小团子呢?”
“小团子没什么事,医生给它检查过了,说它的身体素质比成年熊猫还要好。
它长得可爱挺讨护士们喜欢,现在应该在护士站和那些轮休的护士们玩呢。”
想到那只团子,叶柔脸上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
被救后,看着那小家伙浑身都是血,他们都被吓了好大一跳。
结果最后一看才发现那血都是别人的。
它除了用了点力气,被摔了两下有点懵之外,哪哪都好好的。
“那就好……”
桑愉点点头。
随后继续道:
“那些警务人员呢?他们怎么样?
尤其是张叔……他挨了一刀,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那张在倒下去时对着自己微笑的脸,桑愉心底莫名有些发紧。
他身上似乎受了不少伤。
说到这个的时候,叶柔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
她看着桑愉张了张口,随后缓缓道:
“大家都受了不少伤,但目前都没什么危险了。
尤其是年轻的几个身体素质不错,现在已经差不多都醒过来了,估摸着今天挂完水就能出院了。
年纪大点的那几个现在也都在病床上躺着,跟你们父女俩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有人醒了,有人还在昏迷中。”
想到张平贵,叶柔张张嘴,老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张叔呢?”
看叶柔没有特意提,桑愉一颗心忍不住沉了下来。
叶柔依旧没有说话。
答案昭然若揭。
想到张平贵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跑到她身边,想到林乔乔那一刀扎进他的身体,想到他倒下去那一瞬间脸上带着的笑容。
桑愉突然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眼眶止不住的泛红。
“妈……扶我起来,带我去看看他。”
“可……”
叶柔刚想说桑愉身体脱力太严重需要好好休息。
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轻轻点点头。
她将桑佑小心翼翼抱起来放倒在桑愉脚边的位置。
随后把桑愉扶了起来,等桑愉穿上拖鞋起身后,帮她拎着吊瓶缠着她往外走。
因为现在住院需要用物资作为交易,住院部的人并不多。
楼道很安静,除了护士外很少能看到有人走动。
隔壁几个病床上躺着的都是那些受伤的救援人员。
桑愉一间一间走过去看了一眼。
赵志平和周强他们还在床上昏迷着。
宋玉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为了不占用多的医疗资源,醒过来后就搬到了几个昏睡的老人病房里坐着挂着水。
“你们……还好吧?”
桑愉苍白着一张脸,缓缓开口发问。
“还行。”
“谢谢你们!”
桑愉冲众人微微颔首以作道谢。
“应该的。”
短暂聊了几句后,桑愉咬牙强忍着身体传来的疼痛,随着叶柔往太平间的附近走。
比起住院部,太平间的温度就低了很多。
桑愉和叶柔进去的时候,都不用去确定哪一个是张平贵,因为有位年纪不大的少年正低着头一言不发站在其中一个床边。
“我来送贵平叔最后一程。”
一步步走到少年身边后,桑愉第一次觉得说这种话有些困难。
重生之后,她杀过人,手上沾过血。
可这是让她最难受的一次送别。
一颗心莫名像是被攥紧了一般有些难受,桑愉冲躺在冷冰冰的床上一言不发的老人鞠了一躬。
良久,桑愉对着一旁沉默的少年缓缓开口:
“对不起……他是为了救我。”
“爷爷说过,他活着的意义就是能够守护更多的人。
他死在了出任务的途中,保护了他想保护的人,只不过是不小心没回来而已。
我不怪你。”
沉默的少年红着眼眶缓缓开口。
在外人面前,他不爱说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这么多。
少年的话让桑愉心头一震。
她第一次对活着的意义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关于英雄,之前脑子里那些不被她认可的条条框框,这一刻……
她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了。
只是……
当初她在想英雄不曾庇护她,她为何要为他们去奉献些什么。
可现在,她突然有种不被庇佑也挺好的的感觉。
身上莫名其妙背上的人命,压在心底那份沉重与愧疚感,让她莫名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感觉到身上被套了一层枷锁,心底的自私冷漠正在被打破。
“我欠他一条命,他之前希望你能来桑家。
如果以后,你想来的话,桑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若是不愿,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
只要我能做到。”
良久,桑愉留下最后一句话,在少年的沉默中,和叶柔缓缓转身离开。
“愉愉……你心里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叶柔轻轻拍了拍桑愉的肩膀。
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逝者已矣,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对生者予以补偿了。
第二天,所有昏迷人员基本都陆续清醒过来了。
因为张平贵的身份,众人将他的尸体埋在了英雄陵园。
为他举办了一场小型哀悼会。
哀悼会上,那位少年站在最前面一言不发。
赵志平那些战友们不论身体素质好坏,清一色的出席悼念。
桑愉是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才去的,她怀里抱着一束鲜艳的菊花。
这菊花是今早从空间里长出来的。
她将菊花放在坟前,控制水流将菊花包裹成一块平整的方块,让这束菊花得以在冰天雪地里永存。
之后,她又在坟前放下一瓶白酒。
“这是爸爸珍藏多年的酒,请你喝。
等来年雪化,我会换一束新的菊花来看你。”
忽略了手上腕表的隐隐发烫,桑愉看了一眼刚从坟堆上长出花苞,金色的茎秆在颤颤巍巍的寒风中摇曳的琉璃花。
没有丝毫犹豫,她扭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