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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铺满了会客厅,就连门外的台阶上都放上了许多,这么多花,怕是全首都的玫瑰都在这里了。可文森特为什么要送这多花给我?我们才见了两面,他就这样热烈的追求我,还是说这就是他表达热血上头的方式,他对每个感兴趣的女士都这么大方。往更阴暗的方面想,得到我的青睐会得到我手中蓝氏集团的股份,得到蓝敬林父母的巨额遗产,会和蓝家达成联盟,几乎是一本万利的事,如果他是这样想,那可就打错算盘了。
也许他居心不良,但我的确很喜欢这种浪漫的小东西。
这边我在欣赏遍地玫瑰,那边蓝敬元已经在跳脚的打电话了:“喂!你小子想干什么!你送这些花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知道,我就后悔上次你问我时我没有大嘴巴子扇你,那可是我姐姐,我爸爸的心头肉……别跟我扯这些……我姐姐什么态度关你什么事……是她说的她喜欢红玫瑰,但……反正你不许再往我家送花了……”
我跨过一朵朵玫瑰坐到红木沙发上,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玫瑰一边含笑听着蓝敬元打电话,他平时都是谦和有礼,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气得跳脚,心中难免觉得好笑。
我看了看遍地的玫瑰,第一眼的惊艳褪去后只剩下平淡,陌生人送的花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而且这个陌生人很可能包藏祸心,我就更有点排斥了。
我现在的想法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可如今我只觉得这些红玫瑰有点喧嚣。
我想要的,是真心爱护我的人所赠予的玫瑰,那是被爱与尊重浸润的,哪怕只有一朵,只要其中所包含的感情是纯粹的,我便喜欢。
那边蓝敬元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头发都有些炸了。我好笑的上前替他顺毛,道:“哎哟,看把我家小蓝总气得。”
蓝敬元眉头蹙起,气愤道:“姐,他居心叵测,你可别上当!”
“你当你姐姐是纯情小姑娘呀,不就是一些花吗?他就算送金子做的花我也不觉得稀奇。”我笑着拉他到红木椅上坐下,看了看外面已经没有人再搬玫瑰了,应该是搬完了。
“姐姐,你对文森特的印象怎么样?”蓝敬元严肃的凑过来问道。
“我觉得他挺有亲和力的,一直笑眯眯的。”
“他才不是!他心可黑了!”蓝敬元故作夸张道,“文森特那笑脸模样都是装出来了,他们家起家不干净,连带小辈做事也见不得光。”
“我记得你昨天不是还笑我吗?怎么今天对文森特的态度这么差了?”我问道。
“那是之前,那会他先找我吃饭,满脸笑容的来讨好我,说了一堆漂亮话,我以为他会先和你接触接触,毕竟你们没见几面。谁知道他今天就抱着束花去公司楼下堵你,人来人往的,这么多员工看着,他摆明了要道德绑架你。姐,他连你的电话和微信都没要过是吧,他这种态度跟那些头脑一热捧小演员小模特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这是第一,他态度不端正。然后他为什么会追求你,我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那都是骗小姑娘的,更别说文森特这种老狐狸了,别看他天天笑眯眯的,心眼子比那莲蓬还多,这是第二,他心思不纯。第三,我昨天问你,你不是说对他没什么感觉嘛,那我肯定尊重你的意愿呀,你是我姐姐,我肯定站你这边的。第四,你是我和小弘的姐姐,是蓝家的大小姐,是我们蓝家花了二十多年才找回来的珍珠,凭他文森特也配,哼!综上所述,所以我今天从在公司楼下见到文森特就烦他。”
其实蓝敬元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在蓝敬元他们这些太子党的圈子里大家都在默认着一条规矩,玩什么样的人都随自己的心意,但绝不跟与自己家族有利益往来的人乱搞,因为这会对两家的利益不可避免的造成影响。若是能走到最后还好说,可能会带来令双方都满意的利益,并且如果闹翻了在生意场上再见面难免尴尬,处理事情时就不可避免的带上个人情绪。这分分合合之间对金钱权利的影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为了蓝家我也不会轻易的去接受文森特。如果他是真心待我,那这其中便会牵扯到两家的利益,我不会自己做决定。如果他只是想玩玩,那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蓝家,我绝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听着蓝敬元有理有据的说着,脸上的笑越来越大,想到他主要还是为了我,心中暖暖的:“好,不愧是我弟弟。那这些花要怎么办呐,浪费可不好。”
蓝敬元环视了一圈,想了想,道:“把花都送到集团旗下服务业的店铺去,免费送给客人。“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蓝敬元便去打电话安排了,在蓝耐恕回家之前,客厅里的花已经全部被搬走了。
晚上我洗了澡回到卧室便见微信弹出一条好友申请,头像是只黑色的小猫,验证消息框里是一朵向日葵。到了这里后我比较注意隐私,对这些公共账号比较谨慎,微信只有蓝家三父子,即使我猜到这人是文森特但也没有同意的想法,我觉得我和他不应该有交集,便没有同意,上床便睡了。
之后几天每一天都会有一条好友申请,头像都是黑色的小猫,验证消息框里的向日葵也在随着天数的增加,我的办公桌上每天都会有一束包装不同的玫瑰花。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蓝敬元,不然他又要气得跳脚了。
而我最近也的确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小事情,我对强化剂的感受越来越强烈。
以前强化剂蕴含在我的基因中,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知道它的存在但我没办法感受它,就像一个正常人没办法感受自己的细胞一样。可最近我逐渐能感觉到我的大脑,我的五脏六腑在被一团无法言说的东西包围,随后逐渐渗透。这种感觉就像是发丝从指尖滑过,丝丝缕缕,又持续不断,缓慢却又明显。
上次在浴室的遭遇现在我想起还是惊出一身冷汗,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我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可这里是战前,蓝家没有实验所,我对生物方面的知识储备完全不够,似乎唯一具有足够的资金和能力帮我的只有政府。可经历了过去五年的事,受蓝林的影响我对政府实在说不上信任,在我的认知里金羲自由联政国的政府就是大姓的提线木偶,一切都是以大姓的利益为先。虽然战前没有大姓这一阶级划分,可我毕竟才来这个时代半年,我不敢赌,可我真的是在没有办法了。
我看着手机里殷卫祺的电话,脑中浮现出之前去部队参观时那些年轻士兵脸上的笑容,军营里严肃又亲和的气氛,与士兵交流时他们脸上的朝气与坚毅,心中有所松动。
毕竟我曾经也是军人,我知道只有真心爱戴自己的国家才会有那样的表情。那种神情在蓝林的记忆中是都属于凯瑟琳的。
我又思考了几天,在端午节的前几天我借着送粽子的理由,提前询问了殷卫祺的假期安排,独自前往了殷家所在的军区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