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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里有人笔记本电脑失窃,莽撞的年轻人们正义感爆棚,搞着搞着,吵到办公室去了。
路昙约了辅导员,才走到办公楼外面,里面的声音非常吵闹,她进去,钱虔红着眼睛倔强地面对几个人,钱虔看见突然出现的路昙,别扭地转过脸去擦眼睛。
辅导员忧心地递纸巾给钱虔,他看见路昙出现,摆手让路昙在旁边等一会儿。
三角眼的男生异常烦躁,气呼呼地朝钱虔说:“监控清清楚楚,你还带着一个包,不怀疑你怀疑谁?一台电脑八千多,不心疼钱,我还心疼电脑里的东西呐!”
钱虔梗着脖子,含着哽咽回:“包里是衣服,包里是衣服!”
辅导员赶紧插在中间,让两个人都冷静点儿,对峙了十分钟都没理出有用的信息,反而要吵起来的趋势,这可太糟心了。
关键当时钱虔是最后一个离开自习室的,自习室内监控刚好检修无画面,也没有证人可以证明钱虔没有偷拿东西。
路昙低头用手机翻看院大群的信息,往前翻,渐渐的,她有了一个猜测。
“辅导员,关于这事儿,我有个线索。”路昙当即开口。
果不其然,其他人均看向了路昙。
主要是路昙之名,九院内学子皆有耳闻。
“前天19点20后,我经过光年楼东侧,曾见四楼无灯亮的教室有人鬼鬼祟祟在窗边往下面吊东西。”路昙语气冷静。
辅导员面色怔忡,问:“哪间教室?”
“东侧数去第五扇窗。”路昙记忆清晰。
几人沉默,很快,一个脑子转得快的男生惊喜叫道:“413旁边!”
有了新的嫌疑目标,失主暂时收起了针对钱虔的攻击性。
辅导员抽出身后,转手帮路昙上交了外宿申请材料,恰好院长得空,见了路昙,就留路昙聊了一会儿。
下午,物理一班的人都往东湖去上实验课,一串人经正门广场过,斜里也汇来一串人,寒冷吹得劲起。
当某个声音叫她时,路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张脸很新鲜,可是声音有点儿耳熟,她沉默着,恍惚发觉似乎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江请松说话带着鼻音,一张脸冷得发白,唇角弯弯,直直盯着路昙,目光直白且热切。
路昙抬眼瞅他,没什么情绪波澜。
江请松却自顾自说道:“我来这里交换学习,上周刚到,想联系你,没想到这就见面了。”
路昙低头,欲走了,江请松却朝她伸手,她第一时间避开了,江请松连她的包都没有碰到。
“路昙······”
“我和你不熟。”
女孩冷漠的态度依旧蜇了一下江请松,江请松的表情僵怔,眸里低落浮现,他的手垂在身侧。
另一道声音遥遥掷过来:
“路昙!”
江请松看过去,瞳孔骤放又顷刻紧缩,也是紧紧盯着过来的人。
质朴的军大衣此时放大酷意,阔步而来的人来势汹汹,他过来,拥着寒风割裂出他的坚毅棱角,眸里凛冽的光芒宛如灰霾里乍破的流星,让人去笃定他的举世独清。
“不要理会不相熟的人。”
石义尧到来,将路昙护在身后,嘴里嘱咐路昙,眼睛却盯着江请松,其中敌意异常清晰。
“你们难道······”江请松的语气带点儿不可置信,依旧希冀地看向路昙。
然而路昙却不再开口,果断转身就走,石义尧也吝啬眼神,直截转身同路昙一起离开。
两人的背影如此默契——且熟稔。
江请松的心口被丝丝缕缕的酸涩无声侵袭,他什么都未做,可在那人看来他已做了无数错事,这对他不公平,可有什么用呢?他特地报名来曲开交换学习,那人也不肯施舍目光。
石义尧一路送路昙到实验室门口,吸引了许多目光,此时他的脑海里涨着许多疑问,顾不得周围什么眼神。
“今晚有课,你下课后我接你一起过去。”
路昙点头,安静地进去了。
石义尧沉着目光,视线随着路昙进去,依依不舍,稍会儿,他忽地转身,吓了恰巧过来的老师一跳。
晚上任教授让他们走后,四个人照常一起走回横廊,没有人说话,照常的氛围。
路昙边走路边看手机,Vx上于明励问她有没有遇见江请松,她回有。
两个人加好友后,一直没有聊天,今天于明励为了江请松终于翻出和路昙的聊天界面了。
确认路昙看见信息后,于明励迅速发了一大段字过来,无非在说江请松为了交换名额做了什么努力,无非在说江请松从前如何偷偷留意路昙。
路昙简略过了一眼,迅速输了四个字发过去,那边似乎对此做了紧急解读,过了几分钟,那边挫败地回“不聊了”,路昙退出聊天界面。
眼见横廊正门,石义尧的手机突然来电,他接听,然后看向道路对面,一个戴毛线帽的人慢慢走近。
“十一!”
季宏愣了一下,旁边石义尧朝前迎了一步。
那人没有客套,掏出一个黑色盒子递给石义尧,“拿好了,单独给你的。”
石义尧也没问,直接将盒子揣进兜里。
这时,那人才看清楚季宏的脸,“嚯,阿宏!”
季宏懵了,实在想不起这是哪位,叫石义尧作十一的人向来只有他,亲近称呼他为阿宏的也就是众位长辈,两个亲昵称呼一起用的,至今是头一个。
石义尧察觉季宏的疑惑,适时出声:“九——小学时老家带我们拆装机械的九哥。”
季宏这才歉意讪笑:“九哥啊!抱歉,好久未见,我没认出来!”
嗯。石九回应敷衍,他再朝石义尧点头示意,然后就急匆匆地走开,迅速上了一辆车,然后那辆车离开了。
两人耽搁了一会儿,周绿和路昙已经走进横廊了。
老家来的人,为的只能是石家内部的事情,且来去匆匆,而对此,季宏一概不会多嘴。
接他们的车到了,开车的是虎茶。
收拾到二十三点过了,石义尧才得空坐下放空,视线触及桌面的黑色盒子,他拿起,不知如何开启,想起廿五叔说过的话,他将左手无名指摁在盒子表面的中间,尝试了四面,盒子开了。
里面是一只钛合金手环,流溢银色的光芒,没有任何纹路,静置黑色盒子里,就像廉价的玻璃制品。
石义尧拿来放大镜将这手环仔细端看,勉强看到手环内侧刻有极小的“石义尧”三个字,反倒是盒子内部雕刻了满满的繁复花纹。
这是石家的秘密精锐为他打造的“礼物”。
他答应参与继承人试炼得到的配置。
百感交集,石义尧将手环戴到左手,仰躺床上,左手腕一阵轻微的电流感,他抬手看,刚刚还光滑反亮的手环已经黯淡,径口似乎缩小了,他使劲拽,居然脱不出来。
石义尧霍地坐起来,盯着手环讷讷出神。
“关灯。”
石义尧躺下,臀部喀到某件硬物,他伸手摸,又是一只手环,无奈,他又对空气说“开灯”。
一只银镯子。
黑盒子里只拿出了一只手环,这银镯子哪儿来的?
石义尧同样仔细观察银镯子,吓得从床上弹坐起来,镯子内侧刻的是“路昙”!
石家为什么要准备刻有“路昙”的镯子?
他清晰记得路昙的左手一直都戴银镯子。
今晚分开时,路昙手腕有银镯子吗?
这是路昙那只镯子吗?
路昙的镯子不可能跑到他床上吧?
石义尧去找季宏问今晚分开时路昙手上有没有银镯子,季宏眯着眼缝说有。
石义尧半信半疑,转头干脆发信息问路昙的镯子在不在,路昙说找不到了!
石义尧惊诧地拍照发过去,路昙即刻回这就是她的镯子!
所以,路昙的镯子怎么跑石义尧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