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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麟刚把匕首还给殷洪,一个卫士扶着第一个病患过来道:“公子,这位先生已经全部拉完了,肚子也小了下去,他要小的扶着过来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陈天麟转过头一看,患者果然肚子平平,想是体内瘀血已经排尽。但从面部特征看身体依然虚弱,失血过多且内伤外伤都不轻。陈天麟让他盘腿坐在地上,然后开始运起内力帮助他活血化瘀,舒筋通络,处理严重的内伤。
运功完毕对陈天麟道:“感觉如何?”
患者急忙转身跪下流泪道:“谢公子,比起刚才的难受现在感觉好多了。公子救命之恩小的房典无以为报,将来但有驱使小的在所不辞。”
陈天麟扶起他道:“起来吧,治病救人乃是我等行医之人天职,你不必言谢。况且你的遭遇恐怕还是因为我而起,我倒是应该说抱歉才是。”
房典连忙道:“小的不敢。”
让张文取来一把椅子让房典坐下后陈天麟道:“你的身体虚弱任需调养,除按时服药外,饮食也要注意,不可吃辛辣油腻食物,近期切忌饮酒。”
房典连忙点头道:“是,小的记住了。”
这时,萧炎也带着由卫士扶着的两个病患过来了,两人连忙道:“小人谢过公子等救命之恩。”
陈天麟连忙扶住想要下跪的两人道:“大家不用如此多礼,救你们即是我等职责,也是机缘所在。”
看了看基本已经得到治疗的六个人,殷洪笑道:“麟儿你们师兄弟不愧是药王谷弟子,各个都很了得,如此难治之病竟然都好了。”
众人除了与鸿门亲近的外都围过来恭敬不已。
陈天麟谦虚道:“王爷抬爱了,我等年轻识浅,所学也相当有限,还需不断努力,只希望能尽力做好分内之事。”
尹通阴阳怪气的道:“天麟师弟太谦虚了,此次比赛师弟算是赢了你的师兄,师弟真是好样的,不愧是嫡传弟子。”
尹通的话一出,和陈天麟相厚的人有皱眉的,有直接表现出愤怒的。
陈天麟一看萧炎脸色也不是很好,笑道:“尹通师兄说笑了。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医学博大精深,个人精研方向不一样结果自然不同。就像武艺一样,听说尹通师兄擅长剑法,对刀法未必就擅长了,更不用说枪法棍法了。今日的病症正好大部分是我擅长的,说明不了高明与否。说起来今天能与萧师兄联手治病探讨心得令天麟受益匪浅,天麟谢过师兄。”
陈天麟说完诚心向萧炎拜了一拜。
汪洪笑道:“天麟师弟这么说就不对了,师弟是要抬高自己还是故意贬低萧师兄?事先萧师兄就说了,只要天麟师弟能治好其他几个就是你赢。所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听说萧师兄向来敢做敢当,哪会以所学方向不同来搪塞自己不足,天麟师弟这么说是要陷萧师兄于不义吗?”
见萧炎面色复杂,张文气急,正要出列,陈天麟拉住了他。
陈天麟不悦道:“汪洪师兄请慎言,我师兄最近几年一直随师叔在金州行医,年纪轻轻其义行在金州一带家喻户晓。这足以说明师兄的能力,他不愧是药王谷的杰出传人。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医学博大精深,家师几十年造诣尚且每日精研苦学,希望不断进步,更何况是我等小辈。今日虽然偶然遇到不擅长的疾病那也是正常之事。汪洪师兄因今日之事以点盖面企图掩盖我师兄数年的功德岂不是小人之见?若再出此不善之言,有辱我药王谷声誉,休怪天麟做出有碍两家和睦之举。”
殷离见今天是讨不了好,况且目的已经达到,便急忙出列道:“师弟莫怪,是我等口不择言了,今天能见识药王谷的神奇医术,我等荣幸至极。如今已经不早了,我等早已饥肠辘辘,师弟家有贵客我等便先告辞了,有机会再向师弟赔礼。”
殷离向尹通几人眨了眨眼才走到殷洪等面前道:“王爷、西门前辈及各位师兄,晚辈等先行告辞,”
有鸿门的人领头,其他人也都纷纷告辞离去。一会儿院中就剩下自己人、萧炎与殷洪、殷凤儿及其护卫等。
正在这时,赵开疾步走了进来,来到殷洪等面前下跪行礼道:“小人赵开拜见王爷、郡主及各位前辈和公子小姐。”
殷洪微笑着看了一眼陈天麟,陈天麟连忙上前扶起赵开道:“赵管事请起,不知道匆忙前来有何事?”
赵开道:“如今午饭时间快过了,公子等忙碌了大半天必定饥肠辘辘,现在做饭肯定来不及了。家主曾吩咐小人好生款待贵宾,所以小的自作主张已经在附近酒庄摆上酒席,特邀请王爷公子等前往。”
陈天麟为难道:“宁叔的厚爱天麟真是无以为报了,不知道王爷的意思?”
殷洪笑道:“本王就不去了,府中还有些事要处理,就此谢过宁家主了。既然宴席已经摆下,西门兄和麟儿你们尽管去,有时间就多来王府坐坐。”
西门问剑笑道:“好。”
陈天麟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强留,院中杂乱确实不适合王爷等久留。”
这时萧炎出来道:“师弟,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说句实话,师兄确实不如你,不管是医术还是德行。”
陈天麟连忙道:“师兄切不可如此说……”
萧炎挥手打断道:“师弟无需多言,我说的是发自真心,事实也确实如此。为兄会努力学习的,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师兄弟能有机会再切磋。如今平津城情况复杂,师弟的情况我也都了解一二。我看这样吧,这些病患的后续治疗就交给我了,我马上找人来把他们抬走,我保证他们没事。师弟还是着手处理好自己的事吧,不要为此分心。”
陈天麟道:“那也要和我们吃个饭再说。”
萧炎摇头道:“不了,我不习惯和这么多人吃饭。”
陈天麟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既然师兄考虑周详,如此师弟我就不客气了。”
陈天麟看了看殷洪身边的护卫道:“王爷,相请不如偶遇。我看能不能麻烦几个兄弟帮师兄把患者抬走。”
殷洪笑道:“举手之劳,这个包给我。”
陈天麟道:“那就谢过王爷了。”
陈天麟转过身对张文道:“麻烦师兄取二十两银子给带队帮忙的兄弟,算是辛苦大家的茶钱。”
袁将军出列道:“公子见外了,既然王爷发话了属下等使值差遣乃是分内之事。”
殷洪笑道:“既然麟儿赏赐就收下吧,发给办事的兵士,麟儿今天可是发了大财的。”
听到殷洪的话, 陈天麟才想起院中的银子,转过身对张文道:“今天收入多少?”
张文转过头看了看田卿瑶道:“这个还得问卿瑶。”
田卿瑶笑道:“十六万四千多两,其中现银就有近十万两。公子可是小财主了。”
陈天麟对赵开道:“既然如此,麻烦赵管事将整数的十六万四千两帮我存起来。我现在肯定不能留在身边了,等有时间再找宁叔取可行?”
赵开道:“这个自然没问题,等会儿便有我宁家商船回湖州城。数目如此巨大,小的先安排人搬走再来带公子等赴宴不知可否?”
陈天麟笑道:“赵管事考虑周到,麻烦了。”
赵开走后,殷洪道:“既然如此,本王就走了。”
陈天麟等人亲自将殷洪等送上车又将萧炎和抬着担架的卫士送走。
看着乱七八糟的院子,陈天麟道:“院子就先不管了,把银子清理一下协助赵管事的人搬运走吧,留在院中确实不是办法。”
很快赵开便坐着马车和几个下人来了,硬是交给陈天麟一张收银凭证后赵开让人将银子搬上马车。
马车上,殷洪看了看窗外对殷凤儿道:“真是可惜,今天本来打算宴请他们然后让你们彼此多了解一下。”
殷凤儿道:“那父王为何不去?”
殷洪道:“宁家只是一个商家而已,我们还是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为好。凤儿觉得陈天麟如何?”
殷凤儿想了想道:“不得不说是个很优秀的人,医术和才能都很了得,我今天一直在关注他,做事的时候很具有一份独特的气质,只是……”
殷洪诧异道:“只是什么?”
殷凤儿道:“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殷洪道:“怎么说?”
殷凤儿道:“明明身份和能力都摆着,可却总是对外忍让毫无霸气可言,你看都被尹通他们欺负到头上了。”
殷洪道:“傻丫头,这才是陈天麟成熟的表现。一个懂得隐忍的人才能活的更久,站的更高。陈天麟能在众敌环视中活着这是有一定道理的。至于你说的霸气那只是血气方刚下的不成熟表现而已。如果倨傲、不懂得控制自己的脾气、漠视一切的态度算是霸气的话,那只能说你太幼稚了,这种人会死的很早的。越是功成名就的人越是随和。男人的霸气来源于周围人对他由衷的尊重和认可,而这一点年轻一辈中陈天麟是做的最好的。”
见自己女儿陷入沉思中,殷洪拉开车帘再次看向外面。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不断闪过的建筑,殷洪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