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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这个繁荣的城市,当之无愧的九州腹地,而身为华夏都城,这里毫无疑问是整个九州把守最为严密的地方。那灯光照亮的城市夜景之中,不知有多少高手隐匿。
在这万家团聚的时节,无人行走的街道上却出现了两道不该出现的身影。
真的是风雪兼程。凌霄甚至不知道老头子为何如此急迫,本应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苍然脸庞却出现了一丝犹豫和,遗憾。二人都可以感悟天地气息运动轨迹,所有当他们有了明确的目的地后,赶路的速度可谓风驰电掣。但是当真正到了这华夏心脏,君辸的速度,还是慢了下来。
在凌霄踏上街道的那一刹,他就感受到了无数道冷然的目光。早已安于和稳的燕京或许不欢迎他们,所以这座早已尘封了血腥气的城市散发出了一种压迫感。
当你真正面对这种压迫感时,你才会知道面对“国家机器”这四个字所代表着的庞然大物时会是多么无力。
有时候,这样的一座城,或许该说是一些人,就可以代表整个国家。
然而,君辸只是行路,藏青色的布鞋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如同画者在雪白的绢带上绘下第一笔。迈起,落下,写意间行出十里长街。
君辸站定,望着这条长路,这从华夏的标志性建筑前延伸出去的长路,似是有些回忆,轻轻的声音在这四周银白中响起:“几十年没来燕京了,上一次来,怕还是走过这十里长街,送总理最后一程的时候吧?”“是啊,几十年未见,我却还记得当时桀骜如你,却向天一跪。老伙计,你这次是来给我拜年的?”苍老的嗓音自那城楼之上传来,一位苍颜白发的老人,撑着一根龙首拐杖,从城楼之上缓缓走下来。
老人身着中山装,就这样自然地出现在那道城楼上,如同君辸先前的淡然,即便是凌霄也未曾感受到他的气息。老人走到二人身前,注视君辸双眼:“这次,不是来找麻烦的吧?”君辸笑骂道:“你这老东西还没挂呢?你还不知道我?自从当年周老故去后,这偌大紫禁城中,就没有人值得我君辸再来拜年了,还捣乱呢?咱还要不要天门了?”老者闻言也是一笑,道:“忘记了你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也是,你君疯子这辈子都不曾想过和国家扯上关系,若非是周叔,你当初怎么会在京中安稳几年?”
二人一番笑谈后,这才将目光转到凌霄身上。老者看到凌霄,愣了愣,有些了然,又有些黯然,问道:“这就是你选中的人?”不待君辸回答,老者微闭上眼,道:“正统修罗道,虽还未炼心,这修罗杀心倒是正气浩然,是棵好苗子啊。”睁开双目,对凌霄笑道:“小友,初次相见,我姓彭。”凌霄心神电转,忍不住道:“彭?难道是那位······的后人?”
君辸笑道:“的确是,你称他为彭老或者老首长便好。不说这事了,老家伙,我这弟子可不只领悟那修罗之道。”
老者闻言再度闭眼,“咦”了一声,对凌霄说道:“小友可否站近一些?”凌霄上前一步。彭老淡然表情保持片刻,便再也淡定不了:“小友身中还有,这气息与修罗完全相反,怎么可能存于一人之中?君疯子,他修的不是你天门意?”君辸冷笑道:“只许你培养出一个木秋痕,就不许我这关门弟子天纵奇才了?告诉你,我这弟子悟苍生而入道,开了万载天门一新源!”
老者表情恢复淡然,声音却有些颤抖着道:“君疯子,跟你商量个事儿,你叫他跟了我,我再提供你天门十年用材,支持你那老六所有研究,你看如何?”君辸只是冷笑。老者语气越发急促:“喂,你别得寸进尺!这样,你让这孩子跟着我三年,我提供你天门所有资源二十年,如何?”君辸道:“我就呵呵不说话了。”
老者指着君辸破口大骂:“靠,你这君疯子,我都让步到这种地步了,而且我收了这孩子等我百年之后也是让他接我的班,收益的不照样是天门!况且你弟子那么多,羽仓、药沁还不够天才吗?还这么贪心。”君辸悠悠叹道:“我等不了那么久了。”老者话语戛然而止,一叹,道:“是啊,等不了那么久了。那你这次带他来?”
君辸嘿嘿一笑,凑到彭老耳边道:“这次带他来,一是去‘东方玄剑’请教,二是······闯秦关!”老者闻言又是一惊:“我靠!你这老疯子还想让你这弟子活吗?东方玄剑也就罢了,秋痕至少会因惜才而留他一命。那秦关却并非开玩笑的。秦家纵横政局数百年,却始终保持中立,虽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祖训,但更多的却还是无人破那秦关所致!你可要想清楚了!”
君辸道:“未临擎天巨岳,谈何劈山行路?不经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终究难成器。”彭老叹道:“你当初教导羽仓时,何曾如此严厉?难为他了······”转身,领路。
三人在这雪间行道,终来到这紫禁边缘的一处石山。山中机括声响动,在光滑山壁之上,八个赤红如血之字缓缓浮现。
“炎黄钧矢,东方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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