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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答案可能已降临至他那位陨落于尘世纷扰,不肖之子的身上,如今却又生出新的变故。夜枭在通讯符中不禁感慨:“家主无需多言,苏家此刻尚不能轻易触动,您自有深思熟虑的打算。然而针对赵家,我们定要严厉处置赵局长,他知晓我与您的真正身份,因此对于赵家,我虽无法亲自下手整治,但也须对其家祖进行一番教诲。”
夜枭在秘传音讯中含笑回应:“家主,此事刻不容缓,弟子立刻安排门下弟子设法为您排忧解难!”
江泽略显忧虑地轻蹙眉头,对着灵犀传音道:“你行动之事我不持异议,教训赵家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此事切勿牵扯到我自身,若赵家连续受挫,外界很可能将矛头指向新任城主或苏家,如此便有悖初衷了。”
“故此你需要寻得一个妥善之策。”
夜枭应声道:“家主,请放心,弟子必会寻得一个令您满意的对策,届时只需静候佳音便是。”
通话完毕,江泽驾驭飞舟留意着灵识中标记的那个红点,发现它正逐渐靠近白氏仙府。他缓缓操控飞舟靠近同一路线,怎料巧合的是,当他刚刚驾驶飞舟绕过一处山峰时,数辆黑气腾腾的遁空车阵赫然驶向白氏仙府!
苏云与苏念两人目光敏锐,一同发现了其中一辆车,苏念失声道:“那不是曾祖父的飞车吗?”
江泽微微拧眉,不曾料想苏天龙竟会这般伪装出行,声势浩大地带着车队前往白氏仙府,这般的举动似乎别有一番意味?
如今苏家已然走到这一步,仍旧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单论其座驾队伍,前后跟随三四辆遁空车侍卫左右,再加上那辆古老的飞车,虽然并非新款,但却宏大无比,即便比起传说中的巨灵族战车也不遑多让。
苏云与苏念皆看得分明,而江泽却深知,苏家一年所得的修炼资源总收入,也不过区区一千五百万灵石,更别提这些资源还被分散给了苏家上百位内外门弟子和仆役之中。
以此计算,仅此次出行,耗费的灵石数目便足以令人咂舌,更何况像苏以沫的亲生父母这样的二房一脉,每月分配到的修炼资源也不过二三十万灵石。至于那些自诩豪门贵族的苏家人是否每个月都要花费百万灵石,那就不得而知了……
苏以沫在修炼界的地位几乎连一名初级的灵石矿工都不如,他所领受的家族津贴,即便是一名外门聘请的丹药师,其月俸也不会低于两万枚灵石。这两万枚灵石虽然不至于让他过于拮据,但足以支付苏家两位幼童——苏云和苏念在仙童学院的学费。然而除此之外的其他开销,则是苏以沫力有未逮。
苏念治疗先天灵根破损所需的珍贵丹药和资源时常令苏以沫捉襟见肘,不得不四处借贷。因此,在苏家长辈看来,苏以沫就像是一个苦不堪言的家族仆修,凭借自身的辛勤努力积累微薄的贡献值以换取灵石,而这些贡献值大多用于满足苏念疗伤所需,这正是苏天龙以及大房、三房掌控苏以沫效忠苏家的关键筹码。
然而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往云烟,至少对于拥有神奇医术的江泽而言,苏念的疾病早已不再是难题。江泽有意提携苏以沫,在苏家逐步崭露头角,从被人忽视甚至遭自家冷眼的角色,逐渐变为受人敬重、重视,乃至让人高山仰止的存在。这个蜕变的过程绝非一蹴而就!
江泽深知,如今的局面并非偶然形成。当他避开飞驰而过的遁光之后,便驾驭着古朴的法宝返回。苏云愤愤地耸了耸肩:“哼,就算太上长老来了又能怎样?难道妈妈就成了人人争抢的瑰宝吗?他已经听到红芸姑姑提到过,那屋子里整天闹哄哄的,显然是红明那些人在争夺地位。”
对于世俗之人而言,每月花费二十万灵石可谓天文数字,但在那些豪门世家眼中,二十万灵石仅相当于散碎银两,比如眼前这位飞扬跋扈的赵公子,或许他清晨一次前往修炼楼饮酒品茗、宴请好友的花费,再加上给弟子们发放奖励的灵石,轻松就能破百万!
这样的挥霍对于他们而言不值一提。相比之下,苏家大房每月所得尚不足百万,更别提三房,他们的份额更是少之又少,主要原因在于他们的修行资质平庸,且生财无道。即便如此,他们的生活条件仍远胜于苏以沫。
苏云像个小大人一样噘起嘴,他感觉除了红芸姑姑之外,全世界的人都在针对他的母亲,包括江泽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至于苏家的大房、二房和三房更是不堪入目。相较于这些,苏云勉强能接受位列第三顺位的江泽。
此时,苏念天真地看着苏云,随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认真地说:“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太上长老也有他迫不得已的难处,我曾经看到他在书斋中偷偷抹泪呢。”
江泽以悠然的态势驾驭着飞梭,离红家仙府的距离仅咫尺之遥,若非碍于几股拖沓之力,不过一步飞遁便能抵达。然而此刻的情况却颇为棘手,红家之人众多,内环外绕,大殿之内早已熙攘满员,殿外更是围聚着不少修为各异的修士,加之长枪短炮法宝的簇拥,原本宽阔的灵道路已然变得狭窄难行。
另一面,前方数辆悬浮战车上乘坐的是苏家祖宗的亲卫队,还包括那几辆不明来历、拥堵道路的法器飞舟,使得江泽只能驾驶飞梭艰难地徐徐前行。耳边传来两个小弟子间的误语,江泽不由得微微拧眉,虽未出言训斥,但此时电话已悄然挂断,交至手中,他只需专注于眼前的驾控之道。
苏云转首望向苏念:“为何你弟弟可可如此善泣?莫要再这般取笑了!瞧他那般模样,就算遭遇亲子陨落之事,恐怕也未必会有如此强烈的悲恸之情!”
苏云这个幼子性格确有偏执之处,想要引导其修正这种偏激思想,已是江泽修行之余必修的第二课业。对于这对孪生兄妹的教诲,确实存在明显疏漏,毕竟六年过去,江泽未曾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这对名为一脉龙凤胎的兄弟姐妹,虽然表面上各有特色,哥哥稳重如山,妹妹纯真无暇;但实际上二人犹如一体两面,妹妹受到母兄双重庇护,显得更为懵懂天真,而哥哥却饱受世间嫉妒目光洗礼,早早地学会了世故与坚韧。
他对这些心结深藏不露,将它们化作内心的仇恨,用以守护妹妹,但对于外界那些人——无论是苏天龙这位苏家长房,还是二房、三房,乃至江泽自身,他都充满了深深的敌意。
苏念毫不设防地晃动着小腿,天真地道:“真的呢!那次我们第二次拜见曾祖父的时候,不正是在大仙府举办庆典晚会么?那次宴会热闹非凡,一直延续到深夜。我当时无处可去,便躲进了侧室,无意间发现了一条通向书房的缝隙,就看到曾祖父正在那里无声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