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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莲看着凤鸣,半晌才回答:“也不为什么,婚姻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妈只有你一个儿子,这件事一定要慎重从事,对吗?我还要好好地想一想,她到底能不能做我们家的儿媳妇——好了,天不早了,你也该去睡了。明天我会对你二姨妈说,你就放心吧。”
凤鸣:“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现在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应当好好地谢谢蕊芳阿姨,是她刚才说服了我——”
凤鸣感激地看了蕊芳一眼。
蕊芳:“凤鸣,你妈又不是说她不同意,她只是说还要好好地想一想,这可没错——”
秋莲:“好了,乖儿子,这些你就别说了,早点睡去吧,明天一早还要上学呢。”
凤鸣看看秋莲,又看看蕊芳,说:“好吧。”
他转身走出了房门。
秋莲转过脸来对蕊芳:“蕊芳,看来,月娥那头的事我们一定要抓紧了。”
蕊芳:“是的。”
秋莲走到柜边,打开柜门取出一包钱来:“明天你先带一百块大洋去——”
第二天,蕊芳走进天禄园饭店,坐在柜台后的帐房见了,站起身来说:“啊,蕊芳姐,你来啦?你约的客人已经到了。”
一个堂倌迎上前来:“楼上请。”
蕊芳上了楼梯。
堂倌上前掀起了包厢的门帘,对蕊芳说:“您请进。”
蕊芳:“你就上菜吧。”
她说完就走进了包厢。
包厢里,月娥站起来:“是冯太太吗?”
蕊芳冲她一笑:“对不起,太太今天没有空,我是太太的贴身丫环。”
月娥冷笑:“恐怕不是没有空吧?像我这种唱戏的,有你这个大丫环来,就已经是给足我面子了。”
蕊芳:“你不要多心,太太真的很忙。”
月娥:“是吗?那我倒要问一句,约我到这里来的究竟是哪一位太太啊?”
蕊芳:“太太就是太太,有什么区别?”
月娥:“怎么没有区别?以前是你家四太太和我打交道,后来,听说她出了点什么事,走了。那现在又是谁要我和凤庭少爷好呢?只怕是要我做这件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堂倌送酒菜进来,两人都住了口。
等堂倌摆好酒菜,蕊芳问:“菜都上齐了吗?”
“是的。”
蕊芳:“好,你走吧,我不叫你,你就别进来。”
“是。”
堂倌走出去后,蕊芳又问月娥:“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当初四太太和你是怎么说的?”
“就为了这事?好吧,反正四太太已走了,我就是对你说了也不要紧。当初是四姨太叫我和凤庭好的,她答应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她都会给我一千块大洋。你要知道,我们唱戏是很苦的,如果有一天我能成为名角,把戏唱到大码头去,挣很多很多的钱,那我就不会答应四太太了。可我看到,我们家乡出来唱戏的人是太多了,有几个能混到吃穿不愁的?一千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对我们这些唱戏的人来说,恐怕一辈子也不能赚到这么多的钱呢,所以我也就答应了。只要四太太给我钱,就是和一个傻瓜来往,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四太太偏偏出了事,她被赶走了,钱我也没拿着。我也知道,凤庭他妈是死活不肯让凤庭娶我这个戏子的,正好那时我们班子要到外面去演戏,我就走了。我不知道你们又把我叫回来做什么?”
说完,她看着窗外,一付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蕊芳:“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拿到四姨太答应给你的那笔钱,不过不是一千,是两千!你呢,照旧和凤庭来往,要缠着他,让他去跟他妈说一定要娶你……”
“你以为他妈会答应?”
“那就不是你要管的事了,只要你做到这一点,我今天就先付你一百,你和凤庭重新交往了,我再给一百,不管结果怎样,到最后我都会把剩下的钱一分不少地交给你的,怎么样?”
月娥心动了:“真的?你说话可要算数。”
“你以为我们会把这两千块钱看得那么重?”
“好吧,我就试试,反正我也不会少了什么。可她娘把他看得死死的,我怎么去找他?”
“我想过了,你交一样东西给我带去,要让凤庭一见就知道是你的东西。我带去给他一看,他还不拼死拼活的来找你?”
月娥想了想:“那就把我这个戒指给他带去吧,这是他给我买的。”
蕊芳接过戒指看了看,又掂了掂份量:“啊,他给你买了个假的?”
月娥笑了:“不瞒你说,他出的钱可不假,我和店里的伙计串通了,让他用真金的价钱买下了这个假的给我,事后我再到那店里去把多付的钱拿回来……”
蕊芳也笑了:“原来这样!月娥,我还想问你一句话。”
“你说——”
“要是凤庭他妈最后答应了让他娶你,你肯不肯嫁给他?”
月娥皱着眉想了想说:“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要真有这一天,我会考虑的。你想啊,我要是成了冯家的少奶奶,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也不用再东奔西走、风霜雨雪地到处唱戏,那可是我做梦都在想的事啊!再说,你不知道,他人是傻,可对我真好——可是,你以为他妈会这样做?”
“不是,我不过随便问问。还有一句话,这事你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这我知道。可我想不通的是,你们太太,还有那个四太太,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凤庭和我好?”
蕊芳笑了:“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打听了,反正对你有好处就是了。”
她说着,打开了随身带来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一包银子:“这里是一百两,你给我写个收据,我让他明天就来找你。”
凤庭的房里,两个男佣正用力把凤庭摁在床上。
吴医师给他打完了针说:“好了,替他把裤子拉好,让他睡吧。”
凤庭挣扎着,叫嚷着。
一旁的银杏:“吴医师,谢谢你了。”
吴医师:“看来,这次他的病发作得不轻啊。要知道,这种精神上的毛病,是很难说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再发生点什么事,说不定就真的疯了。那时,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我也就没有办法了。所以你们要特别当心,千万不能让他再受刺激……”
银杏:“好的。”
二姨太、秋莲、三姨太和绮云正围着桌子打麻将。
三姨太房里的咏荷和蕊芳站在一旁伺候着。
绮云:“凤庭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听说他好了不少,怎么一下子病就发得这么厉害了呢?”
二姨太:“还不是蕊芳惹出来的麻烦!”
站在一旁的蕊芳急忙说:“二太太,我当时真是缺了个心眼,都怪我——”
三姨太:“这也不能都怪你,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戏班子又来了,就是能瞒过一天两天,还能瞒得过十天半月的?”
绮云:“那倒也是。嗳,那头的事怎么样了?”
二姨太:“什么事?”
绮云:“就是三姨妈她侄女的事呀。”
二姨太看了三姨太一眼:“人家看不上我们凤庭,说他有病!”
三姨太的脸一下子不自在起来。
秋莲急忙说:“三姐,我知道你是不赞成这件事的,也怪我当时多了句嘴。你不要着急,今天一早我就同二姐说过了,这事就算作罢了。”
二姨太不高兴地:“人家不肯,当然只好作罢了!可我就是想不通,凤庭不过是不大懂事,他可没有病!都是一个家里的人,怎么就非得指派他是经神病不可!”
三姨太:“二姐,你这话是说我吗?”
二姨太:“说谁,谁心里有数!”
三姨太:“不错,我是叫咏荷去对我那哥说,不能答应这门亲事。凤庭有病没病,这用不着我来多说,就他这付样子,我能让自己的亲侄女和他过一辈子?”
二姨太瞪大了眼,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绮云插嘴说:“哟,三姨娘向来是个没气没屁的人,今天是怎么啦?话这么多?”
三姨太:“这就要看是什么事了,我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侄女儿往火坑里跳啊!——”
二姨太一拍桌子:“谁让她往火坑里跳啦?老三,你要这样说,那我可也要和你说说明白了,你说,就你哥哥家那付穷相,我能要他的女儿来做媳妇,已经算是抬举他了!你——”
绮云:“好啦好啦,都少说两句行不行?今天的话题是我挑起来的,是我不对,二姐,该你出牌呀!”
二姨太把牌推倒:“算了,算了,不打了!”
她呼地站起身来。
这时,银杏进来了。
秋莲:“银杏回来了,凤庭怎么样了?”
银杏:“吴医师给他打了两针他才睡着。吴医生说了,从现在起,不能让凤庭少爷再受刺激,要不,他真的会——”
说到这里,她自知说走了嘴,看了二姨太一眼,没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