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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陆羽和小二的配合,问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到重新拿着一床被子放在榻上的小二,问雪恨不得陆羽和他一起推出去。
等到小二出去以后,问雪看向憋着一脸笑意的陆羽,忍不住恼道:
“公子!我怎能和您住在同一间房内啊!”
“嗯?有何不可?我都没意见,难不成雪儿你不乐意?”
陆羽好笑的看着羞恼的问雪,这种神态的问雪对他来说还是很新奇的。
“当然不可以啦!若是,若是陛下知道了怎么办!”
“我们不过是事急从权,睡在一间房子内而已,有什么问题呢?
父皇可是要你贴身保护我,不贴身,你如何保护我呢?”
“……”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陆羽,问雪噘了噘嘴,不甘心的说道:
“公子总是歪理一大堆,我说不过公子。”
“哈哈哈,口舌之争我可不擅长,我只是占理罢了。”
陆羽笑着拿起刚才在街上买的那些零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景象,低声问道:
“问雪,你刚才一脸神色紧张的冲进来,是因为什么?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
“殿下,这家名为杏花春的酒楼,是江湖上刺客组织烟雨楼的据点。
这里头的伙计,大多数都是杀手,那个掌柜是他们这里的首领。那边那个图样就是烟雨楼的标志。”
听到问雪的话,陆羽好奇的顺着问雪纤纤玉指所指的方向,只见在对面一处屋檐下挂着的一个灯笼上画着一个奇特的楼字。
“这烟雨楼是什么来路?朝廷竟然没有派兵清剿?”
陆羽对于这种杀手组织他没什么好感,但他很难想象这种组织竟然能开遍大乾各地。
“按照听风大哥所说,这个烟雨楼早些年是一名智谋无双的女子所创,江湖人称蜃姬。
精通易容术,没有人见过她真实的样子。
最初烟雨楼只是收留那些落难女子,后来渐渐地开始收养那些因为战乱而失去父母的孤儿。
因为烟雨楼的名声越来越大,当年姜国曾想收编她们来对付大乾,结果被蜃姬回绝了,甚至她还因此还遭到了姜国的刺杀。”
问雪有些感慨的说着,她对那个蜃姬也是十分佩服。
“因为这件事,陛下对烟雨楼的观感不错,这些年国库空虚,烟雨楼收养孤儿做的是利民之事,也算为朝廷分忧,
所以陛下并没有对烟雨楼动手,甚至还暗示过地方官员可以适当帮助烟雨楼。可是...”
问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烟雨楼因为越做越大,靠着他们酒楼杏花春的生意根本不足以支撑其运转,
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一天,蜃姬开始招揽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为其所用,烟雨楼也开始做上了刺杀的生意。”
“啧...那他们杀过朝廷官员吗?”
问雪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烟雨楼的杀手手脚干净,刺杀目标多是贪官污吏,事后皆会将那些人的罪证放在衙门内,朝廷会将按证据定罪,那些人的赃物充入国库。
若非陛下有意借助烟雨楼震慑群臣,恐怕早让我们出手捣毁它了。”
“靠着江湖势力震慑群臣?这可不像是父皇的作风,照你说的样子,这烟雨楼,就像是朝廷办的一样,哈哈哈。”
陆羽摇了摇头,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乾帝不可能容忍这种破坏法度的机构存在,就算是锦衣卫,没有乾帝的命令,也不可能肆意杀人。
不论如何,任何人刺杀朝廷官员都是死罪,如果那些刺客杀完人逍遥法外,岂不是朝臣人人自危?
“父皇就没有让锦衣卫去抓捕那些暗杀朝廷官员的刺客?”
“那些人皆已伏法。”
“嗯?皆已伏法?怎么回事?”
听到问雪的回答,陆羽有些惊讶,按刚才问雪说的话,烟雨楼的那些刺客不是将那些罪证放在衙门后就离开了吗?怎么还会认罪伏法?
看到陆羽不解的眼神,问雪连忙解释道:
“冤有头债有主,烟雨楼的刺客只是将那些贪官污吏绑到被他们迫害到家破人亡的‘债主’面前,由那些人亲手了结他们的性命,随后那些债主就会投案自首。
这在烟雨楼的口中,称作行侠仗义,受过烟雨楼帮助的百姓也会感念她们的恩德,不会出卖她们。”
“借刀杀人,金蝉脱壳。有意思,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见那个蜃姬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照你这么说,这烟雨楼可不是胡乱杀人的地方,你刚才又何须如此紧张呢?”
陆羽将一颗果脯放入口中,看向问雪问道。
“那是因为...殿下不立危墙之下!而且,这几年烟雨楼也变了!
自从吸收了那些江湖中人后,烟雨楼的戾气越来越重,很多江湖之间的仇恨也会通过烟雨楼的杀手解决,我怕殿下出现危险,所以才...”
看着问雪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陆羽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殿下不立危墙之下,那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
“唔...差不多啊,殿下不就是君子吗?”问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
“呵呵,我合计着堂堂锦衣卫千户的问雪应该不是不识字的人,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怎么三年不见,问雪你也会夸人了?”
“哪有!殿下在我心中一直是顶天立地的大君子大丈夫!”
见到陆羽那忍俊不禁的样子,问雪忍不住争辩道。
就在二人谈话的瞬间,门外那上楼梯是木板踩踏的声音响起,两人连忙神容一整,只听见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
“咚!咚!咚!”
“公子!您要的那过油肉,飞刀削面,羊杂割来了!”
听见掌柜的说话,陆羽点了点头,问雪连忙走了过去,把门打开将人迎了进来。
看着掌柜的将那两碗热气腾腾的面食还有那一大碟过油肉放在桌上,陆羽递过去一两银子说道:
“辛苦啦,掌柜的还跑这一趟。”
“无妨无妨,相逢即是有缘,公子初来并州,你我二人在此相遇,也是缘分一场!
汾酒的掌柜今日不在,想来是家中有事,酒坊没开。
我给公子您带了壶竹叶青,杏花春马上就给您送来!
一共是一百九十文钱,用不着一两银子。”
“哈哈哈,掌柜的倒是实在,说是分文不取,便是分文不取。”
“那是自然,开门迎客,信字为先,就和做人一样,没了这个信字,焉能为人?”
掌柜的笑了几声,递给陆羽一个钱袋,里面放着串好的铜钱。
“诶,我不喜欢带这么些个铜钱,这些就放掌柜的你这,算是我先行付的酒钱和房钱。若是不够,再找我要!”
“这...好吧,那我先下去了,公子若是觉得这些吃食还合胃口,尽管招呼,我替您买去!”
“嗯,一言为定!多谢掌柜的!”
“客气!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