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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陌生的天花板啊……”
没有剧痛，没有不适，就好像只是睡了个沉沉的觉，苏牧就这样悠悠醒转过来。
环顾四周，苏牧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大约十几平的房间里，四壁看上去都像是银色的金属，但抚摸上去并不冰冷。
身下是一张类似材质的床，垫着床薄被，反馈过来的触感也很好。如果不是脑海中还残留着昏厥前那些记忆，苏牧几乎以为自己是在什么星级酒店的客房里。
苏牧拉开衣领，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并没有任何痕迹。
“可是记忆里明明是被那尖锐的血色触手穿透了……”苏牧皱起眉头，有些困惑。
“你醒了吗？”正在他迷茫之时，伴随着几声敲门声，悦耳的女声传了进来，似乎是那位金发女子。
“啊，是的。”苏牧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仪表。
门被拉开，金发女子施施然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一路蹦跶的小萝莉。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怎么能够进到决斗空间里的，但是还是很感谢你挺身而出救了玲儿。”
金发女子低头对苏牧深深行了个礼，被唤作玲儿的小萝莉也跟着鞠躬致谢，小小的脸蛋上挂满了严肃。
苏牧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被弄的有些窘迫：“不用这么大阵仗……其实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答案其实也在对方的意料之中。毕竟，她已经检查过，苏牧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可是，苏牧当时的眼神却一直萦绕在她的眼前。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如此年轻的男人露出那样的眼神呢？
苏牧并不知道自己在眼前的金发妹子心中，已经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他自顾自的开口：“对了，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和那个可以变成"毒液"的男人战斗？听你们好像说到了什么任务？”
“那个男人怎么了？还有……我应该受了致命伤吧？为什么现在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金发妹子的额头已经隐隐渗出几滴冷汗：“虽然我能理解你的疑惑，但是最好还是一个一个问吧。”
“哦……那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苏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叫苏牧。”
有些意外于这个问题，金发妹子稍稍打量了下苏牧，看到的却只有俊朗青年澄澈的眼神。撩了撩额前的碎发，金发妹子开口道：“我叫聂隐。”旁边的小萝莉兴冲冲的凑上前来：“恩人叔叔，我叫聂小玲。”
“明明昏倒之前，还听到你叫我大哥哥的啊……”苏牧伸手想去蹂躏小萝莉圆滚滚的脑袋，却被一层突然出现的银色护盾轻柔的卸去了力量。
“这是……”苏牧望向聂隐，投去询问的目光。
“这是聂小玲的技能，念力护盾。”聂隐嘴角微微上翘：“包括我，还有李铁，我们这些超出普通人能力范畴的能力都是‘源空间’所赐。”
“源空间……那是什么？”苏牧觉得自己似乎正在接触什么惊人的事情。
“源空间是什么啊……”聂隐的目光突然变得迷离，思绪好像飘到了一年多前。
那时候的自己好像也是带着惊惶和迷茫，将这个问题抛向了那个矮小敦实的背影。
“源空间是一个……你可以理解为类似‘系统’或者是无限流小说中‘主神’那样的东西。话说你对这些有所了解吗？”聂隐挑了挑眉。
在得到资深老宅苏牧肯定的答复后，聂隐继续向苏牧进行科普：“只是类似而已，源空间绝对是凌驾于常人想象之上的存在。源空间会给予它捕捉的轮回者们各种能力，让他们可以在各个位面中穿梭，并且完成空间下达的任务。”
聂隐这番话术不疾不徐，十分熟练，似乎是已经说了很多遍：“对于轮回者们来说，源空间就像一个偶尔会给你一些好处，但更多的时候会牢牢抓住你的把柄，让你不得不为他卖命的黑心老板。”
“它和下属的轮回者们，就这样在多元宇宙中辐射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真的存在多元宇宙？除了我们所在的世界，还有很多其他的世界？”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过爆炸，饶是心大如苏牧一时也难以消化。
“不然呢？你觉得这玩意儿是咱们这个地球上能产出来的？”
聂隐右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伴随着强大的威压，那柄巨大的镰刀出现在她的手中，刀柄上金色的巨大眼眸似乎正直勾勾盯着苏牧。
“也是嗷……你还是先把这东西收起来先，怪吓人的。”
苏牧挠了挠头：“说起来，那个大叔身上的共生体也应该是其他宇宙的东西吧。”
“对了，他怎么样了？听你们聊天的内容，你们之前曾经是队友，那他为什么要攻击你们？成叔又是什么人呢？”
聂隐咬了咬牙：“李铁他是带着你死我活的决心来找我们的……他在那之前已经在我们的敌人那里接了生死状。现在我们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他自然是死了。”
苏牧察觉到聂隐说到李铁的死讯时的轻描淡写，心中一凛。
“至于成叔……”聂隐露出悲痛的神色：“他是我们的引导人。”
“一般情况下，刚刚进入源空间的新人是很难单独在异世界生存下去的，因此空间在派遣人员执行任务时，很少会让纯粹的新人独当一面，一般都会有一个老资格的‘引导人’带领他们度过最艰难的时光。”
“而成叔，就是带领我们度过第一个世界的‘引导人’。”
聂隐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许怀念：“他是一个烂好人。在这个残酷的空间里，我见过很多把‘弱肉强食’奉作生存法则的人，只有他一直傻呵呵的想着帮扶弱者。”
“一般来说，有‘引导人’带着新人度过第一个世界，危险程度会降低很多，当然，也不代表百分之百安全。不过相应的，大部分‘引导人’会要求新人上缴部分收获，这其实也无可厚非。”
讲到这里，聂隐的语气甚至都有些哽咽：“但是成叔他，不仅没有从我们这里掠夺一分一毫，甚至在执行任务时帮我们垫付的源能点都没有找我们要回。”
看到又想提问的苏牧，聂隐有些无奈：“源能点就是源空间内流通的货币，有很多种用途，这个你慢慢就知道了。”
“等等，为什么我慢慢就会知道？”苏牧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
“你不是好奇你的贯通伤怎么痊愈的吗？”聂隐白了苏牧一眼：“那样严重的伤，除了拉进源空间治疗，并没有任何办法。”
“但一般情况下，源空间是要在被拉入者自愿的情况下才可以进入的，”聂隐的脸上不知为何泛起了一阵红晕：“我很早就在空间兑换了血族血统，所以在你重伤昏迷大量失血的情况下，我直接对你进行了初拥。”
“不过空间内的血族血统已经被改良了很多了，你不要乱想哦，只需要交换血液而已啦！”
“我还没来得及乱想呢……”苏牧定了定神：“然后呢？”
“然后，你就获得了【初级血族血统】，并且被源空间判定成我的‘从属’了，我才能借此把你拉进空间，对你进行治疗让你活下来。”
聂隐严肃道：“血统这方面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进行任何约束和操控。况且在你昏迷的情况下，缔结的契约权限也很有限。实在不放心的话，你自己经历一个世界以后就可以通过空间将你的初级血族血统洗掉。”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前几个世界暂时保留着血族系统，高机敏性和高恢复力对于新人来说很管用，这个兑换需要两千源能点，也并不算便宜。”
“等等，你刚刚一直说我经历世界什么的，我现在也必须成为跟你们一样的轮回者吗？”苏牧隐隐感到一股深坑的气息。
“对啊，你闯进了决斗空间、被轮回者造成致命伤、在源空间的力量下痊愈，即使我们什么也不告诉你，你也有相当大的可能性估测出‘源空间’的存在。”
“而空间的存在，是对轮回者以外的人必须保持高度隐蔽的。”
聂隐一本正经：“事实上，在我申请对你进行治疗的时候，源空间已经向我说明了。在你清醒之后，要么选择成为轮回者，要么被空间当场抹杀。”
“等一下……”
苏牧的额头开始不断出现黄豆大的汗珠：“抹杀的意思是真的会死吧？不成为那个什么轮回者的话，我会被这种神秘兮兮的家伙当场弄死对吧？”
“虽然很抱歉把你拉进这样的漩涡里，但是只能告诉你，确实如此。”
聂隐无奈的点了点头。
见苏牧一脸懵逼，一旁的小萝莉握紧了拳头为他打起气来：“大哥哥，不要害怕嘛。”
“成为轮回者，其实很好玩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