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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没能逃过我的命运啊……”特蕾西娅淡然道,仿佛她谈论的不是她的凋亡。
“她就是您的接班人吗?她能领导萨卡兹的巴别塔吗?”
仿佛没有听见赦罪师略带鄙夷的话语,白王第一次低下头,向青色的卡斯特说道。“小阿米娅,对不起。”
小阿米娅一边哭泣,一边试图用自己的源石技艺抚慰特蕾西娅的疼痛,“我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
“……小阿米娅,是个好孩子……就到这里为止吧。”特蕾西娅的心中有千分的舍不得,万分的愧疚,但她没有流泪。“我有太多的话想讲给你听,已经没有时间了……但是,小阿米娅,你记住,眼泪只有在战斗结束后才可以展现……”
小阿米娅拼命点头,她将这句训导牢牢记住,刻印在大脑里。
特蕾西娅最后抚摸了小阿米娅的长耳,用沾满自己血液和尘土的手擦干卡斯特的泪痕,在小阿米娅的脸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
“会很痛,会很残忍,但我已经没有别的可以为你做了。”
就在小阿米娅睁开眼睛的瞬间,巴别塔的王用她最熟悉的王庭剑术,像她在战场上无数次的刺击一样平平无奇,将‘魔王之剑’刺入小阿米娅的身体,贯穿了她的心脏。
没有动脉的血液喷涌,也没有脏器被击穿的痛感。在小阿米娅再次睁开的青蓝眼瞳中,只有疑惑和诧异。她现在确实不能明白特蕾西娅的行为。
“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选择……原谅我。”
魔王的黑色荆棘王冠在特蕾西娅头顶浮现,也在小阿米娅头顶亮起。
赦罪师就算再迟钝,也明白特蕾西娅在干什么了。
“您……”
misery的法术突然爆发。这不是因为他之前有所保留,而是以加速感染的方式进入急性衰竭态,真正意义上燃烧生命来战斗。空间变得粘稠,赦罪师们尽管只和特蕾西娅有三步之遥,却一步都不能迈出。
青蓝色和粉色的瞳孔对视,前者愈加明亮,后者渐渐暗淡。
短剑抽出,“以后要听凯尔希医生的话,还有博士。要记得刷牙,还要一直读书,有自己的放松时间……”
特蕾西娅脑海中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小阿米娅说。作为‘母亲’,她突然与万年前的千珏心灵相通了。
“把我那些琐碎的话忘了吧。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
她郑重地向王女承诺:“……好,我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努力活下去。”坚强的卡斯特女孩强忍着泪水。她刚刚答应了特蕾西娅,不可以流泪,即使永恒的告别,也不可以。
“小阿米娅,我多想看你一直长大……”特蕾西娅亲吻了小阿米娅的额头,“但现在,我要为你,为更多人能活下去而战斗了。”
“misery,带她走!”特蕾西娅站起后转过身面对强敌。她没有再回头。
她害怕自己舍不得小阿米娅,害怕自己因为对小卡斯特的温柔而失去赴死的勇气。
misery从来没有见过特蕾西娅这样决绝的命令,但他要执行,这是王上的意志……牺牲自己,成全继任者的意志。
他抱起还在拉住特蕾西娅裙摆的阿米娅,带着被阿米娅撕裂的白色布片,一同消失在空间中。
“什么时候,我只有一支预备队?”
在赦罪师冲上来阻止之前,特蕾西娅举起了握有短剑的右手,一道白色的光芒冲天而起!
“这是什么法术?”赦罪师面对特蕾西娅的‘垂死挣扎’并不意外,但这道白光只是让她周围的枯草绽开新芽。
她为什么要将自己最后的源石技艺浪费在这种法术上面?如此……软弱?
即便她在意识模糊中,也不曾倒下。但赦罪师轻而易举地敲击她的膝盖,用不可抗衡的外力将她放倒,在曾经向她效忠的士兵怀中。
“该死,抑制剂呢?她的病情在恶化!”赦罪师此刻不是黑王的党羽,而是以萨卡兹战士的身份,想要挽回他们的王。
“给。”一个清亮的女声。
递给他的,是一只装满淡绿色液体的针管。
“放平她,然后剩下的交给我。”战斗发展得太快了,白晶菊小队未能与logos的棱镜小队汇合,又因为没有电台指引不熟悉道路,只能在scout引领下缓慢前进。他们没有赶上战斗,但是好在,这一道冲天的白光指引了道路。
服用了凯尔希药物的莫林当然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仅仅三天,她的头发根部就变成了蓝紫色,而狼灵的‘本体’面具也向真正的狼头变化,白色的弓身也逐渐染上蓝色。
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直到她准备传送到特蕾西娅身边时。她打开系统惊悚地发现,自己的传送术不见了,卡兹戴尔的全部地图向她敞开,她随时可以前往任何一个地方。
就像……耶拉冈德!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莫林和早就见怪不怪的scout打了个招呼,立刻传送到特蕾西娅身边。
“你是谁?”这只卡普里尼术士和鲁珀兽亲是怎么出现的?她身上背着一柄法杖,却拎着着有医药标的提箱?
“我是谁不重要,至少现在,我是一名医生。”
赦罪师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只能听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医生的指令,
特蕾西娅似乎还有些意识,她认出了眼前的人。
“你……为何……来?我已经……说……这里……很危险……”她轻微地问道,如果不是赦罪师将耳朵凑到她头旁,绝对是听不见的。
“我不能抛下您撤离,所以我循着信号而来。特蕾西娅。我是巴别塔的医疗干员,我是来救护您的。”莫林将绿色的药剂从静脉推进她的身体,稍稍缓解了她的感染加剧。
也只是稍稍而已。
摘下右手的全部戒指,失去压制的净化术变得更强力了,一次施法,就将特蕾西娅从感染去世的边上拉回来一步。
“您就不能爱惜一些自己的身体吗?”莫林开始着手配置新的药剂,“还是萨卡兹都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同时还能分心去探查特蕾西娅的内脏受伤情况。
曾是士兵的赦罪师刚想责问莫林的僭越,却突然愣住了。
但是他的同僚还没有反应过来。“你怎能直呼殿下的名讳!”
“我没空和你们探讨什么名讳什么僭越,不帮忙也别添乱,想帮我的话,把我的药箱第二层打开,准备镇痛药剂。特蕾西娅需要一次开胸手术,在这里无法完成……你们谁把她打成这样的?还不给她治疗?血块都快凝集了,她不死也要丢半条命。或者说,特雷西斯想要一捧他妹妹死后的源石灰?”
还存活的三人将视线集中在那位和特蕾西娅谈判的士兵赦罪师身上。
反正有面具,谁都看不见他尴尬。他正在如莫林所说,在平地展开折叠的担架,将特蕾西娅小心转移上去。
“你的箱子怎么这么能装?”
“我当然知道她的骄傲,不到油尽灯枯她绝不会倒下。但你们这些黑王的侍卫,为什么不把她打晕带走?”莫林自顾自地说道,“啊,你问我的箱子?我是一个医疗兵,带的后勤物资多一些也是很合理的吧?”
新的药剂注入,特蕾西娅的意识回归了一些,睁大了无神的粉色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