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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琛脑子转得太快,他首先抓住的便是“身体太弱”和“掏空”,接着便想到了徐灿灿是不是嫌他那个能力不强了!
然后他想到自己确实不能再做了——今日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电光火石间,傅予琛却又有了一个主意。
他就是想逗逗徐灿灿。
傅予琛面无表情默默拉着被子盖在身上侧躺了下去,背对着徐灿灿。
徐灿灿眼睁睁看着傅予琛的脸先红,然后转为白,接着傅予琛便拉起了被子背对着她躺下了。
她最怕的便是傅予琛不理她,当下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膝行几步,凑到傅予琛身边,焦急地解释:“傅予琛,我不是……嫌你……嫌你体弱,我心疼……心疼你怕你——”
徐灿灿再也说不出来了,双手捂脸哭出声来。
傅予琛没想到徐灿灿这么爱他,心里美滋滋的,却完全没想到自己应该去向徐灿灿解释,而是仰躺在床上望着徐灿灿,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怕我什么?”
徐灿灿最怕他这个样子,用衣袖蹭去眼泪,抽噎着道:“你身体那么单薄,我不能不心疼你,若是需索太过……”
她实在说不出那几个字,只能无声地流泪。
傅予琛有个恶趣味,那就是遇到事情爱演戏。
他明白了徐灿灿拒绝自己是因为关心自己,心里很开心,却依旧恶趣味地要演戏好戏弄徐灿灿。
于是傅予琛叹了口气,起身抱住了徐灿灿:“知道了!”
两人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傅予琛搂着徐灿灿,让徐灿灿枕在自己胳膊上,然后在徐灿灿脸上吻了一下,道:“睡吧!”
徐灿灿很怕他再翻旧账,擦去眼泪蜷缩在傅予琛怀里,闭上了眼睛。
傅予琛几乎一夜没睡,早就累极了,很快便睡着了。
徐灿灿却再也难以入睡。
过了好一阵子,徐灿灿把傅予琛环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开,从傅予琛怀里钻了出来。
坐在床里看着傅予琛俊秀的脸,徐灿灿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在这段感情中,她爱的太多了,只能处于被动地位!
徐灿灿睡不着,便起来了。
她拉了拉金铃,叫碧云进来打水梳洗。
碧云一进来就看到了她哭红的眼睛,心中大急,压低声音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和公子吵架了?”
徐灿灿吸了吸鼻子:“没事儿,我想先洗洗脸!”
碧云忙道:“我把朱颜也叫过来侍候您!”
徐灿灿忙道:“先别——”
她和朱颜不熟,不愿朱颜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碧云当即明白了,麻利地侍候着徐灿灿净了面涂了香脂,又侍候着徐灿灿换上了家常衣物,这才道:“公子心事重,您可别像他有事情别憋在心里,直接和他说就行了!”
她开始给徐灿灿重新梳头,手里忙着嘴也不停:“姑娘——哦不——少夫人,您和公子斗心眼您能赢吗?我还没见过谁和公子斗心眼赢过呢!既然斗不过,那您就实心眼对他!该说就说,别让自己受委屈!”
碧云说着说着就笑了:“奴婢敢说,公子确实把你放在心上了!”
徐灿灿被她说了一顿,不由破涕为笑:“他那人——唉,怎么会!”
碧云:“不信您走着瞧!”
被碧云这么一顿混说,徐灿灿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她笑道:“该到午饭时间了,你去把你们公子请起来吧!”
谁知道碧云却当即拒绝了:“奴婢不去!”
徐灿灿:“……”碧云这是怎么了?
碧云害羞地笑:“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奴婢不能靠近公子太近,不然公子就会恶心呕吐的!”
徐灿灿:“……这明明是他有毛病吧?!”
碧云微笑:“这话可不是奴婢说的!”
徐灿灿已经打扮停当了,便道:“我去叫他吧!”
她绕过屏风走到床边,撩起帐子挂在了金钩上,凑过去看傅予琛。
傅予琛很警醒,徐灿灿和碧云说话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却依旧闭着眼睛装睡。
徐灿灿看了傅予琛的睡颜一会儿,还是觉得看不够傅予琛,怎么看怎么喜欢。
她在傅予琛唇上用力吸了一下,然后起身笑盈盈看着傅予琛。
果然不出徐灿灿所料,傅予琛一下子便睁开了眼睛,瞬间的迷蒙过后他的眼睛便恢复了清明:“灿灿——”
他一把搂过徐灿灿压在了自己身上。
徐灿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起身了——她怕自己压住傅予琛了!
她低眉顺眼装小媳妇:“相公,请起来用午饭!”
相公?不是一直叫傅予琛么?傅予琛凤眼幽深看着她,心中的讶异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小夫妻俩用午饭的时候,徐灿灿看傅予琛吃完了小半碗便不准备再吃了,便做出一副小媳妇样子温柔地看着他:“相公,再吃一点吧!”
傅予琛垂下眼帘,慢慢地用筷子扒拉着米饭,不知不觉间也把剩下的那半碗米饭给吃完了。
看傅予琛不再吃了,徐灿灿就直接开口问他:“相公,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傅予琛放下手里的茶盏,凤眼微眯看着她:“等一下我先去兵部,然后出发去东大营,傍晚的时候傅柳会来接你和碧云!”
徐灿灿惊讶地看着他:“那朱颜呢?”
傅予琛垂下眼帘:“她留在竹声院看家!”
徐灿灿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模样,心里有些气苦,赌气直接道:“我想见宜春!”
她没想到傅予琛就是吃她这一套,直接道:“好啊!我现在便让傅松去徐侍郎府上把弟弟接过来!”
听到他称宜春为“弟弟”,徐灿灿不由欢喜,笑盈盈看着他:“让宜春进竹声院吗?”
“当然,”傅予琛起身往外走,“我会让傅柳准备给弟弟的礼物的!”
说完,他步履轻快地出了堂屋。
徐灿灿看着他细条条的背影,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多心,如此矛盾了一会儿,她接过碧云递过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突然便觉醒了过来:傅予琛冷待了我半天,稍微给点好脸色我便感激涕零,我是受虐狂吗?
傅予琛带着跟的人往外面走去,走着走着嘴角便弯了起来:灿灿实在是太傻了,稍微逗逗就上当了!
他心里暗想:这傻媳妇还是带在身边好,若是留在府里,早晚会被舒氏拆吃入腹的!
傅予琛转念想起了如何搅搅舒府。
他知道即使永安帝信任他,可是只要永安帝还有一口气,就不敢让自己大权独揽。
为了制衡,永安帝便扶植支持舒氏来牵制他。
傅予琛了解永安帝的心理,为了不失去永安帝的信任,他暂时不能动以舒皇后、舒连云和舒氏为代表的舒家。
可是,他离开之前想点办法搅乱舒府,让舒连云的日子不好过,这总没事吧?!
很快傅予琛便得到了舒府和徐侍郎府结怨的消息,不由一哂,觉得这个消息好算不错!
徐宜春拘谨地坐在徐灿灿一旁,不看姐姐,也不说话,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他是被傅松从徐府接出来的。
他坐的马车刚到国公府大门前,他便被这国公府的排场给镇住了。等进了戒备森严的竹声院,他更是惊讶。
因此见了姐姐,他便有了些拘谨。
徐灿灿看弟弟紧张,便搂着弟弟,笑道:“想姐姐没有呢?”弟弟才九岁,还是个小孩子呢,逗一逗就不紧张了!
见姐姐还同以前一样,徐宜春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下来,和姐姐有说有笑起来。
徐宜春很自然地说起了大伯家的事情。
“什么?宜桐被送到舒府,又被送回来了?”徐灿灿觉得这种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
徐宜春很沮丧:“是真的。四姐姐连婚礼都没举行便直接被送到了舒府,这就够怪了;谁知道过了一夜四姐姐就被舒府的管家给送了回来,和陪送过去的四个丫鬟一起被扔在了大伯家的大门前。”
徐灿灿猜到了一点,却不敢吭声,只得和弟弟一起叹气:“……唉!”
此时的徐府确实乱成了一团糟。
徐廷和刚下朝回来,便听说闺女被舒府送回来了,不由一愣:舒府不顾双方门第悬殊上赶着求取自己一个吏部侍郎的庶女,难道不是因为舒四公子喜欢宜桐?如果喜欢,又为什么会送宜桐回来?
他去了魏姨娘屋里,见女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哭得脸都肿了。
徐廷和原本深恨徐宜桐母女自私自利不顾徐家和自己,此时却也焦急起来:“到底怎么了?”
徐宜桐哭得眼都肿了:“都是徐灿灿害我!她勾引我的郎君——”
徐廷和头皮一紧:“你是说他看上的是——”
徐宜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爹,都是徐灿灿害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