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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贞被朱紫推倒在床上,脑子一时没转换频道,凤眼微眯,有点迷蒙地看着朱紫。
朱紫撩起裙子,坐到他身上,笑吟吟看着他。
赵贞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里一乱。
朱紫俯身,嘟着嘴吻向赵贞。
一时事毕,朱紫从赵贞身上滚下来,窝进了赵贞怀里。
朱紫歇了一会儿,觉得此时应该是赵贞的警惕性最放松的时候,就努力装作依人小鸟,侧着身子枕着赵贞胳膊,“温柔”地邀功:“我今天厉害吧?”
赵贞刚从九重天落下,身子正困倦,眼睛都眯起来了,似睡非睡的:“嗯。”
“以后还想不想让我这样?”
“想。”
“我还有新花样呢愿不愿意尝试?”
“愿意。”
上钩了!朱紫大喜,声音愈发媚得快要滴出水来:“我的卖身契在哪里放着呢?”
“不告诉你!”赵贞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清醒。
朱紫被吓得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他。
烛光之下,赵贞黑色的眼睛里仿佛有揉碎的星光在里面,晶莹闪烁,嘴角微翘,双臂舒舒服服枕在脑袋下面,歪着头望着朱紫。
朱紫诡计被拆穿,老羞成怒,一把拉过被子,钻了进去团成了一团,留下赵贞独自欢乐。
赵贞微笑了一会儿,觉得朱紫实在是太会令人开心了,就坐起来,用力把朱紫从被子里挖了出来,问道:“你真的还有好多新花样?”
朱紫正裹在被子里默默哀悼自己失败的计划,努力克服轻易被赵贞拆穿的羞恼,一下子被拽了出来,很不乐意,扭啊扭啊扭,最后终于扭到把后脑勺和背部留给赵贞的位置。
赵贞忍不住还是想笑,他很愉快地抚摸着朱紫的背部,貌似很温柔地重复问道:“你真的还有新花样?”
咦?朱紫好像听明白了什么,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速度很快地在赵贞腿上完成了乾坤大挪移,星星眼看着赵贞:“有啊有啊!”
赵贞用一种很带诱惑性的眼神看着她,声线低沉:“那你想不想要你的卖身契啊?”
“想啊想啊!”赵贞觉得朱紫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在摇来摇去。
“那你……”赵贞嘴唇靠近朱紫耳朵,轻轻说了几句。
朱紫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幽怨地望着他。天人交战之下,她咬咬牙:“那你得说话算话!”
赵贞含笑看着她,不说话。
朱紫悻悻:“那你再去洗个澡!”
赵贞欣然从命,只披了见中衣下了床,光着两条长腿施施然往净房去了。
朱紫在后面追加一句:“那个地方一定要洗得白白净净一尘不染!”
“嗯。”净房里传来赵贞的闷笑声。
一切结束之后,赵贞很愉快,浑身轻飘飘的恨不得高歌一曲;朱紫心情很不愉快很是郁闷。
朱紫死性不改,觉得自己吃了大亏,闷声问道:“我的卖身契呢?”
赵贞脸上似笑非笑,实际上心里笑得肚子都疼了,觉得朱紫真是可疼可爱,老想把她卷在身下狠狠□□一番。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匆匆起身下床,推开床门,在外面翻了一会儿,很快就拿着一个帖子过来,递给翘首期盼的朱紫。
朱紫打开之后,扫了一眼,不敢相信,又细看了一遍,这才确信自己手里这张不起眼的帖子真的是一份户帖,户帖登记的居住地是润阳,而户主就是朱紫自己。
朱紫拿着户帖的手微微发抖,乌溜溜的大眼睛很快湿润了。
原来,她早就不在奴籍了;原来,她早就拥有自由身了!
朱紫掀起锦褥,小心翼翼地把户帖放了进去,又把锦褥盖上,盖上之后不放心,又用力压了几下。
赵贞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就“哼”了一声。
朱紫斜了他一眼,觉得很不放心他的人品,就又把户帖取了出来,披着衣服下了床,把床门关好,这才放心地把户帖藏了起来。
回到床上,朱紫没有说话。
把烛台熄灭之后,她脱了中衣,光溜溜钻进了赵贞怀里,双手双脚缠住赵贞,思来想去,过了很久才朦胧入睡。
到了夜里,朱紫被热醒了,往赵贞身上一摸,发现湿漉漉的都是汗,她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热?”
赵贞被她一摸就醒了:“你嫌太热了?”
“嗯,身上都出汗了!”
赵贞起身,到外面拉了拉金铃,然后对窗外值夜的赵勇说:“把夹墙里的炭盆去掉四盆,留下一个就行!”
赵勇应了一声。
赵贞一向喜冷怕热,为了朱紫,这才在上午外出前,特地吩咐人在屋子夹层里放了几个炭盆,没想到自己居然热出了一身汗。先前还忍着,谁知道朱紫居然也嫌太热,那就去掉好了!
没多久,屋子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朱紫窝进赵贞怀里,很快又睡着了。
上午的时候,赵贞还没走,赵福就过来隔着窗子向朱紫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接到消息,朱紫的三叔朱三郎曾经在京城出现过,身边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他在状元坊的一家木器店做了几个月工,攒够路费就又离开了,据说是去北疆寻找亲人。
第二件事是布置在状元坊章福记的小厮来报,说章福记的大老板章琪从老家回来了!
听完这两个消息,朱紫沉思了一下才对赵福说:“我叔叔和弟弟的消息请继续帮我打探。”
赵福离开之后,朱紫看看站在书案前拿着笔不知道在画什么东西的赵贞,道:“我们这次骗了章老三一大笔金银细软,虽然章老三这人好色无度很讨厌,可是他毕竟是章琪的爹,章琪又那么仗义……”
“直说!”赵贞头都没抬,两个字拦截住了朱紫的滔滔不绝。
“那个,那个,”朱紫双手背后站在赵贞旁边,“我想把那些骗来的赃物都还给他!”
赵贞直起身,放下手里的笔,扫了她一眼:“去吧!”
朱紫很开心:“真的?”
“当然是真的!”赵贞看着她,“我陪你去!”
“那,好吧!”朱紫点头答应了。
看着朱紫那勉为其难的样子,赵贞伸手在她头上用力敲了一下。
朱紫被敲得一愣,过了一会儿,悄悄对赵贞说:“王爷,我好像越来越不怕你了!”
赵贞正在穿外衣,听她这么一说,也只是一哂,倒是没说话。
要自己的枕边人那么怕自己做什么?最亲近的人要是见了自己噤若寒蝉,人生还有什么趣味?
此时的赵贞忘了,他曾当着朱紫的面,让人把赤凤和赵全活活打死――在他的王府里,刑罚只分两种,一是打二十杖,没死的话做苦工;二是直接杖毙,没有退路。
赵贞穿好衣服,发现朱紫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薄袄,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大步向床走去,在床尾摸出了一个锦缎小包裹,递给朱紫。
朱紫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件素罗斜襟袄和同色同料子的棉裤,看起来稍稍有点厚,除了轻一点,也没什么出奇的。
“你摸一下!”赵贞在一旁说道。
朱紫摸了一下,发现这不是普通的袄裤。又细细查探了一番,才问道:“狐皮的?”
“嗯,”赵贞脸上一本正经,“这样子封起来,谁也看不出是狐皮的!”
朱紫抚摸着手里的素罗斜襟袄,觉得眼睛有点酸涩,就好像吃了芥末那种感觉。
她低头没说话。
正在这时,胡妈妈在外面问道:“王爷,避子汤来了。”
“端进来吧!”
胡妈妈带着一个小丫头把一碗避子汤端了进来,然后一齐退了出去。
朱紫看着热气腾腾的避子汤,手里拿着赵贞给自己弄来的狐皮袄裤,心里矛盾极了。
赵贞看她不动弹,以为她怕热,把药碗端起来尝了一口,觉得温凉适中,就道:“赶紧喝了吧!”
朱紫就是不动,嘴里嘟囔着:“我身体本来就寒,这避子汤……”
赵贞张嘴,刚要解释,可是觉得麻烦死了,最后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喝!”
朱紫的泪水很快涌了出来,她胡乱擦了擦,口不择言地开始声讨赵贞:“你每次都让我喝避子汤,你自己怎么不喝?你一定是知道避子汤大寒,对身体不好,才故意的,对不对?等将来我落了病根,你才高兴,对不对?你……”
对于朱紫的大胆和蛮不讲理,赵贞刚开始是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朱紫撒泼;接着张张嘴,想要解释,可又觉得说来话长,无从说起,于是就又闭上了嘴;最后,他想一耳光打得朱紫不能说话,手掌都扬了起来,看看朱紫气得通红的脸,想到她皮肤细嫩,用力捏一下都会留下淤痕,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过,赵贞很被动,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话:“不想看见你了!”
“我还不想看见你呢!”朱紫这次是豁出去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能更坏么,“你给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赵贞拂袖而去。
气哼哼走出院门之后,被冷风一吹,赵贞热辣辣的脑袋冷静了下来:明明是我的屋子,为什么被赶出来的人是我?
下面是为了补足被和谐掉的部分而加的番外,依旧是赵贞朱紫儿女的故事:
披着碧色羽缎披风带着风帽的小花卷刚从轿子里出来,就被赵杉抱在了怀里。
赵杉皱着眉头抱着妹妹,对柳狸说:“狐狸,几天不见,花卷又肥了!”
柳狸一看,发现小花卷的小苹果脸肉肉的,眼睛大大的,并没有变肥啊,就摇摇头道:“没有吧!”
赵杉很不客气地把手伸进了妹妹的绣花袄里,在小花卷的肥腰上轻轻捏了一下,道:“真的肥了!”
小花卷仰着脸一幅不稀罕搭理他的高傲模样。
赵杉犯贱的手又在小花卷的胖屁屁上捏了一下。
这下,好脾气的小花卷也被激怒了,挣扎着从赵杉怀里滑了下来,气哼哼地伸出小手,隔着赵杉的白色锦袍,在赵杉的屁屁上狠狠拧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