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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阴阳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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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三言两语217¥草西木白¥太平王1¥的捧场,庸手在此万谢不已,并祝身体健康,生活愉快,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破晓,破晓前后。

    夜色渐渐消失,光明渐渐重生,大地渐渐变得极为明亮、极为清新,万物渐渐已苏醒,渐渐已有了活力、生机。

    虚无缥缈的云雾,在林中飘动、摇曳着,既不知道要飘向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神秘而又诡异的飘忽着,不知厌倦的飘忽着,仿佛是眷念大地的夜色,所残留下来的余情、余意,还有不甘、不愿。

    没有一丝生机、活力的枯叶晨风中舞动着落下,在大地上轻柔的翻了翻跟头,说不出的极为欢愉、欢快。

    杨晴吹灭了油灯,握住披风跟着出去。

    晨风阵阵,落叶萧萧,云雾飘飘,寒意森森。

    杨晴激灵灵轻轻颤抖着。

    地上散落着血迹、大腿、胳膊、耳朵、......,墙壁上极为端庄、极为工整的墨宝依稀楚楚动人、鲜艳灵活,仿佛已受到地狱里恶魔的诅咒、祝福。

    “人之初,性本善。”这几个血淋淋的墨宝并没有写完,血花就躺在下面,死肉般一动不动的血花,正抱着自己的大腿痴痴的、呆呆的凝视着那几个字,几个没有写完的字。

    他的全身虽有着血迹,胸膛也有个血洞,大腿也断了,......。但他的眸子却是极为兴奋、极为亢奋的,也是极为喜悦、极为欢愉的,甚至那嘴角还残留着丝丝笑意,甜蜜、欢快的笑意。

    晨风阵阵,神秘而又诡异的云雾飘动着,摇曳着。

    ......。

    杨晴看了一眼就缩回目光,不愿在看。

    这里实在分不清是地狱的法场?还是天宫的刑场?

    她眸子轻柔的瞧着披风,轻柔的拉了拉披风。

    披风轻轻飘动着。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枪头般盯着、戳着前方。

    前方只有一座孤坟。

    “夜幕侠花之墓。”

    无论她身前是侠客、是侠花,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这些已全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已与大地融为一体。

    阵阵晨风卷起片片枯叶,层层落在上面。

    寒意更浓,她缓缓的抱着他的躯体,冷静、坚硬而又温暖的躯体。

    “我们是不是该......。”

    无生不语。

    “天已经亮了。”

    无生不语。

    “我肚子饿了。”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他石像般转身,石像般走向前方。

    几匹马依然垂下头在仿佛在找寻着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找到。

    杨晴忽然挡住他。

    “你等我一下,我过去一下。”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

    她走了几步又忽然回来,痴痴的笑着。

    “你还是闭上眼。”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闭上眼。

    杨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就连那根根肌肉都已因过度喜悦变得说不出的兴奋、抽动着。

    她过来的时候,嬉笑着在马屁股狂掴了几下。

    马已在嘶嘶哀叫,她眸子里的喜悦更浓了。

    她过来就笑着拍拍无生的胸膛,垂下头将笑意极力控制住,才缓缓的说话。

    “我现在好开心。”

    无生不语。

    “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开心。”

    无生不语。

    “你一定猜不到,我也不会告诉你。”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你现在跟在姑奶奶的后面,姑奶奶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无生不语,叹息声更浓。

    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前方,空空洞洞的没有一丝情感。

    街道上人流涌涌,呼叫涟涟,卖声纵纵,买声重重。

    杨晴到了这里,眸子里的喜悦之色更浓了,浓得躯体已在抽动着,抽动得仿佛是强风中的柳枝。

    她忽然伸手拿了两串冰糖葫芦,吃了起来,竟然忘了付钱。

    别人在冷冷的盯了她好久,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

    杨晴瞧了瞧这人,笑着丢给他一团东西。

    “不用找了。”

    她嬉笑着抱着无生,然后将嘴靠在他胸膛上抹了抹,于是她嘴上的山楂皮就没有了。

    眸子里的笑意渐渐地变得不但极为亢奋、兴奋,也极为剧烈、强烈,嬉笑得简直比顽童还要恶劣、凶狠。

    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缓缓将那团东西打开,然后脸上骤然变得说不出的喜悦、欢快,脸上根根肌肉都已因过度喜悦、过度欢快而变得说不出的抽动着,不停的抽动着。

    他张大嘴巴虽然想说什么,却被心中那强烈、凶狠的喜悦、欢愉所淹没、淹死。

    杨晴看了这人就一眼就不愿再看,眸子里忽然飘出厌恶、厌烦、不爽之色,赶紧就拉着无生离开。

    因为她不愿听到那样感激的话,那种话听来简直会令她身上鸡皮疙瘩飘起。

    红润、发亮的冰糖葫芦在阳光下徐徐闪着光,她一串吃完才想到无生,她送到无生的嘴边,痴痴地笑着,笑得像是一只小狐狸。

    “你吃一口。”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枪头般盯着、戳着远方。

    “这个好吃。”

    无生不语。

    “你应该吃一口的。”

    无生不语。

    “因为真的很好吃。”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然后石像般走向前方,前方依然是街道,依然人流涌涌,呼叫涟涟,卖声纵纵,买声重重。

    他走到一家衣服店就停了下来,杨晴忽然拦住他,娇笑着。

    “等我一下,很快的,很快的。”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挺得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也许有钱的人并不一定会享受,但是有钱却又对花钱很有研究的人就不同了。

    她出来完全已变了个样,变得简直不是人样。

    全身都是毛,简直就是毛人。

    她已在笑着,嬉笑着转圈圈,像是收到压岁钱的顽童。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也许有钱的人毛病并不少,越是有钱的人毛病越是多,特别是忽然变得有钱的人毛病也许简直令人难以理解、难以相信。

    桌子并不是很大,宽十尺,长十丈。

    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各式各样的酒。

    荤的、素的、炒的、蒸的、煮的、煎的、烤的、熬的、煲的、天上飞的、地下爬的、水里游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找不到的。

    茅台、杜康、加饭、汾酒、烧刀、葡萄......。

    也许这里并没有满汉全席那般美味,但绝对比满汉全席种类繁多、齐全。

    杨晴依偎在他怀里,痴痴的笑着。

    “不要客气,使劲吃。”

    无生不语。

    “我说过带你来吃香的喝辣的,就一定会吃到,喝到。”

    无生不语。

    “你要是不吃,我会心疼的。”

    无生不语。

    “你想吃什么?我引路,带你好好享受一下。”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枪头般盯着、戳着前方。

    他走向前方,窗外冷风阵阵,寒意飘飘,冬色奕奕。

    片片枯叶从树上脱落就疯狂的摇摆、扭动,然后就落到大地上,不停的翻滚、疯跳着。

    没有冷风,没有寒意。

    冰冷而又无情地严寒活活的已隔绝在外面,屋里温暖如春。

    无生喘息着,忽然倒下,然后挣扎着站起,石像般挺立着。

    杨晴吓了一跳,轻柔的抱着他。

    “你想吃什么?”

    无生不语。

    “你是不是想不到吃什么?”

    无生不语。

    “还是看得眼都花了,不知道从何吃起?”

    无生不语。

    “要不我们先从天上飞的吃起,好不好?”

    无生不语,已在喘息,也在叹息。

    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窗外。

    窗外冷风呼呼,无情、冷血的卷起片片枯叶胡乱的滚动、翻滚着。

    “你想去外面?”

    无生点头。

    从古至今特别有钱的人都有一个良好的毛病,那就是散财,越是有钱,这毛病越是严重,特别是一下子有钱的那种人,这良好的毛病重得越是疯狂、越是剧烈。

    一百来个超级大笆斗,里面都已装满了一百两一锭的银子。

    高两丈、宽一丈的超级车厢,八十匹威武、雄壮的骏马拉着,在严寒之中缓缓走着。

    杨晴握住个银锭,显得极为厌烦、厌恶,眸子里没有一丝欢愉、喜悦之色。

    但她回过头看着无生的时候,骤然间就变得说不出的喜悦、欢愉了。

    “现在我们有钱了。”

    无生不语。

    “多得能令人发疯。”

    无生不语。

    “有钱了就要学着去花,多多少少也要学得像样点,不要让别人说我们花钱不在行,是不是?”

    无生不语。

    “所以我就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无生不语。

    “你会不会花钱?对花钱有没有研究?”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杨晴不语。

    他们已无话可说,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话的尽头是什么?

    就是动手,就是抄家伙,要命的家伙,令人发疯的家伙。

    路人已在发疯,已在尖叫,已在疯狂......。

    杨晴已在喘息,双手已因过度用力而抽动着,额角的汗水已滴滴滚落。

    她伏倒在笆斗的跟前,下面的人已在呼喊。

    “我还要,我还要......。”

    她仿佛已极为疲倦、无力,凝视着无生的时候却变得说不出的极为灵活、雀跃。

    “你就发发善心,来帮帮我,后面还有很多。”

    无生不语。

    “求求你了,就来帮我一下,就一下。”

    无生不语。

    “这是今天的任务,散完了我们就回去休息。”

    无生不语。

    杨晴喘息着,仿佛在沉思,又仿佛极为苦恼、痛楚。

    “我这样是不是很有钱?”

    下面每个人地嘴已张开,大得跟瓢似的。

    “是的,你是最有钱的,......。”

    “我是不是很会花钱?”

    “......。”

    “我对花钱是不是很有研究?”

    “......。”

    她实在已无力,实在已极为疲倦,也极为厌倦。

    后面还有六七十个满满的笆斗,眸子的疲倦之色已在抽动着。

    下面嗓门最响的是个卖豆腐的,多年的叫卖虽然并没有赚到多少钱,却得到一个好的嗓门。

    “我还想要......。”

    杨晴咬牙,使劲的砸他。

    她已发现自己的手指已抽筋,实在无力、也无法在动手。

    “你看看,我的手都抽筋了,你还不过来?”

    无生不语。

    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空空洞洞的眸子已落到前方。

    前方一个猪圈里。

    一个人正无力而又慵懒的躺着,没有一丝活力、生机。

    杨晴无力的指了指猪圈里,下面的人就将那个无力、慵懒的人拉了上来。

    “我们现在发财了,就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去行行好事。”

    无生不语。

    “要好好效仿一下那些有钱的前辈,怎么样去散财。”

    她喘息着回过头,看了看后面。

    后面还有五十多个笆斗,她就看了一眼,就晕眩了过去。

    ......。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窗外。

    窗外夜色漫漫。

    冰冷、消瘦的斜月,显得极为冷静、寂寞。

    冷风呼呼作响,落叶猎猎翻滚。

    屋里的炉火正旺,暖意飘飘,桌子上蜜饯、水果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杨晴盯着炉火痴痴的发怔,过多的钱财并没有给她带来更多的喜悦、欢愉。

    眸子里却变得极为苦楚,极为寂寞、萧索。

    是不是一个人忽然变得有钱就会不知道该做什么?想要什么?

    窗户忽然打开,一阵冷风飘进,带着夜色里特有的冷漠、寂寞摇曳着。

    杨晴关上窗户,就被无生拉到身后。

    不远处屋角矗立着一个人,一个不像人的人。

    他走向炉火,伸手烤烤,仿佛觉得不过瘾,又伸进去搅动了几下。

    炉火更加旺盛,他的手仿佛不是手,是火剪,挑动炉火的火剪。

    他叹息着,也在静静的站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人的躯体极为奇特、诡异,在夜色中看来也许要比野鬼更像野鬼。

    他躯体一半是白的,一半是黑的。

    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漆黑的不带一点人味。

    一只眼睛明亮如寒月,冰冷、无情而有冷漠。另一只眼睛像是漆黑的石头,没有一丝活力、生机。

    “枪神无生?”

    “是的。”

    “你还活着?”

    “是的。”

    “你早该死了?”

    “是的。”

    “你在等我?”

    “是的。”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不是人,是花。”

    “是的。”

    “你是阴阳姬花?”

    “是的。”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花。”

    “是的。”

    “却像是鬼。”

    “是的。”

    “你为什么不去做鬼?”

    姬花不语。

    无生不语。

    他们不愿再多说什么,也不是喜爱磨牙的人。

    不喜欢磨牙的人通常都是喜欢动手的人,他们已到了动手的时候,动手就是生命结束的时候。

    不是你的,就是我的。

    姬花走向无生,停于七尺处。

    冷冷的盯着无生,冷冷的盯着无生的一切,特别是无生手里的枪,还有握枪的手,他盯得特别细致、小心。

    漆黑的枪,苍白的手。

    没有风,屋里的炉火正旺,夜色与寒意都已死死的关在外面。

    杨晴放下披风,缓缓离去,走到一边。

    躯体已在发冷、发寒,渐渐地抽动着。

    “你要活着,否则我也......。”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枪头般盯着、戳着姬花,仿佛要活活将他戳死在地板上。

    炉火的木块“噗噗”作响,火焰丝丝摇曳着,仿佛极为兴奋、强烈,但屋里显得极为阴寒、冰冷。

    她并没有说完,只说到一半就被活活冻死,冻死在嘴里。

    无生凝视着他。

    “你去当鬼的话会是孤魂野鬼?还是厉鬼?”

    “根本不必去当鬼,我现在还不像是鬼吗?”

    他的话刚说完就像个鬼一样,飘忽着,也许比鬼飘得更加专业。

    鬼影纵纵,阴气飘飘,笑声涟涟,嘶声荡荡。

    姬花仿佛不但专业,而且很喜欢这样。

    飘忽着在屋里到处摇曳、嘶叫,仿佛已将这里当成是他的家,他的地狱,说不出的欢快、喜悦。

    屋里是没有风的,现在忽然已有了。

    桌上的蜜饯、水果,胡乱的摇晃、滚动着,炉火里丝丝火苗摇荡得更加强烈、剧烈,仿佛经受不了过度欢愉不知怎么才好似的。

    无生忽然倒下,已在喘息着,已在挣扎着,不愿站起,不想站起。

    他倒下就抱着白不白、黑不黑的姬花在不停翻滚着。

    姬花拼命的撞着无生胸膛,不停的撞着,无生咬牙,但嘴角的鲜血已缕缕流了出来。

    无生使劲掐住姬花的脖子,然后使劲摇啊摇,摇啊摇,姬花已在丝丝嘶叫着,哀叫的已吐出白沫,不停的吐出白沫。

    然后姬花的眸子缓缓往上翻动着,不停的翻动着。

    接着就不动了。

    姬花不动的时候,屋里的鬼风骤然消失,桌上的蜜饯、水果骤然变得死寂。

    屋子里骤然变得死寂。

    无生喘息着、挣扎着翻了个身,挣扎着站起,然后又倒下。

    倒下就在不停的喘息着,也在休息着。

    杨晴忽然扑了过去。

    将他轻柔的扶起,轻柔的拥抱着他不语。

    无生也不语。

    他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更没有一丝疼痛、哀伤之色,枪头般盯着、戳着窗外,窗外消瘦的斜月高挂,刺骨的冷风飘飘,......。

    是不是夜色里还有着什么令他挂念的花,如果有的话,为什么还不出现?

    窗户关得已很紧,寒意已完全阻挡在月色下。

    炉火渐渐已暗淡,暗淡如疲倦的姬花,没有一丝活力,没有一丝生机。

    一个苹果从桌上忽然滚落,滚到杨晴的脚边,杨晴捡起,痴痴的看着,痴痴的发呆。

    红红的苹果在夜深人静的屋里看来,血红的令人寂寞、发疯。

    她忽然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就咽下,她咽下就在回味着里面到底有多少甜蜜,多少酸楚。

    没有风,她的脸色抖动却更加剧烈、凶猛。

    她睁开眼就静静的凝视着无生,无生的眸子。

    漆黑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情感,没有痛楚,没有活力,甚至连生命仿佛也没有。

    她将苹果送到他的嘴边,他没有拒绝,咬了一口,细细的嚼着,嚼得极为仔细、认真,仔细、认真的仿佛不是在吃着一个苹果,仿佛在嚼着一支花,一支极为可怕、凶残的花。

    无生挣脱出她的拥抱,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然后石像般走向窗户,空空洞洞的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远方。

    远方只有夜色,只有月色。

    杨晴静静的矗立着,静静的拥抱着自己。

    “你......。”

    她的话刚刚出口骤然间已被寂寞、空虚所淹没、淹死,活活的淹没、淹死。

    她的眸子已在抽动着,一种过度寂寞、空虚的抽动。

    她的眸子抽动着凝视着无生,冷静、坚硬、温暖的无生。

    他在做什么?想着什么?还是在凝视着什么?

    无生已在叹息,叹息着闭上眸子。

    夜色更深,寂寞之色却更浓。

    杨晴拿起火剪轻轻的拨了拨炉火,炉火丝丝热力缓缓飘出,她就静静地烤了烤手,烤了烤脸蛋。

    她的躯体渐渐有了热力,不再觉得冰冷的时候,脸上就缓缓的露出笑脸,可她脸上的笑意却是极为苦楚、极为寂寞的。

    杨晴静静的笑着不语。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更不语。

    屋里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静得仿佛只能他们两个的心跳声。

    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我好怕。”

    无生不语。

    “我真的好怕。”

    无生不语。

    “你为什么不能靠近我一点?”

    无生不语。

    “你是不是怕我?”

    无生不语。

    “你......。”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他叹息着走去,走向杨晴,将她搂在怀里,轻柔的搂在怀里。

    她眸子里的笑意更浓了,浓得已沁出的泪水,一种久已在忍受寂寞、忍受空虚的泪水。

    炉火渐渐已熄灭,抱得却更加用力、强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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